好一个娇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知知啊
全琮假装去看窗外热闹的街市,谢怡蕴则气定神闲地喝茶。
到了谢府,全琮率先下了马车,伸出一只手去牵谢怡蕴,大庭广众下,不好拂了他的面子,遂把手递过去了。
谢融却没错过自家姐姐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凑到全琮身边问:“姐夫,阿姐有没有对你冷眼旁观过”
何止是冷眼旁观,有时候那双眼睛看过来,简直让人生寒,但面上却摆出一副和煦的笑容,微微笑道:“没有。”他才不会承认,有时候他的蕴蕴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傻子。
谢融一脸“同情你”的表情下定论:“那姐姐一定不爱你。”
“你胡说什么!”即便是谢怡蕴的弟弟,全琮都有可能把他扔出去。
谢融一五一十地找理由支撑他的结论:“姐姐只会对她在意的人发出阴恻恻的眼神,因为她觉得你蠢。”
“我是蠢的,我是蠢的。”全琮柔和地看着谢怡蕴,心情从低谷一下子升到高地。
谢融莫名其妙,对他姐姐讲:“阿姐,你怎么给我找了一个傻子姐夫!”
“你再废话,我让你被爹编的那本疏注,全背。”谢怡蕴一个寒光射过去。
谢融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颇得认怂的精髓。
全琮凑到谢怡蕴耳边得意地讲:“蕴蕴,就是要为我撑腰,我每天都需要你为我撑腰。”
得,递根杆子就往上爬,越来越懂得得寸进尺了。
 
第八十二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但毕竟年龄在那儿,再怎么搔首弄姿,都比不过谢怡蕴随手透露出来的娇俏,她扯扯嘴皮,掀起眉头道:“咱们家接进来的姑娘,哪里又有受苦的呢。”
您这样,撺掇您女儿犯下滔天大罪,只要家里的男人还存有一丝情义,就在这个家里过得下去。
“二姑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周姨娘学乖了,现在谢怡蕴有宣德侯府撑腰,她不敢太过分。
谢怡蕴漠然地看着周姨娘唇边展露出来的笑纹:“狗听不懂。”
“扑哧”一声,全琮毫不留情面地笑了出来。
若是宣德侯府那位作天作地的大房女主人,被他妻子这样一说,怕不得羞愤到地里去。
蕴蕴骂人,可真别致。
“你!”周姨娘气愤地指着谢怡蕴,精心维护的大体此刻变得扭曲,但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这一指,看起来如何都得心应手,“不识大体!”
“姨娘,春风得意马蹄疾,你以为你女儿真是钦天监的大人在南阳王府她让下雨就下雨没这么便宜的事吧”
“下不下雨要你说了算”周姨娘最大的倚仗,最得意的作品就是她的女儿,她不允许旁人泼脏水。
这时,屋外走来一男一女,谢福站在门口通报:“大姑娘和大姑爷回门了。”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谢怡蕴回门的时候回,谢怡岚打的什么主意,她会不知道吗!
谢怡蕴冷嘲热讽地笑了笑,全琮在一旁为进来的两人默哀:“蕴蕴,别气坏了身子。”
谢怡蕴回过去一个“我疯了才生气”的眼神,全琮不说话了,他家蕴蕴就是有这个本事,把人气死半条命,自己还在悠哉悠哉喝茶,这可不就是仙女下凡吗,凡间的女子哪能比。
他把头从梁衡和谢怡岚身上移开,看他蕴蕴。
谢怡蕴却是巧妙地注视到了谢怡岚绸缎面料下的小腹有些微微凸起,梁衡把着她的小臂,小心翼翼地搀扶过门槛,让人忍不住多想。果不其然,进了正屋,装模作样给谢大人和谢宋氏请了安后,就要了张椅子坐下,对谢怡蕴娇娇俏俏说道:“妹妹,我肚子里的孩子最近闹腾得很,怎么伺候也不听,也不知怎么的,见了你后就消停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她现在就是在南阳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谢宋氏忍不了那小人得志的神情,踩在她女儿头上攀高枝儿,恶秽的东西全往她女儿头上扔了,末了,还说“你现在能进宣德侯府,还是我做的媒”,真是侮辱人,转头对一双眼睛黏在谢怡蕴身上的全琮讲:“姑爷,你准备和蕴儿什么时候要孩子”
全琮正看到谢怡蕴巧尖饱满的额头,细腻白皙,散落着珠结,看得正起劲儿,被谢宋氏突然发问,打了个措手不及。
真正的世家子弟,在子嗣上面都非常谨慎,一般没确定之前不会透露一丝一言,梁衡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谢怡岚的肚子还没稳,就任由她乱跑,全琮嗤笑一声,柔柔地望着小妻子,痴痴道:“看蕴蕴,蕴蕴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况且蕴蕴不开口,他也不敢放肆。
谢宋氏没想到全琮这么会说话,一下子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就是要把梁衡比下去,让周姨娘和她女儿看看,她蕴儿找的姑爷,比耍手段来的强多了。
“姑爷,你真体贴,我们蕴蕴嫁给你,你修了三世福分了。”高兴了的谢宋
第八十三章 大公子,那是您的弟弟和弟媳
大人物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对这桩婚不怎么看重,全赖全琮一意孤行,想到这儿,谢茂又补充了一句,半含警告半含点拨道:“可别忘了,你是把蕴儿抢过去的。”
“明白,明白。”全琮岂能不懂老丈人的担忧,大哥踹他的那一脚,到现在胸口都还疼着。
他得将蕴蕴稳稳地护住了。
全珣看了一眼他弟弟这找不到北的蠢样儿,毫无感情地别过去头。
全琮有个很了不起的优点,一旦被他认定了,你就可以作威作福。
可不是吗,现在谢怡蕴就仗着他的喜欢,作天作地,妖精,全珣在心中下了个论断。
一直伺候他的老人全人在一旁提醒他:“大公子,那是您的弟弟和弟媳。”您有什么不满,都得藏着点,让外人看笑话没关系,宣德侯知道了会伤心。
全珣点点头,一向不言苟笑的脸牵起一丝弧度,诡异得很。
全人见了,好多话都说不出口,现在两个孩子大了,不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心思都藏在心里,反倒有些隔着了。
全琮是今天的主角,在酒宴上,迎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现在谢茂虽然挂着工部营缮郎的职,却被赐了腰牌,每日由皇帝身边的近侍接进宫,给含章殿的太子容玉筵讲经书,皇恩浩荡,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好多同僚也前来道贺。
左一个“谢大人深藏不漏”,右一个“谢大人出手不凡”,从江南调到上京,默默无闻了三年,一露脸,就到了天子脚下,还和手握几十万大军的宣德侯家做了亲家。
谢大人听着这些恭维的话,无可奈何地揩了揩额头上的汗,虽然笑着,但内心却苦不堪言。
女儿嫁进宣德侯府已是险中又险,现在他又直接被推到了太子党的位置,艳羡固然有,可眼红的也不少,可不,刚才地方升上来的工部侍郎遥遥向他举起酒杯,皮笑肉不笑道:“谢大人皇恩浩荡,吾等佩服!”
谢茂也真是很想夸夸这位苏炳秋苏大人的勇气。
前脚刚在帝王脚下把他参了个狗血淋头,后脚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两袖清风地来参加他女儿的归宁宴,现在正因写得一手好青词,时常在御前伺候,谢大人也不咸不淡地打起官腔道:“苏大人才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我们不够格啊。”
苏炳秋既然能从下面爬起来,岂会听不出谢茂话中的言外之意,但他仿佛没听见一样,仿若无事地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道:“苏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
但谁都知道,储君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谢大人的处境非常不妙,空有名头,没有实权,很容易被人原地撂倒。
苏炳秋看了看不远处亲密的谢融和容玉,心里充满怜悯,这样交好的日子,怕是也没有多久了。
在场中,他唯一惧怕的人是全琮。
从去岁开始,宣德军在边地很受了几场埋伏,最后查出是朝中有人捣鬼,大公子在战场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模样他们没看见,但全琮在朝中大喊大杀的样子谁都看见了,全琮只要立在那里就能够让人生寒。
苏炳秋扬起酒杯,朝全琮敬了一下:“二公子,祝您婚姻美满,早生贵子。”
全琮不在意地意思意思了一下,薄唇沾在杯壁上,却没喝,意味不明地说:“苏大人,您也是。”
“同乐,同乐。”苏炳秋心里咯噔一下,全琮在殿前杀过人,血水溅在
第八十四章 看来嫁的人不一样,过得也不一样呢
纵着谢怡岚给他的蕴蕴找罪受,那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谢茂望着全琮的表情立马就在心里写下四个字:“凶多吉少!”
全琮轻飘飘地问全力:“是不是腿断了,就不能出来蹦跶了”
全力在全琮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怎么会猜不出一丝半点全琮的想法,况且他本来也是极其聪明的人:“二公子,梁衡公子是不能出府门了,可府里还有小厮,抬也是抬得出来的。”
“哦。”全琮装模作样长叹了一声,“似乎有点棘手,那就只好请护城军把南阳王府围了。”
谢茂听了,“咯噔”一声,这个姑爷什么时候来护城军的门路都有了,那可是直隶圣上手下的,莫非……他是个独臣所以嘉庆帝才会允许他蹬鼻子上脸,杀掉朝中看不惯的人
全力没感觉到谢大人的异态,只是心里对自家公子竖起了大拇指,把主母请了进来,宠得也是没边了,可那位会感激吗这可说不准。
这边全琮正在对梁衡比刀,看从什么地方下手合适,那边后宅出了点事。
唐则安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宴会都开始好久了,遣了身边的乳娘,一起来谢府吃酒,谢宋氏听到下人的报告后先是一愣,后喜笑颜开,让人开了侧门,从西院引进来。
这是谢怡蕴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唐则安,初见的活泼还存留在脸颊上,只是沉稳得多,与其说她残留了几分天真,还不如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还没有学会残酷,但有一点谢怡蕴很明确,她很讨厌谢家的两个姑娘,非常,之极。
说来也不怪她,谢怡岚胆大包天设计了梁衡,唐则安作为同一个池塘里的鱼,自然被殃及了。
所以她坐下的时候,没有看谢怡蕴,而是堂而皇之地盯向了谢怡岚的肚子。
谢怡岚在这目光下有些发寒,但大庭广众下又不好削了南阳王府的面子,只好毕恭毕敬走到唐则安面前,叫了声“姐姐”。
唐则安本来就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家族关系和睦,就算有腌臜她也不知晓,被迫卷入争斗中,她本就不擅长,这次要不是南阳王妃架着她来谢府给谢怡岚下面子,她想都不想来:“起来吧。”唐则安淡淡道。
她虚手扶了谢怡岚一下,脑子里全是南阳王府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告诫的样子:“则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只是入了这后宅,就没办法干干净净成为牌位立在祠堂里,你不替自家把男人把住了,屋外的狐狸精只会一个个嘲笑你没本事。”
现在院里只有一个狐狸精,就已经在嘲笑她没本事了。
谢怡岚装模作样纳了个万福,施施然又退回了之前的座位,全然没把唐则安放在眼里。
跟在唐则安身边的乳娘谨遵王妃的叮嘱,今天是要来给谢怡岚好看的,遂下了脸子,冷声说道:“谢姨娘,主母还在这边,您这是去哪呢”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过于操劳。”谢怡岚话里有话,这套把戏,她从小玩到大,熟练得很,这样谁都知道他有恃无恐了。
唐则安身边的乳娘赵妈妈在后宅混了大半辈子,什么莺莺
第八十五章 主母恩点她,是她的福分
唐则安想着,既然赵妈妈都说了要表现出一个主母的样子,在外人面前不能失了仪态,不能像以前在家里那样扭着母亲撒娇,要学会做一个成熟的大人,遂向席面上看了看,挑了样她喜欢吃的东西,放在了谢怡岚碗里,道:“妹妹,你现在怀的可是二爷的第一个孩子,府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得多吃点,补补营养。”
这一夹东西不要紧,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世家大族惯会这样粉饰,可那东西是螃蟹。
寒凉之物不可多食,更何况是一个有身孕的人。
此举一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唐则安还恍然不觉,说道:“妹妹觉得不够吗”说完,又向盘子里夹了一个。
这下,无论唐则安做出什么示好的举动都无济于事了,大庭广众下,她摆明了要滑掉谢怡岚肚子里的孩子。
众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唐则安究竟是被惯到了什么程度,这么多双眼睛下,要杀了她丈夫的头生子!
就算拿到衙门,到律法面前,无论如何说不清!
“姐姐,你恨我就恨我,何必向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谢怡岚抓到把柄,更有理由撒疯了。
唐则安现在还懵懵的,圆圆的眸子瞪得老大,求证似的往赵妈妈那儿望去,赵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对谢怡岚道:“你手下不是有个爱吃螃蟹的小丫头吗,前几日还联络门房去外面买了,主母恩点她,是她的福分!”
赵妈妈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退的,不然刚才作出的样子全都化作了猫咪披老虎皮,尽是笑话。
谢怡岚扭扭头,唤上来贴身丫鬟桃红:“快,还不快谢谢主母的隆恩。”
桃红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接过来盘子:“奴婢多谢主母垂怜。”
“下去吧。”唐则安也觉得没趣儿得很,白白惹些恶心。
谢怡岚却不依,现在她正占上风,哪舍得好不容易抓住的先机离去,虚情假意地扶起桃红,拿起一个螃蟹,开壳,绞出蟹肉递到桃红嘴边,用不大不小,但正好女眷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道:“红儿,主母体恤我们在府里孤苦无依,什么东西都紧着我们,绫罗绸缎,金玉首饰,吃食干果,什么时候缺过我们,短过我们,我们要敬重她,感谢她,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妾室就瞧不起我,连带着你也添了福气。”
谢怡岚说着说着,就滴下了几滴泪。
方才她说的内容,虽然处处夸着唐则安,但在这个意境下,谁会认为她是一个真正的好主母,指不定在背后苛刻这儿,苛刻那儿的。
“谢姨娘您可真是好口才,我这个老人不要脸地问你一下,入门这么久了,主母干预过你院中的事没有”赵妈妈简直怒不可遏,病都要气出来了,更加心疼自家姑娘,天天被这绵里藏针的毒妇设计,哪里能够安生日子。
谢怡岚却不置可否,毫不在意地说:“那是家里的夫君怜爱。”
言下之意就是唐则安不受宠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