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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更俗

    要不是这三个月来自己也没有敢松懈,胸骨都要被她踢断几根。

    不要打了,我给姚姑娘你赔礼道歉,以后再不敢轻慢姑娘,哎呦,好痛,好痛韩谦捂着胸口蹲在墙脚根求饶,大口喘着气,仿佛胸骨真被姚惜水这小泼妇踢断了好几根。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真就不知道自己骨头有几斤几两了。姚惜水冷冷的盯住韩谦说道。

    惜水,夫人说给他吃点苦头就行了,殿下在宫中要住三天,你得让他三天后能爬起来去临江侯府应卯。这时候院墙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哎呀,够了,我知道惜水姑娘的厉害韩谦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哀声求饶。

    听着外面夹巷里的足音远去,韩谦痛不欲生的一屁股坐地上。

    看韩谦这样子,姚惜水也担心她刚才那一脚用力过猛,将韩谦的胸骨直接踹断,要是断骨刺穿脏器,那事情就糟糕了。

    姚惜水将袖剑收起来,伸手往韩谦胸口探去,但贴近时看到韩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想退闪已是不及,韩谦整个人像野兽一般猛扑上来,将她死死抱住。

    姚惜水身子往后栽倒,双手握拳,像小锤似的朝韩谦的太阳穴击去,打得韩谦眼冒金星,但韩谦知道他今天要不想被姚惜水这泼妇凌辱,就得咬住牙关。

    他荒废六年最近才重修拳脚,气力可能要比姚惜水强些,但普通的单打独斗,在姚惜水面前只会自寻其辱,趁着姚惜水被他扑倒在地要挣扎起来的当儿,从后面用手脚将姚惜水死死扣住。

    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姚惜水气力终究是不如韩谦,没有办法将像乌龟壳从后面扣住她的韩谦挣脱开,喘着气说道。

    你喊人过来,我也不松开。韩谦脑子进水了,这时候敢松开手?

    你就想一直这样抱住我?姚惜水又羞又恼,没想到她怎么提防,还是着了这小杂狗的道。

    第一次抱惜水姑娘,虽然姿态跟我想象的有些差距,总比没得抱强。韩谦说道。

    你能支撑多久?姚惜水身子稍缓,节约气力,她就不信韩谦能一直都不松懈,只要到时候找到机公挣脱开,再狠狠收拾这小杂狗。

    我支撑不住,自然会大喊大叫。除了夫人外,晚红楼留宿的客人想必也不少,多半会很有兴趣看到这场面。韩谦说道。

    你要怎样才会松手?姚惜水气得身子发抖,她当然不想这丑态给别人看到,要不然她早就叫人了。

    你不许打我。韩谦也不敢跟小泼妇提更高的要求,只想能脱身就好。

    我不打你。姚惜水无奈说道。

    你骗我怎么办?韩谦问道,要不喊夫人过来做个见证?

    韩谦双手死死扣在她的胸前,虽然没有故意轻薄的意思,这也叫姚惜水羞愤欲死,我姚惜水说一是一,不会像你狡计骗人。

    我娘亲说过,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我不信你。韩谦说道,他除了双手从后面将姚惜水死死扣住,双脚也从后面将姚惜水的双腿缠住。

    天气虽然入了仲冬,姚惜水穿起袄裳,但下身还是绸裤罗裙甚是轻薄,韩谦能感受到姚惜水看似纤盈的身子,臀部却是浑圆丰满。

    只可惜怀里的佳人像只要噬人的母豹子,韩谦也不敢旖旎的享受两人肢体接触,继续谈判道:你拿你娘亲起毒誓,我就放开你。

    韩谦在后面看到姚惜水的脸,但能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再度像母豹子要发作,当下也倍加用力将姚惜水死死扣住。

    我姚惜水今日要是再对韩谦不善,让我脸生毒疮——我这么立誓,你总该松开手了吧?姚惜水声音冰冷的说道。

    韩谦松开手,看姚惜水翻身站起来时那要吃人的眼神,也不敢计较她立誓只限于今夜,狼狈不堪的从夹巷走出晚红楼。




第二十五章 文死谏
    (出现白金盟了,感谢兰总,加更!)

    韩谦走出晚红楼,看到赵阔范大黑林海峥竟然都牵马停在对面的街边等他。

    韩谦也没有心情跟他们多说什么,心里琢磨着回去后要怎么面对他父亲的质问。

    韩谦痛苦得都快要呻吟出来,刚在晚红楼好不容易渡过一关,已经令他心力交瘁,但今天临江侯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在脱身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被李冲拉到晚红楼来,显然不是随便一个解释就能糊弄过去的。

    韩谦沉默着赶回宅子,将马交给范大黑他们牵走,他穿过前院,往正院走去,看到堂屋里亮着灯,不见他父亲的身影,而书房及他父亲的卧房漆黑一片,还没有掌灯。

    这都二更天了,我爹爹去哪里了?韩谦问身后的范锡程。

    家主还没有从官衙回来。范锡程说道。

    韩谦满心疑惑,不知道宏文馆发生什么事情,在今天这样的情势下,竟然能让他父亲留到这么晚还不回宅子?

    韩谦饥肠辘辘,正要让后厨先给他下一碗臊子面填肚子,就听着马蹄声车辙声在院门外响起。

    韩谦掉头走出去,果然是他父亲韩道勋在两名家兵的护送下,坐马车赶回来。

    看父亲掀开车帘子爬下马车,一脸的波澜不惊,韩谦讶异的迎过去,问道:

    今天临江侯府发生很多事情,父亲可知道?

    韩道勋点点头,示意进里面屋里再说这些。

    今日到侯府领宫中赏赐,沈漾先生托病未到,着老仆过来将宫中厚赏领走,殿下心头气恼,留我等在侯府射箭排遣心郁,又欲留我等在内宅饮宴,为府中司记所阻。到午时,我等在外宅饮宴,听到内宅惨叫,赶过去看到青衣宦侍赵顺德躺血泊中挣扎,腹部被铁剪刺中,而殿下左臂被匕首割破,血染袍袖。大家慌手慌脚去保护殿下,李冲上去将赵顺德擒住,用力过猛,致使赵顺德腹部被铁剪刺穿以及喉管被李冲用力扼碎而亡。报宫中,内侍省少监沈鹤与郭荣从宫中匆匆赶回,将我等及内宅的内侍宫女都滞留在侯府,整个下午都在追查此事。等天黑过一阵,管保从宫中赶回来,郭荣才与沈鹤认定是内宦赵顺德与侍卫营侍卫勾结行刺殿下,了结今日之事。事后之后,孩儿原本想直接回来,却被李冲强拉过去晚红楼饮酒,席间种种讨好暗示,孩儿不敢应答,比父亲早不了多久才得脱身回来

    进了堂屋,韩谦瞒住与晚红楼相关的一些细节,其他事情则不分巨细的说给他父亲韩道勋知道。

    嗯,我知道了。韩道勋点点头说道。

    韩谦没想到父亲反应如此冷淡,又忍不住将话挑得更明白,虽说沈大人郭荣最终认定是赵顺德与侍卫营侍卫勾结不利殿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天大的破绽。而殿下与李冲敢这么有恃无恐,或许早就认定皇上不会追究此事

    权术终究是权术,即便能成,于社稷也是如履薄冰,而一朝倾覆,则奈天下何?韩道勋忍不住长叹道。

    韩谦愣怔了片晌,忍不住问道,父亲是说皇上

    太子不肖,但太孙可期,皇上心思不定,才非社稷之福,韩道勋禁不住压低声说道,而除了嫡储之争能引发朝政动荡外,更根本的还是大将坐拥私兵,豪族霸占田亩奴婢不税,致使江淮富庶而饥民盈野,朝廷无以供给兵饷官俸,对将臣更难约束,以致废立之事都要看外朝脸色。倘若兵将皆事朝廷,而饥民归耕,赋税充足,不为豪族所侵夺,皇上大可以选贤为储,何至于今日小心翼翼,怕一朝倾覆?

    以往韩谦贪|淫好色嗜赌成命,韩道勋恨铁不成钢,断不可能将胸中块磊吐露给他知道,但这两三个月韩谦修身养性,勤学苦修不说,也一改顽劣轻浮,气度变得沉稳多智,对朝堂政局也不时能独抒己见,韩道勋心里有什么想法,或在朝中听到什么风声,也不会刻意瞒着自己的儿子,只是叮嘱他切莫将这些事这些话再外传出去。

    韩谦怔然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父亲的话。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父亲有朝一日会因为什么上谏触怒天佑帝,而被杖杀文英殿前,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他没想到他父亲身在朝堂,却无意卷入争嫡之事,而是将目光放在更加凶险的别处。

    要是他父亲憋不住将这一番话写入谏书,奏请天佑帝削大将私兵夺豪族田亩奴婢,那不是触怒天佑帝,而是触怒包括韩氏在内的所有世家豪族,逼得天佑帝不得不杀他啊!

    也难怪祖父韩文焕大伯韩道铭皆不待见他父亲,这些年连书信都少来往,难怪二伯韩道昌敢肆意妄为的毁他,原来根本分歧就出在这里啊!

    三皇子虽然说今日用计拙劣,但有不为奴婢所欺之志,为人又勤勉好学,孩儿相信这些都应该能落在皇上眼底,待以时日,未必不可期。韩谦岔开话题,还是希望能打消他父亲心中愤愤不平的冲动念头,希望他能将削权清田之事寄托到三皇子杨元溥的身上。

    否则的话,一旦他父亲冲动之下铸就大错,他也只能仓皇逃离金陵。

    韩道勋不是不知道做些事的阻力有多大,但正是如此,他才不会将希望寄托声望权势皆远不及的天佑帝子嗣身上。

    不过,韩道勋也不会跟自己儿子争辩这事,只是勉强笑着说道: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你不坏,你安心在三殿下身边陪读就是。

    韩谦这一刻就觉得心好累,心想你这个老愤青要是冲动着去找死,我还有可能安心在杨元溥身边陪读?

    韩谦还以为将姚惜水这小泼妇等人糊弄过去,能安生一阵子,没想到还是要随时做好落荒而逃的准备才行。

    这会儿晴云及厨娘将饭菜端上来,赵阔也跟着走进来。

    见赵阔欲言又止的样子,韩谦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耐烦的催促问道:又有什么事情?

    佃户赵老倌带着儿子女儿今天进城来,摸到府上要见少主,没想等到现在少主才回来。赵阔刚才在路上看韩谦心事沉重,兼之范大黑在旁边,就没有提起,但怕这会儿再不提及,韩谦就要回屋休息了。

    赵无忌射杀范武成,最终县衙判其无罪,仅令其在范武成坟前守孝三个月,事后韩谦也一直命令留在山庄的家兵不得刁难赵老倌一家。

    他心里也正惦念这事,想着找机会回一趟山庄,将赵无忌招揽到身边使用,没有他们倒先进城来了。

    他们在哪里?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有件顺心事,韩谦直起腰脊问道。

    我让他们在河边的院子里等着。赵阔说道。

    他们等多久了?快喊他们过来,韩谦吩咐道,俄而想到一件事,问赵阔,是不是一直都让他们在那里干等着,有没有安排他们先吃些东西?

    今天太过忙碌,倒是没有人想到这点。赵阔说道。

    韩谦点点头,赵阔今天都守在临江侯府外,宅子里的其他人多半还在为范武成的死打抱不平,不可能招待赵家父子,吩咐厨娘道:你立刻准备几样菜,一会儿给我送过来。

    韩谦又跟他父亲说道:父亲,赵老倌父子特地进城来看孩儿,孩儿怠慢他们有一天了,这便过去见他们,不陪父亲在这里吃了。

    不用后厨再额外准备多少饭菜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些,你让晴云拿食盒将饭菜都装上带过去吧。韩道勋说道。

    韩道勋甚至都没有见过赵无忌,但知道韩谦有心招揽这个射术超群的少年。不过,他不会自降身份,直接将佃户招过来同席饮宴,同时还要考虑范锡程的感受。

    韩谦拿起一只空碗,将每样菜搛出来一些,然后让晴云将其他的饭菜都装入食盒之中,临了又让赵阔到后厨抱一坛酒,随他去河边的院子见赵老倌父子。

    经过前院,韩谦看到范大黑埋头往外跑,喊住他:你去喊林海峥,一起去河边的院子。

    天色不早,明天还要起早护送少主去临江侯府。范大黑瓮声说道。

    说什么混帐话,明天我就不用起早了?韩谦黑着脸,催促他去找林海峥,他不想将赵无忌招揽到身边后,范大黑林海峥这些家兵将赵无忌孤立起来。

    赵老倌天未亮就出山庄,坐船到午后才进城摸到韩府见到赵阔,之后一直在石塘河边的院子里等到现在,中间也没有人搭理他们,正后悔莫迭,没想临到半夜,韩谦还会出现。

    韩谦有两个多月没能抽出时间去秋湖山别院,此时再看赵无忌,身子依旧没有结实多少,这主要还是营养跟不上,但眼瞳里多出些许剽勇。

    就像是用破袋子包起来的黑云弓一般,即便穿着粗布衣裳,少年赵无忌犹给人以宝剑出鞘的锋锐之感。

    或许是以为被摞在这里到现在都没有人理睬,少年在等候大半天后内心的热情冷却,此时的眼瞳里多少有些黯淡。

    韩谦将赵无忌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微微一笑:还真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心思也真是直接啊。



第二十六章 收奴
    赵老倌心中可没有其子赵无忌的傲气,跑进城来都觉得是一种冒犯,更没有奢望韩谦会抽出时间见他们,能见到赵阔就已经是幸运了。

    他在韩谦等人面前还是拘谨得很,看到韩谦吩咐晴云将饭菜从食盒里一一取出摆开来,更是受宠若惊的讷然说道:

    前些天进山挖到一支山参,却也长有好几十个年头,我家妮子说这样的东西应该献给少主,以谢少主的大恩,只希望不会打扰到少主。

    韩谦看了一眼低头缩在一旁不吭声的赵庭儿,见她穿了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袄裳,脸蛋白净得就像是入冬后的初雪,看似惊羞胆怯在灯光下摆弄衣襟,却没想到竟是她主动唆使父弟进城来。

    韩谦歉意的对赵老倌笑道:

    今日三皇子府里混进了刺客,我等在三皇子身边陪读,从午后就被滞留在三皇子府里接受盘问,直到现在没能脱开身,刚刚回到宅子才听赵阔说你们过来了。你们也不要怪宅子里的这些混帐家伙有客人过来也不热情招待,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心慌意乱——有怠慢的地方,还请赵伯见谅啊!

    少主如此忙碌,我们还要给少主您添麻烦。赵老倌不明白韩谦为何解释得这么详细,受宠若惊的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赶回来正饥肠辘辘,正好拉你们陪我一起喝酒。韩谦哈哈笑道。

    贵贱有别。

    将山参送进城来,赵老倌还是被女儿催促多次才成行,想着完事之后就随便找个街巷角落熬一夜,等明天城门开启再回山庄,这时候哪里敢想跟韩谦一起同席饮酒?

    赵伯,在我宅子里莫要客气。韩谦拉住赵老倌,让他与自己坐到一起。

    这时候林海峥跟满脸不情愿的范大黑走进来,韩谦让他们以及赵阔陪着赵无忌在下首而坐;赵无忌这时候眼里那一丝怨气尽去,还为自己莫名生出的怨气而满心羞愧。

    韩谦又叫晴云挑出些饭菜,着她陪赵庭儿在里屋食用。

    贵贱无别,这能体现韩谦礼贤下士,但当世风气再开放,在公开场所也讲究一个男女坐不同席食不同器。

    韩谦原本就想着让赵无忌在他身边任事,但没想到赵无忌这次之所以主动进城,竟然是其姐赵庭儿所促使,便在席间跟赵老倌提及,希望赵庭儿能一起留下来。

    四方战事犹烈,赋税苛严,兼之大量流民南涌,使得江淮富庶之地也饥馑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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