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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更俗

    连云岭看似不大,却也不是他们四五百人马能彻底封锁包围。

    而寿州军有两万精锐骑兵就在**十里外驻扎着,现在形势剧烈变动,说不定已经有大股的敌骑分散出来寻找战机。

    在骑兵方面,杨元溥登基之后,禁军始终没能组建一支成规模的骑兵部队,更不要说跟梁军铁骑抗衡了。

    而之前楚军唯一一支成规模的骑兵建制部队则落在徐明珍的手里。

    韩东虎、林江他们不敢在这里滞留太久,抓到三个活口,便趁着天际微微泛青的晨曦,往南驰去。

    …………

    …………

    “没想到雷九渊就在连云岭,当时我真不该这么快就撤出来,应该继续追击下去的!”刑讯三个活口,韩东虎得知除了从巢州大营逃脱的文瑞临以及都将沈鹏等人外,连梁帝朱裕的嫡信大臣雷九渊当时就在连云岭里,懊悔得直跺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到底就是一个‘贪’字上,而种种计谋之所以能成功,主要也是利用人性之贪,”韩谦笑着跟韩东虎说道,“什么时候你明知雷九渊这样的人物在山里,还能冷静下来审时度势,以断进退,才算是兵法有成。”

    “是。”韩东虎羞愧的应道。

    “雷九渊既然都亲自潜到巢州附近了,那梁帝朱裕要么藏身在徐州,要么就藏身在颍州啊!”冯缭走过来说道。

    “是啊,形势还真是诡异啊,我们也不要过度揣测对手的算谋,做好自己的便行!”韩谦站在江滩边的矮山下,眺望北面阴霾的苍穹,点点头说道。

    他在李知诰府里见过姚惜水,又于雁荡矶获得太后手诏之后,并没有直接随三艘商船赶往岳阳,等叙州水营过来会合,而是赶去与撤到捺山的冯缭、苏烈他们会合。

    只要李知诰得到太后手诏之后,能说服诸将放弃强攻巢州城,不被梁军及寿州军所趁,而叙州水营又能及时进入长江水道,确保楼船军残部不敢进来封锁淮西禁军的退路,形势大体上不会崩坏。

    韩谦这时候更在意的,则是因战乱避祸到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的近十万难民。

    这也涉及到叙州水营以后如何在江淮地区立足。

    广德府形势大体上还是趋于缓和的,真正被剥夺田宅的广德军旧部及家小,加起来也就一万四五千人,即便将这些人都迁到长江以北的滁州东部地区,势力依旧是相当弱小,不足以成为叙州水营在江淮立足的根基。

    而倘若能得到石梁县境内所聚集的这十万难民,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雷九渊、文瑞临遭受到韩东虎的突袭,仓促间只能派人去联络徐明珍,着他率寿州骑兵插入五尖山脉东南,封锁右神武军的退路,形势对我们还是极有利的——我是不是现在就去见周惮”冯缭问道。

    虽然没能抓住雷九渊、文瑞临、沈鹏这些大鱼,但抓到三个活口,刑讯得到的信息也是极为关键。

    只要寿州精骑这两天时间内,直




第五百四十三章 周惮
    马蹄踩踏残雪,从原野驰过,仿佛黑褐色的浪潮一般,往东而去。

    这片区域,位于濠州临濠县与滁州永阳县交界,位于五尖山脉南段的北麓,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成千上万的骑兵仿佛黑云掠过,气势更为惊人。

    滁州守军派到五尖山脉北麓的斥候探马,看到这一幕,皆拼命摧马快行,返回各自的营地,禀报敌军最新的异动。

    寿州节度使徐明珍亲率两万骑兵,驻于寿州东南角的安丰县境内,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不过,就之前的形势,绝大多数人都认定,这两万骑兵的作用主要是限制禁军不敢过于激烈的进攻巢州城,亦或接应其巢州守军北撤。

    没有人会觉得徐明珍会舍得将手里最重要的这张底牌,轻易打出来冒险。

    而只要淮西禁军能成功收复巢州城,从巢州到历阳、滁州、南谯、永阳等地皆有城池可守,也不怕机动性更强的两万寿州骑兵穿插进来能有什么作为。

    眼前的一切,说明众人之前所预料的形势,已然发生变化。

    目前滁州境内,纳入朝廷治下除滁州城之外,还有棠邑、永阳、历阳、南谯四城皆有驻兵。

    残阳西斜,扮作商旅的韩谦、冯缭、奚荏、孔熙荣等人刚准备要进城时,听到身后马蹄踏地而来,转回头看到数名驿骑正拼命的催动身下的马匹,往棠邑城赶来。

    韩谦他们避让到路旁,让驿骑先行。

    驿骑驰到城门里,也不下马,为首者掣出一面令牌,喝道:“八百里加紧军情报于周惮刺史。”

    城门前守值的小校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放他们通过进城。

    “这是徐明珍那边动手了吧”冯缭猜测说道。

    “应该是吧。”韩谦说道。

    军情传递自有体系,棠邑与金陵隔江相望,距离巢州城下的主战场有二百五十六里,正常情况下,对棠邑的军情传递不用八百里加紧。

    倘若徐明珍率两万骑兵东进,五尖山脉以东的城池皆有可能受到威胁时,前方的斥候探马,才会如此紧迫的赶到棠邑来传信。

    韩谦、冯缭他们进城后,在一座独院里等候没有多久,便看到冯翊与周惮匆匆赶来。

    时间非常紧迫,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安排,韩谦之前只是叫冯翊比他们稍早一些进城,找到周惮提起会面之事。

    看到周惮仅带两名随扈过来见面,冯缭稍稍放宽心,心想这家伙没有忘恩负义的心思就好。

    “周大人看到我在棠邑,是不是感到很意外”韩谦笑着问道。

    “周惮心里确实是有太多的意外与疑问,想要找侯爷问个明白。”周惮声音低沉的说道。

    周惮之父乃前朝大寇秦宗权的部将,前朝末年秦宗权为梁帝所败,三四十万流民军被打得分崩离析,有数支残部流入南阳四周的深山老林之中,周惮之父在丹水南岸创建密云寨,死后传位给周惮。

    此时的周惮也不过三十五岁,身形瘦削而挺拨,予人文质彬彬之感,很难想象他是山寨头领出身的武将。

    韩谦不忙着他到棠邑来的缘故,请周惮到院子里坐下,先问道:“我们刚才进城时,看到驿骑驰传信报,是否驻于安丰境内的寿州骑兵,往东异动”

    “成千上万的骑兵,从永阳北境通过东进,此时寿州骑兵前部,可能已经夺下磨盘谷了,”周惮问道,“这与侯爷到棠邑,是否有关”

    “形势已经危急到牵一发而动全身,当然是有关了,”韩谦喟叹说道,“我其实四月下旬人就已经在金陵附近了……”

    周惮一脸震惊,但还是耐着性子听韩谦继续说下去。

    “……事情要追溯到尚文盛刺杀案,”韩谦回想起里面的纠缠,也禁不住感慨,淡淡说道,“为避免世家宗阀对广德府民众逼迫太甚,我不得已在思州策动民变。原以为再推动薛若谷到溧水任职,追查刺杀案的真相,便能叫形势缓和下来,但实际上我四月下旬到金陵之时,韩东虎、苏烈他们已经在策划暴动。其时箭在弦上,我不能断然阻止,只能另行组建赤山会,想着到樊梁湖以西找一块地方,安置被夺田宅的左广德军旧部,以免真在江淮腹地掀起滔天血海。这也是叙州与淮东合谋的源起。至于文瑞临其人,我早就注意到他有问题,但真正得知他怂恿李普献策,以水师奔袭洪泽浦时,水师战船已入邗沟。为顾全赤山会上万会众及家小,也为顾全十数万计的左广德军旧部及家小不受牵连,我只是选择坐看水师覆灭……”

    韩谦将刺杀案之后形势诸多纠

    缠、扭曲,给周惮娓娓道来。

    除了太后与韩钧私通生子这个可以说是韩氏家丑这事未提之外,韩谦也将与吕轻侠合谋获得太后秘诏,叙州水营最快三四天之内就能进入长江水道等事,说给周惮知道。

    “……”周惮长叹一声,说道,“侯爷为陛下数谋奇功,奠下问鼎之基,功成而身退,拱手将左广德军送上,陛下不谋善取,却百般猜忌,终致这样的局面,真正是叫人惋惜啊。”

    说实话,冯缭与周惮的接触极少,没想到山寨出身的周惮竟能有这番见解,也是暗暗吃惊,当然,他也彻底放下心来,不担心周惮不跟他们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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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撤军
    待林江将柳子书拖回来,残断左臂的柳子书满脸是血,肿胀如桃,眼见是出气多入气少,韩谦这会儿想起他是谁来了,吩咐道:“掌嘴是罚其失言,对太后不敬,诸将吏当引以为鉴,但他今日之罪还不致死,是否加刑,还需要禀明太后处置,先且拖他下去好生救治,莫要害了他的性命。”

    见韩谦竟然要留此人性命,冯缭忙给他使眼色,心想莫要留了祸害。

    韩谦对冯缭的示意却视而不见。

    虽然说柳子书与韩东虎素有旧怨,又与卫甄等人里外勾结,残害左广德军旧部,罪该万死,但他身为掌政者,必须要把握好宽严相济的度,今日不是翻刺杀案的时候,就不能当众刑杀柳子书。

    至于此人会如何憎恨他及叙州,留下来是不是祸害,他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林江等人心里虽然不愿,却不敢违拧韩谦的命令,当下先将柳子书拖下去救治,留他一条性命。

    有柳子书这一个前车之鉴,兼之周惮又配合韩谦封锁全城,剩下的棠邑县官员以及随周惮增援淮西的江州兵将吏,哪里还敢再找托辞不奉太后手诏行事

    虽说与京师金陵仅有一江之隔,但韩谦、周惮再狠起心,杀他们灭口,他们找谁说理去

    韩谦当仁不让坐主案之后,周惮坐其左,虽然春十三娘此时是作为人质被韩谦扣押下来,但此时奉太后手诏行事,她作为传诏使,也就是相当于监军使,则坐其右,然而则是叙州、江州及棠邑将吏分坐其下,议论形势。

    入夜前最新的消息,寿州军已有一部骑兵差不多在午后就赶到鳖子顶。

    当时右神武军有一部兵马守鳖子顶,短短数日间也没有整理出多么坚固的营寨来,看到寿州军来势汹汹绝难取胜,不想在野地被围,匆匆逃往钟离。

    虽然棠邑城里除周惮之外,所有将吏并不知梁帝朱裕与徐明珍的图谋,但寿州骑兵主力,放弃接应巢州守军而悍然东进,做出拦截右神武军南撤的势态,只要稍知兵事的人,也都知道形势发生他们所料想不到的变化了。

    此时,韩谦也无需点明文瑞临乃是梁间这事,直言水师奔袭洪泽浦遇伏皆是梁帝朱裕与叛首徐明珍的阴谋,也没有人质疑,毕竟只有这点,才能解释当前的形势变化。

    当前要考虑的,就是李知诰率禁军主力从巢州城撤出后,从扬州境内的邗沟西到池州隔江相望的笔架山,逾五百里纵深,就仅剩滁州、永阳、南谯、棠邑、历阳等寥寥数城能抵挡敌军。

    而永阳、南谯、历阳等地城垣残破且小,不足以坚守,滁州城稍大一些,但物资有限,距离长江北岸又逾**十里,易为敌军围困。

    棠邑虽非大城,但作为金陵北岸的门户之地,城池却颇为坚固,距离长江主干道约二十余里,到夏秋水涨之时,北岸没有大堤的阻止,江水甚至会漫溢到棠邑城下。

    棠邑能够固守,不惧被围困。

    即便韩谦不点明他要据石梁正南方的棠邑城收拢南逃流民的心思,诸人也都觉得应该固守棠邑,也都知道,哪怕叫陛下根据当前的形势审时度势,也会下旨令他们坚守棠邑不退。

    既然要守,接下来就要讨论怎么守。

    江州兵战斗力差禁军一些,但周惮约束甚严,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人数仅有三千。

    即便叙州水营来援,仓促间只能抽调两千精锐,怎么都难以跟总兵马极可能会超过二十万的敌军在长江北岸相抗衡。

    即便有坚城能守,也不行。

    棠邑作为淮西最先收复的城池,也是世家宗阀及朝中官宦最先派人过来圈占田地的地区,战火威胁到长江北岸,附近村寨能聚集城中的青壮就不下万人。

    虽然这些人多为世家或朝臣的家仆、家奴,但紧急时刻没有讲规矩、留情面的道理。

    同时棠邑北面淹留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的流民数量更多,要是都能吸纳进棠邑,少说又能提供两三万青壮男丁。

    为防止敌军警觉后会分兵拦截流民南逃,在此前还要严格封锁韩谦身在棠邑城的消息,棠邑四城,除韩谦、周惮签发的手令,谁都只许进不许出。

    次日一早,苏烈、郭逍便率第一批赤山会众从捺山赶来棠邑。

    赤山会众及家小逾六千人,分批撤到捺山,他们不同于普通的妇孺,妇女儿童都编女营、少年营,井然有序,撤退的速度要比乌合之众快多了,但六千多人可能也需要拖到明天,才能都撤入棠邑。

    这还是幸亏沿途有一条旧驿道可走,并且溪河都已经结冰冻实能够走人,要不然沿途还要搜集渔舟搭设浮桥,速度将更缓慢。

    …………

    …………

    巢州城下一片萧条,成百上千具尸骸被遗弃在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残戈断戟,城墙上也插满箭矢。

    巢州城宽逾二十丈、外接巢湖的护城河,在过去大半时间里,被禁军在东西南三个方向上,填出六道宽逾四十步的进攻通道,进攻通道的另一头差不多直接堆填到城头。

    十数里周长的巢州(庐阳)城,城垣没有一处完好无损,更多的反复被旋风炮打开缺口,守军再反复重新填以土石、木栅。

    李知诰攻城极其稳健,但不是不攻。

    大半年来,除了不断造旋风炮与城中守军对轰外,大小规模的攻城战也组织了数十次。

    守军能够坚守到这一刻,除了城中囤积的粮秣物资充足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战前,在剔除妇孺之后,差不多有近三万青壮被守将温博驱赶入城中。

    温博就是不惜代价的用这些青年民壮的性命,一点点去的耗,到

    这时他手里还握有两万精锐。

    不过,温博以一支弱旅,形势各方面皆极其不利的情况下,在李知诰手下能坚守巢州城这么久,也堪称名将了——这一仗甚至比他当初守池州城,还要算战功赫赫。

    只可惜彼之战功,乃此之败绩。

    李知诰勒住缰绳,眺望巢州城头,虽然他心里清楚从巢州城下撤走是再明智不过的抉择,但多少有着半途而废的不甘。

    “督帅,我们回大营吧”邓泰拢了拢大氅,将寒风挡在体外,跟李知诰说道。

    从巢州城下撤走才是第一步,接下来是如何放弃简陋的巢州大营,将八万兵马撤到舒州去。

    李知诰、杨恩反复研究过,觉得巢州落在敌军的手里,他们撤往比巢州还要略靠北一些的滁州,还是有被围困的风险——再一次,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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