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人?!”眼前的男人,沉郁的一张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诧。
郁庭深有一个习惯,凡是有关南婉的事儿,他都比较容易生气。
可他生气,却很知法。
他懂得如何将那些不好的事儿,为自己所用。
“我的人生很有意义,我不想毁了我自己。可是……虽然不会杀·你,但让我讨厌的人难受,却是我最大的兴趣。”他的手术刀在对方的手臂上停了停,“一个人的手上有了口子,只要不失血过多,在最恰当的时间进行救治,那你就不会死。”他的眼神透着一丝智慧。
有时候伤人很容易,伤得人连话都不敢说,最有趣。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不受伤,也会受惊吓。
南婉咬牙,附和地笑,“是啊,我可以计算时间,看看多长时间送你们去医院,还不会丢命?”
“你们?!”
那个人说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对于这种方式。他们的确是恐惧的。
然而恐惧,并不能使他们投降,毕竟他们的老大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做过最坏的打算。
坐了牢,但他们的父母妻子和孩子可以安安心心,幸福温馨地过一辈子。
不愁吃,不愁穿。
也许是穷久了,也许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办法。导致他们意志坚定,一意孤行到了现在。
“喂,是云警官么,在天桥南街,又发现了那些人?!”
南婉走到一边,通知了云毅警官。
负责这出案子的云毅警官,兜着烟,走出警局。
门口,一位女士提着手提包,专心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哪,云警官,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却又要走?!”
云毅警官瞟了那女人一眼,伸手拉了拉对方的外套,“你要是不往我这儿跑,或许会更年轻漂亮!”
那女人浅笑着,将手中的米粥拿给对方,“咯,拿好了,给你煮的粥!”
这个女人名叫米尘。
有名的律师。
她经手的案子虽然不多,但实力还是比较强的。
多年前,和云毅警官见了一面,就彻底芳心暗许了。不过云毅警官总是说忙,是以,每次她都白跑一趟。
想了各种办法,开豪车,送巧克力,送面包,送盒饭,送咖啡。总而言之,这两年,她没有一次,不会缠着云毅警官的。
在她的心里,云毅警官不仅冷酷,还很有男人魅·力。特别是调查案子时,专注,聪慧,狡黠。
在米尘这里,对云毅警官就两个字形容。
狐狸。
如果要加一个形容词。
大概就是狡猾的狐狸。
这个词汇,云毅警官喜欢的发狂。因此从来未曾否定过。
“你放我书桌上吧!”他偏头,急在心头,“急事儿,不好意思。我必须得走了!”呜……摩托车如同一阵风,迅速地往南婉指定的地点前去。
离开前,他特意安排了手下,随后就到。
抵达,郁庭深和南婉靠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近距离地盯着五个躺在地上,痛得哭泣的男人。
“来了?”
“他们怎么样?”手指拨着烟,发现南小姐盯着他,便又伸手,往自己的烟盒拨了一支,“南小姐,给,可能有点儿辣。”
郁庭深担忧地盯着南婉时,南婉心中不安,摇摇头,拒绝了。
特么的看不得宁爷那双痴情的大眼睛!
太有影响力,能够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可怕的拒绝之意。
“谢谢,云警官,不用了!”
“呵呵,庭深管着的!”云毅警官屁笑着,偏着脑袋笑。
郁庭深生气,拉南婉,“婉婉,回家?”
“云警官一个人在这儿,会不会有危险?!”
郁庭深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不用,他能解决!”
糟糕,生气了?
云毅警官看着好友驱车离开,眼泪汪汪。
真是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了啊。
扎心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还是万更,发晚了。抱歉。啊,眼睛好痛,快瞎了。
【136】护你安全(一更)
南婉坐在车上,回头顾了顾那个在冷风里处理后续的云毅警官。
觉得他太可怜了,又觉得他太称职了。
郁庭深将车开了会儿,立马拿出手机,给朋友打了电话。
具体有什么交代,一旁的南婉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自己的宁爷不会是这么无情的人?”
他很护短。
南婉想,如果有一天,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些朋友也不会抛弃他。
只因为,他是拿心换的朋友。
相处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婉婉?”郁庭深谨慎小心地看着窗外浓浓的夜景,小声安抚,“困了就躺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难受!”南婉揉着胃,用力地忍耐着想要呕吐的意思,“庭深,求求您,把车靠边停一下行么?”
晕车到极致,总会反复地重复那样一句话?
把车靠边停一下行么?
好想……好想吐!
郁庭深没有办法,只好把车停靠在路边,用力拍了下对方的后背,看着她将午饭都吐得不剩的时候,心里又禁不住不安了。
“婉婉,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南婉拒绝,迅速地绕过他,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拍了拍副驾驶的位置,“你……你坐着,我来开!”
如果能够早一点儿停下来,她当司机,或许就不会开车也觉得难受。
但总觉得比头疼,胃疼,全身都疼要好。
这么想着,她也没敢东张西望,只忍耐着,驱车到了小区。
楼底下,把车放好。
她下车的第一时间,就是呕吐。
吐得不像话。
吐着吐着她就想起来。
一旁的郁庭深那张脸仓皇无措地盯着,有些发愣,“婉婉,你……你怎么?”
“庭深,我想起来我学会开车,拿到证的时候,同悦姐说过的一句话?”郁庭深调侃了两句,“你知道……知道我说什么了么?”
“说什么?”郁庭深蹲身,用卫生纸擦对方的下巴。
南婉接过纸,“我自己来,脏。”
“不用,我来。”郁庭深丝毫嫌弃的意思爷没有,只是笑着看向南婉。手指伸过来,透过指,能够感觉到那虽然模糊却又无不亲切的触感,“回到家,给婉婉做碗粥怎么样?”
“我这个样子吃不了粥了?”
南婉痛地捂住肚子,“好像真不行。”
“傻,吐成这个样子,不吃点儿饭,会难受!”郁庭深凑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良久,他用力将人拉起来,“这儿蚊虫多,咱们上楼吐?”
“好,再待小会儿。”南婉觉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喉咙里全是呕吐后干涩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要将自己一点儿又一点儿地碾碎。
力量的消逝!
“庭深,累!”
“我扶着你!”郁庭深刚刚踹人时,被东西电了一下,现在脚有些发麻。所以他无法背南婉。
南婉不矫情,只是因为太过难受,将整个身体都往旁边靠了靠。
搀扶着上了电梯,又忍着头疼,坐到了顶楼。
伸手拿钥匙,郁庭深开了房门。
南婉喜欢他的房间。
整洁,干净,温馨。
特别是靠阳,所以空气都有阳光的味道。
“去房间躺着歇一歇?”郁庭深示意了一句。
“不用!”泛白的一张脸在对方那句温温软软的话语里,放进了一丝无法形容的亲切。像,轻松地捶打在心口。
她抬起来,捂着嘴巴,咳嗽了下,卡在喉咙里的饭。
完了,今天吐得力气都没有了。
站起来,她艰难地走进郁庭深的卧室,拿走了那次穿过的衬衫。
拿出来,站在卧室,交代,“庭深,再借我穿一次。”
“穿吧,想穿多久,就穿多久!”水光潋滟的一双眸子,压低了视线。
没有怒意,很是随和温柔。
南婉抱着衬衫,赶紧往卫生间走,一没忍住。
哇……
又吐了。
今天晕车真是杠上了,眼睛里都是潮湿。
她想哭,又觉得好想笑。
这是多少次晕车了。唯一一次,最为大动的晕车,就是五·脏·六·腑都感觉吐没了。
全身就剩一个躯·壳,还在左右折腾。
“怎么了?”有人在敲门。
是郁庭深。
南婉正了正声音,“没事儿,庭深,一会儿就出来。”
她得赶快了?
再耽搁下去,时间一长,凭庭深的脾气,他一定会又来问。
担心得没完没了,她也会心疼。
郁庭深听得出来,南婉又吐了。
他转身,赶紧去厨房。煮了白菜粥。
水分很多。
又从抽屉里,拿了一点儿药。
等着南婉出来,坐在那里,她就难受地捂着嘴巴,不敢放手。
总觉得一会儿,又要吐似的。
头发虽然拿毛巾包裹着,耳边却还有水,滴在地板上。
弄脏了!
她眼底星光一般暗淡下去。
气压骤然降低。
宁爷……有洁癖的。
本以为郁庭深是要处理地板,不想对方拿了吹风机过来,“婉婉,过来,坐,我把头发给你吹一下。”
南婉站着没动。
“过来,不吹干头发,躺着头疼!”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于是他就听了。
走过去,乖乖地拿下毛巾,任由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头发上,轻盈翻腾。
宁爷给自己吹过很多次头发。
她记忆力很好,一直都记得清楚。
每一次,吹完头发,他都会说一句话,“婉婉,你的头发好漂亮!”虽然夸奖,但每一次,南婉说把自己的头发剪短送给他的时候,他就立马摇头。
死活都不同意。
现在南婉已经不想再逗趣了,这个问题,总会让宁爷纠结,甚至于……犯难。
“庭深?”她的下巴贴着郁庭深的膝盖,“感觉跟你在一起,好安心。”不怪她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她太喜欢这个人了。
刚合眼,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下。
上一次,郁庭深自作主张地调了铃声。清脆悠扬,叫起来,不会把睡着的人吵醒。
可是两三次后,郁庭深脸一沉,把手机关掉了。
大半ye,吵到婉婉睡觉了。
……
“哼,又在忙!”陆北辰高傲地抬起长腿,对着自己的椅子踢了踢。
貌似心里窝火,无处发泄。
在他的世界里,师妹南婉从来没有挂过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