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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女多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金妃惜笔

    殷庆自然瞧见了林姨娘手上的伤,顿时顾不得什么了,让芙蕖扶着林姨娘往门内走,他留下来指使小斯挡住那些闹事的人,然后关上了大门。

    “姨娘,你这伤......”

    殷庆觉着自己一万个该死,竟然没注意让人把林姨娘弄伤了。

    林姨娘膝盖上的伤又痛了起来,嘴边骂了句晦气,道:“报官去!这些人当真以为殷府好欺负了!”

    若是先前,殷庆自是不赞同报官的。

    可那祖孙俩摆明是喊了一群泼皮无赖在在门口做戏,如今越闹越凶,若是再不制止下去,只怕不到明日京城里就会传出关于殷府种种不好的流言。

    而这正阳大街上住的都是朝中重臣,殷府门前闹了一两个时辰,他们不可能不派人来打听一番。

    殷庆即便要畏手畏脚也要看时候,这种情况若不反击,只会让人觉着殷府好欺负了。

    “好,老奴这就派人去大理寺击鼓报官!”

    林姨娘听了他这话才放下心来,捂着手臂上的伤痕痛得龇牙咧嘴,芙蕖心疼得落了泪,连忙扶着她回菡芍苑去。

    清风苑这边,殷青筠早在林姨娘出了菡芍苑时就得到了消息,也料定了她会无功而返,甚至会加快报官的时间。

    青岚在院里采了一株新鲜的芍药将桌上花瓶里的红莲换下,捧着枯黄干瘪的花儿走到殷青筠跟前,嗫嚅着嘴唇问道:“姑娘,这花儿......”

    这株红莲是三皇子所赠,姑娘喜欢得紧,可终归是活物,离了池泥活不久,能在瓶子里多开几日已是极限了。

    殷青筠面色苍白,眼睫也虚虚地垂着,闻声抬眸扫了眼那株开败的红莲,纤长如玉的指尖揪着被角泛了些微红,犹豫再三道:“去找本书来,把它压进去。”

    青岚愣了愣,心中暗道姑娘真是对三皇子上了心了,一株枯成这样的花,竟还要继续留着。

    “奴婢这就去。”

    青岚福了福身,去内间的书架里找了一本地志出来,把花仔仔细细地压了进去。

    正在这时,替殷青筠打探消息的宓嬷嬷回来了。

    那宓嬷嬷进屋后先是拍着胸脯喘了口气,缓了下来之后,才对着倚在床头的殷青筠道:“大姑娘所言不错,林姨娘按捺不住去了侧门根上,反倒被看热闹的人骂了一通,现在管家已经派人去报官了。”

    殷青筠问道:“早上父亲何时出的府”

    宓嬷嬷低着头细细想了想,道:“大约是辰时出去的,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殷青筠一个姿势坐久了腰疼,挪了个位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看向宓嬷嬷轻笑道:“只是问问罢了,好了,我这里没什么吩咐了,你回母亲屋里去等母亲回府吧。”

    她晓得宓嬷嬷是个热心肠的,只是她的打算并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便打发她回去守着凝罗了。

    宓嬷嬷满面担忧,但殷青筠不愿告诉她,她倒也会谨守本分,行礼后就退出去了。

    青岚知道管家派人去报官这意味着什么,以致胆子大了些,忧心忡忡地问道:“姑娘,虽说碧珠的哥哥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寻常的法子并不奏效,可一旦报官,咱们殷府必定会受人指摘......”

    碧珠的死确实另有隐情,到时查起来只会对殷府不利,怎么姑娘半点都不着急呢。

    殷青筠半边侧脸迎着午后的阳光,被照得有几丝莹润剔透之感,杏眸中却流露丝丝缕缕的凉意,“父亲宠妾灭妻不要脸面,我




164:不堪设想
    屋中人被这一巴掌打得纷纷失了神,均是噤声不语。

    还是殷青黎愣怔了下,赶紧放下了绣花绷子,走过来挡在林姨娘面前,恼怒地看着殷正业道:“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父亲向来最疼娘亲,即便是上回她举着簪子想杀了殷青筠,父亲也只罚了她一人,并未过多苛责娘亲。

    可今儿这是怎么了,一进屋就不分青红皂白打娘亲一巴掌,他是疯了吗

    殷正业怒不可遏,落下去的巴掌又举了起来,屋中其他婢女也总算回过神来了,纷纷扑过来拦住他。

    他看着殷青黎额上贴着纱布的伤口,想到了就是上次在书房被他砸伤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心疼,但怒火仍未散去,怒目圆睁道:“林氏你干的好事!”

    五道红晃晃的指痕遍布了林姨娘半张脸,红辣红烧疼得很,她捂着那半张脸久久不能言语,缓过来后才抬头仰望殷正业,声音中泫然欲泣:“妾是做错了什么,相爷如此大动肝火”

    原来她竟不知道。

    殷正业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此时冷静了些下来,虽然生气但也没了动手的冲动了,而是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然后将桌沿边上的冰碗瓷杯全部打翻在地摔成了碎渣。

    几块细小的瓷片混着茶水跳到了殷青黎的脚边,吓得她裙摆抖了抖,险些站不稳。

    她从没见过父亲发这样大的火。

    “谁让你擅作主张去报官的!”殷正业指着对面娇弱落泪的林姨娘,痛骂喝道:“碧珠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还真以为老夫能只手遮天连捅到大理寺的烂摊子都能给你一并收拾了”

    “他们攀诬殷府,信口雌黄,妾这样做也是为了殷府的名声啊。”

    林姨娘红着眼睛,哭道:“难不成相爷还真以为碧珠是妾弄死的妾跟在您身边十几二十年,便是走在路上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舍得杀人呢。”

    殷青黎也哭着跟着解释道:“父亲没有证据,怎么能随意听了诬陷就冤枉娘亲呢......”

    殷正业肚里怒气翻滚,根本没心思听她们的辩解,只收回了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听这一声闷响,林姨娘和殷青黎顿时齐齐闭嘴,不敢再哭嚷惹他心烦。

    殷庆后脚跟来,刚踏进一只脚进来,就看见了这样的境况,也知道自己跟着林姨娘一块儿做错了事,林姨娘既挨了打,他定然也是逃不了了。

    “相爷,外头的人闹得凶......若不赶走,只怕还不到晚上,全京城都该知道了......”

    殷庆飞快抬头觑了眼殷正业的脸色,等着他示下。

    殷府名门大家,哪里容得那对祖孙继续在门口无事生非下去,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加油添醋,只怕到时白的都给他们说成黑的了。

    但他们如今就跟落了灰的豆腐似的,碰不得骂不得,殷庆束手无策,想不出半点法子。

    殷正业真不明白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那么多怪事。

    他喘着粗气,气得太阳穴都疼了:“他们不就是要银子吗,你找人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去,全当送给他们,让他们别在继续闹事了。”

    殷庆皱着眉头,心想这个法子根本行不通啊。

    先前他就试过了,结果还遭了百姓一顿骂,骂殷府仗势欺人、害人性命,凭几锭臭银子就想摆平人命案子。

    但是一见殷正业那脸色,他也不好说得,只能应了声是,转身亲自去账房领银子了,就盼打发碧珠的哥哥和祖母,殷府就好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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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踢不死他
    萧祉盯着殷府门前瞧了许久,是瞧着殷庆一趟趟地跑的,挺好解决的一件事,结果被弄成这般模样,如今谁也不好收场。

    屋子里点了京城里世家最喜欢用的清淡竹香,常福嗅了一口,才觉着今儿给他带来的晦气散去了些。

    “这戏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殷府不像是缺钱的人家啊,先前谁都看得出来那对祖孙是为了讹钱,殷府却闹着要报官,莫名其妙又不报了,想拿银子摆平。”

    常福跟在萧祉久了,有些事情比谁都看得明白,“奴才觉着,那个婢女的死必定不简单,现在这不是闹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萧祉收回视线,走回桌边坐下,重新倒了一杯清茶,放在鼻尖轻嗅,溢出的茶香醇厚清泠,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凉意:“没什么不简单的,殷府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是因为能做主的人都不在,一个眼皮浅显的姨娘能成什么大器。”

    说来也是好笑,满京城谁家会有这样的规矩,正室不在,就叫一个妾室姨娘出来抛头露面

    这不是令人笑掉大牙么。

    难怪父皇从前时常挂在嘴边,说殷相有些小家子气,总有一天会栽在后宅里头那个姨娘手中。

    如今一个婢女的死,尚且能看出殷相为人糊涂,往后如何能继续坐稳一朝之相的位置。

    常福一肚子疑惑,折身回来蹲在桌前,突然问了一句:“那......那您觉着.......此事有没有可能跟殷大姑娘有关系啊。”

    萧祉低头看着他,端起瓷杯喝了口茶:“跟青筠会有什么关系。”

    常福回道:“平日里殷大姑娘的身子可是好得很,怎么突然间就病了,还病得这样巧......”

    他晓得殷青筠在自家三皇子心里位置非同寻常,提起她时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斟酌说辞,免得哪句说得不对了,反倒着了三皇子的恼。

    “府中管家糊涂,殷大姑娘总不会也这样蒙头蒙脑吧,到底今儿的事关乎殷府的颜面,哪能这样马虎......”

    说白了,就是不该让一个姨娘出来住持大局。

    这无论拿到谁家去说,都是这个理儿,也就殷府一家把个姨娘捧得比正头夫人还要金贵。

    听常福这样说,萧祉心情甚好地点了点头,并且称赞了一句分析得有道理。

    常福狗腿地凑近前去,卖了个乖笑道:“三皇子您开心就好,您开心了,奴才心里也跟着开心。”

    萧祉喝着茶,侧头皱了下眉。

    常福深知自己这又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了,旋即退开了去,一时间后悔不迭,余光却看见长街上行驶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殷府门口。

    这马车今早在明德门前时常福还见过一眼,此时愣着想了许久,才想起了来这是殷府主母陈氏的马车。

    凝罗由玉嬷嬷扶着下了马车,转头看了眼门口闹事的百姓和趴在门上一动不动衣衫褴褛的祖孙俩,抬了抬洁白的下巴,让玉嬷嬷去把人叫开,“殷府什么时候沦落到叫花子也敢来叫门的地步了。”

    玉嬷嬷闻声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听了她的话,转身走了过去。

    原先还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立即有序地分散了个口子,让玉嬷嬷和凝罗走到了殷府侧门边上。

    凝罗垂眸看着那胡茬满脸的中年男子,一丝嫌恶从眼底划过。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殷府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才会招惹上这样的脏东西。

    玉嬷嬷和凝罗对视了个眼神,才转身对着趴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子踢了一脚。

    男子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念着做戏要做全,现在好不容易让百姓相信殷府草菅人命,最好再让仗势欺人这一条坐实了才是。



166:一哄而散
    老婆子见自己的孙子被人打了,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替他拦着挡着,眼角落下两滴浑浊的泪。

    凝罗微抬眼睑,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别打了。”

    玉嬷嬷便住了手,站回了凝罗身后。

    凝罗让人从马车后头带了个双手被捆住的伙计打扮的青年,寻常去过赌坊的人,大多都认得他。

    “咦,这不是长胜赌坊的伙计嘛。”

    “殷相夫人把他抓来做什么”

    “谁知道啊。”

    众人不懂凝罗的意思,碧珠的哥哥和祖母却是懂的,并且是在看见伙计的那一瞬间,两人互相搀扶着差点腿软摔了。

    凝罗一手拖着那伙计丢在他们祖孙跟前,一手指给他们辨认:“这人你们可认得”

    老婆子掩面哭泣,男子却是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不认识!”

    玉嬷嬷也不恼,而是从袖中抽出一沓当票存根,并且把上头的内容当众细细念了一遍。

    原来是碧珠的哥哥是个人见怕的赌鬼,还爱喝酒,一喝酒就爱去赌坊输银子。

    起先他把碧珠从殷府里偷出去的财物变现成了银钱,但都被他去赌坊输了个精光,结果这厮还是个畜生,没钱就回家殴打祖母,才迫使碧珠一直偷盗殷府中的东西,以供给他换作赌资。

    可前几日碧珠死了,殷府倒是并没有追究她偷盗的罪名,还爽快地送给了她祖母五十两银子做抚恤钱。

    照理说妹妹死了,哥哥总该痛改前非悲伤几天,可这畜生偷拿了抚恤的银子又进了赌坊,潇洒了半日又变成了穷光蛋,心中忿然,总觉着自己能一夜暴富,于是跟赌坊雄心壮志地画押借下了三百两银子。

    结果可想而知,赌坊那种地方,从来不是孤注一掷的人能去豪赌的,他再一次输得血本无归,连祖母的棺材本都没留下。

    玉嬷嬷面上尤带薄凉讥讽,冷声向众人说道:“他晓得碧珠生前在我殷府受大姑娘喜爱,便想借由碧珠的死再上门来狠狠敲诈一笔,如此卑鄙小人,你们竟帮着他助纣为虐、唾骂无辜”

    先前帮祖孙俩说过话的人顿时脸色跟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纷纷摆手说要告辞,双脚却还实诚地留下下来,继续看惩治恶徒的后续。

    男子被人众人嫌弃的眼神看得恼羞成怒,再次否认道:“她胡说的,你们不要信她颠倒黑白!就是她们害死了我妹妹,如今不想偿命,便编出了这种谎话来哄骗你们!”

    玉嬷嬷给赌坊的伙计解开了绑住双手的绳子,声音清寒道:“把他在你那儿签的借据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伙计今早就被捆起来好生教训了一通了,此时自是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赶紧摸出一张借据来,上头还有碧珠的哥哥亲手按下的红泥手印。

    “这畜生输光了妹妹的抚恤银子,还欠了一笔天大的赌债,赌坊说他若还不上银子,就要砍去他一双手还债,他便威胁自己的祖母来殷府门前演出好戏,若是不答应,就扬言要掘了妹妹新坟。”

    玉嬷嬷厉眼瞪着男子,只恨不能动手杀他泄愤,“如此面目可憎、作恶多端之人,老天爷就算是下来一道雷劈死他都算是为世间除害了。”

    她话音一落,殷府门前原还替祖孙俩义愤填膺的百姓顿然反向还是唾骂男子好赌成性,死了也活该。

    男子想扑去抢赌坊伙计手里的借据,被玉嬷嬷一脚踹开,在地上滚了数圈,失魂落魄地重复嘶吼道:“这不是真的,她们骗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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