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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女多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金妃惜笔

    现在殷青筠唯一能坚持的,就是当殷正业问起来时,咬口拒不退婚。

    殷青筠让青岚将帖子收好,好好休息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她还未等青岚来,自己便扒开了帐子,看着外头尚还发青的天色,起身坐到梳妆台前,铜镜中倒映出她才及笄之年的青雉容貌,琼鼻樱唇,只是眉宇间却吐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愁。

    青岚之前说过她心思越发重了,无论什么都藏在心里,往后恐怕大好年华脸上便要生褶子了。

    可她并不是故意藏着心事,实在是无人诉说,只能自己慢慢憋着了。

    青岚进屋时,着实被屋里的情形惊了一把,近来作息不整十分嗜睡的姑娘,竟然已经起来了,还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傻笑了半晌。

    青岚也望着她笑,可是笑着笑着,就不由觉着两人都变得傻气了。

    殷青筠后知后觉被青岚叫醒,回过神来后,才开始动身梳洗打扮,换上了之前端午之时皇帝亲自赏下来的那套芙蓉色大袖罗裙。

    殷青筠目光从妆奁盒中扫过,选了最喜欢的那对粉玉钗,又特意将上回关氏送的那支羊脂玉簪也一并戴上了。

    青岚看得眼闪精光,连连称赞。

    等用过了早饭,殷青




179:实在高兴
    早间的太阳才升起,从云层里冒出个尖儿来,带着初夏浓重的热意,在人脚边投下一串小巧的阴影。

    陆静娴挽着殷青筠的腕子向前走,前头赶来了来接应的宫女,见了殷青筠时极为不解,陆静娴笑着解释道:“芳喜近来不便出门,可我又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地来,这是殷相家的大姑娘,陪我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陆静娴一边笑着,一边拉着殷青筠给那个眼露精光的宫女瞧。

    那宫女见殷青筠面容娇丽软柔,额间虽沁着星星点点的细汗,但也更衬得桃花面馥郁明艳,混着穿过额前发丝的细碎阳光,更叫人瞧得移不开眼。

    “原来竟是殷大姑娘,奴婢失礼了......”

    殷府最出名的便是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殷大姑娘,前些日子在宫外跟义勇侯家的顾姑娘吵了起来,将顾姑娘贬得一文不值不说,还惹得五皇子和皇后娘娘也争吵了一顿。

    五皇子明年开春便是及冠了,皇后娘娘为他挑选了多少人家的好姑娘,偏他都瞧不上。

    但只要是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没有人不知道五皇子实际上是喜欢这个殷家大姑娘的。

    瞧着也就是生得比其他姑娘更温婉清秀了几分,也没别的长处,怎么就把五皇子勾得五迷三道了。

    何况她还是有婚约在身的。

    陆静娴自顾着跟殷青筠说邹家的趣事,殷青筠状似饶有兴趣地听着,却将那个引路的宫女略带讽意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就受不了了,等会儿她若是陪着陆静娴去拜见了陆皇后,陆皇后还不气得将所有人都拖下去杖责一遍。

    殷青筠桃花面上含着温软的笑意,低眸抚着腕间的莹润玉镯,随陆静娴一起到了陆皇后所居住的凤仪宫。

    殷青筠从前也住在这里过,不过那时这里改了名字,叫凤栖宫。

    宫女让陆静娴和殷青筠稍作等候,她进去通报一声。

    陆静娴用帕子擦了擦额心的汗珠,语气中含着一丝骄横道:“本姑娘从前来时可没这么多规矩。”

    宫女勾着头,只能盯着自己脚尖回道:“回陆姑娘的话,不是奴婢刻意为难您......实在是近来皇后娘娘因为五皇子的事忧心劳虑,也不知是起了还是没起......”

    陆静娴似是信了她的话,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去。

    “殷姐姐你别介意,你也听见了,我嫡姐为了五皇子操心坏了,咱们就等会儿吧。”

    陆静娴笑起来时,娇嫩的脸颊便浮现出两个浅浅甜甜的梨涡来。

    殷青筠也抿唇笑了笑,但并未言语。

    起先她便觉着那宫女是借口将她们拦在外面,回去先给陆皇后打声招呼去了,陆静娴如今又这样安慰她,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好在那宫女动作利索,不多时就折身小跑着回来了,双手攥着袖子笑道:“娘娘刚起床还未梳洗,娘娘说让奴婢带两位姑娘去偏殿稍坐会儿。”

    陆静娴被猛烈的日光晒得有些发晕,哪里管陆皇后还来不来,找个地方坐下歇着才是硬道理。

    “行吧,走吧走吧。”

    陆静娴一手按着生疼的额头,一手不忘继续挽着殷青筠的腕子。

    等到了偏殿,富丽堂皇的摆饰陈设尽数映入眼帘,宫女唤人进来给她们添了清茶,才福了福身道:“两位姑娘稍等,皇后娘娘一会儿就到。”

    陆静娴坐在厚实的梨花木椅上,两只腿不安分



180:精神不错
    宫中惯来规矩森严,凤仪宫更是后宫的典范,寻常时候都是噤声不语,今儿陆静娴来了却是逗得凤仪宫中的人欢笑阵阵,就连陆皇后也没忍住笑骂了她一句猢狲。

    “嫡姐原先病恹恹的,不亏得我使出浑身解数,才逗得您展颜一笑”

    陆静娴的嘴皮子功夫耍得极妙,三言两语又将陆皇后逗得乐不可支:“难怪你有这份心了,来人,去将陛下昨夜赏的玫瑰酥饼取来,给静娴和殷大姑娘尝尝。”

    殷青筠捧着茶杯,秉着少说少错的法子,闻言也只是弯了弯嘴角。

    陆静娴笑着道:“嫡姐真是小气,我和殷姐姐坐了这么久了,你才舍得拿出来。”

    陆皇后眸色变了变,身边的大宫女锦芸先一步替她回了陆静娴的话:“陆姑娘误会娘娘了,娘娘近日操劳过度,对这些琐碎的事情总是记不大全。”

    她又转头看向站立在角落里的宫女:“还不快去,将娘娘要的酥饼拿来,给陆姑娘和殷大姑娘好好尝尝。”

    宫女旋即出了偏殿,很快就取了一个食盒回来,将盒子里的一小碟精致的糕点放在了陆静娴和殷青筠面前的桌子上。

    陆皇后笑道:“本宫年纪大了,不喜好甜食,你和殷大姑娘就分了吧。”

    陆静娴自是欢声谢赏,伸手拿了块清甜的酥饼吃了起来,抬眸间见殷青筠并未动手,还笑着打趣儿道:“殷姐姐不必客气,我嫡姐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了,你不用怕她。”

    殷青筠心道陆静娴这双眼睛是白长了。

    陆皇后能温柔

    后宫中虽少见的和谐,但埋在古树下或者是枯井里的一具具尸首,桩桩件件哪个不是陆皇后的一手杰作。

    殷青筠心中冷笑,面上还算端住了,抬起芙蓉色的宽袖遮了遮唇,“青筠失礼了,还望皇后娘娘和陆姑娘不要怪罪才是。”

    陆皇后戴着金护甲的手指搁在扶手上,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丝冷意,看着殷青筠道:“本宫惯来大度,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陆静娴也道:“是啊是啊,殷姐姐你真是用不着这样拘束。”

    她一手拿着自己咬过一口的酥饼,又伸手去拿了块儿新的递给殷青筠,“殷姐姐也尝尝。”

    东西都被递到眼前了,殷青筠也不得不接下了,还朝陆皇后说了句多谢娘娘赏赐,才抬着袖子遮住嘴角咬了一口。

    齁甜齁甜的味道,殷青筠有些受不了。

    偏陆静娴吃得高兴,殷青筠不能扫了她的兴致,只能趁着她跟陆皇后又开始说笑时,端起瓷杯喝了口清茶解了解腻。

    陆皇后起初听陆静娴说起宫外的趣事,还出声附和几句,到后来便绷直了下颌始终一言不发,最后说自己累了让锦芸送陆静娴和殷青筠出去。

    陆静娴顺便将那碟酥饼一并带走了,说是要拿回去给她哥哥陆文和尝尝。

    殷青筠跟她在凤仪宫的门口作别,说自己想再绕路去昭德殿拜见皇帝。

    “也好,陛下一向最是疼爱你的,他病了许多日了,见你一面兴许病情便会好转些。”

    陆静娴十分通情达理,并将自己袖中的腰牌抽出来借给殷青筠:“你进宫有诸多不便,这个借你使使。”

    殷青筠惊了一瞬,忙拒绝道:“我寻常进宫的次数不多,陆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是个珍贵的物件,若是借给了我,弄丢了弄坏了,我倒是说不清了。”

    见她不愿收下,陆静娴也不好强求,便挽着手里的食盒带着贴身婢女欢欢喜喜地出宫去了。

    殷青筠便带着青岚往昭德殿的方向去了。

    接近正



181:今夜子时
    


    皇帝见殷青筠便十足欢喜,让宫人给她准备喜欢的吃食,又跟她说起家常话来,提及了她的婚事。

    “这桩婚事是你出生之时,长乐同你母亲一块儿定下的,朕当时心中愧对长乐,也就应下了。现在想想,确是有些鲁莽,而今你也长大成人了,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长乐是大公主的闺名。

    皇帝说这话时面色红润,望着殷青筠的眼神更是轻而又轻,透露出一股珍而重之,恍若她是世间一件易碎的宝贝一般。

    殷青筠乖巧地低着头,抬手顺了顺长发,露出洁白小巧的耳垂来,声音娇甜软糯道“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自小便知与三皇子之间有桩婚约”

    皇帝面上慈爱地笑着,接了闻内监递来的茶盏,轻抿了口,继续听她下话。

    “三皇子命途多舛,但素日里待人接物皆是温文尔雅,对臣女也多有照拂,母亲也时常同臣女说,三皇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殷青筠说完,却没听见皇帝的回应,不由抬眸看了眼他一眼,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笑,“陛下?”

    皇帝看着她这般懵懂率真的模样,想想到大公主当年也是这般青葱水嫩的年纪便远离宫中,不由心尖又颤抖着痛了起来。

    丝丝缕缕的愧疚悔恨如潮水一般纷涌而来,他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勉强地笑了下,道“可朕怎么前些日子听殷相夫人说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母亲?母亲她跟陛下说什么了?”

    殷青筠摸不准皇帝的意思,只是想起凝罗让她进宫时,满满都是对萧祉的赞誉,总不能她在皇帝这里说萧祉一通坏话,然后又跑回去跟她说萧祉的话吧。

    皇帝摇了摇头,放下瓷杯往榻里坐了坐,“软软喜欢就好。”

    皇帝虽未对萧祉有过多关注,但也晓得他是个面冷心热的,或许他跟大公主一样对谁都能和颜悦色,独独对着九五之尊的父皇却厌恨到了极点。

    他对软软好就是了。

    软软喜欢就是了。

    殷青筠听着皇帝似喟叹又似无奈的话,眉心渐渐沁出一丝忧虑,还是猜不透皇帝暗示她进宫的意义。

    难道就是为了打听她对萧祉的情谊?

    打听完了之后呢,为什么又沉默了?

    殷青筠正欲说什么,突然腹间一阵绞痛袭来,连着腰背筋骨都舒展不开,直接便蜷在了软凳上。

    “软软!”皇帝发现了她的异样,面色遽变,连忙让闻内监去请太医。

    闻内监原本在边上站着觉着没他什么事,突然听见皇帝这般焦急地唤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结果目光触及殷青筠那张因疼痛而苍白冒汗的小脸,险些捏不住拂尘,赶紧跑出去寻太医了。

    皇帝问道“软软,你来时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殷青筠痛得直不起腰了,闻声只能微微昂着头看着皇帝,回想起今儿吃过的东西,也就在凤仪宫那碟酥饼不太常见“臣女来时去过凤仪宫,皇后娘娘赏给了臣女一块玫瑰酥饼,陆姑娘当时也吃了啊。”

    陆皇后没必要这么狠心,连着她嫡亲妹妹一起整蛊吧。

    殷青筠觉着陆皇后没这么傻,可四肢如坠冰窖,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去设想陆皇后会怎样做怎么样,只觉腹中犹似被万千只蚂蚁瞬间撕咬住一般,痛如刀搅。

    也不知多了多久,闻内监终于将太医给请来了。

    那老太医是时常给皇帝看诊的,今儿见闻内监这般火烧眉毛的样子,还以为是皇帝的身子怎么了,等到了昭德殿中见着一个模样娇嫩的小姑娘,才后知后觉想起这该是皇帝一向宠爱的殷相家的大姑娘。

    皇帝眼中泛着心疼下了软榻,偏自己又束手无策,只能命令刚赶来的太医快些给殷青筠诊治。

    太医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忙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瓶放在殷青筠鼻尖闻了闻,又用帕子覆在她细嫩的腕子上,把脉了一会儿,才擦了擦额间细汗,对皇帝回禀道“回陛下的话,殷大姑娘这是吃坏了东西,没什么大碍。”

    殷青筠刚才闻了太医的瓷瓶里的药,腹中疼痛便缓解了一些,听他说自己这只是吃坏了东西,虽心中存疑,但也放下了心来,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微微坐起了些。

    闻内监大惊,飞快地去扶了一把“大姑娘小心。”

    皇帝正要继续盘问太医,见殷青筠如此动作,眉眼间的怒气便缓和了下来,转头轻声问道“软软现在感觉如何?”

    殷青筠紧紧抿着唇角,一身娇嫩芙蓉色的衣裙更衬得她面色苍白,手心里捏着一把濡汗,声音绵软没了力道“臣女感觉好些了,兴许就是吃了什么相克的食物,臣女忍忍就好了。”

    皇帝刚缓和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太医连忙又将手中的瓷瓶拔开了塞子,放在殷青筠鼻尖再闻了闻。

    殷青筠并不大碍之后,太医才在皇帝阴沉的脸色下离开了昭德殿。

    殷青筠身子缓缓离开了软凳,站起来对着皇帝转了个圈,无力地笑了笑道“让陛下忧心了,臣女真的没事了。”

    皇帝虽念着想和殷青筠多说说话,可发生了这样不小的变数,到底是顾惜她身子多一些,便让闻内监去找顶轿子来送她出宫去。

    只是临走时,突然哑着声音跟她说了一句“软软,若你身子确实无碍,今夜子时朕派人接你进宫,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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