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抵霜
华衣霓裳宝色珠光,身姿初成的少女盈盈举杯,端的是落落大方,她声色婉转如莺,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气魄盖过了那缠婉的舞乐之声送达至在座每个人的耳朵里:“诸位难得相聚于此,今日除夕佳节,不若满饮此杯。”
她说罢挽袖,仰头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烈烈酒气蒸腾上她眼角眉梢,漫出如胭脂一般的色泽,她因酒液呛辣略略呼出一口气,唇覆丹光,风艳初成,如花欲绽。
众位亲贵面对这位平日寡言的长公主殿下的祝酒皆是一愣,萧锦月素来是羸弱沉默的,安静的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一般。但此时她那明翠的瞳是那般的鲜活,像是早春初绿的柳枝又像是初解的冻湖。定国大长公主见状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她正欲举杯相和,却不想穆钰先一步起身举杯相应。只听得冠军侯朗声一笑,看着萧锦月的眼底却无端涌上几分难言怅惘。
“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比起说些河清海晏祝词,此杯酒更应敬我们的明毓殿下!殿下是我大周的无暇美玉耀世明珠……来!让我们敬大周最年轻美丽的长公主殿下!”
听得穆钰激言赞美,其余怔愣的亲贵们方才回过神起身举杯相应道:“是,当敬长公主殿下!”
萧锦月听罢却是抿唇一笑,眼底如有春光流淌。她仰头将琥珀烈酒一饮而尽后再度斟酒,面对每一次的致意皆是酒到杯干。若是萧锦棠楚麟城在此,定会惊讶于她的海量。但此时无人想到萧锦月的酒量问题,因为谁能拒绝明媚少女的邀酒呢见得萧锦月落落大方的举止,亲贵公子们亦是陆陆续续的走到她近前与她把盏。
她的容光风情在酒意的催发下第一次萌生,令近前的男人们一时间竟分不清她究竟是未长成的少女还是艳风流的女人。但毫无疑问的,她已然成了今夜毋庸置疑的主角,所有人都为她如明珠破夜的耀耀容光而倾倒。
这是萧锦月此生第一次笑的这么肆
肆意,丹光流泻朱唇漾,端的是风华初成。听得齐声赞美,萧锦月双颊微,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听见对她齐声的夸赞,她怀着无限的欣喜挺直了腰背去接受这些溢美之词,心情仿似云中雀。她想着原来自己是这般美丽,原来美能让自己得到这么多曾经奢望不到的关注
这时谁也想不到,这个尚且稚嫩与妩媚并存的少女,会在十七岁时会成为这个王朝最美的女人。更不知她会在历史上留下怎样艳残酷的一笔,因为她即将成为天下翻覆的起始。
夜宴之上,歌舞不
189.明仪初成锦月展风华
;“今日之事,你最好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龙图卫是我们手中最大的底牌,若是失了龙图卫,不仅我们是案上鱼肉,阿柔亦是。”萧厉煜冷声警告,目光却落在了穆钰手中的酒盏之上。琥珀色的酒液微漾,将二人的眉目尽数倒映其中。年少之时,他们亦是把酒言欢,那时的他们,又怎会想到今日的横眉冷对。滚滚往事历历而来,再冷硬的话语在经过时光磨洗也不禁柔和了些许。
穆钰当然明白失了兵权的武将下场是如何的,他面上本是淡然甚至含笑的,但听得穆太后的闺名,持盏的指尖却是一僵,片刻后方苦笑半声,似连声色亦有些喑哑:“这我自有分寸,阿柔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将她的安危置之不顾呢”
听得此言,萧厉煜的面色才缓和些许。他转过身似是不欲多言,其实只有他自己心下明白,不是不欲说不可说,而是不知如何开口。穆钰叹了口气默默饮下杯中酒,目光散漫不知何处。
而就在此时,帐外云韶府的歌伎却是漫声吟调,和着婉婉缥缈的歌声,舞姬们拥着薄雾般的轻纱侧旋而入,罗袜绣鞋随步没入绣毯,犹如盛放的花朵上舒卷开连阵云霞。一时间箫鼓再奏,舞乐又起。宫娥侍从随着舞姬身后再捧玉馔美酒缓步入内,众位亲贵见得如景美人,不禁纷纷止了议论,连带着本是暗涌不断的气氛也被这阵绮丽香风吹散。
穆钰也不禁被此景引去了注意力,萧厉煜见状却只是敛眸饮酒,似对歌舞毫无兴趣。他低下头想往酒盏中倒酒,却发现酒壶中的酒不知何时已饮尽。他正欲呼来宫婢为自己斟酒再添,却不想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少女忽的持盏起身。
烛盏煌煌映在少女拥着的东珠纱上晕做一团柔朦的光,萧锦月正值长身子的年纪,比起一年前瘦小干瘪如孩童的模样,她如今已窜高了不少。因她生的瘦削,此时挺直了腰背亭亭而立,竟是有了几分身量修长之感。她一改往日偏好素淡之色的装束,着了身宝蓝色印团花上襦搭着杏黄色绣白昙齐胸裙,这本是极打眼的配色,但她却别出心裁的着了件东珠纱大袖。
这东珠纱不是什么名贵衣料,因其织脚细密若迎日光则可起到避光柔线之效,故而许多玉京贵女皆拿它做闺阁床帐
帐,玉泉大长公主购置了些想于此纱上题字作画后给楚清和的闺阁做些雅致的纱帘,但楚清和嫌纱料遮光不好影响自己的白日大觉,故而转手便将其拿给了萧锦月。但没想到萧锦月竟是让人拿之裁了衣。此时华灯重色之下,此纱竟泛出明熠珠光,乍眼一看,仿拥披月华满身。
华衣霓裳宝色珠光,身姿初成的少女盈盈举杯,端的是落落大方,她声色婉转如莺,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气魄盖过了那缠婉的舞乐之声送达至在座每个人的耳朵里:“诸位难得相聚于此,今日除夕佳节,不若满饮此杯。”
她说罢挽袖,仰头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烈烈酒气蒸腾上她眼角眉梢,漫出如胭脂一般的色泽,她因酒液呛辣略略呼出一口气,唇覆丹光,风艳初成,如花欲绽。
众位亲贵面对这位平日寡言的长公主殿下的祝酒皆是一愣,萧锦月素来是羸弱沉默的,安静的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一般。但此时她那明翠的瞳是那般的鲜活,像是早春初绿的柳枝又像是初解的冻湖。定国大长公主见状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她正欲举杯相和,却不想穆钰先一步起身举杯相应。只听得冠军侯朗声一笑,看着萧锦月的眼底却无端涌上几分难言怅惘。
“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比起说些河清海晏祝词,此杯酒更应敬我们的明毓殿下!殿下是我大周的无暇美玉耀世明珠……来!让我们敬大周最年轻美丽的长公主殿下!”
听得穆钰激言赞美,其余怔愣的亲贵们方才回过神起身举杯相应道:“是,当敬长公主殿下!”
萧锦月听罢却是抿唇一笑,眼底如有春光流淌。她仰头将琥珀烈酒一饮而尽后再度斟酒,面对每一次的致意皆是酒到杯干。若是萧锦棠楚麟城在此,定会惊讶于她的海量。但此时无人想到萧锦月的酒量问题,因为谁能拒绝明媚少女的邀酒呢见得萧锦月落落大方的举止,亲贵公子们亦是陆陆续续的走到她近前与她把盏。
她的容光风情在酒意的催发下第一次萌生,令近前的男人们一时间竟分不清她究竟是未长成的少女还是艳风流的女人。但毫无疑问的,她已然成了今夜毋庸置疑的主角,所有人都为她如明珠破夜的耀耀容光而倾倒。
这是萧锦月此生第一次笑的这么肆
肆意,丹光流泻朱唇漾,端的是风华初成。听得齐声赞美,萧锦月双颊微,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听见对她齐声的夸赞,她怀着无限的欣喜挺直了腰背去接受这些溢美之词,心情仿似云中雀。她想着原来自己是这般美丽,原来美能让自己得到这么多曾经奢望不到的关注
这时谁也想不到,这个尚且稚嫩与妩媚并存的少女,会在十七岁时会成为这个王朝最美的女人。更不知她会在历史上留下怎样艳残酷的一笔,因为她即将成为天下翻覆的起始。
夜宴之上,歌舞不
190.穆后愚计施锦棠赴鸿门(一)
;萧锦棠闻言一怔,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他下意识的用力眨了眨眼抬手胡乱抹了抹脸,像是要抹去心中那多年沉积的酸涩不甘与委屈。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独自面对着深宫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为了不让萧锦月担心,哪次不是饱受折磨后还要强撑着说无事。他觉着肩上后背一暖,却见楚麟城弯下腰将自己的披风替自己系上。
萧锦棠吸了吸鼻子,这才回过神自己竟是在楚麟城面前哭了。思至此处,他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只觉自己费心掩盖的软弱和不安尽数暴露于自己的朋友面前……不,哪有君王在臣下面前哭的然不知为何,自己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因为楚麟城看自己的目光中没有怜悯或是厌弃,有的只是欣慰嘉许的笑意,像是兄长看着得胜归来的弟弟一般。
“既然以前中过药,那更要让太医好好瞧瞧,毕竟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难免对身体会有影响。”楚麟城看着萧锦棠,心下却是百感交集。他忽的想到了那夜临晚殿后萧锦月私见自己所说的事,这般的成长环境,造就了萧锦棠的自我矛盾,他骄傲又自卑,一身高傲不愿沉沦污淖,如逆风而立的竹,又像是泥沼中开出了绝艳的花。
“可……”萧锦棠迟疑半晌,欲言又止。楚麟城刚想在软言劝慰他几句,却见萧锦棠眉峰紧皱,再抬眼时方才眼底流露出的软弱已尽数敛去。在这短短一瞬,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楚麟城,浓翠的瞳中碧色荧荧,像只决意反咬一口的狼:“既要宣召太医,那就去沈揽月的禅宫中密召太医。”
楚麟城听得疑惑,一时竟是不知萧锦棠作何打算,但还没等他问将出口,便又听得萧锦棠低声道:“今夜便委屈她与清和同住,待到明日一早,便以侍寝为由将之提前宣册沈揽月为妃。宫中早已已将聘礼备好,你三日之后便带礼去定国大长公主府下聘……既然有人给孤下了这种脏药,那不若将计就计。”
“……若是遣了沈小姐与清和同住一晚让旁人知晓了,只怕沈氏贵女的颜面也就彻底扫了地。”听得萧锦棠所言,楚麟城半晌才哭笑不得的憋出一句话。他委实不理解为何萧锦棠会想出沈揽月今晚去跟楚清和住的主意,按照民间浑话来说,萧锦棠此举无疑是脱了裤子放屁。
虽然此时临幸贵女不太合乎礼数,但沈揽月如今已是伴驾贵女,将来嫁入皇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就算今晚萧锦棠临幸了她,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反倒是萧锦棠要以临幸之名封妃还不与人家行夫妻之实,这事要是抖搂出去,沈揽月才会落成遭人耻笑的笑柄。要知君王入内遣妾不侍这等事儿在后宫中可是对妃妾的奇耻大辱。
萧锦棠见得楚麟城无奈的样子,心下却是一窒。他何尝不知遣出沈揽月可能招致的后果,但真让他去跟沈揽月同床共枕,只怕是二人都别扭的紧。萧锦棠自幼便是惯看萧锦辉脸色过日子的,故而心思极细又擅察言观色。他能感觉的出,在与众人相聚时沈揽月的眼底没有任何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少女,会同大家讲那些她所经的见闻风土,也会教锦月作画调琴。但在众人笑闹一团时,她却总是看着远处的山岚所有所思。
萧锦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她是在想叶素痕,在想她心心念念却不能宣之于口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起码不是在想自己。因为他明白,若是在意一个人,目光是会情不自禁的追随她,从此再容不下旁人。
楚麟城见得萧锦棠突然不说话,以为他是害了羞,他正欲劝慰萧锦棠两句,却不想宝殿回廊后竟是绕出几盏明光。萧锦棠听得动静回头一瞧,却是因药性未消头晕眼花的紧,脚上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险是楚麟城伸手一捞扶稳了他。听得这处动静声响,转廊而来的人忙快步往萧锦棠这里行来。
不过几息,几名宫娥嬷嬷便行至楚萧二人跟前。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为首的女官竟是穆太后身边贴身侍女淑乐。
萧锦棠素来厌恶这个狗仗人势的婢女,如今他同穆太后彻底撕破了脸,自然也没必要在淑乐面前装样子,故而他颇为嫌弃的眉峰一皱,转身便欲同楚麟城离开此处。但不想他方一转身,却见淑乐快步行至自己身后,面上笑意盈盈似全然不见萧锦棠臭着的一张脸:“婢子参见陛下、见过统领大人。”
“起来罢。”萧锦棠冷冷抬手示意淑乐免礼,同时转身欲去不愿多留,然淑乐却像是看不出萧锦棠溢于言表的厌恶一般,仍是跪在地上脆声开口:“谢陛下恩典,只是婢子受太后娘娘之命所来……太后娘娘见陛下提前离席,颇为关心陛下龙
体,故而想请陛下前去清心台禅宫一叙。”
“太后”萧锦棠脚步一顿,终是回头瞥向跪在地上的淑乐。他一时不知穆太后此时找自己有什么事儿,毕竟当日自己将那北苑管事的脑袋给她送去后,她就再没主动找过自己私谈。再加之褫夺垂帘听政之权一事,他与太后便已撕破了脸。萧锦棠抬眼看向楚麟城,却见
191.穆后愚计施锦棠赴鸿门(二)
;萧锦棠倒是不知自己这一番话竟是差些将淑乐的胆子给吓破,他见淑乐没跟上还觉着舒心些,反正不过是去穆太后那里一趟,有她无她又有何妨他虽厌恶淑乐,但在这穆钰弃兵权换出使的节骨眼儿上还犯不着因这些小事要了她的性命。毕竟一介狗仗人势的刁奴,又能翻得起怎样的风浪若是因她让穆太后又在宫中闹上几许,那才是得不偿失。
楚麟城总觉着穆太后之邀蹊跷无比,他见着淑乐未跟上,本想再度阻拦萧锦棠让福禄去寻个理由回绝了太后之请,毕竟一来萧锦棠身上余毒未清,二来也不知穆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可萧锦棠去意已定,只道事到如今,穆太后也不可能真的将他这个一国之君怎样。思至此处,楚麟城总觉着有些隐隐不安。他环顾四周,却发现随淑乐而来的宫人皆是低头不言,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
楚麟城见状心下更是疑惑,见得随行的宫娥嬷嬷们一个个有些魂不守舍,便想搭话探探口风。然不想自己刚对一宫娥刚开了个声儿,字儿还没出口便见那宫娥猛地一抖。这般心虚作态,让楚麟城立刻便想带着萧锦棠走人,可萧锦棠却是笑意未减,只道若是无事,自己又何必费神去见穆太后呢
见得萧锦棠这般执拗,楚麟城亦只能心下长叹一声放弃劝说。但他委实想不出,穆太后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私见萧锦棠,就算她想做些什么,可这眠龙山上全由禁军与楚家军戍卫把守,她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做什么呢
不多时,一行人心怀各异的便到了清心台。清心台傍山而建,禅房沿石阶左右对称比邻。石阶共分三段列行,最底层的便是伺候太后的宫人所居之所,而中段则是随行而来的宫中女官所居,阶尽处起台一平,上建屋宇。此处本是这里亦算是女眷禅宫的一部分,但为有别身份,故而太后所居之处离得亲贵女眷的住处还是有些距离。
但若说二者差异最大之处,莫过于清心台下日夜驻巡楚氏亲军二百余人,这阵仗与其说是护卫太后,倒不若说是羁押看管朝廷重犯防着歹人劫狱。
楚麟城见得手下亲军戍守于此,不禁放心了几分。而清心台下候驾的内侍宫娥见得萧锦棠携人前来,忙快步上前对着萧锦棠行了个万福礼:“婢子参见陛下,见过统领大人。还请陛下随婢子入内,太后娘娘已在内候着了。
。”
“免礼罢。”萧锦棠瞥了一眼嬷嬷后便抬手示意她起身带路,宫娥见状忙再还礼谢恩,见得萧锦棠面上掩不住的不耐,她忙转身便要行领路之责。可不想她领着走了没几步,却忽将脚步猛然顿下。萧锦棠眉峰一皱,心下不悦之际正欲出言垂询缘何时,倒是宫娥先半步侧身而立肃定开口:“统领大人,婢子是奉太后娘娘之命请陛下至禅宫稍坐。然此为母子私事,外臣随侍入内恐有不妥。”
萧锦棠素来最是厌恶旁人说道楚麟城为外臣,更逞论还是由一介微末宫婢说道。同行随侍的福禄听得她这般言辞,一面心道这太后宫中的人皆是奴随主性一个蠢样一面正欲出言呵斥其无礼,然却不想这宫娥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颇有胆识,竟是不顾萧锦棠难看的面色兀自补充道:“请陛下恕婢子多言,太后娘娘乃是国母之尊,外臣武将踏足国母所居之处,传出去委实不成体统。”
“……是个有胆识的,孤倒是没瞧出来,你这张嘴倒是长了一口俐齿伶牙。”萧锦棠听罢面上丝毫瞧不出半分不恼,他反之一笑掩住眼底晦暗,竟是侧首细细打量起这位领路的宫娥。但一打量,却让萧锦棠有些微微愣神。
这宫娥大约正值碧玉年华,昏昏灯火下她躬身而立眉眼低垂,但这般低垂神态,却总让萧锦棠觉着有些眼熟。她的肌肤却似透着一层朦胧莹润的玉色珠光。这虽与她天生的好肌肤分不开关系,但萧锦棠却分明瞧得清楚她面上的珠光是敷了层玉珠香粉所致。这玉珠香粉是宫中贡品,只有嫔级以上宫妃才可依份例取用。昔日他母亲俪嫔在世时便格外喜欢用这香粉敷面,只因灵帝夸之傅粉后肌有珍珠之泽。
俪嫔去后,她留下的一些遗物便成了萧锦棠兄妹仅剩的凭吊纪念。而她未用完的香粉,也被萧锦月仔细珍藏。萧锦月年纪虽小,但终究所有女儿家皆有爱美之心,在棠棣阁的日子是那般清苦,她哪又用得上公主应用的物什而母亲留下的妆品,她只舍得逢年过节有新衣时才拿出来点妆些许,只是那时她面黄肌瘦的,敷着这粉倒像是往面上扑了层死气的墙灰。
萧锦棠将目光从宫娥面上挪开,不着痕迹的敛去了眼中的疑惑。这宫娥面生的紧,定是他以前未在太后宫中见过的人。而若是宫中调去服侍太后的宫人,决计不会是她这般年轻的。萧锦棠心道莫不是她同穆氏亲族有
有何关系,或是哪家没落贵族的小姐入宫想做个女官寻个出路,但转眼他却见宫娥的指节肿大且生着褐瘢,这种瘢痕萧锦棠再熟悉不过,这是他往年冬日必会遭过的冻疮之痕。
一个随侍太后的宫人,怎地手上会生冻疮萧锦棠眸色一沉,心下疑惑更甚之际却转头对楚麟城低声道:“麟城,你在这等孤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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