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抵霜
见萧锦棠没有将自己的无心之往心上去,楚清和松了口气的同时那有些黯淡的瞳又明亮了起来,她撇了撇嘴,看着萧锦棠的背影叮嘱道“记着让福禄不准跟我哥告密啊”
萧锦棠心说福禄能告什么密他又不知道你打算带我去喝花酒。可就在萧锦棠正欲开口应了楚清和时,却听得窗外上方忽的传来声隐隐低笑,楚清和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便见着楚麟城站在自己刚才来过的侧坡上抄着手对自己笑的戏谑“不准给我告密楚清和你这臭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了啊夜闯禅宫也就罢了,还想带着人去吃花酒”
209.踏春风清棠夜奔赏上元(元三)
“完了。”楚清和面色骤然一变,心道楚麟城怎么知道自己来找萧锦棠。她带着求救的眼神向萧锦棠望去,然萧锦棠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劝不住楚麟城的表情。楚清和见萧锦棠也不帮自己,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连带着嘴角都哭丧了起来。她想说萧锦棠可真没义气,然她现在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楚麟城拎着自己回玉京状告父母。
带着当今皇帝去喝花酒这事儿要是被镇国公同玉泉大长公主知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定会被母亲拉去祠堂跪一夜
就算父亲想抄家法给自己来盘猪肉炖粉条,但母亲才不会让父亲动自己半根手指头。可就算不挨打,自己也定会被母亲关在家中闭门思过大半个月这般想想,倒不如让父亲打一顿的好。
思及至此,楚清和是越想越难过,整个人都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她心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委屈,总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全作了驴肝肺。然就在此时,楚麟城又三两下从斜坡上跃下来落在楚清和身旁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别怪着锦棠不帮你说话,你自己说说,你做的算什么事儿这成何体统”
楚麟城一面说着一面眉头都拧了起来,厉声道“不说这些,你这潜入的本事怎么去当斥候你当人都是死的吗不说你将马拴在半山腰当人看不见,就你从这斜峰上摸过来,莫不是忘了我就住这上面这上面积雪未清,留了一串儿脚印,要换个人见了这些脚印,早一箭射过来了若是你这三脚猫本事去刺探敌营,十条命也不够你丢”
楚清和听得兄长厉声训斥,脖子都缩进了衣领根儿。她知兄长是真动了怒,心道自己又不是真的当贼才这般不管不顾,可这些腹诽她只能咽进肚子,嘴上是吱一声也不敢。如今她只心道楚麟城给自己留条后路,骂完自己就罢了,可别把事儿捅到父母跟前就好。
然不想楚麟城正欲再斥时,萧锦棠却忽的笑着开口打断了楚麟城“今日上元佳节,清和这么做也不过是想遂我的愿罢了,麟城可就别说她了。至于成什么体统,倒是你们俩,一个郡主一个禁军统领,站在窗子外面斗嘴可不跟小孩一样了吗这叫人看了去,那又是什么体统”
楚麟城被萧锦棠堵的一梗,他正想说些什么解释时,却又见萧锦棠笑道“外面冷得很,还不若都去堂间稍坐,正好麟城也来了,就不妨一同去玉京罢。”萧锦棠说着一顿,敛眸间给楚清和递了个眼色“再说多一个人也有意思些,依着清和这性子,恐怕到了玉京,便再瞧不见人了。若是麟城在,起码不会把我孤零零的丢在城里自己玩去。”
“我像是这样的人”楚清和闷闷的反驳了句,但心下却欢喜起来,她知道这是萧锦棠在护着自己。毕竟楚麟城不准她带着萧锦棠去喝花酒,那若是叫上楚麟城一起,看他回去还敢跟谁告状等到了玉京,可就不是他能管得了去处的了。只要萧锦棠顺着自己的话说,那楚麟城还不是只能跟着思至此处,楚清和忙就这萧锦棠的话顺坡下驴“对嘛,哥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来,你看锦棠都说这么说了你总不会要拦着我们不让走吧”
楚麟城见楚清和的窃笑模样不禁心下叹气,他怎听不出萧锦棠与楚清和这点想拉着自己下水的小算盘。其实楚麟城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因他并未想过要阻拦他们去玉京。楚清和的小声反驳他听得分明,这何尝又不是他心头所想呢难道自己在妹妹眼里就是这般不解风趣的一个人
“既然要去,那我这就去命人备车。你孤身前来,什么也没准备,难不成还想让锦棠跟你一块骑着一匹马走”楚麟城摇了摇头,无奈且又宠溺的看了眼楚清和,对自己这个妹妹,他总是气不起来。而楚清和被这么一点,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背过身吐了吐舌头,转身旋即搂住楚麟城的胳膊嘻嘻的撒了个娇,倒没注意到萧锦棠骤然赮染的耳廓。
萧锦棠摸了摸鼻子,只觉心头某个地方似在不经意间被火燎了一下“那那我去更衣,你们快去前堂用些热茶罢,这外面太冷了。”
“那你快点啊”楚清和眨眨眼,一面说着一面拉着楚麟城的手往外走。她没走两步忽然回过头,贼兮兮的朝着萧锦棠挤眉弄眼“银子就别带了,今晚我哥说他请客”
楚清和话音方落,便被楚麟城抬手在脑袋上狠狠一摁,楚清和被摁的一个趔趄,跳起来反手就往楚麟城的额头上弹了个爆栗。楚麟城嘶了一声,便见得楚清和张牙舞爪的冲自己嚷着说摁脑袋长不高的话。萧锦棠瞧见这一幕,不禁低声笑了起来。他抬手关上了窗,在更衣时又不仅想着自己不过与楚麟城兄妹相识不过半年,倒是笑的比他活的这十几年加起来都笑的多。
不过小半刻,萧锦棠便换好了常服,他方一推开门,便瞧见寿康指挥着内侍将软枕食盒往停在禅宫门口的马车里搬。听得身后脚步声,寿康回头一瞧,见着萧锦棠出来了忙迎上去“陛下,车都备好了,车夫是少帅自军中挑的人,您看您可要带几个仆从一块去”寿康说着搓了搓手,压低了声儿道“师父叫我将钱袋放在食盒里了,说陛下难得出宫一次,喜欢什么就带回来,要是买的多了,就叫个人帮着搬东西。”
萧锦棠闻心下一暖,却道哪儿有这么夸张。他瞥了眼笑的颇有些局促和期冀的寿康,忽的明白了寿康的心思“寿康,你也想跟着孤出去”
寿康听得心思被说破,不由得搓了搓手。他心下也没底儿,只好低着头应了声“陛下明察秋毫,这点心思当真是瞒不过陛下的。”
萧锦棠心下倒有些惊奇,心道寿康的品级在宫人中也不算低的,怎么竟对出宫有这么大兴趣。他这般想着,不禁问道“寿康,你入宫多久了难道竟是没出去过”
寿康干巴巴的苦笑了声,竟是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出话“回陛下的话,奴已入宫十四年有余。奴四岁便被父母卖进了宫,宫外长什么样也早忘了个干净。那些能出宫的宫人,要么是司苑局负责采买的,要么就是少监以上或是各位后宫娘娘小主身边的红人。而奴身微人轻,入宫就被分到了直殿监去浣衣局附近负责扫洒,若不是师父心慈,十年前冬日路过浣衣局时见得晕倒在地的奴将之带回调去了身边带着,只怕奴早冻死了。”
“而奴如今虽有幸侍奉御前,但论资历仍不过是个掌事内监罢了。能得出宫几次,不过都是替师父出去跑跑腿罢了。奴早听过不少人说着上元灯夜如何盛大华美,只可惜从未得见故才生出这等僭越非分之想。”寿康说罢才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了,他慌忙止住了话头,正欲请罪时却听得萧锦棠轻声道“这有什么,你既想跟来,那便来罢。”
当飞鸟囚于笼中,又哪分得苍鹰与麻雀的高低贵贱呢寿康闻心头更是大喜过望,忙跪下谢恩,却是没注意到萧锦棠眼底一闪而过的怅惘。萧锦棠说罢,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对寿康道“既然都是一同去,那便叫上锦月。你快去女眷禅宫请长公主同行。”
寿康一听,忙起身欲走,却不想他刚起身,便见着楚清和身着绛色圆领袍,足蹬赭褐牛皮靴,一手牵马一面向着萧锦棠快步而来“陛下,都准备好了就快些走罢。方才我去了女眷禅宫找长公主殿下,却听斜红姑姑说长公主殿下今日已经梳洗完毕歇下,是不能与我们同行了。”
萧锦棠一听到萧锦月歇的早了些,生怕她是身子不适。见得萧锦棠眉间隐隐皱起,楚清和顿时心知萧锦棠心想为何。她笑了笑,忙过来补充道“放宽心,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长身子的好时候,我长身子的时候就可喜欢睡觉了。”
萧锦棠不懂女孩子之间的事儿,他听得楚清和这般说了,于是便放下心来。他有些感激的看了楚清和一眼,竟是没想到楚清和还挂念着去找萧锦月。但楚清和却避开了萧锦棠感激的目光,她与萧锦棠上车后楚麟城也跟了上来。轮辙辘辘间,窗边景色飞驰掠成一片清皎的花影,楚麟城还在跟萧锦棠说着玉京城中的趣事儿,而最爱闹的楚清和却反常的话少了许多。
她撒谎了,因为萧锦月根本没有歇下,她甚至也没去问斜红萧锦月在作甚。因为她方至女眷禅宫口,便见着长公主禅宫的窗前,本该休沐的陆鸣悠正站在那儿。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而是专心的将地上的积雪捧起揉捏成一个小雪人的模样放在了窗棂上。
楚清和微微闭上眼,于理来讲,她应该将这事儿告知兄长与锦棠。可她脑海里总闪过在那夜风雪中,男孩与女孩的执手相拥,看着他们相拥,好似连自己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这是何等令人欣羡的感情啊,就像是无垠黑夜中,骤然在心间燃起的一寸火一般。街坊的唱词不总在咿咿呀呀浅唱低吟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吗
是呀,相遇不就是美好的吗
210.踏春风清棠夜奔赏上元 四
不过半个多时辰,萧锦棠一行人便到了玉京城前。楚麟城提前将车驾挂上了镇国公府的旗帜,故而负责城门盘查的巡防营兵士见得那充当车夫的楚家军士官的行军手令忙准许放行。楚清和透过窗页的间隙见得那诚惶诚恐的兵士不由得窃窃笑了起来,心道若是他们真盘查起来,见着车里坐着当今圣上当是什么表情。
萧锦棠则已按捺不住心绪,他不住的透过窗缝儿向外望去,他只见着无数灯火辉映满城琼楼华阙,华月皎皎清辉落尽今宵这场浪漫至极的浮生会宴。万千光影伴随嘚嘚马蹄飞掠过窗棂,像是话本儿描述的走马灯又像是车行天街,急行下两边楼阁晃若那描着缥缈飞天的彩绘金屏,真真是玉槛玲珑雕栏画栋尽入画中。
萧锦棠睁大了眼,想推开窗将这一切都瞧个清楚,原来这便是宫墙之外……就在萧锦棠正欲推开窗时,马车却拐进了一处驿站。车窗外的光景转瞬一黑,萧锦棠的遐想顿时被打断。然就在萧锦棠的愣神间,马车已然停稳,萧锦棠刚想问为何停车时便见着车门自外而打开,楚麟城笑着对他说道“愣着作甚还不快些下车,我们已经到玉京城内了。”
“哦……”萧锦棠应了声,他忙回过神,赶紧由着寿康扶着下了车。可他下车还没站稳,便被楚清和抓住了手腕。楚清和冲他一笑,少女鬓发飞扬眉宇也飞扬,她笑着拉着他跑过廊间转角,像是拉开了世间所有美好的盛大序幕——万里星夜溶阔着煌煌人间风烛灯火映着那沉落在檐角的月色混着喧哗袭来,萧锦棠真正愣在了原地,旋即他只觉热泪盈眶。
这便是他出生又生活了十多年的都市啊——那些熙攘人来携着笑闹声叫卖声和鞭炮的噼啪声是多么悦耳,风中飘散着令人心驰迷醉的香味……有街坊拐角处麻饼的酥香、有路过巷口里的酒香、有舞榭歌台上美人矜顾间的一抹女儿香……这是入梦也不敢奢想的盛大光景。古老威严的城阙在夜色的裹妆下迸发了它最为多情与浪漫的一面,用最为声势浩大的热情来迎接它的君主。
“别愣着了,盛会都开始了!我先带你去买面具戴上……还得买花!咱们一会儿去平康坊,哥哥不让我们去喝花酒,但今晚所有妓馆最美的花魁都会出来巡游,人们都会去看的,若觉得谁好看,就将花丢给谁!”楚清和一边跑一边不住回头喋喋不休的向萧锦棠说道。“还有啊,玉京有很多好吃的,我开的绮梦阁还请了西魏的大厨,我一会儿带你去……哦!还有看烟花放天灯许愿,放了天灯放河灯,放了河灯过桥去千年树下吃点心挂愿牌……”
楚清和语调轻快,又细数起了今晚的行程。说着说着她忽的肆意的笑了出声,明朗如铃的笑声回荡在街市里,引的四周眼神诧异,人们皆心道这是谁家姑娘,竟这般不知矜持。可楚清和根本不在意旁人目光,她长发起落好似云中雀,萧锦棠被她拉着,只觉手腕处炽热如火,好似要将他点燃一般。他们飞跑过一个个店铺,与熙攘人群擦身而过。
萧锦棠抬起头,只看见屋顶上华灯盏盏,他们穿过明光落檐下错出一道道光影,像是穿过了无穷尽的时光,似要将这一刻的完美尽数烙印在心间魂上。萧锦棠从未觉得此生有这般畅快肆意过,他大口的呼吸着玉京城独有的烟火气,看着楚清和的笑颜,听着自己心跳如雷,他终是同她一块儿大笑出声。
楚清和拉着萧锦棠跑到一个面具摊前,一手拿了个狐狸面具给自己戴上一手将一张描红的美人面套在了萧锦棠头上,摊主见他们衣着不凡,心道定是贵家公子小姐出来玩儿,他眼珠一转,便将心头早已编好的说辞托出“小姐,您瞧这面具多适合您和这位小公子……这给小公子挑了虞美人面具,不若再给他挑个成对的霸王您手上的狐面配的可是狼头面,不若也一块拿了罢,一共二钱银子。”
萧锦棠听得摊主推销,心道不若一块买了,就在他正欲掏钱时,手却被楚清和扯了一下。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楚清和,却见楚清和狡黠一笑“老板,咱姐弟俩可是头一次上京见世面,这四张面具二钱银子……”楚清和说着一顿,一副要讲价的作势。那摊主心念急转,正想编吹这面具做工精细时却见楚清和拉着萧锦棠撒腿就跑,她跑的飞快,还不忘大喊“黑心鬼还敢坑你姑奶奶一钱银子能买十个的玩意儿这面具我看白送还差不多!”
那摊主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喊有贼,赶着便要追去将楚清和二人抓住。楚清和只回头看了那摊主一眼,便带着萧锦棠一头扎进了人堆,她像条游鱼般领着萧锦棠在人群中左躲右闪起来。面具摊主见状,霎时气得面色发青,正欲破口大骂时却被跑的气喘吁吁的寿康拍了拍肩。那摊主一回头,寿康便一面赔笑一面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摊主的手心说家里的小少爷出来玩的过了头,还请摊主见谅。
那摊主见得手中银锭,顿时呆立原地,要知这锭银子将他的摊儿给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他心道连个小厮都出手如此阔绰,那刚跑走的又是何等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可还没等他跟寿康搭上话,便见着寿康撒腿去追萧锦棠他们了。而在摊主身后,楚麟城一手拿了个狼头面具一手拿着个霸王面具,大摇大摆的跟着寿康身后往萧锦棠那儿走,全然当个无事人,与那面具摊主擦身而过时,那面具摊主都未反应过来楚麟城手上拿的是他摊儿上的面具。
等他回过神来,便瞧见两个车夫打扮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后。那面具摊主被吓了一跳,还未开口骂道便见那两车夫面无表情的亮出了士官身牌,那摊主又一愣,心道这俩军爷怎打扮的跟个马夫小厮一般。可没等他出言,那俩负责赶车的士官便道“赶紧将你的面具尽数打包送往西市口的驿站,方才麟懿郡主与……少爷买下了你的摊儿。”
那摊主闻言,先是呆呆的看了看手中的银锭,又呆呆的看了看那俩‘小厮’的军牌,顿时如遭雷击。这郡主身份只要胆大就敢编撰,但这军牌却做不得假,能让两位士官当小厮随从的人,除了镇国公的掌上明珠,谁还有这个排面他在玉京做小买卖多年,又怎会不知镇国公府上那堪称混世魔王的郡主。这下可好,他坑钱的主意打在了郡主头上……听人说郡主生性残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若惹得她动怒,是要当场脑袋落地的!
思至此处,那摊主背后冷汗顿浸重衫,他盯着手中仿佛烫手山芋一般的银锭咽了好几下口水,颤抖着点了点头。那俩士官见得摊主应了,便收了军牌继续追着楚清和他们去了。而此时楚清和已与萧锦棠停在了平康坊的街外,因马上要举行花魁巡游,故而这街道四周都挤满了看客和卖花的商贩。
楚清和熟门熟路的带着萧锦棠往里挤,他们来到一处花摊前,那老板显然是在平康坊做生意的老人了,见得楚清和来了,忙举着花冲楚清和吆喝道“这不是郡主吗今晚您也来看花魁娘子您快来瞧瞧,这些花儿可都是内人精心培植的,拿去赠予佳人可是最好不过啊!”花摊老板话音刚落,便注意到跟在楚清和身后的萧锦棠。他眉峰一挑,奇道“郡主,您今儿还带了人一块儿来啊”
“哦,这我……我表弟!刚来玉京,我来带他见个世面!”楚清和侧目瞥了眼萧锦棠,心道说他是表弟也没什么毛病。萧锦棠面上跟着楚清和一块笑着,心头却不知为何有些涩然。然花摊老板可不知萧锦棠这点小心思,他听得楚清和这般说,便想到了今年陛下登基几位王爷上京朝觐的事儿……既然是楚清和的表弟,还头次来玉京,那可不就是上京的王爷的儿子
思至此处,那花摊老板忙拿起几支开的正艳的山茶递给楚清和与萧锦棠,楚清和接过一笑,正想掏钱给老板时却听得老板乐呵呵的看着萧锦棠“今日上元佳节,这些花便赠予郡主与小世子了。”他说着一顿,转身又进了铺子,不一会儿,他竟捧了碗巴掌大的紫色睡莲递给萧锦棠。
“这是内人特意在暖阁里培植的莲花,夏生叶,冬生花,可稀奇了!世子您头次上京可赶了巧,这几日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今晚让郡主带你好好玩,咱玉京的美人可都是天下绝色,您若是觉着哪位姑娘最美,就将这莲花掷送予她……要知道,今夜的她们才是玉京城中最美的花啊。”
萧锦棠看着那花摊老板诚挚的笑脸,顿觉心头一暖。他接过那碗莲花,轻声向老板点头致谢,倒像是个温文达礼的世家小公子。楚清和见了,不禁笑着打趣起老板“老板,怎么你只给我弟弟睡莲不给我呀”
那老板呵呵一笑,借着话头反过来打趣道“郡主明彩颜光本就是这玉京城中最美的花儿了,您若是拿了这睡莲,还叫人家花魁娘子怎么讨活”他说着又看向了萧锦棠,不禁感慨道“天家就是出美人呐,我在这平康坊也做了不少年的生意,还头次见到这般俊俏的小郎君。”
“嘴贫啊你!连本郡主和……世子都敢打趣。”楚清和佯怒的瞪了那老板一眼,面上却是笑嘻嘻的。然她话音刚落,便听得人群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欢呼着挤去了街边,喊着花魁来了花魁来了。楚清和忙拉住萧锦棠防他走散,然就在此时,楚麟城却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三两下便带着他们来到一处临街的酒肆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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