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抗日1936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鱼头
“你以为鬼子只来一个班吗你以为我要打二号位的军曹告诉你,这回起码得是个大尉,要是少佐就好了!哼哼……”
“大尉有多大”
“咱们两个换一个大尉太亏了……还是姑奶奶我一个人换罢!可我还是担心……无法确定真正的目标。”
呆子忽然不说话了,他木讷地看着正在仰着小脸闻花香的丫头,却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将垂着的两只糙手努力攥紧,再放开,又攥紧,又放开。
湛蓝的冬日青空下,寒冷荒原上斑驳着雪,寒风仍然在吹。
河岸,石桥,碉堡,那面狭长的血色红旗依然横风招展,烈烈。
一个鬼子军官,大尉,并未着长靴,而是穿了一双标准军鞋,倒没有像普通士兵那般打绑腿,而是在小腿上套了一副棕色牛皮护腿。不喜欢穿靴子,这是个战场上滚了多年的大尉,不强调华丽,但有自己的个性。
他随意地反手提着军刀,横叉步站立在桥北岸的碉堡旁,仰着头,静静看着那面插在碉堡上的红旗在他的头顶上尽情飘摆。
一个鬼子少尉匆匆跑过了桥,来到大尉身后,汇报伤亡战损。
大尉一直仰头看着那面风中的红旗,头也不回,日语说“我不瞎,看得见。”
“那我们要不要……”
“没必要!尸体和伤员在这里等着就是了,派人去通知城里来人接,我没兴趣再派出两倍伤亡的人力送他们回城,队伍今晚必须到张家镇。”
少尉转身跑了,伪军营长凑了过来,一副热血军人气概道“太君,那些八路沿北岸朝东跑了,但您放一百个心,我的弟兄们已经粘住了他们。我打算派一部朝偏北,再派一部沿南岸向东,天黑之前保证能把他们堵在下游。”
大尉继续仰头看着那面风中的红旗,头也不回,汉语说“那正是他们要的!我们……要去独立团部,不该在河边跑步。不追他们,他们也会再回来……找我们。你地人,撤回,随队继续出发。”
伪军营长楞了楞眼珠子,把大尉的话回味了好几秒才回过味来“您是说……他们这是故意拖延我们的行程我懂了!懂了!”然后掉头离开,去重新调配他的队伍。
这时,一个鬼子中尉叽里咕噜地用鸟语咒骂着爬上了碉堡,抽出他的军刀狠狠将旗杆砍倒,又急急跳下来,当着大尉的面用靴子跺踩着落地的红旗。
大尉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够了。这没意义!去组织队伍,准备出发。另外……派人先行去通知张天宝,明天一早向西进山,孔庄村与我部汇合。嗯……还有,八路一定还有进出山的通路,威胁张天宝一下,他的防区封锁有漏洞,如果不找出这条通道并完善封锁,皇军会让他难过的!”
鬼子中尉愤愤去传令,大尉踱了几步,看着地上那面被践踏过的红旗,和孔庄村特战连几个字,自语“中国人说……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
冬季的天色黑得早,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在雪色微光中急急跑,单列。
凭感觉,张家镇不远了。
“停!原地休息,休整装备!马腿,你继续向前,必须确认张家镇的情况!”陆航下达了命令,然后躬起后背手撑膝盖猫下腰,在原地大口喘。
放弃碉堡后他没有带队向北撤退,而是向东逃离,因为往北跑的话,鬼子顺路,可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一部伪军向东追击了不远便撤了。战士们都在庆幸着,这场战斗是占了个便宜又卖了乖,没想到摆脱也这么容易。唯独陆航的脸色却更差劲了,这不是好兆头,敌人的指挥员很可能是个理智型的。
虽然见不到对手,但是打了这么多年,凭对手的战术反应,一样可以大概判断对手的大概性格。白天在桥头,鬼子虽然吃了进攻方的亏,但是进攻很坚决,应变也果断,指挥员绝对不是个废物;过桥后却不向东追击,反而重新整队继续向北开拔,这又说明鬼子指挥员是个坚决执行命令的。
就像在独立团,所有人都觉得马大个的二连是最硬的队伍,但是在陆航眼里,三连的蔡青才是真正难啃的骨头!因为蔡青他理智,贯彻命令不动摇,不发挥不创造,想打他你只能一招一式地来,非得硬碰硬,所以蔡青的三连能成为团长的御林军,一连二连特战连都替代不了。
现在陆航不得不开始担心,鬼子到底会不会先进攻孔庄如果在鬼子进山的半路上阵地阻击,那真的是死棋!陆航有一颗麻木的心,但他不是个理智的人,这是性格使然,永远无法改变。忧心忡忡了一路,天一擦黑,便带着队伍做大迂回,没有去山崖小道向孔庄返回,而是直奔张家镇而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405章 擒贼先擒王
『点击章节报错』
必须在鬼子进山前再捅鬼子一刀,不得不再打一回合,这是计划外的,因为鬼子的镇定反应让陆航对他的整体计划产生了怀疑,他担心鬼子被打得不够疼,仍然会直扑独立团部。
光线很暗,附近的一个战士主动靠过来,想为他划亮火柴,他拒绝了。他不是在看时间,而是在想时间,所以他不需要看清表盘,只是用这个习惯性动作来镇定自己的心。
时间还有,如果对驻扎在张家镇的鬼子打一次短促夜袭,仍然可以在明天天亮时赶回孔庄。主要的战术目的在出发前都跟老孔细细交代过,胡方连到位后,就算自己不在老孔应该也能跟胡方说明情况。
决心!决心已下,这场夜袭必须打!鬼子的指挥员再理智也是骄傲的,肯定有底线的,蔡青那种雷打不动的奇葩痨病鬼不多。想起了林大医生的慵懒笑容,想起了林大干事的清高冰冷,微光中模糊的古铜色面颊冷而坚定。
马腿的疲惫身影从前头匆匆回来了,一直到了陆航的身影边,才一头倒在雪里,上气不接下气低声道“鬼子确实驻扎在村里……外围有哨,向东这边最少六个哨位,四个明哨,两个暗哨位我只能根据明哨来推测大概位置。呼……村子西头的情况不清楚,我怕出纰漏,没摸过去。”
相比于王强,马腿更谨慎,虽然侦查不能做得如王强般细致,但这些信息够用了,陆航当即低声向周围发布命令“我为一组,马腿带二组负责侧面,铁塔嘎子三组做后队最后策应撤出……半小时后行动。”
……
夜幕,孔庄。
每个人都被笼罩在看不到的阴云里,所以,小丫蛋的忧心忡忡并没有被注意,这个小吃货破天荒没能吃完她那份晚饭,便守着破桌上的那盏昏黄马灯发呆。
她正被一些问题困扰着,虽然王强还没回来,凭直觉,她觉得鬼子肯定来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从她记事起就整天听无良的宋团长拿这些话当童谣哄她玩。如今独立团危亡之际,她真的决心这么做了,这也是渺小的她唯一能为全特战连和全团做的,她知道如果哥回来,是不会把她这个扎辫子的放在一线的,只能后头打酱油。
良久,她拿出了她的曹长镜,在两只小手里下意识翻转着想,如果带队的鬼子能骑着高头大马挎红花来该有多好,那样就不必为判断真正的鬼子指挥员而困扰,因为就算用这曹长镜来观察,距离不够近也无法区别鬼子军官的军衔章,机会肯定只有一枪,打错了目标得多窝囊,死不瞑目!
或者,铁塔在的话说不定能给点奇葩建议,不过这么想没用,因为就算那熊现在在这他也绝对不敢为这种事给出主意,第一个跑哥那告密的才应该是他。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熄灯出门。
当那两个歪辫子出现在炉火的光线中,唐衰鬼的心里便是一忽悠,这么些天以来,切身体会再加上周围人的信息,可算知道这死丫头片子是个什么货色了!果断竖起眉毛抽抽起鼻子,亮出典型的疯狗相“走错门了吧你!”
“闲着没事,来看望看望你。嘿嘿……伤好利索没有还疼不疼嗯嗯”小丫蛋腆着一脸善良天真的笑,假装没事地往正在炉子边烤火的衰鬼这扭搭。
“老子警告你啊,离我远点!不许再过来!别说你小,就算你老,老子也照样往死里打你,不看你哭着往外爬不算完!”
“哎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你啦”那无邪小脸上一副讶异。
“臭不要脸的再装!你敢说我门口那猎夹子不是你放的你敢说前几天我汤里那巴豆不是你下的你敢说那天晚上从窗偷爬进来的傻子不是你指使的”
唐衰鬼指着那双无辜大眼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恨,都龇起牙来了。
“那猎夹子……是打老鼠的哎!巴豆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得罪了小干柴凭什么怪我啊至于傻子半夜往你这爬……他那是梦游!”
“特么打老鼠用捕猎夹子还放门外头小臭不要脸的你死了心罢!这枪别说睡觉搂着,上茅房搂着,就算现在烤火老子也特么背着呢!”唐衰鬼说到这里顺势往肩头的步枪背带上狠拍了拍,震得他自己直晃荡,一脸宁死不屈。
“呃……好吧,你赢了!其实我这回来呢……只是想听听你这大英雄的经验故事。嘿嘿嘿……”
“滚蛋!老子不上你当!”
……
夜幕,张家镇炮楼。
一个伪军从炮楼里晃悠出来,过了吊桥,给路边站哨的同僚递了根烟,自己也叼上一支,两人凑起手掌划火柴点了,然后闲聊着,黑暗中,两点烟火时明时暗。
不久,有脚步声响起,两人撇下烟头猛端起枪朝东“谁”
“村里过来送信儿的!皇军说了,今晚村里可能会有战斗,你们这些守炮楼的到时候别慌张,别搀和,只管固守这炮楼就是。”
随着说话声,一个来自张家镇方向的伪军出现在吊桥旁,是个伪军通信兵,傍晚鬼子到达张家镇驻扎的时候这位已经到炮楼来过一趟了。
不良光线中,一个伪军放下心地重新把枪挂上肩头,招呼那通信兵进炮楼,而刚才递烟的那位则不由多问了一句“有战斗在村里你说胡话呢吧”
“我也觉得像胡话,可这是皇军说的,老子只管跑腿儿。这功夫,皇军已经悄悄出村开始设伏了呢。”
问话的伪军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只是夜色下看不清,他不禁开始朝东边几里远的张家镇方向看着,忍不住又摸出一支烟叼上了嘴,在寒风里一下下地擦划着掌中的火柴,突然燃起那一瞬,他那紧皱的眉头被照亮了,正是曾经在孔庄住过的那伪军。
为什么张家镇会有战斗鬼子今晚要埋伏谁
那伪军仍然站在吊桥边,站在篝火光线的边缘,望着东方的黑暗。
他单手坠拽着肩头的步枪背带,狠狠地吸着叼在嘴上的烟,一阵风过,飘散了欲坠的烟灰在黑暗里不见,夜色里的烟头突然绽放出亮眼的火红光芒,又逐渐暗淡,黑色硬挺帽檐下那张心事重重的面孔重新模糊进黑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404章 坚定向前
『点击章节报错』
有微光不时晃动而过,可以分辨出那是钢盔的半弧形轮廓;有灌木突然摇曳的轻微刮擦响,伴随坚硬鞋底踩踏了雪地的声音。
每隔一段距离,总有人影伏下,然后是暖手的呵气声,或者金属的咔嗒响,那是友坂步枪在上膛,或者歪把子轻机枪正在展开两脚架。
鬼子中尉不认为大尉的安排会有战果,不认为那些土八路有勇气有能力在这个冬夜里主动来送死。他觉得大尉是个没有魄力的军人,这些八路本该在白天就被消灭,放跑了不会蠢到再回来。
在白天的路上,他已经郑重向大尉表明了态度,过桥后不对八路追进是错误的,是指挥失当。所以现在他认为,大尉命令他带队出村进行这场不可能有战斗的埋伏是对他的惩罚,逼他在寒风里,在雪里,在黑暗里睁着双眼过夜,这是无耻的、无法拒绝的报复!
……
步枪是冰冷的,已经攥在手里好久仍然是冰冷的,但陆航仍然攥着,甚至不曾屈起扳机旁的食指,将枪口习惯性地下垂着,微躬着结实的背,一步又一步,缓慢,轻落,捕猎般专注,坚定向前,呼吸并不紊乱,在他身后的战士听起来只是略显粗重。
每到这种时刻,他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在兴奋着,可惜他注意不到他自己的呼吸声里充满着渴望,那是对杀戮的渴望,像是游荡的恶狼在半坡上注视羊群,根本看不到现在的自己有多狰狞,他总是以为他一如往常,麻木到心如冰湖。
忽然在黑暗中止步,向后摆起左臂,停止了身后那些二排新兵组成的凌乱队形,然后习惯性单膝跪下在黑暗,再也不动,静静前望。
张家镇里有灯光,有篝火,就在前面。哨兵的身影在走,在动,一次次遮断了投入他黑暗眼底的光,四个明哨,都是伪军,看起来这很正常,鬼子轻易不会到外围来受冻。
横向摆摆手,一阵悉悉索索响,身后那些快要崩断神经的新兵开始胆战心惊地就地掩蔽,动作明显都太大了,陆航无法强求,只要他们还能集中注意力,还能执行他们该执行的。
……
轰
猛地腾起一阵火苗,火星四溅。从衰鬼手中不小心掉进炉火的木柴溅碎了一片火星的同时也泛出了一阵烟。
“什么玩意你”
这一阵窜出炉子的烟使这空间本就不大的木屋里忽然变得有些呛,坐在火炉一侧木柴上的小丫蛋不得不把她的小身板后倾一些,拉开与火炉的距离,并下意识用手在小鼻子前扇了几扇。
“你能不能小点声吓我一跳!”
“我发现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让人给惯得没救了!”
“你操哪门子闲心!就说你有没有办法吧!”
“你特么还没枪高呢!说个屁啊说!”
“废那么多话干屁!打到打不到都跟你这废物胆小鬼没关系,能不能坐下别嚷嚷”
炉火重新稳定下来,弥漫的烟也淡了,温暖火光在小丫蛋那张严肃的小脸上跳跃着,在那双漂亮大眼里反着光,令注视的衰鬼忽然有点迷茫。这会儿,那双漂亮大眼真的是清澈的。清澈透底,坚定得单纯,如同映在那双眸子里的火光。
三秒,五秒,七秒。
衰鬼重新坐下了,歪帽子下那张脏脸重新面对着炉火,没了表情,降低了声调“全特么是神经病!大的是神经病,小的照样是神经病。一群短命鬼!”
小丫蛋也不再直视衰鬼,也重新去看炉火,也没了表情“如果比短命,我还是无敌!”
“……”
“位置我已经想好了,张家镇跑楼外一里!怎么样料不到吧实在不行……我不在梁上,下到半坡等,就不信看不清他肩膀上的花!”
“作死你都作出花来了!外面这什么天气当鬼子是你们这些穷鬼吗不穿大衣看得见花吗你当大衣外头也得缝个军衔你当鬼子也是神经病吗”
“那怎么办”
“你这根本就是白扯淡!曹长以上全提刀,这要是来一个中队,挂刀的有多少最关键的是你这么做根本没有用,当没人这么干过吗就算你命好真把一号给打了,小鬼子也不会乱,二号自然成了一号,三号变二号,中队还是中队小队还是小队,懂不懂你不过是打死个尉官而已,屁用没有!前队肯定是伪军,鬼子全在后头,单列也好两列也罢,曹长就有刀了,搀和来混过去,你上哪找一号还特么炮楼外一里,鬼子倒是料不到了,可你响了枪也别指望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