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吃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牧尘客
“如果下次阎乐再来找你,你就把一样信物交给银月阁门口的那个马车夫,其他的事情本侯会安排好,事情办好之后,本侯答应的事决不食言!”陈旭说完后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块精美的玉佩递给绾绾,然后就离开银月阁,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绾绾,侯爷方才真的说要让你去清河剧院”送陈旭离开后,方才那个管事赶紧进入绾绾的房间问。
“是!”绾绾点头。
“侯爷还说了什么”管事脸色有些难看的问。
“侯爷说过几日安排马车来接我!”
“没说别的”管事犹自不信。
“没有!”绾绾摇头。
“不应该啊,侯爷
第475章 流浪爷孙
两人各自返回自己的马车,两群人也合成一群,然后浩浩荡荡往宗山别院而去,门口的禁军也没检查就直接放行。
进入宗山别院,顺着林荫小道弯弯曲曲的行驶了十分钟左右,最后在一座小山附近停了下来。
小山下有一个方圆十多亩的小湖。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太阳西坠挂在山巅,阳光贴着湖岸边宫殿的房顶照射下来,落在青翠碧绿的山坡和湖面,清风吹皱湖面,粼粼波纹闪耀荡漾着金色的光芒,小湖四周绿树红花,山水相依交相辉映,景色宜人美不胜收。
看着眼前的风景,陈旭赞叹不已,皇家果然是皇家,虽然四周的建筑青砖石瓦看起来不如后世园林那种小桥流水的清幽雅致,但建筑和山水花草也相映成趣自然和谐,宁静中带着一股厚重和天然,带着另一种让人流连忘返的味道。
而此时小湖边不光是他和赢诗嫚两人,还有几个身穿彩群的少女,还有几个姿容绝美风韵成熟的女子,此时三三两两聚在湖边玩耍,甚至还有人赤着脚提着裙摆在岸边的浅水处抓小鱼小虾捡拾贝壳。
“五姐姐你可终于来了!”
马车刚停下不久,三个穿着精美裙服的少女便嬉笑着跑过来打招呼,不过等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陈旭的时候,三个少女忍不住捂着嘴巴半晌,这才一起上前福身行礼:“拜见清河侯!”
陈旭自然不敢托大,赶紧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陈旭拜见三位公主!”
“嘻嘻,清河侯的大礼我们可不敢受,不然五姐姐回去会打我们屁股!”三个少女赶紧让开,一个个都兴奋的对着陈旭叽叽喳喳。
“你们可不要乱说,我是在门口遇到清河侯,顺便邀请他进来给我讲故事的!”赢诗嫚脸色羞红的嗔道。
“好啊好啊,清河侯快讲故事!”三位公主都一起欢呼鼓掌,其中一个还说,“我可听父皇偶然说起过,白蛇传就是清河侯写出来的,这个故事我们还从未完整的听过,今天就请清河侯给我们好好讲述!”
陈旭没办法,只好找了一片平整的草地坐下来,赢诗嫚和三位小公主也兴趣盎然的环坐四周,开始听侯爷讲述这个充满了神秘怪异的新奇故事。
而在陈旭讲述的同时,在小湖边玩耍嬉戏的几位妃子也好奇的走过来站在不远处倾听,然后伺候的宫女、随行的内侍、护卫的禁军、赶车的马夫都围在四周听的入迷,时不时的发出各种惊呼,最后圈子越围越小,就只能看见乌压压一片人头,侯爷在里面已经看不见了。
而就在陈旭在宗山别院讲故事的同时,距此不远的驿馆街上,夕阳下走来一老一少。
老者须发灰白,穿着一身破旧麻衣,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在地上敲来敲去,明显是一个瞎子。
老者身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同样穿着补丁打补丁的衣服,背着一把二胡,亦步亦趋的搀扶着老者慢慢往前走。
此时的驿馆街更加热闹,各府署衙皆都散班,一些经常光顾这里的官吏吃过申食之后,酒足饭饱骑马乘车正陆续而来玩耍娱乐。
这一老一少装扮虽然怪异,但并没有引起行人多大的兴趣,来此玩耍的人最主要的兴趣是两边园舍之中那些美貌的大小娘子,喝酒听歌观舞,兴趣来了还可以搂搂抱抱干点儿别的,因此只不过打量一眼之后就兴冲冲的冲进两边的园舍之中找自己相好的去了。
少女扶着瞎眼的老者慢慢走到驿馆街中央,然后找了一个马车相对稀疏冷落的地方,就在街边坐了下来,少女把背着的二胡取下来递给老者,老者摸索着开始调弦,吱吱呀呀的拉扯着发出如同杀猪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怪异。
“咦,这个瞎子在干甚子”几个路过的人立刻新奇不已的停下来观看。
“似乎是一种乐器”
“甚是怪异的乐器,声音太难听了!”
“非也,看样子还在调试,弦鼗琴瑟等丝弦乐器演奏前都需要调试,不然五音不准如何演奏”说话之人明显对乐器有一些见识。
(注一下:弦鼗既是阮,起源于胡琴,后来发展成为琵琶,而琵琶在秦朝已经出现,是胡人坐在马背上弹奏的,史书记载:批把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批,引手却曰把,象其鼓时,因以为名也。)
而就在几个好奇的围观者交谈中,老者已经把二胡调试完毕,然后摇头晃脑的竟然演奏出一首如今咸阳人耳熟能详的白蛇传名曲渡情。
“嘶”
几个围观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腔期待就像瞬间被浇了一票冷水,无他,这声音真的如同杀猪一般,不是普通的难听,而是非常的难听,这首渡情完全就特么的不在调上。
“走走,实在是太难听了,听多了会神魂不宁!”几个人脸色苍白的转身就走。
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女从脖子上取下一副竹板,手指翻飞中两块竹板撞击之下发出噼噼啪啪清晰悦耳的声音,同时也不管音乐节奏对不对的上,用清脆的声音开始大声说起来。
“打竹板,拉胡琴,诸位老爷请慢行,且听奴把话讲明,奴家本是河东人,父母双亡家中贫,去年六月大河乱,淹了奴家十亩田,……”
“咦,好听好听!”本来已经走出去七八步的几个人又几乎同时转过身来,然后津津有味的就围在旁边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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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匪夷所思的故事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是酉时末,天色迅速阴暗下来,驿馆街上也陆续挂起灯笼点亮火烛,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两边的馆舍也灯火通明变得越来越热闹,甚至街边上还摆上了几个煎饼果子摊,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徐徐在夜风之中散发开来。
但在平日显得人庭冷落的银月阁,今晚却特别热闹,大门两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而且还有许多人挤在门口,因为里面已经挤不进去了。
银月阁进门的大厅之中,坐着一个瞎眼的老者,不过此时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粗布麻衣,依旧拉着咯吱咯吱如同杀猪一般的二胡,老者旁边站着一个梳妆整齐,穿着一套襦裙,依旧打着竹板还在用清脆的声音诉说着父母双亡又遭遇洪水无家可归的凄惨身世。
一天……两天……。
转眼五天过去。
少女凄惨的身世和遭遇在听者的同情和哀叹之中热情慢慢褪去。
但因为少女和老者的这几天表演,银月阁每天可以说是门庭若市,来听这段快板书的商贾官吏听完之后也就顺便在银月阁点一个小娘子陪伴,然后听听歌看看舞,喝喝小酒摸摸捏捏的把这份同情消散在温柔乡里,因此银月阁最近几天可以说是驿馆街最为火红的一个馆舍,惹的齐楚韩燕赵魏几座大园子的管事和小娘子狠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但随着这股热情过去,这份新鲜感也慢慢消失,银月阁也慢慢安静,每日虽然依旧人来人往比以前热闹许多,但已经逐渐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其他园子的客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状态。
这天晚上,瞎眼的老者和少女依旧还是在表演这段快板,但四周围坐喝茶欣赏的客人少了许多,不说稀稀拉拉,但也只不过二三十位,比起头两天来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辆双辔的马车辘辘沿街而来,大街两边满楼手帕挥舞,但却丝毫影响不了这辆马车的行驶,在车夫的驱赶下径直行驶到银月阁前停下,然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官府的男子。
男子下车后稍微整理了衣服和头冠,门口两个负责迎接的女子赶紧迎上去,左右两边分别搂着男子的胳膊娇声说:“哎呀,阎大人您可来了,这几日我们银月阁别提可是有多热闹呢”
男子脸色略有些不快的哼了一声说:“绾绾可在”
“大人您可真的铁石心肠呢,每次都只要绾绾,我们两个也会很会服侍人啊!今晚就有我们姐妹服侍阎大人可好”两个女子簇拥着男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男子没有继续说话,走进大堂就看到正在拉二胡打快板的爷孙两个,于是好奇的停下来倾听。
这时一个身穿华服听戏的青年人使劲儿拍着桌子说:“我说你们两个还会不会说点儿别的,这一段我已经听了三天了,如果能有别的段子,说的好有赏!”
青年文士随手从钱袋里面摸出来几枚金光灿灿的金饼子放在桌上。
“哗”不光是银月阁的一群女人和帮工捂着嘴巴,就连管事和同样坐在旁边听快板的一些官吏和商贾都尽皆动容。
一枚金饼子重一两,价值铜钱两百枚,华服青年足足拿出来有五枚,也就是说价值一千钱,而一千钱几乎是一个中等富裕之家一年的收入,即便是在咸阳也还能生活的像模像样。
要知道一个六品的县令一年也不过五六百石官秩,折算下来每个月也就两千钱的收入,七品八品的官,官秩更少,至于吏职,一般每个月就三五石粮食,刚刚够一家人温饱而已,虽然驿馆街的消费也并不算高,但也不是普通的刀笔小吏能够消费的起的。
至于普通的帮工,一个月顶多也就三五十钱的收入,就像后世最普通的苦力工薪阶层,刚刚能够混饱肚子而已,其他的就别想了,而即便是帮工这种工作也并不是特别好找。
因此穷在大秦来说还是常态,除开最顶级的富豪、王侯公卿和大秦的正式官员之外,绝大多数人都还是很穷,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百家门徒都削尖脑袋挤到咸阳来的原因,因为要想当官,最快的途径就是得到皇帝的认可。
因此看着这几枚在灯光下闪烁金光的金饼子,少女的眼睛瞬间就移不开了,手中的竹板也停了下来。
有了这一笔钱,她们就能返回老家修房子买牲畜农具。
“爷爷,要不您就讲那个故事……”
“不行!”小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打断,然后摸索着站起来拿起二胡和拐杖说:“跟爷爷走吧,我们不说快板书了!”
“嘁,老丈,你眼瞎莫非心也瞎了,这可是五两金子!”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忍不住说。
“不错,老丈,你们在这里说了好几天,我也是慕名而来听了三天,有好听的故事就讲出来,说的好听某也有赏!”一个身穿文士服装的中年人也摸出来一枚金饼子放在桌上。
“哗”房间里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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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此间闹鬼
“这……这些究竟……究竟是什么怪物”
大腹便便的商贾只感觉自己的尿快夹不住了,后背寒透,仿佛四周就被老者说的这些怪物包围了一样,让他想站起来拔腿逃走。
“老儿不知,当初我也吓的要死,趴在草丛之中不敢上前也不敢逃走,那铜鼎之中的人喷出好几次人形的影子之后,整个人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样子沉入鼎中再也看不见,然后那两个牛首马首的怪物用锁链将另一个人锁起来拖入铜鼎之中再次炙烤,不一会儿那个人就在绿色的火焰中开始喷出人影发出惨叫……”
“我不敢乱动,一直趴了整整几个时辰,直到东方天色开始发亮,而这一夜,那群怪物用铜鼎整整烹杀了上百人,可能是因为天亮,那些人也烹杀完了所有人,这才用锁链套上铜鼎准备离开,但就在我松了一口气以为逃脱一命的时候,却不防被他们发现了,于是我被那牛首的怪物用锁链锁住准备也投到铜鼎之中……”
“啊”一个女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又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惊恐的浑身颤抖。
而就在老者讲故事的时候,一个彩裙女子却偷偷走出银月阁,在大门两边看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精美的玉佩。
“绾绾姑娘要坐车吗”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车夫立刻跑过来。
“我不坐车,方才有个客人丢了一块玉佩,你帮我送回去!”
“好嘞,绾绾姑娘放心,我一定送到!”车夫接过玉佩转身驾着马车离开,绾绾目送马车消失在灯火阑珊的驿馆街的尽头之后,这才转身走进银月阁。
“那一条锁链就像一座冰山,一下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吓的魂不附体以为要和那些人一样被投到铜鼎的白火之中烧死的时候,突然那个身穿黑衣戴着黑帽的怪人拦住说:且慢,此人阳寿未尽,魂魄怎么会流落到阴间白衣白帽帽的那个怪人也点头说:不错,但眼下怎么办,如果放此人魂魄还阳,必然会把方才之事透露出去黑衣怪人点点头说:那就还是烧了吧,免得引起阳间恐慌。”
“我惊恐之下拼命磕头求饶,知道一旦投入铜鼎之中必然会被焚烧而死,而此时天色越来越亮,四周破旧的殿堂也越来越虚幻,而我也感觉越来越虚弱,似乎要慢慢融化一般,疼的我浑身颤抖……”
老人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快说快说,你是怎么逃脱的”听众虽然一个个都紧张惊恐,但却还是有人忍不住连声催问。
“这时远处有哭喊声音传来,似乎是我娘子的声音,我越发惊恐,害怕她追寻过来也被这些怪人用铜鼎烧死,就使劲儿磕头求饶,最后那白衣白帽的怪人说:时间来不急了,要不就烧掉一魂一魄让其忘记此事还阳去吧。但黑衣黑帽的怪人摇头说:我等不能违背阴间律令,要么烧死要么还阳,烧去一魂一魄,日后阴魂不全无回也。于是那个白衣白帽的怪人看着我说:你方才看到被我们烧死的都是阳间罪大恶极之徒,在生死簿上早已消去阳寿,被拘来用九幽之火焚尽三魂七魄永世不得投胎转世,本来你误闯阴曹地府目睹我等行刑,按阴间律令也要被烧死,但我等念你阳寿未尽,因此便放你还阳,但你却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妻儿魂魄尽皆要经受阴火灼烧而死,还有,卯时三刻我会废去你的双眼,以示对你的警告,去吧!白衣怪人手中一根哭丧棒轻轻一挥,我便感觉身体突然一轻,就看到自己竟然依旧坐在房间的窗户前面,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册,妻子正抱着我哭号不止,我急忙问妻子发生了什么事,她说起床发现我坐在窗前浑身冰凉没有呼吸,已经死了……”
“啊!”四周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各种惊恐的叫声,开始那个华服青年脸孔扭曲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知道了,你……你一定是魂魄离体遇到了阴间的鬼差!幸亏天亮,不然你……你的魂魄就被会鬼差投入阴火中焚烧彻底死掉!”
“是啊,我醒过来后犹自不信,因此等天色大亮之后专门跑到夜里看见那些鬼差的地方,而那里并没有什么破败的大殿和青铜大鼎,只有一片平日所见的荒山,因此我松了一口气,只是把昨夜的遭遇当成了一个噩梦而已,但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一根荆棘弹起来刚好打中我的双眼,我的一双眼睛就这样瞎了,而当时差不多正是卯时三刻,我这才相信昨夜看见的都是真实的事情,那些被烹死的都是人间恶徒被鬼差拘拿到阴间的阴魂……”老者说到这里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的端着茶杯开始喝茶。
“这位兄……兄台还……还请明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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