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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吃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牧尘客

    椓刑,即是宫刑,也称腐刑,就是切掉男子的蛋蛋或者那话儿(抱歉,非正规称呼,因为不让写出来),最早记录起源于商朝,而到了周朝,宫刑已经有了详实的记载,主要施用的对象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甚至有时候用宫刑来代替大辟(也就是砍头),可见宫刑是一种和杀头差不多的极刑。

    而其实最古老的椓刑,实际上比后来的宫刑要残酷血腥的多,从椓这个字就可以看出,不是用刀割去蛋蛋和小几几,而是用木棍使劲儿砸烂。

    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受刑者四肢拉开按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一个大汉手持一根木棍狠狠的对着裤裆砸下去……那血肉飞溅的酸爽,老客都不敢去想。

    因为椓刑太过血腥而且死亡离超高,因此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椓刑已经变成了一种很正规的宫刑,用刀,而且还要在温暖的房间里保暖,谓之蚕室。

    如今的大秦,自然也有宫刑,但绝对不是针对皇宫内院的宦官,就是一种刑罚而已,但此时竟然被高太仆拿来要用作稳定皇家宫闱的手段,而如今诸子百家的理论都非常成熟,朝堂之上代表显学的儒法门徒都有,自然不会同意老头儿这个简直荒唐透顶的提案。

    而现在看两位丞相都否决了老头儿的建议,满朝堂的人几乎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起看着龙椅上的皇帝。

    “高太仆所言的确不妥,椓乃是极刑,朕不能施也,此时就此作罢!”秦始皇脸色异常平静的点头。

    “陛下,臣弹劾太仆高墧(que,牢固)老迈昏庸,已不堪大用,建议罢去太仆之职!”虽然皇帝已经明确不会采纳高太仆的意见,但其所言已经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和愤怒,从开始到结束从未发言的御史大夫蒙毅突然站起来说。

    “臣等附议”刚才跳的最凶的几个大夫几乎同时站出来。

    大夫,谏议官,无实权,也无定员,主要是参政议政,给皇帝和大臣们提供治国方略的参考,如今的中车府令江珩以前就是太中大夫,但这些大夫可都不能小看,每一个拿出去都是显学流派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些人不给他们官职的话就整天在民间上蹿下跳的到处开馆授徒和宣传演讲,于是秦始皇也弄了一些名望大的入朝做官参与朝堂议政,虽然他们说的平时一般都不怎么采纳,但也不能完全忽视。

    而在春秋战国时期,儒家就是最大的学派,孔夫子那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浩浩荡荡游走于中国大地到处传教,加上孟子荀子等人将理论不断的发扬光大,几百年下来,如今的儒家堪称江湖第一大门派,除开墨家之外,无论道法杂农都受其影响,当初韩非子就曾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就是直接针对儒墨两家最大的门派,原因就是这两个学派已经大到无法用法令来控制的地步,只能强势要求秦王下令打压。

    众所周知,儒家培养弟子很出名,尊周礼,学习礼、乐、射、御、书、数这君子六艺,而且收弟子要收学费,因此专门和王侯贵族打交道,走的是上层精英路线。

    而墨家起源于贫苦农民,走底层路线,专门在民间发展,理念是人人平等,王侯将相谁都可以当的理念,为解放劳动人民而四处奔走,因此获得大量底层农民的支持。

    在这两个学派的挤压之下,韩非子感觉到空有一身以法治国的抱负却无法展开,因此此话说出来之后,秦始皇便开始打压墨家,墨家也很快就销声匿迹,但儒家却无法向墨家一样对付,因为这个学派特么的不造反也不宣扬造反,更不讲究人人平等这一套,儒家崇尚君子之风,而且特别讲究上尊下卑的等级观念和平日的行为礼仪,非常符合贵族的口味,唯一的缺点就是要求德治和仁政,整天在民间叨叨,打不得又杀不得,秦始皇也只能听之任之,而且时不时还得好好安抚一下宣进宫听听他们的理论。

    此时朝堂之上几位崇尚儒学的大夫一起进言要求罢太仆高墧,加上御史大夫蒙毅也第一个出面,顿时呼呼啦啦几乎有一大半的大臣站出来,一起要求罢去高墧的太仆之职。

    秦始皇把眼神落在一言不发的李斯身上,看到李斯并无动作,略微沉思之后点头说:“高太仆今日之言的确太过惊世骇俗,江府令拟旨,罢太仆墧之职,补高氏一子或一孙入郎候补,此事由李相处置!”

    “是,陛下!”江珩和李斯同时躬身行礼。

    而太仆高墧雪白的眉毛胡须抖了一阵之后,苍老的面容露出颓废之色,颤巍巍的四肢伏地以头抢地曰:“老臣谢陛下宽宥!”

    秦始皇脸上露出一丝动容说:“高太仆为国操劳数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错,如今年老体衰,还请安心,赐万金归家修养,去吧!”

    “陛下仁义也!”几个大夫目的达到,一个个喜不自胜的躬身行礼。

    一场差点儿掀翻朝堂的闹剧收场,九卿之一的太仆被罢官,看着颤颤巍巍的高墧被几个谒者搀扶着送出大殿,所有大臣都尽皆默然。

    “诸位爱卿还有无参奏”秦始皇这次没急着散朝,而是端坐在龙椅上再次俯视朝堂之下。

    “陛下,臣有奏!”一个中年大臣手持笏板站起来。

    “奏来!”

    “太仆府衙负责掌管陛下和内宫诸府出行车马,其职一日不可或缺,




第245章 无名怒火
    ……

    宛城,傍晚,落日西斜。

    在郡守府接受完郡守马伯渊的宴请之后,陈旭打着饱嗝走出来,王五王七两个护卫赶紧牵着马匹迎上来。

    “你们吃过饭食没有”陈旭上马之后问。

    “刚才已经在脚舍吃过了,眼下天色将晚,是不是要回脚舍歇息”王五策马跟在旁边问。

    “现在就休息”陈旭看了一眼还未落山的太阳,感觉自己自从穿越到秦朝之后,作息时间完全颠倒,这个时间,正好是逛街和看电影的大好时光吧,这么好的时间古代人竟然都拿来睡觉,还讲不讲道理。

    不过宛城人生地不熟,不睡觉貌似有没啥事儿可干。

    江北亭此时正和一群南阳郡其他县的县令还在郡守府喝茶聊天打屁,他接不上话也插不上嘴,说的都是之乎者也的古诗词,聊的都是官场上的话题,因此坐了半刻钟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先告辞出来了。

    马伯渊这次虽然在江北亭的引荐又一次接见了陈旭,但却远没有第一次的热情,神情颇为冷淡,估计还在膈应上次剿匪之事,不过陈旭也懒得和这些官僚交往,还不如出来透透风,只是有些心疼自己送的几斤米花糖。

    “走吧,随我再去制茶坊看看!”陈旭带头往以前水轻柔住的制茶坊而去。

    在大街上七弯八拐,十多分钟后陈旭来到制茶坊。

    如今已经是冬天,采茶早就已经停止,茶坊也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帮工负责照看,因为有两间房子里面还堆有不少茶叶,其中还有一间房子有一些茶叶正放在草编的筐子发酵,陈旭上午已经来看过一次了,有些已经彻底霉烂坏了,另外还有一些似乎发酵的情况良好,但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他也没见过后世红茶、黑茶、铁观音的制作方法,只能让制茶坊的人自己去判断,而且陈旭也不操心这件事,喝绿茶还是他的最爱,如果这些发酵茶都做不成功也无所谓,等到春天他还可以开发出来花茶和药茶,按照秦朝方家术士的尿性,估计也很受欢迎。

    “见过陈郎君!”看见陈旭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走进来,制茶坊的两个帮工赶紧上前行礼问好。

    “水姑娘回来没”陈旭问。

    “还没有!”

    男帮工三十五六岁,看起来老成稳重,办事说话也不急不躁,应该是水轻柔极其信得过的水家人,而那个女子约莫二十五岁左右,手脚勤快办事利索,看起来竟然和水轻柔有那么三分相似,估计应该是有血缘关系,不过陈旭也没问,既然水轻柔相信,那他自然也会选择相信。

    “明天我还会在宛城呆一天,如若有了水姑娘和无涯的消息,请去驿舍告知与我!”陈旭吩咐一句之后离开制茶坊,然后骑着马毫无目标的在城里面乱逛。

    今日上午到达宛城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来制茶坊问过了,水轻柔自从上次离开一直毫无音讯,而虞无涯来宛城后第二天也离开,听说是回虞城老家一趟,但七八天了也还没返回,因此陈旭感觉自己孤苦伶仃的无处可去,心里也空落落的有些无精打采。

    此时已经傍晚,宵禁时间已到,大街上人流少了许多,白天能够看到的挑担推车的基本上看不到,街边本来就很少的几家经营粮麻盐陶等物的店铺也都尽皆关门停业。

    逛来逛去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最后心思一动,陈旭干脆带着王五和王七去了城南那个集市,就是上次卖烧烤然后和马腾起了冲突的那个地方。

    陈旭果然没猜错,此时太阳虽然已经落山,但这里却人头攒动,聚集着无数无所事事的混子和博戏爱好者,正东一堆西一堆的聚在一起投壶和斗鸡,顺带赌博,甚至还有人蹴鞠比赛,时而起哄时而安静,人群之中也有些挑着背着藤筐贩卖一些山果等零食的小商贩,场面看起来异常热闹。

    三人牵着马在集市转了一圈,凑到一些斗鸡投壶的人堆里看了一会儿,发现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于是很郁闷的上马准备离开。

    “滚开”突然一声叫骂声从不远处传来,随即听见一声惨叫和噗通一声摔到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噼里啪啦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陈旭转头看去,加上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十多米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被一个身材高壮的黑汉子一脚踹翻,一个藤筐滚在人群中,里面陶罐陶碗碎了一地。

    “咦,竟然还是个小娘子!

    ”人群中有人惊异的发现,滚在地上的少年竟然是个少女,褴褛的衣衫撕破了一大大洞,露出大片的白色肌肤。

    少女蜷缩在地上吓的赶紧把撕破的衣服捂住,脸色异常惊恐和无助。

    “原来真的还是个小娘子,莫不是城外铜铁作坊逃走的工奴,来,把身份牌与我看一下!”黑脸大汉走上去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如同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伸手就往少女胸口摸去。

    “求求您放过我!”少女吓的浑身颤抖,瘦弱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脏兮兮一张看不清颜色的脸上露出及其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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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莫非你们眼瞎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惹出来的。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自己不是偶然遇上,脚舍的老板一家这辈子就算是彻底被毁了,而这个少女定然也会被刚才那个黑脸大汉糟蹋,最后的结果就是家破人亡。

    呵呵,马腾,老子上次在清河镇放你一马,没想到狗日的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这么久了还没把抓走的人放出来,如果脚舍店一家人有三长两短,陈旭真的不介意将这个货偷偷弄到城外沉河。

    对于大秦,陈旭如今已经有些习惯了它的野蛮、原始和荒芜,杀人这种事其实很平常,因为有人连秦始皇都敢杀,还有什么人是不敢杀的,杀完了往荒山野岭一丢或者绑一块石头往河里一沉,神仙都找不到,对于人渣,陈旭不介意人道毁灭。

    而且动手杀人的又不是自己,一定是王五和王七。

    阎王爷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头上来。

    七弯八拐很快来到那间脚舍,果然,脚舍已经换了主人,里面坐着五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家伙。

    古往今来几千年,实际上所有时代不务正业的混混看起来都一个吊样,陈旭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他走进去的时候,几个混混正坐在榻上赌钱,大呼小叫情绪热烈的一塌糊涂。

    一颗牛角做的骰子被装在一个陶罐里面,一个家伙使劲儿摇晃了几下之后重重的扣在案桌上面。

    “开开”

    “六也六也”

    脚舍中所有人都能沉浸在赌博之中,对于走进来的陈旭和王五等人丝毫不觉,仍旧凑在一起大呼小叫。

    “我买五!”陈旭凑上去,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铜钱拍在桌上。

    呃,几个混混一起抬头,看看陈旭又看看后面的王五和王七两人,其中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大大咧咧的问:“小郎君要住店歇息”

    “不,就是看你们玩的快活,所以也忍不住进来博一把!”陈旭淡淡的说。

    “呵呵,好,小郎君算一个!”男子略微激动的笑着对几个同伴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把瓦罐打开,只见牛角骰子上是一个大大的红色一点。

    “嘿嘿,小郎君失手了!”拿罐子的家伙高兴的就要伸手去把陈旭的一把钱收走。

    “且慢”陈旭伸手将其拦住,然后用手把骰子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发现和后世的骰子几乎一模一样,六个面,每个面上有几个小坑,一点和四点被染成红色。

    “小郎君放心,博戏乃是至信守诺之戏,骰子完好无法作弊也!”第一个说话的男子笑着说。

    陈旭没有答话,而是将骰子轻轻的放在桌面上,不过是五点向上。

    “小郎君已经看清了吧,这局失手,下局定然翻本,我们再来!”摇骰子的家伙伸手将陈旭的一把钱抓住。

    “且慢”陈旭用手中的半截马鞭将他的手按住。

    “你到底是何意”一桌子混混都感觉有些不对头了,一个个脸色开始都不好看。

    “呵呵,诸位是否眼瞎,骰子明明是五点!”陈旭不咸不淡的说。

    “哗啦”五个混混同时站了起来,赌桌也被掀翻,上面的骰子和钱币丁零当啷的滚落一地,所有人都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说:“何处来的小野彘,欲寻死乎”

    “呛呛”

    站在陈旭身后的王五王七两人几乎同时抽出大剑,一群混混几乎还没看清楚,两把大剑就搁在了其中两个的脖子上。

    “动则死!”王五低喝一声,一脚将其中一个试图反抗的混混踹到地上,剩下两个混混见势不妙准备逃走,刚迈出腿,只见剑光一闪,两个混混惨叫一声便摔到地上,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一股血水从手指缝里汩汩沁了出来。

    “吾说过,动则死,将匕刃丢下!”王五再次将还在滴血的大剑搁在一个混混的脖子上,几个混混立刻浑身哆嗦着将手里的匕首丢在地上。

    “几位,我们无冤无仇,缘何要找我等麻烦”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惊恐的问。

    “呵呵,无冤无仇”陈旭冷笑着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到旁边一张饭桌上,弯腰将地上的骰子捡起来说:“这脚舍原来的一家人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你……你到底是谁”几个混混惊恐的同时更加惊讶,因为这个脚舍店换主人已经好几个月了,连许多周围的人都不知晓此事。

    “是不是马腾安排你们做的”陈旭继续问。

    “你……你……知道就好,马腾是郡守大人的侄儿,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如若坏了马公子的事,你两个护卫即便是再厉害也休想好好离开宛城……”一个混混结结巴巴的说。

    “刚才我与你们赌了一局,我赌五,结果我赢了,诸位还没下注,就一人一只手吧!”陈旭淡淡的说。

    王五将一个家伙按到一张餐桌上,一脚踩住胳膊,然后举起大剑就要剁下去。

    “饶命啊”这个家伙瞬间就直接崩溃,咧着嘴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给你一次机会,先斩一只手指!”陈旭降低了处罚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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