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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少年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开耳言十




第182章(五)
    老者突如其来的恸哭让众人愕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后紧跟着的话,又愈发使大家目眩神迷。直到老者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将佣人灭口,猩红的鲜血才将他们刺激得略微清醒。

    维德斯摇身一变成为远古光明族的王子野鸡跃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当真泛滥成灾啊。

    浓烈的不可置信感如黄钟大吕般响彻心扉,所有人盯着维德斯,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王子殿下,或许您有所不知,但老臣总得告诉您实情。”老者揾净纵横的老泪,眼中焕发出希望与坚毅,“您知道您的身世,对于您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如何”维德斯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可笑至极,因此两手一摊,不知所谓地笑道,“首先,我不觉得这是真的,其次,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认为是什么轻松的事。”

    这样说着,他扭头看向夜无仇笑道“我见过最沉重的职位,便是领袖。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们的寂寞又是作为部下的所能了解多少呢”

    老者顺着维德斯的目光看去,最后他的眼神停留在夜无仇的脸上,他清了清喉咙道“年少有为,贵客龙凤之姿,明明流浪剑客的装扮确从头到脚透露出帝王之仪,当真是后生可畏。”

    “不敢当。”夜无仇见话锋引到自己这边未免不随他心意,当下以三寸不烂之舌欲以转移话题,“维德斯说他不相信您的话,但我却对您告知我们的事实乐见其成。为何维德斯知道了他的身份并非好事呢泱泱光明族,岿岿通天塔,无上的尊荣与殊宠,都将荫庇维德斯以及他的血脉!”

    老者满目深意地看着夜无仇道“在说这些之前请容许我作自我介绍。我名叫帕尔默,光明族幕僚府总使,兼部族长老。”

    简短的自我介绍字字玑珠,每一个字都共同指向它们所指——帕默尔身份尊崇,地位优渥。

    “说及王子殿下的身世,这其中涉及到族内政权更迭有关的种种乱象,在此之前,无数的纷乱伴随着牺牲,不断地在这方仓皇的天地间上演。”帕尔默叹息着,接着道“但所有的努力终究是付之东流,离经叛道者的僭越让善良的人们无所适从,节节败退的同时也焕发热血中最迫切的力量,炽热与嘶吼在每个人心中澎湃。”

    “但是,唯有忍受,方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冲动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将事情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志士同仁尽心知肚明,便暂且忍下屈辱,设计将火种名正言顺地遣送出去。”

    维德斯问道“我便是那火种吗”

    “不错,殿下。”帕尔默又扭头对夜无仇道“不知王子殿下有没有将他父亲的事情告诉你,我亲爱的客人。”

    夜无仇略加思索道“维德斯的父亲层说是因为大预言师的话,他们才去驻虎城找寻救世主。”

    帕尔默笑意盎然道“那就不错了,我族的大预言师,便是我计划中将火种派送出去的一部分。”

    夜无仇闻之愕然道“如此说来,那大预言师的话岂不是骗人的无稽之谈”

    帕尔默踱步走在亭子栏杆的半途,他抬头看着硕大的依壁建造的石雕,讳莫如深道“虽说是无稽之谈,可那人确无比的相信。”

    “那人”

    “现在光明族的王——阿巴瑞斯。”

    夜无仇听完心中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雏形,数十年前,正是这阿巴瑞斯王推翻统治,犯上作乱,从而摄政为王,掌控远古光明族。而作为先王手底下忠心耿耿的臣子,帕尔默并没有彻底丧失光复的希望,而是将维德斯这皇室血脉以奇妙的计策运送出去。

    “所以说,您并不是光明族的’救世主’,我光明族只有一位救世主,那便是维德斯王子殿下。”这样毫不客气说着,帕尔默右手捂住胸口,向维德斯行礼。

    夜无仇与维德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迟疑地盯着帕尔默,严重怀疑乃至仔细思考线索证明他所说的属实而不是疯人疯语。

    “此事容后再聊,既然您已经说了我并非救世主,那么我们此来想问的疑问便只剩其一。那便是,这个古战场遗迹到底是以何种形态存在着的,山峰那边为何沙尘漫天,而这边却河清海晏寰宇绥靖”

    帕尔默轻轻摇了摇头,他对夜无仇的问题浑然不在意,此刻的他显示出溢于言表的兴奋,“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此刻,我们光明族的希望火炬即将重燃,我们先王党羽这些年暗中积蓄力量,等的便是今天!光明族内外大一统,分散的力量重新凝聚,那鸟形畜牲又能猖狂得了几天呢哈哈哈。”

    维德斯皱了皱眉,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以使人信服,说实在的,触手可及的权势让他心旌摇曳,可人若无道义,那纵使活着也等同于死亡,那种致使灵魂缺失的感觉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因此他的心虽然痒痒的,但仍然道“帕尔默,我想不能承担这份责任了。”

    帕尔默大惊失色忙问为何。

    “我乃圣骑士大人麾下的马前卒,若无大人的命令,我私自接受责任便是对大人的背叛,又岂能妄自私自占据这般有权势的位置”维德斯一字一句诚恳道。

    帕尔默一愣,旋即不可置信,语调不可抑制地上扬道“我堂堂光明族王子,竟沦为别人的马前卒”紧接着,他仿佛失了神碎碎念道“不行,绝对不行。王子殿下此事不能容许您任性,毕竟您的血脉所负担的责任是无法磨灭的。”

    夜无仇也没料到维德斯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当下深切的感动于心间蔓延。

    “除非,你也能像我尊敬我的领袖这般尊敬他,那样我便可以毫无忌惮地去承担我的责任,迎接我的宿命了。”维德斯接着道。

    夜无仇突然明白了维德斯的用意,他这不正是利用帕尔默苦苦诉求的心里,来为自己可靠的信息来源与武力支撑吗

    虽然武力支撑未必能够用到,但终归了胜于无,更何况凡事不总得高屋建瓴未雨绸缪,为日后的种种夯实基础吗

    重中之重的还要数信息来源,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走出这白面书生口中所谓“死局”的古战场遗迹。

    如此贤明豁达的属下,想当初却被生活逼迫到那种地步,如何不令人唏嘘

    帕尔默静下心来,夜无仇能够明白的他自然也明白,当下他便笑道“也好,先莫论尊卑,王子殿下既然能够为了您付出如此多,那么想必也是极好的朋友。对待殿下的朋友,我等自然不能亏待。”

    “回答您的问题,之所以山峰那边会沙尘滚滚,那是因为那里住着众多洪荒异兽。”帕尔默道,但他有些心不在焉,“这些异兽凶猛异常,残暴至极切领域意识极强,一般他们都有各自的领地,面对入侵者,唯有将其碎尸万段才会罢休。”

    夜无仇刷的一声脑门子冒出些许汗珠,他如何不能体会到帕尔默看似轻飘飘的语气中蕴含着怎样的危险若是百余人队伍一个不小心走到异兽的领地中,那么斗气枯竭的队伍就是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鲶鱼,唯有覆灭一途可以选择。

    原来白面书生的意思是这样!如此说来一切倒可以圆滑贯通。

    “那么该如何走出古战场遗迹呢”夜无仇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在部落高层之中无人不晓。猎杀一头异兽,取其晶核捏爆,便可走出这个荒古空间。”

    这个方法倒是奇特,夜无仇忽然想起白面书生最后的时刻便是在怀中摸索着什么,必定是异兽的晶核。

    夜无仇问清楚这两点,心满意足地不再说话,其他次要的问题,还是留得日后有机会再问吧。此时,帕尔默似乎也在琢磨着什么事情,眉头紧皱眼神游离,一时之间场面沉寂下来。

    良久,就在帕尔默似乎思衬出苗头的时候,维德斯突然开口,问出了一个让他很有芥蒂的问题“既然我父亲为先王,那么怎么会伙同我定居驻虎城”

    帕尔默叹了口气,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令人忧伤的事情,他的眼中写满了壮烈与悲哀,他说道“您的亲生父亲被鸩酒毒害,您名义上的父亲带领您定居驻虎城。恰逢此机,我也正想说此话——您应当已经察觉出来什么,除却一些知道内幕的人以外,光明族绝大部分人对于您的身份是不知情的,您既然已经归来,那么便暂且仍需要隐瞒身份,待老臣的计划彻底形成窠臼,适时便是光明族伟大的光复时刻!”

    维德斯听着这个如雷贯耳的消息,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以至于帕尔默的后半段话丝毫没有听进去。

    任谁在得知朝夕相处几十年的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心里的冲击都是巨大的吧。



第182章(五)
    老者突如其来的恸哭让众人愕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后紧跟着的话,又愈发使大家目眩神迷。直到老者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将佣人灭口,猩红的鲜血才将他们刺激得略微清醒。

    维德斯摇身一变成为远古光明族的王子野鸡跃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当真泛滥成灾啊。

    浓烈的不可置信感如黄钟大吕般响彻心扉,所有人盯着维德斯,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王子殿下,或许您有所不知,但老臣总得告诉您实情。”老者揾净纵横的老泪,眼中焕发出希望与坚毅,“您知道您的身世,对于您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如何”维德斯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可笑至极,因此两手一摊,不知所谓地笑道,“首先,我不觉得这是真的,其次,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认为是什么轻松的事。”

    这样说着,他扭头看向夜无仇笑道:“我见过最沉重的职位,便是领袖。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们的寂寞又是作为部下的所能了解多少呢”

    老者顺着维德斯的目光看去,最后他的眼神停留在夜无仇的脸上,他清了清喉咙道:“年少有为,贵客龙凤之姿,明明流浪剑客的装扮确从头到脚透露出帝王之仪,当真是后生可畏。”

    “不敢当。”夜无仇见话锋引到自己这边未免不随他心意,当下以三寸不烂之舌欲以转移话题,“维德斯说他不相信您的话,但我却对您告知我们的事实乐见其成。为何维德斯知道了他的身份并非好事呢泱泱光明族,岿岿通天塔,无上的尊荣与殊宠,都将荫庇维德斯以及他的血脉!”

    老者满目深意地看着夜无仇道:“在说这些之前请容许我作自我介绍。我名叫帕尔默,光明族幕僚府总使,兼部族长老。”

    简短的自我介绍字字玑珠,每一个字都共同指向它们所指——帕默尔身份尊崇,地位优渥。

    “说及王子殿下的身世,这其中涉及到族内政权更迭有关的种种乱象,在此之前,无数的纷乱伴随着牺牲,不断地在这方仓皇的天地间上演。”帕尔默叹息着,接着道:“但所有的努力终究是付之东流,离经叛道者的僭越让善良的人们无所适从,节节败退的同时也焕发热血中最迫切的力量,炽热与嘶吼在每个人心中澎湃。”

    “但是,唯有忍受,方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冲动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将事情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志士同仁尽心知肚明,便暂且忍下屈辱,设计将火种名正言顺地遣送出去。”

    维德斯问道:“我便是那火种吗”

    “不错,殿下。”帕尔默又扭头对夜无仇道:“不知王子殿下有没有将他父亲的事情告诉你,我亲爱的客人。”

    夜无仇略加思索道:“维德斯的父亲曾说是因为大预言师占卜预测,他们才去驻虎城找寻救世主。”

    帕尔默笑意盎然道:“那就不错了,我族的大预言师,便是我计划中将火种派送出去的一部分。”

    夜无仇闻之愕然道:“如此说来,那大预言师的话岂不是骗人的无稽之谈”

    帕尔默踱步走在亭子栏杆的半途,他抬头看着硕大的依壁建造的石雕,讳莫如深道:“虽说是无稽之谈,可那人确无比的相信。”

    “那人”

    “现在光明族的王——阿巴瑞斯。”

    夜无仇听完心中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雏形,数十年前,正是这阿巴瑞斯王推翻统治,犯上作乱,从而摄政为王,掌控远古光明族。而作为先王手底下忠心耿耿的臣子,帕尔默并没有彻底丧失光复的希望,而是将维德斯这皇室血脉以奇妙的计策运送出去。

    “所以说,您并不是光明族的’救世主’,我光明族只有一位救世主,那便是维德斯王子殿下。”这样毫不客气说着,帕尔默右手捂住胸口,向维德斯行礼。

    夜无仇与维德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迟疑地盯着帕尔默,严重怀疑乃至仔细思考线索证明他所说的属实而不是疯人疯语。

    “此事容后再聊,既然您已经说了我并非救世主,那么我们此来想问的疑问便只剩其一。那便是,这个古战场遗迹到底是以何种形态存在着的,山峰那边为何沙尘漫天,而这边却河清海晏寰宇绥靖”

    帕尔默轻轻摇了摇头,他对夜无仇的问题浑然不在意,此刻的他显示出溢于言表的兴奋,“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此刻,我们光明族的希望火炬即将重燃,我们先王党羽这些年暗中积蓄力量,等的便是今天!光明族内外大一统,分散的力量重新凝聚,那鸟形畜牲又能猖狂得了几天呢哈哈哈。”

    维德斯皱了皱眉,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以使人信服,说实在的,触手可及的权势让他心旌摇曳,可人若无道义,那纵使活着也等同于死亡,那种致使灵魂缺失的感觉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因此他的心虽然痒痒的,但仍然道:“帕尔默,我想不能承担这份责任了。”

    帕尔默大惊失色忙问为何。

    “我乃圣骑士大人麾下的马前卒,若无大人的命令,我私自接受责任便是对大人的背叛,又岂能妄自私自占据这般有权势的位置”维德斯一字一句诚恳道。

    帕尔默一愣,旋即不可置信,语调不可抑制地上扬道:“我堂堂光明族王子,竟沦为别人的马前卒”紧接着,他仿佛失了神碎碎念道:“不行,绝对不行。王子殿下此事不能容许您任性,毕竟您的血脉所负担的责任是无法磨灭的。”

    夜无仇也没料到维德斯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当下深切的感动于心间蔓延。

    “除非,你也能像我尊敬我的领袖这般尊敬他,那样我便可以毫无忌惮地去承担我的责任,迎接我的宿命了。”维德斯接着道。

    夜无仇突然明白了维德斯的用意,他这不正是利用帕尔默苦苦诉求的心里,来为自己提供可靠的信息来源与武力支撑吗

    虽然武力支撑未必能够用到,但终归了胜于无,更何况凡事不总得高屋建瓴未雨绸缪,为日后的种种夯实基础吗

    重中之重的还要数信息来源,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走出这白面书生口中所谓“死局”的古战场遗迹。

    如此贤明豁达的属下,想当初却被生活逼迫到那种地步,如何不令人唏嘘

    帕尔默静下心来,夜无仇能够明白的他自然也明白,当下他便笑道:“也好,先莫论尊卑,王子殿下既然能够为了您付出如此多,那么想必也是极好的朋友。对待殿下的朋友,我等自然不能亏待。”

    “回答您的问题,之所以山峰那边会沙尘滚滚,那是因为那里住着众多洪荒异兽。”帕尔默道,但他有些心不在焉,“这些异兽凶猛异常,残暴至极切领域意识极强,一般他们都有各自的领地,面对入侵者,唯有将其碎尸万段才会罢休。”

    夜无仇刷的一声脑门子冒出些许汗珠,他如何不能体会到帕尔默看似轻飘飘的语气中蕴含着怎样的危险若是百余人队伍一个不小心走到异兽的领地中,那么斗气枯竭的队伍就是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鲶鱼,唯有覆灭一途可以选择。

    原来白面书生的意思是这样!如此说来一切倒可以圆滑贯通。

    “那么该如何走出古战场遗迹呢”夜无仇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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