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墨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三问
吕布闻言不由一喜,在袁府外遭受的恶气一扫而空,“若得如此,则先谢过子师了!”
“以吕大哥的本事,若不嫌弃,小弟军侯一职,甘愿拱手相让!”魏越在下方席间嚷道。
此前吕布碍于情面,除了丁原、张杨之外,并未告知并州众人自己谋取军职之事,魏越首次听闻,是以有此一言。
张辽年纪不大,却智勇双全,在并州曾得吕布指点武艺,听罢也不由热血上涌,朗声喝道,“小弟之职,兄长也尽可拿去!”
场上除去张杨,以魏越、张辽两人军职最高,其他三人不过都伯之职,虽然有心,却是不便开口,只是轰然喝彩。
“嘿~!你等莫非将朝廷军职当作了私家财物”张杨神色肃然,呵斥道,“若能私下相授,难到丁大人与张某还会敝帚自珍不成!”
他担任军中司马一职,为丁原副手,位在并州众人之上,又与吕布私交极好,这才敢出此言。
魏越、张辽言出无状,若传到丁原耳中,平白生出隔阂。
“军中儿郎肝胆相照,心直口快,却是有些无礼。”王允目中精光一闪,适时接话道,“难道以奉先之能,欲谋军职,还要各位相让”
他出身名门,年纪既长,又曾担任刺史之职,此言一出,众人均觉心服。
“两位贤弟有心了!”吕布只觉王允的话说到了自己心坎之上,傲然道,“吕某自要凭借掌中方天戟,胯下赤菟马,纵横天下,建功封侯!
085 吕奉先骁勇 可为主簿 上
立冬前夕;雒阳延熹里,大将军府。
袁绍、何颙、荀彧穿过演武校场,登上宽阔的青石台阶,踏入议事大厅,就见一名华服男子,负手卓立堂上。
华服男子约有四旬左右,眉目狭长,隆鼻阔耳,容颜俊伟,身形高大,自有一番富贵气象。
“见过大将军!”袁绍等人一见华服男子,上前揖手行礼。
原来堂上之人,正是当朝皇后的同父异母兄,大将军何进,字遂高。
他虽出身寒门,却曾拜太尉杨赐为师,从而得以与杨家的姻亲汝南袁氏相熟,很快融入关东门阀的圈子。
何进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袁绍身上,“平乐观大比在即,本初不在军中筹备演武事务,却带人前来见孤,所为何事”
汉制,王侯(县侯)均可称孤,但不能道寡。何进官居大将军,并封慎侯,是以有此自称。
“近日属下思虑比武项目,忽地惊觉一事,不得不来劳烦大将军!”袁绍目中精光一闪,上前数步道。
“哦”何进目露询问之色。
“此番演武,天子将亲临军中。”袁绍神色肃然,朗声道,“属下以为,当取消箭术比试,以防万一!”
何进眉头一蹙,“军中比武,无非马、步、弓箭,如若取消,岂不失色”
“虽是如此,但与天子安危相比,却又算不得甚么!”袁绍正色道,“此番天子召集州郡兵马,其中不乏边军悍将,多有箭术超群者,若是有人心怀不轨,或者一时失手,则我等虽死难赎其罪也!”
听到此处,后方荀彧似有所思,目中精光一闪即逝。
何进听罢,略一沉吟,颌首道,“本初所言颇有道理,孤稍后前往宫中,奏请天子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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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演武之日;雒阳西郊。
平乐观下,早有人筑起大坛,上面建有十二重华盖,高十丈;大坛东北方向,又有一小坛,建有九重华盖,高九丈。
此刻,坛下旌旗招展,长矛如林,西园八校会同北军五校,又有各处州郡入京演武儿郎,步骑总数不下三五万人,俱都结成营阵,齐聚场上。
呜~!
震天动地的号角声中,一面三丈杏黄色牙纛迎风招展,可见“无上将军”几个金色大字,牙纛下方,汉天子刘宏身着明光铠,胯下白龙驹,神气十足,张让、赵忠随侍两侧,上千羽林、虎贲儿郎拱卫左右,威风凛凛。
一行人浩浩荡荡,绕场而行,沿途但见数万将士挥动长矛,齐呼“万岁”,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天子骑驾绕场三周之后,到观下大坛驻足下马,大将军何进、上军校尉蹇硕俱都一身戎装,领西园、北军众校尉一起迎了上来,“参见陛下!”
刘宏神采奕奕,举步登台,端坐十二重华盖之下,张让、赵忠侍立身后,何进、蹇硕等人簇拥左右,下方羽林、虎贲散开拱卫。
此时太常卿空缺,自有太常丞卓立天子下方,持帛书圣旨,朗声诵读,祭告天地!其中言辞,这里略过不提。
“何爱卿!”刘宏顾盼之间,威严毕露,“演武开始!”
天子虽让大将军何进受上军校尉蹇硕节制,但演武场上,仍须以大将军主持,更显名正言顺。
刘宏此令一下,自有张让持军中令符,走上前去。
“臣遵旨!”何进接过令符,躬身退开丈许,这才转过身来,领西园、北军众校尉下得台去。
咚~!咚~!咚~!
战鼓声如雷响起,却是大将军何进等人登上东北方的小坛,令军中力士擂鼓助威,宣告演武开始。
此番演武的具体规则,早已提前通报到各军之中。
因参赛人员超过百数,故而采用单场淘汰制,通过抽签选择对手,其中颇有运气成分。又取消了步战、弓箭比试,只较量骑战;虽然南方州郡的将士颇有怨言,却也无可奈何。
吕布一身赤红战袍,未曾穿戴唐猊铠。却是沧月提醒,他如今未有官职在身,不宜过分张扬。
“只要不是遇上吕大哥,我自信都有几分胜算!”参赛人群之中,魏越左顾右盼,嘿然一笑。
张辽见状,提醒道,“大汉人杰地灵,多有藏龙卧虎之辈,魏大哥千万不可轻敌,以免折了我并州儿郎的威风!”
“你这小子,未免太过严肃!”魏越神色一怔,笑骂道,“我老魏身经百战,岂有不知之理!”
两人
086 吕奉先骁勇 可为主簿 下
颜良、俞涉之后,十数对上场的选手中,并无特别出众之人。
魏越、张辽等人遇到的对手,均不过是马前数合之敌。
至于吕布,遇到的选手更是神奇,对方一见他那天神一般的体魄,手中方天戟,胯下赤菟马,直接就认输了!惹得场上一阵哄笑。
至午后时分,场上终于出现一名难得的强者。
那人自称南阳黄忠,看上去三旬左右,高逾八尺,体魄雄健,举手投足,恰如龙腾虎跃,双目开合,似有雷电轰鸣,使一杆镔铁打就的卷云刀。
对手刚策马近前,就被他一声大喝,惊落马下。
“这黄忠的实力,只怕不在‘暴罴’董卓之下!”吕布目光何等锐利,黄忠虽未动用真正的本事,却也被他看出虚实。
刚才黄忠之举,颇有讲究,须在瞬息之间,将先天真气凝若实质,借着大喝激射而出,犹如迅雷疾泻,声闻数里,令敌肝胆俱裂,不战而胜。
此谓真正的龙吟虎啸,在西域亦被称作狮子吼,若非炼神大成且天赋异禀的绝顶强者,断然无法施展。
黄忠之后,前后又有两人,让吕布觉得勉强可堪一战,分别是金城阎行、清河文丑。
至于久负盛名的“暴罴”董卓、“烈兕”孙坚,早已高居将军、太守之职,自然不会来此。
阎行乃是阎妍的兄长,怕是吕布唯一不愿为敌的对手。
到傍晚前后,经过两轮淘汰,参赛的各地儿郎,仅剩下三十来人。
坛上大将军何进征得天子同意之后,宣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魏续早在第一轮中就被淘汰,曹性、成廉进入第二轮,却被武威张绣、北海高览淘汰。
魏越、张辽虽然连过两关,但前者受制于天赋,后者受限于年龄,实力相近的对手却有不少,难以尽述。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子虽未再临,比武却在继续。
“第一场,南阳黄忠,对五原吕布!”
吕布有些意外,随即战意升腾。自当年龙城一战之后,他已经沉寂了太久,南阳黄忠,正是值得他吕布全力一战的好对手!
吼~!
战鼓声中,赤菟马一声嘶吼,载着吕布率先冲到场上,昂首摆尾,四蹄轻踏,有腾空入海之状。
唏律律~!
伴着一道响彻云霄的嘶鸣声,人群中奔出一匹通体乌黑、四蹄如雪的高头大马,体格雄健至极,几与赤菟相近,马背上端着一人,正是黄忠。
吕布见了,神色一凛。
昨日黄忠的坐骑,不过是匹普通的凉州大马,虽也不差,但与赤菟马尚有不小的差距,今日所骑,却是万里挑一的龙种。
黄忠一勒白蹄乌的缰绳,心下感慨万千。
他出身寒门,虽有一身好武艺,在军中却无出头之日。党锢之祸中,他无意间救下逃亡南阳的刘表,遂被引为亲信。
如今刘表深受大将军何进重用,出任北军中侯一职,自是借机让黄忠出头,昨夜更让人送上大宛天马“白蹄乌”,显然对他期许十足。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黄忠一念及此,战意沸腾,抬目看向对面,恰逢吕布凝神望来。
两人四目相对,俱都精光爆射,似有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战鼓声起。
“杀!”黄忠爆喝一声,催动白蹄乌,向前冲出。
吼~!
赤菟马又是一声嘶吼,瞬间加速到极致,与白蹄乌擦身而过。
轰~!
方天戟与卷云刀相交,整个校场蓦地安静下来,天地之间只剩下一声巨响,有若夏日惊雷。
两人初次交手,并未动用任何技巧,都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纯粹是力量、速度的比拼,结果不相上下。
“哼~!”吕布一声冷哼,有如金石交击,烈焰真气透体而出,瞬间将自身及胯下赤菟马笼罩其间。
“喝啊~!”黄忠咆哮如雷,浑身火焰升腾盘旋,一人一马转眼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气铠。
试探性的一招之后,两人俱都进入无双状态,显然不欲浪费时间,要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蹄声如雷,
087 汉天子聪慧 有望中兴 上
雒阳北宫,濯龙苑。
凌云阁上,天子刘宏难得地端坐在龙椅当中,张让、赵忠随侍在后,下方立有一人,白面长须,相貌威严,约有五旬上下。
“当今天下,多有不服王化,悍然作乱者。”刘宏目视下方臣子,面有惑色,“西凉韩遂迟迟未平,又有王国、马腾为祸!在爱卿看来,是何缘故”
“还请陛下先恕盖勋无罪!”下方男子揖手躬身道。
原来此人竟是西北名将盖勋,字元固,敦煌人,时任北军讨虏校尉。
“哦”刘宏神色一怔,随即左右瞥了一眼,笑道,“寡人赦你无罪,但说无妨!”
“谢陛下!”盖勋站直身躯,直视上方天子,慨然道,“依臣所见,天下叛乱者,究其根源,十有**,在于不公!”
刘宏神色不变,凝神倾听。
“臣久在西北,以前番凉州北宫玉、韩遂等羌豪起兵来说,实因当地官员,多有欺凌羌胡之举。”盖勋历任汉阳郡长史、太守,与诸羌相邻,对当地情况再是了解不过。
“北宫玉等人起兵之时,多有西凉军中羌胡悍卒投靠,亦是同种缘故。”他见刘宏面上并无异色,继续道。
“故太尉段颎当年为平诸羌,竟不得不与中常侍王甫结交,方得保证军饷!普通士卒所遇不公,可想而知!”
刘宏一听,略显尴尬。
须知当年段颎战无不胜,但每次升官之时,还得按例先向宫中献上金钱,如此方得任职。其中缘故,实在天子。
“大胆!”张让目现怒色,凛然喝道。
“无妨!”只是不知何故,刘宏对盖勋颇为宽容,抬手阻止了张让的进一步举止,对盖勋道,“爱卿继续!”
“当年泸水月氏北上,投靠鲜卑檀石槐,其中根源,实与诸羌无异!”
盖勋显然豁出去了,继续道,“又如黄巾余孽不断,只因各地乡野草民衣不蔽体,食不裹腹,遂为心怀不轨者所趁!”
刘宏神色一凝,若有所思。
“似张燕等人遁入黑山,一旦衣食可以自足,立即上书乞降。”盖勋见状,神情更是激奋,“人心思安,乃是正理!”
“爱卿所言颇有道理。”刘宏在上方点头颌首,随即问道,“只是这不公之事,却有何解”
“依臣愚见,陛下身居宫中,为幸臣所蒙蔽,才有许多不公之事!”
盖勋目光在张让、赵忠身上一扫而过,沉声道,“若陛下能远离幸臣,重用贤良,则不公之事自会解决!”
事实上,近年来西凉韩遂等叛军所打旗号,正是“清君侧,诛宦官”。盖勋没有直接点明,已是极力克制。
张让、赵忠俱都怒目而视,却碍于天子颜面,不敢多言。
“哦”刘宏一听,面上似笑非笑,“爱卿心中,谁人能当得起贤良呢”
“东海刘伯安,汝南袁本初。”盖勋神情一振,朗声道,“似这等非凡人物,俱为一时贤良!”
东海刘虞,字伯安,原为尚书令,时任光禄勋,按辈分,乃是当今天子皇叔。汝南袁绍,字本初,先为虎贲中郎将,时任中军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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