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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三问

    “自当为将军效命!”吕布与张辽、魏越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小白,你先引文远、孟扬外出歇息。”正事办完,董卓不由再次冒出刚才的念头,“某家与奉先另有一事相商!”

    他不知何故,不仅留下贾诩,也为遣出李肃。

    眼见董白三人




107 皇子名协 可以为君乎 上
    上东街,史府。

    陆翊、珞伽离开云梦山,策马赶回雒阳,立即来到史阿兄弟府上。

    双方将数日来的经历相互交流了一番,均感有些难以置信。陆翊顺口问起公羊阁、南华夫人之事。

    “公羊阁南华夫人为兄不曾听过。”史阿显然也不知情,沉吟道,“或许公孙大娘、许师等人略知一二,稍后待我飞鸽传书,询问一番。”

    陆翊心知只好如此,转而问道,“如今雒阳局势如何”

    “京师内外数万兵马,大半已在董卓掌握之中。”史阿神色肃然,沉声道,“以董卓的心性,恐生废立之意,如此则天子刘辩危矣!”

    自古以来,被废的天子,很少有能够善终的。

    原因很简单,为避免对手假借旧天子的名义兴风作浪,扶持新天子的势力通常会一不做二不休,寻机鸩杀旧天子,或者让其暴病而亡。

    帝王之位,本就是一个高危的行业。

    “按师兄所述,这何进、何苗之死,袁氏兄弟实有莫大嫌疑!”陆翊眉头微蹙,似有疑问。

    “只是汝南袁氏在雒阳养望、畜士多年,闹出诺大的动静,如何这般轻易就便宜了陇西董卓”

    以陆翊的成长经历、能力信念,其实很难理解袁绍等人的作为,这一点不足为奇。

    能够真正了解对方的,要么是曾经沧海、洞察世事的智者,要么相互之间在本质上是同类!

    “关东世族这些年骄奢安逸,早已忘了熊罴虎豹是要食人的!”

    史阿在京师多年,对此间的情况远比陆翊了解,“又或者在朝堂上呆得久了,错把权位的力量当作了自身的力量,却不知权势总是难免易位的!”

    陆翊听罢,回忆起数年来在中原的经历,似有所思,过得好一会儿,方才问道,“形势如此,师兄可有甚么打算”

    “当年王师对朝堂态势极为失望,决然离去。”史阿苦笑一声,叹息道。

    “我却抱有几分幻想,欲从皇子辩身上着手,以待中兴之主。现在看来,刘氏近四百年的江山,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若不经历这番变故,他实在难以想象汉家鹿鼎,竟然脆若琉璃,完全禁不起世家权臣的一波推敲。

    “事到如今,我唯有留在朝堂静观其变,看能否护得天子刘辩一条性命!”史阿略感无奈,沉声道。

    “大汉日薄西山,袁阀难脱窠臼,董氏不具根基,均难有作为。若有新兴之主,或许我会前去辅佐一番!”

    “师兄所言根基,正是关键。”陆翊接过话题,肃然道。

    “墨家的信念作为,因与世人贪婪本性相冲,素来不为权贵门阀所喜,亦难被百姓身体力行。其中缘故,一是民智未开,二是民生不足。”

    他近年来的迷惑,经过此番变故,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若不开民智、不兴民生,则无论由谁执掌权柄,结果难有差异,无非是在原地反复罢了!”

    陆翊双目生辉,侃侃而谈,“如今天下疲敝,我欲先兴民生,再开民智,或许有望再现碎叶城气象!”

    “数月之前,我与卢子干有一番交谈,论及尊亲、尚贤之别。子干曾言:尚贤自是智举,尊亲却是人性。”史阿闻言,心生感慨。

    接着叹息道,“我二人颇感无能为力,却不如子羽看得透彻!”

    “尊亲、尚贤,俱是人性,二者差别,其实只在视野远近罢了!”

    陆翊沉吟道,“圣贤终是个例,整个社稷的演化之道,随着民智开、民生兴,或许自然会由尊亲转向尚贤。”

    “子羽好见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史阿击掌叫好。

    “昔日管子之言,亦是此理,与其纠结于道理,不如先做些实践。王师当年将钜子令传承给你,实在是墨家之幸!”

    珞伽在一旁凝神静听,眸光流转,始终不曾离开陆翊片刻。

    “我等不请自来,还请仲陵兄不要见怪!”堂外忽地远远传来一道语声,接着有两人穿过前院,踏上堂来。

    当先之人正是曹操,另一人却是骑都尉鲍信。

    众人俱都相识,寒暄入座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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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皇子名协 可以为君乎 下
    黄昏时分;北宫。

    除李傕、郭汜二将在领军巡城外,董卓麾下文武齐聚增喜观,受邀参加一场别开生面的夜宴。

    不同之处有几点:一是侍酒者俱为年轻貌美的宫女;二是宴席上的主菜为现场烧烤羔羊;三是观内多用罕见的明珠玉石装潢。

    此时董卓尚未到达,场上人员往来交谈,隐隐分作三派:牛辅、贾诩为代表的西凉系;刘表、吴匡等人的京营系;以及吕布为首的并州系。

    “并州牧、前将军、斄乡侯董大人驾到!”伴着守门士卒一声嘹亮的大喝,董卓身着甲胄,闪亮登场,身后董白、李儒相随。

    人群分列两旁,恭迎董卓来到上方首席。

    待董卓坐下后,自有美貌宫女按照既定好的排位,引众人入席。

    东边以李儒、贾诩为首,西面以牛辅、刘表当先,往下依次按照官职高低、亲近程度排开。

    至于吕布,却被董卓招呼上前,在自己右手单独设立一席,与其左手的董白比翼而坐。

    场上众人见状,大多面露艳羡,胡轸、华雄对视一眼,更是难掩妒忌。

    董卓登场的时间拿捏得极好,正是羔羊烤得外焦里嫩之时,自有赤膊力士送上案几,又有美貌宫女斟满酒水。

    “诸位,今日文优率大军抵达城外,壮我声色。”董卓举起青铜酒樽,大声道,“这第一饮,当为文优及众将接风洗尘!”

    中原正式场合到底不同,极少用杯,大多使青铜樽,下有三足。

    “饮胜!”众人俱都举樽,邀饮道。

    “这烤羔羊,乃是我西凉的一道特色大菜,配有西域过来的胡椒,味道美妙绝伦。”酒水入腹,董卓大笑道,“诸位不妨品尝一二!”

    既然是主人推荐,众人无论心中如何感想,均笑逐颜开,惬意品尝。胡轸、华雄等人更是趁机调戏身边宫女,上下其手,不亦悦乎。

    转眼酒过三巡,董卓再次端起铜樽,沉声道,“今日除为大军接风洗尘外,某家另有一件大事,要与诸位商讨!”

    眼见董卓开口,场上立即安静下来。

    “大将军何进黯弱,遂有近日十常侍祸乱宫廷,挟天子、陈留王出奔之事。”董卓吐气扬声,慷慨激昂道。

    “何氏之子刘辩,昔日先帝言其‘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他一语至此,双目幽光暴涨,有如熊罴觅食,缓缓扫过场上众人。

    “先帝另有皇子协,今为陈留王,聪颖过人,兼有胆识,强过刘辩百倍。某家欲更立皇子协为君,诸位以为可否”

    他此言一出,如惊雷掠过,全场鸦雀无声。

    “将军此举,不求虚名,有利国家。”堂下忽然有人打破沉寂,朗声高呼道,“我山阳刘景升,第一个赞同!”

    刘表为汉室宗亲,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又是天下名士、京营首将,他此言一出,其中蕴含的价值,实在非同小可。

    吕布眼中精光爆射,张口喝道,“五原吕奉先,亦赞同将军之意!”

    两人分别代表西凉之外的两股势力,如今当场表态,纵然有人心底不满,却哪里又敢有丝毫异议!

    一时之间,场上俱是赞同、附和之声。

    “呃哈哈哈呵~!”董卓志得意满,不由仰首大笑,笑声倏忽停下,沉声道,“既然如此,某家当寻本初相商,再决于朝堂之上!”

    事到如今,他尚有与汝南袁氏分领文武、共掌权柄之意。

    次日清晨;西郊,伽蓝寺。

    自从前日吕布投效董卓后,雒阳十二门,虽仍有重兵驻防,却已半数开放。陆翊、珞伽领曹纯等人从广阳门出城,快马加鞭,赶到伽蓝寺中。

    陆翊、珞伽先到浮屠塔园与羽林儿郎相见,安排一番之后,这才联袂赶到后殿,与主持高僧支娄迦谶相见。

    双方正在述说当今局势,忽有知客僧人来报,“陇西董白抵达山门,欲寻陆施主夫妇相见!”

    如今京师内外俱为董氏势力,陆翊、珞伽两人的行踪,自然都在董白掌握之中。

    陆翊与珞伽对视一眼,略感意外,支娄迦谶忽地出声道,“老衲有意在旁相陪,还请贤伉俪应允!”

    当年汉帝刘宏、中常侍张让遣人迎佛之时,他曾与董白简单相识,只是自那之后,再无往来。

    如今朝堂上下,董卓一方气势汹汹,眼看无人可制。伽蓝寺树大招风,早晚要与董氏父女打上交道,支娄迦谶此举,实有缘故。

    “自无不可!”陆翊欣然道,珞伽更无异议。

    三人一起来到前殿,不久就见知客僧人引入数人。除了为首的董白,另有两人陆翊俱都认识,竟是阿娜尔和离开碎叶城多年的段煨。

    “阿娜尔!”珞伽首先惊呼出声。

    “小主!”阿娜尔嫣然一笑,来到珞伽身旁,两人轻声细语,说起别后情形。

    段煨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颌下蓄短须,身高七尺八寸,举止沉稳,欣



109 我今为之 谁敢不从 上
    转眼又是三日。

    午后;北宫,增喜观。

    袁绍应董卓之邀,领颜良、文丑赶到观外,独自一人入内。

    “本初,某家今日邀你过来,却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议!”董卓眼见袁绍到来,显得颇为热情。

    “董公有何卓见,不妨直言!”袁绍亦是满面笑容,欣然道。

    他比对方小了九岁,董卓官居并州牧、前将军,与袁绍的司隶校尉一职大致相当。此时,他以董公相称,固然显得尊敬,却也隐有见外之意。

    董卓出身边地,学识粗鄙,未能分辨出这个称呼背后的含义,见对方言辞恭谨,不免又多了几分喜色。

    “天下之主,宜得贤明!”董卓神色肃然,斟酌道。

    “此前二十余年,朝堂数兴党锢之祸,宫中常侍恣意专权,又卖官鬻爵,致使朝纲混乱,民生疲敝不堪,州郡叛乱不止!”

    袁绍凝神静听,并不言语。

    “身为始作俑者,刘宏虽去,某家每次念及,仍然愤恨难止!”

    董卓言下转入正题,“董侯聪颖,兼有胆识,与灵帝大有不同,更强过史侯甚多,某家欲更立天子,以董侯为君,本初意下如何”

    他言语之间,直呼灵帝本名,又称当今天子为史侯,可谓嚣张至极。

    袁绍乍听之下,颇为吃惊,接着心底狂喜。

    董卓此举,无疑给了他将来讨伐的完美借口,若非怕对方看穿,他早就大声附和了。

    董卓见袁绍仍然低头不语,心下不快,冷然道,“虽说小时聪慧之人,成年以后未必出众,但刘氏仅此二子,某家也无更佳选择!”

    他此言暗藏试探之意,若对方提出新的人选,则难免触动董卓杀机。

    “汉家君临天下四百来年,恩泽深厚,臣民拥戴。”

    袁绍终于不再沉默,肃然道,“当今天子正当韶华,并无不善之举传出。董公欲要废嫡立庶,只怕公议可畏,难以服众!”

    天子刘辩年方十四,为何后所出;刘协之母却为王美人。袁绍心中所想如何,无人可知,但这番话说出来,却让人挑不出甚么毛病。

    “竖子胆敢如此!”董卓闻言大怒,手按腰间宝剑,森然道,“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你莫非以为某家的刀剑不够锋利么”

    近日来,董卓手握大军,耳畔所闻,俱是阿附之言,如何还能忍受有人持有异议。若非对方出自汝南袁氏,他早已拔出剑来,当场斩杀!

    “天下武力强大的,恐怕不止董公一人吧”袁绍先是勃然变色,转而舒缓语气道,“不如这样,待袁某回去与太傅商议之后,再作答复!”

    他一言既出,扬长而去。

    显然,董卓暴怒如斯,已是大大出乎袁绍的意料,他唯恐走得迟了,真的会死在对方剑下。

    董卓目睹袁绍背影消失在观外,眼中凶光闪烁,却始终不曾下令动手。

    “袁儿色厉内荏,强作镇定!”观后走出一人,正是李儒,“此子既与主公心意不齐,何不趁机斩杀,以绝后患”

    “袁本初固然胆怯,某家又何尝没有几分顾忌”

    董卓神色渐渐平复,缓缓摇头道,“如今与领兵作战又有不同,朝堂多须倚重关东世族。袁阀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宜将其逼到绝境。”

    李儒有些不以为然,但见董卓说得笃定,遂不复言语。

    上东街,史府。

    珞伽、阿娜尔等人留在城外别苑收拾,陆翊独自来到史阿府上辞别,顺便告知昨日发生的一切。

    “竟有此事!”史阿讶然道。

    他得知吕布斩杀丁原的缘故之后,亦觉造化弄人,十分震惊;对董卓打算更立天子一事,反而并不怎么意外。

    “若董卓更立陈留王为帝,天子刘辩定然凶多吉少。”陆翊曾与皇子辩相处一段时日,多少有些感情,不由问道,“师兄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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