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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从前那位跟现在这位比,那叫什么玩意儿啊?
“无言身上的枪伤十有八九是来自纳兰景了。”白鹤染先开了口,“关于这位寒甘小王爷,那些活捉的死士能够提供的信息也不多,只知是寒甘国君最小的弟弟,还是那位丞相唯一的徒弟,来到歌布也是为寒甘国君在做事。可我却认为不见得是为了寒甘国君,很有可能是为了他自己。”
她把碗里最后一口汤也给喝了,君慕凛抽了抽嘴角,这么大一碗面条,死丫头吃得一根不剩,小肚子还真能装。
“说说你的看法。”他递了茶给她,还把自己的帕子也递了过去给她擦嘴。
她笑嘻嘻地把帕子接过来,往嘴上抹了一把,又还给他了,“自己洗。”
他随手就收回袖袋,也不嫌弃,“不至于擦一下就要洗,我还能再用用。”
她便笑得更加好看。
“寒甘国君是个老头子,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可被我一枪打死的那位小王爷却是个年轻人。你真的相信这么一个年轻的王爷会不觊觎他兄长的王位吗?兄长登基时他还小,可现在他长大了,我绝不相信他没有二心。淳于傲身为儿子都要造他爹的反,那纳兰景怎么可能只做个忠心的弟弟。何况他还是那位丞相唯一的徒弟,丞相都能把火枪给他,要我相信他没有别的想法,真的不太可能。还有那位丞相,应该也不是个老实的。”
“再不老实也是暮年了。”君慕凛想了想说,“他今年应该快六十了。”
“那么老了?”白鹤染听笑了,“都这个岁数了,就算折腾成了,又能享受几年?”
“有些人可能也不是为了享受,只是更喜欢争夺权力的这个过程。比如说从前的叶太后,她若只为享受,那么老老实实做她的太后岂不是更好?至少整个后宫都要尊她为主,至少父皇隔上几日就要去给她问安。可她就是不消停,临到死了还在谋划。”
白鹤染对此十分赞同,“确实,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个过程。君慕凛,你说,除了纳兰景,还有没有其它人拿着火枪来到歌布了?”
君慕凛摇头,表示不知,“按说一个王爷,不可能只身一人前来。但就算有人一起来,应该也不太可能拿着火枪。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寒甘最大的机密和依仗,怎么可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也就仗着纳兰景是丞相弟子,所以才能得到一把的吧!”
“可是死士们也说过,寒甘丞相的火枪已经研制出许多许多了,军中人人可以得到一把。你可知那意味着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意味着我们对敌寒甘,是冷兵器与热兵器之间的交锋,我们要用血肉之躯去对抗寒甘的火枪,太吃亏了。”
她重重叹气,“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将热兵器带到这个时代来,但是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就比如说大年夜那次,如果没有阿珩到了,我再有本事,如何能够退下那二十万大军?我是人不是神,人是不可能逆天到那种程度的。所以对敌寒甘,于我们来说是一场硬仗,或许除了练兵,我们还需要谋出另外一种打法来。”
她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再停下来时,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君慕凛,你回去。”
他一愣,“我回哪儿去?”
“回东秦。”她走回来,到了他近前,胳膊拄在桌子上,半哈下腰,“回东秦,去天赐镇,取我留在公主府里的枪支。”那也是阿珩留给她的,大年夜一别,阿珩是先走的,去了一趟她的公主府,留了一批枪支弹药给她。那是留给她备不时之需,她曾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用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要不是寒甘有枪,她不会用这种作弊的方式去打仗,她还没有真正感受一下古代的大规模作战,就遇着了寒甘这种犯规的国家。
犯规就得用犯规来治,虽然她府里的枪不多,但比起火枪来,却是先进了一个世纪的。
“非得我去吗?”他不太愿意,“想在这里多陪陪你。”
“可是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她认真地告诉他,“其它什么事都可以交给别人,唯独这一件事,非你不可。君慕凛,刚刚你自己也说,是因为纳兰景是那位丞相的徒弟,所以才得到了一柄火枪。他的火枪那是寒甘的依仗,我手里的东西,也是东秦和歌布的依仗。君慕凛,我把我的依仗托付于你,你可一定得给我看住了。”
他只得点头,“好,我回去,将东西取来。你再同我说说,取到手之后,还要怎么做……”





神医毒妃 第1261章 请夫人保护我
说是要走,也不至于立刻就走,君慕凛的归期定在三天之后。
虽继了君位,但这些日子也并不是每日早朝。因为她对歌布不熟悉,在不熟悉一个国家的情况下就在朝堂之上做以决策,是对这个国家不负责任。
所以这些日子,除了与君慕凛细讲了从前过往之外,她多数时候都是在听温丞相和苗城主在讲歌布。讲歌布的城池划分,歌布的基本国情,还有歌布百姓的生活情况,以及歌布作物、矿产资源的情况等等。
两位朝臣就跟上课一样,每天都会到宫里来报道,能当面说的就当面说,不能当面说的就给她提供有最准确记录的书籍。可以说这些日子的白鹤染一直都在学习,学习歌布的一切,学习如何做一位好的国君。
学习每每都会到深夜,两位朝臣很晚出宫,之后她还要看一些书籍,等到可以睡觉时,基本都过了丑时了。而次日也不会多睡,卯时就起,继续做功课。
君慕凛被安排到客殿,虽也在秋风殿,但却与她不在一间。
对此他不太乐意,也并不执行分殿而居的决策,每晚都会赖到她的榻边。特别是决定了三日后就要返回东秦,他就更是死也不离开他们家小姑娘。
白鹤染对此很无奈,“你是男人,要懂和克制。”
他更无奈了:“染染,我还不够克制吗?我堂堂太子,都克制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说我不克制?我就是想守着你,你睡你的,我就在边上坐着,反正白天我没什么事,你去跟那两位大臣说话时,我还能补个觉。”
她不解,“你在我榻边坐一宿有意思吗?我睡着,你看着,还能从我脸上看出花儿来?”
“花到看不出,但至少能看得到任何有意冒犯你的东西。”
她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时值深夜,他将内殿的烛火灭了两盏,屋里又暗了些。“染染,说是拿着火枪的人只来了纳兰景一个,可那毕竟是我们的分析,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分析错了呢?万一还有人拿着火枪潜藏在暗处,那得有多危险?”
他不是逗她,而是确确实实就这样想的,且只要一想到这座皇宫里很有可能还藏着寒甘的人,那个人也还拿着枪,他就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刚刚说是她跟朝臣说话时他在殿里补觉,但实际上这些日子,她在跟朝臣说话,他就在门外坐着守着她,时刻都把这小姑娘保护在视线范围之内。且他带来的所有暗哨,也都集中在小姑娘身边,防的就是再被人打暗枪。
他对白惊鸿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白惊鸿中枪的那一刹那还是把他给惊着了。他不敢想像如果那一枪打在白鹤染身上会怎么样,所以他只能全力堤防,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
即使是这样,仍然不放心,所以就连小姑娘睡觉他也要守着,眼睛一睁就到天明。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她看出他心神慌乱,也知他这几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守着她,起初以为这家伙只是赖皮,这会儿才知,他竟是在害怕。“虽然我们的分析有可能是错误的,但是外面还有那么多暗哨,还有剑影在,寒甘人没有什么机会打到我。虽然他们拿的是火枪,可我睡在内殿,想要打我也得进殿来,那么多人守在外面,如何进得来?”
“万一能进来呢?”他还是不放心,“凡事都有个万一,而我,绝不允许万一发生。”
“可你三天后就要回去的。”她坐在榻上,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与他握在一处。“我终究还是得一个人面对这些,多守这几日又有什么意义?”
“能守一日就是一日。”他很坚持,“至少我在时,这些事情我就得做好。染染,你踏踏实实的睡,什么都不用想,凡事都有我呢!”
她心头乍暖,连日来的疲惫也缓解了许多,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虽然重了一些,但好在还有一个人愿意无条件地替她分担,为她引路,也为她保驾护航,这就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他亲手将她推到高位,又在下方稳稳将她托住,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让她知道无论她把事情做成什么样,都有他替她托底,为她善后。他是她永远的退路,也是唯一的退路。
她点点头,不再坚持让他去睡,只是扬声喊了句:“剑影,你出来。”
榻边,人影一闪,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她将手伸到枕头下方,将自己的那柄手枪摸了出来递给剑影:“拿着这个,就守着我的内殿,不管是远还是近,但凡有异动,一枪打过去,不用留活口。”
剑影是用过枪的,就在大年夜那晚,所以这枪拿在手里只是看了看,便点了头。
君慕凛还是不放心,即使有剑影拿着枪在外巡视,但万一对方人多呢?
她摇摇他的手,“君慕凛,你有些过于紧张了。就算现在外头还有拿着火枪的人,但是你相信我,一个最多了,再没可能有更多的,否则那日在皇宫外的乱战中,开枪的人就不可能是纳兰景。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只要他们不是一枪直接爆了我的头,我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所以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才对,你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我没事。”他十分自信,“我就同你待在一处,你来保护我。”
她瞪眼,“你好意思吗?”
“为何不好意思?”他说得理所当然,“就一把枪,你给了剑影让她保护你的内殿了,那我怎么办?我也是东秦太子,也是十分重要的人物,万一他们打我呢?那日在宫门外,寒甘王爷打的不就是我吗?所以我很需要保护,所以在只有一把枪的情况下,只有我们待在一处,才能一举两得。剑影保护你,你保护我,如此甚好。”
他即说即做,当时就脱鞋上榻,一翻身就翻到了榻里面去。
白鹤染惊了,“你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啊!”
他觉得无赖这个词用得很留情面,“我以为你会说我是流氓。不过没关系,说什么都行,我今儿就睡这儿,后两晚也睡这儿,一直到我离开歌布返回东秦为止。请夫人保护我!”
她很无奈,“那也应该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谁强大谁睡外面,我现在是需要保护的一个,所以我睡里面。”
“刚不是还说我才是需要保护的吗?”她发现又误会这个混蛋了,刚刚还觉得他是真的担心她出事,所以觉也不睡就一直守着她。但这会儿才发现,她上当了,这混蛋根本就是想占便宜,想赖上她的榻。这不,为了上榻来,连请夫人保护我这样的话都好意思往外说了。
“夫人说只要不打到头就没事,那我可不行,我是打哪儿都有事,所以需要夫人保护。”
他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白鹤染深吸了一口气,“打着你,我可以给你治。”
“可是会疼。”
“你还怕疼?你常年带兵,身上被开过多少口子,你跟我说你会疼?”这话说完,突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他身上被开过多少口子,没有看过,也没有问过,但想也不会好到哪去,毕竟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于是不再说他,只把被子拉了拉,分给他一半,自己也躺了下来。“睡吧!明日随我在这宫里转转,帮我参谋参谋哪处需要改动,哪处需要重建。还有后宫,我是女君,不需要后宫,你帮我想想偌大一片后宫,应该做何规划才好。”她往他身边挪了挪,“君慕凛,但凡有别的路可走,我都不愿你这么早就回去。”
三天后,君慕凛回返。
朝中官员要送,让白鹤染给拦了。
她知道歌布朝臣要去送君慕凛是什么意思,现在她坐在女君位上,而她是君慕凛未来的太子妃,所以歌布这些人在面对君慕凛时,就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卑微感。
他们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了,礼数尽得不周了,会惹东秦太子不高兴。也怕女君陛下多忙国事冷落了东秦太子,让东秦太子不再喜欢她。甚至许多人私下里都在猜测,东秦太子这么快就回返,是不是跟女君吵架了。
说到底,歌布人看白鹤染,多半是在看她背后的未婚夫,在看东秦太子。
她不希望是这样,虽说她与君慕凛的确不分彼此,君慕凛也的确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但是她依然相信即使没有他,没有东秦,她一样会把歌布治理建设得很好。
这话没法说,也没人信,说多了反而会让歌布人心不安,索性就由着他们想去。
不过想归想,她却不会让朝臣对君慕凛的那种下意识的巴结讨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她拒了所有人相送,只由她一个人换了便装,默默地将人送到凤乡城外。
他磨蹭着不愿意,拉着她商量:“染染,答应我一件事情……”




神医毒妃 第1262章 染染,我们完婚
她心情也不好,嘴上说着把人送走,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
于是他说让她答应一件事情,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你说,我都应。”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染染,待寒甘的事情解决完,我们完婚吧!”
她一愣,“完婚?”
他点头,“别急着拒绝,我知你规矩,所以十八岁之前我不会同你亲近,但一定要先完婚。染染,我受不起再与你分开了。”
她眼眶湿润,用力点头,“好,我应你,待寒甘的事情解决完,我们完婚。”
一把将小姑娘拉进怀里,也不管有多少人看着,他低头,俯身,用力留下一吻。
终于策马离去时,白鹤染以手掩唇,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再回头,以温丞相和苗城主为首的一众朝臣都站在城门口朝她这边看着,手里还拿着好些东西。
她脸颊有些烫,想到刚刚他亲她,这么些人都在围观,总觉不好意思。但再想想,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后世新女性,怎的来到这里一年多也变得腼腆了呢?
于是重新收拾情绪,又往他绝尘而去的方面看了一会儿,再见不到那一队身影后,方才转身往城里走。
温丞相等人迎了上来,颇有些遗憾,“太子殿下就这么走了?老臣们准备了些礼物,都是精心挑选的。本是想送给太子殿下,可这……”
她皱眉,“为什么要送他礼物?”
温丞相犹豫着开了口:“他是东秦太子,歌布是东秦的属国,主国太子来了又走,自然是要有供奉送上的。何况他还是陛下您的未婚夫,于情于理都该送些礼物。”
“你们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她随手打开温丞相手里捧着的匣子,眉就皱得更深了。里面放着的是一大颗红宝石,有拳头那么大,璀璨夺目。“如此品级的红宝石,怕是整个歌布也找不出几颗吧?你们就这样把它当礼物送了出去?这是送礼呢,还是进贡呢?”
温丞相赶紧说:“都有,都有。”
啪!她把匣子又盖了起来,一脸的不快,“可能是我在朝堂上说得不明白,从前歌布是东秦的属国没错,但打从我登基那一日起,歌布与东秦的关系就已经由附属转变为平等,是友邻,也是互帮互助互相成全。你们用不着在东秦人面前低人一等,更用不着这般讨好,以换自己国泰民安。国泰不泰是我的本事,民安不安是我的责任,东秦给予多少帮助,我也会同样的奉还多少回报,谁也不欠谁。何况就算要欠,也是我欠君慕凛的,是我与他私人的事,与东秦和歌布无关。懂吗?”
温丞相与苗城主对视了一眼,身后一众朝臣也是面面相觑。
说实话,国君此番所言听得他们是热血沸腾的,他们做梦都想挺直了腰板做人,做梦都想让歌布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过去淳于傲到是停了许多年对东秦的岁贡,但是他们知道,那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因为岁贡停了,东秦给予歌布的援助就也没有了,不管歌布遇到什么灾什么乱,都得自己去抗,自己去平。偏偏很多时候,歌布没有那个本事。
如今新君又提出此言,却与淳于傲在位时的说法不同。她说的不是摆脱东秦硬抗,而是跟东秦互帮互助。温丞相琢磨着问了句:“陛下的意思是,东秦也有求得着咱们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堂堂东秦,如何能看得上歌布这种小地方?要兵没有多少兵,要将也没有多少将,当初淳于傲借给东秦那位造反的将军那么多兵马,结果全部有去无回,已经动摇了歌布根本了,拿什么让东秦来求?
白鹤染看懂他的心思,便道:“我在,他们肯定就有求得着歌布的时候。”
苗扶桑听懂了,“陛下的意思是,东秦求的不是歌布,而是您?”
她反问:“我乃歌布国君,他们求我,跟求歌布,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歌布朝臣们都乐了,这就是底气啊!这就是资源啊!歌布是没什么可图的,但这位国君陛下能图的就太多了。比如说那个痨病丸,今后东秦可不就是得巴巴的来找国君要么。
国君是歌布的国君,那么歌布要求东秦用一定的代价来换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人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下子高兴起来,再一次发觉有这么一位国君实在是太好了。如今只要女君陛下跟东秦太子两人的关系稳定,那么歌布跟东秦就是平等的存在,他们歌布人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再也不用把大把的资源拱手相送。当然以后也会有往来,而且是比以前更密切的往来,歌布还是会把好东西送到东秦。但不一样的是,以后他们再送,东秦就得还,还回来的一定会比送出去的好上许多。
毕竟他们有一位精明的女君,男人一般都是怕媳妇儿的,只要女君给力,歌布就给力。
丢失已久的自信心终于找了回来,白鹤染看着这些人乐开了花的样子,心里就是重重一叹。只道这些番邦属国的生存实在是压抑,也难怪一个个总想着翻身造反,谁不想挺直了腰板生活呢?谁愿意头顶上总有个强大者压着,连做国君都做不踏实?
她拍拍温丞相还托着的匣子,告诉他:“这东西从哪儿拿来的,就送回到哪里去,我再说一次,以后不需要刻意去讨好任何人,包括东秦太子和东秦皇帝。如果有需要礼尚往来,也必须由我这位国君点头,你们不可擅做主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看见我的朝臣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替我做任何决定。这是下我的脸面,可懂?”
“懂,臣等知错。”朝臣们躬身认错,温丞相把托着的匣子收了回去。
她点点头,也叹了口气,再道:“你们都是歌布老臣,多年辅政,许多道理应该明白,许多事情也应该看得透彻。东秦太子他都能把一个国家拱手相送,我还用得着去讨好吗?你们是信不着我,还是信不着他?想要扬眉吐气,不是靠卑微的讨好,靠的是我们自己的本事,是我这个国君的本事。我能让东秦皇帝把最中意的一个儿子交给了我,还给了我天赐公主的封号和封地,就也有信心带领着歌布人换一种活动。所以,收起你们过去的样子,从现在开始,都把腰杆子给我挺直了,别丢我的脸,别丢歌布的脸!”
朝臣们应着她的话,真就把腰板子给挺直了。她表示很满意。
国君走在前,一众人进了城,方才那一席话被许多人听到,包括正在往来的百姓、守城的将士和巡逻的官兵。女君一席话听得他们热血沸腾,那种从未有过的骄傲感油然而生。仿佛这座古老的凤乡城也变了样子,再不是过去的番邦小国,而是一个独立自主、自强也自由的象征。这一切都是女君带来的,他们因为有这样的女君,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人们都跪了下来,给女君磕头,从城外到城里,女君的话很快就被传了开。百姓跪于街道两旁,激动地看着他们的女君陛下,还有人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白鹤染快走几步,将磕头的人扶起来几个,大声告诉他们:“不管过去的歌布是什么样,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在君位上,歌布就是我的歌布。在我看来,国君是为百姓做事的,而不是只端坐在宫里等着朝臣和百姓奉承的。所以你们可以对我有敬,无需对我有畏,可以把想说的话都告诉我,而不是全都闷在心里,闷到对我失望甚至绝望。”
她说完,看向苗扶桑:“城主府从即日起在府门外设立百姓信箱,专门接收百姓信函。回头我会把信箱的样式画下来交给工匠去做,也会把信箱的作用写出来张贴成榜文,教给大家如何去用。城主府不是有冤才能去诉的死衙门,而是要与百姓走得更近的活衙门。”
苗扶桑立即称是。
在白鹤染的坚持下,所有百姓都站了起来,人们也不再拘束,乐呵呵地问着她有没有用过早膳,要不要吃点什么。还有人干脆捧了自己店里新做好的点心递给她。
她随手就捻了一块儿放到嘴里吃,吓得温丞相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陛下不可当街随便食不明之物啊,万一,万一……”
“万一有毒可怎么是好?是要说这句吧?”她摇头,“不用担心,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毒得到我。就算这点心里放了鹤顶红,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味不太好吃的馅料罢了,没事的。”
温丞相挠头,这话不是太懂,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他便不再劝,由着白鹤染走了一路吃了一路,每家递上来的东西都会尝一点儿,也不多拿,百姓们实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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