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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星穹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这名虎贲军士卒飞奔上去,然后单膝跪倒“禀报公孙先生,事情不妙,清河县主到后,说赵和是其弟”

    “清河县主之弟”公孙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这是谎言。

    不过只要清河县主一口咬定,莫说是温舒,就是公孙凉自己在场也无可奈何。

    “很好,现在可以确认哪些人是忠于天子的,哪些人与顾命五辅一边了。”打发走那名虎贲军士卒,公孙凉说道。

    “只是这一来,公孙先生的计划,似乎要出意外。”自屏风之后,一个人转了出来。

    “也不算意外,只不过是提前些行动罢了。”公孙凉抿了一下嘴“这样吧,你立刻上书弹劾温舒,这条老狗,便是死也要物尽其用才对”

    “温舒恐怕想不到,他的结局从开始就注定了,先生用他,不过是想为我铺垫出一条路罢了。”转出来的那人向公孙凉行礼道“天子那边,还请公孙先生稍作劝慰,要能忍耐,若不能忍耐,则万事俱休。”

    “万御史放心,天子那边我暂时还安抚得住。”公孙凉点了点头。

    被称为万御史的官员又向他行礼,然后正要下楼,公孙凉突然一皱眉“且等等,那个人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万御史忙来到窗前,向下望去。

    从他们窗前的街道上,一个短衣男子大哭而来,直奔咸阳令衙署。

    “一个喊冤告状的”万御史说道。

    “不,不象我觉得不对劲”公孙凉看着那短衣男子的动作,总觉得不对。

    那短衣男子小跑到了咸阳令署门口,借着此时令署前的混乱,直接进了门。公孙凉顿时吸了口气,双眉竖起“不对,他袖中藏了东西立刻让人拦住他”

    只不过他吩咐的有些晚了。

    听他之令跑下去的虎贲军士卒,还没有跑到咸阳令署大门,里面就发生了谁都没有料到的变故。

    那个短衣男子进了大门后收住哭声,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快就看到了正与清河县主抗辩的温舒。

    他挤过人群,来到温舒面前,而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温舒与清河县主身上,竟然对他不断靠近毫无知觉。

    唯有一人注意到了他。

    萧由目光向他扫过,看清楚他的长像之后,便又向旁挪了挪,看似换个位置,实际却卡住了温舒身后。

    这短衣男子终于挤到温舒身边,突然一声怒喝“今日为父复仇于此”

    随着这一声喝,他身体猛冲上前,袖中短刃毕露,狠狠刺向温舒的腹部。

    温舒急忙后退,想要避让,可是背后却不知被谁挡住,不但没有退成,反被人推了一扑,向前扑出,正好撞在了短衣男子的匕首之上。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温舒身体晃动,目光发直。

    他看到周围的人都露出奇怪的神情,不少人在退避,他听到了惊呼之声,还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骂声。

    这一刻温舒突然大悟。

    他惨笑起来,脸上的法令纹很深。

    回头望了萧由一眼“你”

    不等他再说话,那短衣男子已经拔出匕首,又是一下捅了进去,这次直接捅在胸前,将温舒到嘴的话语又堵了回去。

    温舒倒了下去,而那短衣男子则举起手中带血的匕首,疯狂大笑道“呵呵,呵呵,咸阳任宜,为父报仇,诛温舒于此”

    周围的虎贲军士卒、咸阳令署差役,此时才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将他抓住,夺走了匕首。他也不反抗,只是不停地叫嚷“咸阳任宜,为父报仇,诛温舒于此”

    “任宜”袁逸在萧由身边喃喃说了一声。

    “前卫将军任洪死于温舒之手,据说家中只余一妾生子幸存,此后沦落咸阳市井,为人帮佣维生。”萧由也低声回应。

    他眼中却是疑光闪动,这个任宜,并非他安排的人手

    “任洪啊,那是温舒成名之案,一位堂堂卫将军,将他掀落马下,当街刑讯而死,啧啧,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啦”

    没有人对温舒怀有同情,甚至连那些虎贲军士卒,此时都隐约松了口气。

    若让温舒这等人得志,谁都不会活得轻松,只看今日,他步步紧逼,惹出了多少麻烦来

    “现在如何善后”袁逸又向萧由问道。

    萧由奇怪地看着他“袁观使如今督办刺奸司之事,温舒既死,自然是由袁观使接手,由不过是一微末小吏,哪里知道该如何善后”

    袁逸哈哈大笑,摇了摇头“你啊你你须记着,我如今不再欠你人情了。”

    萧由微笑了一下,没有回声。

    袁逸猛然敲了一下桌案,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正堂之上“好了,温司直既然遭遇不幸唔,让杵作看看,是不是死透了,总之现在他是做不得主了,刺奸司之人暂时由我接手。将刺杀温司直的案犯绑起来,带回刺奸司审讯,看看是不是莽山贼派来破坏刺奸司公务的”

    有虎贲军校卫闻得此言,在旁低声道“还有两名人犯呢”

    “哪里还有两名人犯”袁逸瞪圆了眼睛“众目睽睽,大伙都看得清清楚楚,是这人犯一人将温司直刺杀的喂,杵作,温司直究竟有没有死透,我看你也摸了好一会儿了,给我一个准讯”

    “死透了,死透了”半蹲在地上手按在温舒脖子上的杵作忙道。

    “唔,你说的还有两名人犯,是不是请你去问问温司直,那两名人犯在哪”袁逸又问那名虎贲军校卫。

    那名虎贲军校卫缩了一下脖子。

    他有心就此退缩,可想到自己背后的实际主管是公孙凉,要被公孙凉知道这如此,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当下一指陈殇与赵和“这二人必须带回刺奸司”

    “这二人是什么罪名”袁逸不耐烦地道。

    “纵火未遂。”

    “既然是纵火未遂,那自然是咸阳令署的事情,你究竟是虎贲军还是咸阳令署衙役,究竟是为刺奸司做事还是为咸阳令做事”

    这一下,那虎贲军校卫彻底明白了。

    不过袁逸既然把话说清楚了,他也有办法向公孙凉交差,当下低着头“是卑职糊涂了,卑职只押这一个人犯走。”

    那个任宜,被押上了囚车,正是刚才赵和所乘的那辆。他被锁入囚车之中,仍然疯狂大笑“任宜为父报仇,任宜为父报仇”

    咸阳令署外的酒楼之上,公孙凉看到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出了意外。

    他看着那位万御史“只用一个死人是不足以让你上位了,你在劾文之中,不妨带上我。”

    万御史大惊“公孙先生是何意”

    “要成事情,总得有所牺牲,莫非别人牺牲得,我就牺牲不得为了天子之事,谭渊死了,温舒也死了,我虽有所牺牲,却不致于死,而且我所倚仗者,原本就不是身上的官职,而是天子的信任”公孙凉嘴角讽刺之意更浓“既然恶狗都被引了出来,总该扔根骨头与他们,才能让他们失去警惕吧”

    万御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为公孙凉所感动,然后恭敬地行礼,一声不吭,匆匆离去。

    公孙凉眯着眼睛,看着囚车远去,口中喃喃自语“任宜任洪,呵呵,当年的旧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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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林京都篇咸阳任洪,字伯大,烈武帝时尝为卫将军,急公好义,喜报不平,时人敬之。人尝有冤,求告无门,乃诉于宜前。宜闻之大怒,仗剑而出,于道左击其仇者,携首绩而还,于是声震咸阳,有司不敢捕之。时值温舒为咸阳令,携士卒拦其车架于广元街。舒亲执利刃,寸桀洪于道左,谓左右曰“非如是不足以使人畏法。”后二十年,任洪子任宜,刺温舒于咸阳令署,闻者多唏嘘其事。




四五、哄人之语
    袁逸看着刺客被关进囚车,而温舒的尸体则被拖上另一辆囚车,又将杯里的酒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

    只不过在出门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赵和一眼。

    原本以为陈殇是关键人物,却不曾想,温舒盯着的竟然是这少年。

    他向赵和点了点头,然后出门,跨上自己的马,在虎贲军士卒簇拥之下离去。

    衙署正堂之上,陈殇一个箭步冲到了清河县主身边,他脸上陪着笑“县主,数日未曾见面,我实在”

    “你辛苦了。”清河县主一句话将他要说的内容全都堵了回去。

    偏偏就是这样一句话,却也让陈殇脸上通红,哪里象是个久经花丛的老手,便是一个初尝滋味的新人也不如。

    赵和有些奇怪地望着他,总觉得这家伙这模样有些刻意了。

    陈殇还想要与清河县主说话,但见她似乎有意结束谈话,心中灵机一动,正色说道“原来阿和是县主的弟弟,我就说阿和气度非凡,长得又如此俊俏,绝对不是一般出身”

    “那是哄人的话。”清河县主诧异地盯了陈殇一眼“你连这都听不明白”

    “哄人”陈殇张大嘴巴“县主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哄人”

    “哦,我是女人,女人哄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清河淡淡地说道。

    这句话让陈殇实在无话可对,加之侍剑又上前来,一把将他推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清河来到赵和面前。

    “阿和,虽然你不是我真正的兄弟,但从今天起,你是我义弟了,若是有人想要再欺凌你,只管报我的名字”

    清河看了赵和手上的伤痕一眼,眉头再皱了皱,轻轻拍了一下赵和的肩膀。

    赵和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多谢县主,我会的。”

    他没有顺杆往上呼清河义姐,还是称为县主,而且看上去极是客气,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清河眉头又皱了一下。

    清河长得非常俊秀,她那双剑眉很有特色,每当她皱眉或者扬眉时,都会流露出一股英气。赵和甚至觉得,这位宗室女子眉宇之间藏着剑意。

    “行,那就这样吧,今日大麻烦已经结束,你先在这呆上段时间,我会寻人救你脱狱。”清河又拍了一下赵和的肩膀,然后转身要走。

    一直站在赵和身边的王鹿鸣急了“县主,清河姐姐,为何不把阿和带走”

    “他毕竟是意欲纵火的嫌犯,在洗脱罪名之前,我不好带走他,只要不让别人欺凌他,在这继续呆上两天也不算什么。”清河对王鹿鸣又是一种态度了,她巧笑着将王鹿鸣牵过来,柔声安慰道“迟则两天,快的话明早,他就可以出来”

    “我,还有我,还有我啊,县主,一定也要把我救出来”陈殇高声叫道。

    没有人理睬他。

    王鹿鸣一步一回头,看着赵和,赵和还之以灿烂的笑,还忍着疼痛将手举起,向她挥了一挥。

    王鹿鸣这才稍稍安心,又叮咛道“阿和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明天我再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是”

    等王鹿鸣出了门,背影都消失了,赵和才轻轻回了一声。

    眼泪叭哒一些,从他的眼中流下,滴落在地面上。

    方才受刑之时,他不曾流泪,此时却不知为何流泪了。

    而大堂之上,各方人等都已经离开,只剩余萧由与差役们。萧由挥了挥手,那些差们也纷纷出了门。

    萧由缓步来到赵和身边“不是县主亲弟,你是不是有些失落”

    “我有些失望,却不是因为县主不是我亲姐,而是因为我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赵和抹了一下眼角,昂起脸,冲着萧由道“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萧由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逆太子遗孤”赵和又问。

    刚离开铜宫时,他对逆太子的事情并不知情,但方才温舒步步紧逼,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话语,足以让他生出怀疑。

    若不是逆太子遗孤,那些铜宫中的老人们为何会对他百般照顾,又为何会将一身本领传给他

    若不是逆太子遗孤,大将军为何会专门派陈殇去将他接出来,温舒又为何会对他紧盯不放

    萧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逆太子遗孤,我并不知晓,但我知晓一件事情,你是赵和。”

    “对对,你自己给自己取了名字,就叫赵和”陈殇在一旁也出声道。

    赵和想了想,再抹了一把眼角,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们说的是,我是不是逆太子遗孤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是赵和”

    “你们先回监牢中,好好休息,今夜城里很热闹,不过你们就凑不着了”

    萧由正要安排赵和他们,突然门前又有人叫了起来“喂喂,阿和,你在哪,你在哪”

    紧接着赵吉从门外跳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灯笼,他的身后跟着十余个家仆,每个家仆手里都捧着东西。

    赵和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当然要来,好在你没事了。”赵吉目光在赵和手指上扫过,面上露出凶残之色“你且放心,你受的气,终有一日我会给你出,不管背后是谁,我都会让你出这口恶气”

    “已经过去,没事了。”赵和心知他又在说大话,并未往心里去“只是今夜不能在街上看花灯,原本是与你约好了的。”

    “那算什么,我这不拎着花灯来给你看了么”赵吉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花灯举了起来。

    他又向萧由行了个礼“萧大夫,今夜你就行个方便,我在这里陪着他们,我还带了酒肉,唔,还有斗鸡,我们今夜彻夜不休”

    萧由摇了摇头“那可不成,赵和手上有伤,必须好生休养,这样伤才好得快。”

    “呃那好吧,我让人去取最好的伤药来”赵吉又道。

    听到他们的安排,赵和心里微微一松,方才的失落感,被驱走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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