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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星穹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又有哪里不对了”

    “你是何时开始想用杀人来解决争执的,是一入咸阳就有,还是……在后来”

    赵和沉默了一下。

    他当然不是一入咸阳就要杀人,虽然在出铜宫的途中,他也动手刺杀了一个莽山贼,但那是在对方劫持他以为人质的情形之下。

    此后在平衷家的棺材铺子里,无论是平衷老娘的小气刁难,还是平衷的叫骂怨习,或者平衷儿子的蛮横闹腾,他都没有想过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在解决问题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人了呢

    想来想去,冷汗冒了出来。

    “《罗织经》!”他自己没有回答,萧由替他答了。

    “是!”

    赵和习惯用杀人来解决问题,正是源自于他得到《罗织经》之后。

    他一直在研究这本书,或许正是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他受到这本书中内容影响,行事开始走向暴戾。

    “你要小心,《罗织经》肯定有问题,那个黄怒也有问题!”萧由悚然抬头,望向北方。

    以公孙凉的手段和对刺奸司的控制,怎么会不知道《罗织经》被温舒交给了黄怒

    唯一的可能,就是《罗织经》根本不是黄怒交给温舒的,而是另有他人!

    那个虎贲军的小卒黄怒,在咸阳之变后就被他们忽略,现在再细想,这很不合理,黄怒与其说是被他们忽略,倒不如说是凭借高明的手段,主动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当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你我都上当了,他背后……难道才是真正暗中推动咸阳大局变化的黑手”萧由沉吟许久,才叹息道。

    在他的眼中,却有兴奋的光芒闪过。

    公孙凉之后,一直没有合适的斗智对手,萧由多少有些惫怠,他现在只是急于将自己所学的东西,转授予赵和,对自己却没有什么追求。

    现在不同,他觉得自己又满是斗志。

    “再转到如今……那人在咸阳隐藏得那么深,甚至公孙凉都有可能不自觉中被他利用,那么,他在齐郡是不是有所布局,我们这一路来的遭遇,会不会也是他在设置陷阱”

    萧由想来想去,微微笑了起来。

    赵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萧由突然间满是斗志总是好的。

    他们回住处的途中,接到朱融派人送来的口信,朱融在口信中毫不犹豫地训斥了赵和,说他擅自杀人,恐怕会激起稷下学宫诸生之怒,这事情完全是他惹出来的,自然要由他自己前去安抚。

    末了,朱融补充了一句,若是需要兵卒相助,可以向他申请。这倒是没有将双方的关系完全僵死,而是稍稍留了一条后路。

    赵和拒绝了对方调兵的建议。

    他看向靡宝:“我昨日才至靡行首府上,今日就又要搬出来了,有劳靡行首给我一些人手,不需要太多,能够帮我打扫和作饭即可。”

    “赤县侯这是要搬到哪儿去”靡宝一愣问道。

    “稷下学宫,我身为学宫祭酒,自然要住到稷下学宫!”赵和道。

    靡宝大吃了惊,连忙叫道:“这如何行”

    黎应慌




三二、盯与反盯
    黎应觉得自己当真是倒霉极了。

    他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在他看来,原本正常的发展应该是这样:他唆动那些学子围攻赵和,赵和狼狈逃窜,他因此名声大噪,被学宫任命为学长——毕竟这一次就烧死了七位学长,空出一堆名额,以他黎应的能力,理当占据其一。

    但是事情却搞砸了。

    黎应不觉得是自己的安排不够隐蔽巧妙,他只是埋怨赵和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哪有在庙中当众杀人的事情……这样做,他就不怕国法追究么

    “这些狗官,这些狗贼!”口里骂了几声,黎应叹了口气。

    他回来之后,立刻去寻一位有背景的同窗,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但那人不在,因此他便转而去寻找彭绅——这位以前与公孙凉就走得很近,此次赵和来学宫任祭酒,他曾激烈反对,而黎应前去找赵和麻烦,也有他在背后唆使之力。

    结果却被彭绅逮着兜头就是一顿臭骂。

    彭绅当然恼怒,他反对赵和,可不是在这个时候,他希望是发动力量,当赵和正式入学宫时才一起鼓噪,将赵和赶出稷下。

    黎应之举,不但没有成事,反而会打草惊蛇。

    更重要的是,彭绅不蠢。

    此刻谁在稷下学宫之外找赵和的麻烦,谁就有巨大的嫌疑,赵和能杀那个歪嘴的黄峰,为何没有杀这个高低眉的黎应

    所以问明情况之后,彭绅立刻将黎应赶了出来。

    黎应连接在两处求援不成,心念一转,知道自己唯有一处还可以去了。

    在稷下学宫之前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寻回自己的马,然后奔向历城东市。

    如同咸阳一般,历城也有东西两市,只不过规模与热闹程度赶不上咸阳罢了。黎应到了东市,直接来到名为“颖上堂”的府邸前。

    来这里之后,他敲了敲门,立刻有人把他引了进去。

    上了颖上堂的二楼,有位身着华绸的年轻人正在听着一群歌伎弹唱,黎应悄悄看了一眼那些歌伎,一个个腰肢妖娆,眉目艳丽,明眸净齿,巧笑盈盈。

    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那位华绸年轻人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他迅速将之掩住,然后笑道:“伯顺,你来了,为何不说话”

    黎应低头想了想,在彭绅那里被骂了一顿,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如今成了烫手的山芋,故此有些事情,不可以讲得那么清楚。

    因此他长叹一声,拱手施礼,面带愧色:“黎某学识不足,误了公子的事情,特来向公子请罪!”

    华绸年轻人听到这个,眉头挑了挑,手指轻轻一弹。

    原本咿咿吖吖的丝竹管弦之声顿时停下,歌伎们收敛笑容,无声无息地退下。

    “误了我的事情”华绸年轻人扬了一下下巴:“说具体点。”

    “是,公子令我给那赵和一个下马威,还告诉我今日赵和会去清泉寺,我便鼓动了许多人前去……”

    黎应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不过他掩盖了自己胆怯逃跑的事情,而是说自己见事不顺,便毅然回来,特来向这位华绸公子报信。

    “你是说,黄峰已死,许成则胆破”华绸年轻人用手指头轻轻敲了几下自己身前的案几:“他二人无所谓,虽然与我见过面,但他们应当不知道是我让你去找赵和的麻烦吧”

    “他二人不知。”

    “那就好了,你呢,你自己呢,有没有走漏消息”

    “我一见事情不对,立刻离开,赵和追了一会儿未追上,便放弃了。以我想来,他会来稷下学宫寻我麻烦,但也仅此而矣,我已经去找了彭绅彭教谕,人人皆知我与彭教谕亲近,彭教谕又是公孙凉的旧友,故此他应该会以为是彭教谕支使我所为。”

    黎应也不全然是傻,他回来之后没有直接来颖上堂,并非没有原因。

    华绸年轻人点了点头:“很好,很好,你做得非常好。”

    “只是接下来,我恐怕唯有托庇于公子了,短时间内,我不能回稷下学宫。我自身安危事小,若是因为我牵连到公子,那就事大了。”黎应又道。

    华绸年轻人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你在学宫中留下什么可能追查到我的东西么”

    黎应摇了摇头,正要说没有,但突然心中有些迟疑。

    华绸年轻人立刻扬眉:“我与你的信件,你是否留在学宫中”

    黎应低下头,不敢回答这话。

    华绸年轻人面色寒色闪过,叹了口气:“你做事还是不够小心,这样吧,你稍等片刻,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把你在学宫中与我有关的东西都收来,一样也不许留下,此后……你便暂居于我这颖上堂中,方才的歌伎,任你取用!”

    黎应顿时大喜。

    过了片刻,果然有两位看上去就孔武有力的剑士护着他一起,再度返回稷下学宫。回到自己的学舍中,同住的舍友不在,黎应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没多久,便将所有的信件都找了出来。

    “没别的了公子说了,要你定须仔细,莫留下任何线索。”一名剑士道。

    “没有了,公子一共给我十一封信,与赵和有关的只有两封,现在十一封信都在这里……”

    黎应翻检着信件,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有东西猛然套住了他的脖子。

    他大惊失色,伸手去扯,可两名剑士中的一位已经将他手摁住。紧接着,另一位将绳套另一端扔上半空,从房梁上穿过,然后接住一拽。

    嗖的一声,黎应便悬在了半空之中。

    他脸涨得发紫,还在竭力挣扎,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救不了自己。片刻之后,他身体就猛然一颤,然后直挺挺的不再动弹了。

    那两



三三、学宫曾灿
    当此千钧一发之时,程慈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肌肉都被调动起来,他猛然向后一撞。

    砰!

    他撞碰了身后一间学舍的窗子,人倒翻进去,避开了那剑士之剑。

    那剑士毫不犹豫,也是破窗而入。

    一个稷下学子呆呆地看着那剑士,剑士眼光扫过他,然后霍然惊觉,回身撩剑。

    卟的一声响,他的剑将一截窗棂劈断,但程慈已经借着这机会再次跃出窗子,撒开双足,飞奔远去。

    那剑士再想要追,已经追之不及。他恨恨地一振臂,回头望着那个仍在发呆的学子。

    “我就说了,学宫里的屋舍不牢,若是遇到大风,只怕会被吹倒,你看,你看,窗子就这样坏了……我要去告他们,这些该死的赃官一定是拿了好处,却拿这样豆腐渣般的屋舍给我们住!”那学子念叨道。

    这一定是个法家的学子。

    剑士白了他一眼,伸手搭在窗台上,纵身跃出。

    在他走了之后,那个被认为属于法家的学子脸上的呆气突然一敛。

    他伸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微微笑了起来:“好险,好险,若是逼得我动手,那就没有意思了……这后面的一位有些眼熟啊,让我想想,莫非是当初离开稷下学宫潘琢”

    他伸出头,在后边望了望,然后又道:“咦,前边的那位也见过,在学宫呆过两年的旁听之人,好象是分乳堂程家子弟,名为程慈”

    这学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仿佛是遇到了好玩的事情。

    稍过了会儿,他笨手笨脚翻出了窗子,拉住一个慌慌张张乱跑的学子:“出什么事了,怎么先是程慈跑掉,后面潘琢在追”

    那学子一愣:“你认得那二人”

    “我不但认得那二人,我还知道你是赵郡丁远丁求古……这稷下之人,只要我见过的,我都认得!”

    “你是书橱曾灿!”那丁远立刻知道拦住自己的是谁了。

    不过旋即他又大叫:“既然是书橱曾灿认出来的,那就不会差了,前面逼死黎应的是程慈,后边追他的是潘琢!”

    他这一嚷嚷,周围闹哄哄的先是一静,然后一片哗然。

    “程慈现在不是在为赤县侯效力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闻黎应在清泉寺试图挑唆学子围攻赤县侯,反被赤县侯拔剑杀了他的好友黄峰,莫非程慈是奉赤县侯之命来寻黎应的”

    “好歹程慈也是一个法曹掾,怎么会替权贵逼死人命,他还在咱们稷下学宫旁听过两年呢!”

    这边嚷了起来,正在想继续追程慈的潘琢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稷下数年了,竟然还有人认出了自己。

    他回头望了一眼,恰好与曾灿目光相对,曾灿对他灿烂的一笑。

    潘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身份既露,他不好在这里久留,因此还剑入鞘,转身便寻着同伴,一起离开了稷下学宫。

    他虽然走了,但稷下学宫里却是乱作一团。

    此前稷下学子在外也有死伤者,可对他们来说,稷下学宫算得上是一方净土,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但是如今,稷下学子竟然吊死在自己的学舍之中,目击者的证言证明,他很有可能是被即将上任的学宫祭酒逼死。

    消息一传出,学宫顿时哗然。

    稷下学宫学子对于赵和原本就没有任何好感。

    他们讨厌不是稷下出身却来稷下任职的任何官员,更何况听说赵和年纪轻轻,只靠着是当今天子寒微之时的旧友身份,再加上在当今天子登基中出了稍许气力,便幸进而封侯,对赵和的厌恶因此更甚。

    加上赵和在京中便杀死了稷下出身的公孙凉,另一位稷下十剑之一的谭渊之死也与之有关,公孙凉与谭渊在稷下的旧交好友,都在暗地里骂赵和。

    更何况赵和这一路上来,因为他稷下学宫已经死了多少人!

    正稷下学子们群情汹汹之时,一小队人恰好赶到。

    为首者,正是赵和。

    赵和决意来稷下,因此回到靡宝家中后没有耽搁,立刻收拾行囊赶了过来。他并不知道事情那么巧,稷下学子对他的怒意正达到一个顶点,所以大摇大摆地进来。

    偏偏这里出了人命,许多人都来看热闹,那些原本守在学宫门口的仆役们也不例外,所以没有人阻拦他,他就径直来到了学宫之内。

    而这边人多,赵和自然也就凑了过来。

    才一接近人群,便听到有人在骂他。赵和初时不以为意,这段时间被稷下学子骂得次数不少,他早就习惯了。但当听清楚是他派遣程慈逼死了黎应,他面色顿时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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