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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炼炁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河有水

    不准砍树搭窝棚,难道让他们全都睡露天坝?周庆只得让老乌又去交涉,但得到的答复仍然只有两个字:不行。

    “卧槽!难道这林子里这些树都是他们的?”杨远声将肩上的五六式取下来端在胸前,“了不起大家干一仗,他们才四五枝枪,真以为吃定我们了……”

    真要打起来,周庆一个人就能将寨子门口十多个人全部给解决了,问题是现在他们一方明显理亏,气壮不起来。

    就算是在国内,你去人家寨子边上砍树试试,绝对一寨子的人都会操家伙和你拼命。

    伐木工们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总觉得心里有点气不顺,于是在寨门外骂骂咧咧地不肯离开,寨子里的人也不甘示弱,双方吵得非常热闹。

    吵了好一会儿,双方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语言,算是不分胜负,各自偃旗息鼓。

    看来只能绕道继续向前走了,周庆闷闷地正准备带着工人们离开,却看见一直站在寨子门口和里面那个领头人交涉的老乌跑过来一脸喜色地对他说:“他们同意咱们进寨子了!”

    “什么?”刚才还吵得那么热闹,现在却又让他们进去,周庆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寨子里的村长说了,刚才大董萨叫人来打了招呼,允许咱们进寨子去歇息。”

    看来这个大董萨还算是个明事理的,毕竟有汉人血脉。

    周庆招呼着工人们进了寨子,里面十几个男子对他们仍然虎视眈眈,但显然没有人敢违抗大董萨的命令。

    “多谢了!”周庆走到领头的那个男子面前,摸出刚才凑出来的三百元钱递给他说道:“我们在这儿等一下同伴,最多不超过三天时间,这点钱就当是我们的租金了。”

    他说克钦话本来就有底子,又跟老乌学了一段时间,现在听和说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是峨岩寨的村长,安戈。这是我们的头领,周庆,庆哥。”老乌在旁边为他们两人互相做介绍。

    安戈有点意外周庆能够说一口流利的克钦话,但讶异之色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他就板着一张脸道:“周庆,我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但是不能在峨岩寨惹事,也不能在这附近伐木砍伐这周围的木头。”

    “我把家里的楼腾出来,你们就住在我家里。”他把周庆递过来的三百元钱数了一遍,然后放进兜里,“最多只能住三天,而且不能在寨子里惹事!”

    既然大董萨发了话,他自然也不敢违抗,反正这些中国人拿钱租房子,住谁家都要出钱,为啥不便宜自己?

    三百元钱对于这些山民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周围寨子里的人全都露出羡慕的神色,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对,一行人在安戈的带领下去了他家。

    晚上坐在安戈家的竹床上,周庆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来的得失。

    修炼方面,青龙剑桩应该还有进步的余地,但这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前段时间他就觉得青龙剑桩对于炼体的作用已经不大从而放弃了的。

    自己现在肉身的强度,应该不比师兄差了吧?不过也说不清楚,师兄用天地元炁炼体这么多年,自己这才刚开头呢!

    一炁桩的进展倒是不错,修炼出了神识,而且顺利地炼化了几丝天地元炁,虽然数量还很少,但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天长日久,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够积累到足以筑基的地步。

    不过这天地元炁确实是太稀薄了,师父年近九旬还没能筑基成功,这应该也算是最大的原因,毕竟积累元炁的时间用得太多了。

    也不知道除了站桩吸纳这一个途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获取天地元炁的方法?

    看来这个问题以后还得多了解了解,要不然像师父那样,大限到了仍然不能筑基,那可就太痛苦了!

    另外,心境的修行也很重要,以前自己站青龙剑桩炼体之时还没有多大感受,但在前段时间突破之后,才明白师父以前为什么老在他面前得提“心境”。

    哎,修行人可真是矛盾啊!一方面要讲“不争”,心态要平静、平淡、平常,而另一方面却不得不争,争机缘,争气运,争资源……

    法财侣地,“法”还要好说一些,徒弟找师父,师父也同样要找徒弟,有那份机缘和资质,“法”自己就会送上门来,但财、侣、地这三者,若自己本身不去争取,那就只能一辈子当一名孤苦伶仃的苦修士。

    师父说要把握好这个度,可这个度应该怎么去把握啊……

    老缅军抓捕中国伐木工,也不知道是临时的还是长期的,要是临时的还好,等过几天又可以再回来,要是长期的可就麻烦了,陈辉的投资怕是还没回本,工人们也会少一笔收入。

    谁都活得不容易啊……

    听老乌说峨岩寨的大董萨是汉人的后代,这次还真多亏了他,明天得去拜望他一趟,顺便还可以向他请教一下“鲁班术”的问题……

    陌生的地方修炼不安全,周庆今晚没有打算出去站桩,坐在竹床上胡乱想了一会,便宁心静气开始打坐。

    对于现在的周庆来说,坐功和桩功同样重要,因为坐功用于修炼神识效果更好。






第九十一章 竹林中的吊脚楼
    


    既然决定要去拜访一下大董萨,早上吃过饭之后,周庆便让老乌带着阿邓才他们出去找伐木队的其他工人,自己则走下竹楼来,准备在寨子里找个人来问问大董萨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本来还准备带点礼物,但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得作罢,要是等会去说得投机,以后再专门来拜望一趟就是。

    运气还算不错,出门没多远就碰到一个小孩,周庆用一块钱作为交换,让他带自己前去。

    大董萨住在寨子的最上面,小孩带着周庆一直往上走,差不多已经快出寨子的时候,那个小孩才指着前面一条小路对他说道:“转过前面就有一座竹林,大董萨就住在竹林里,那边只有他一个人住,不会搞错。”

    听了这话,周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大董萨一个人住,而且住得这么远,那昨天他们在寨子门口吵闹的时候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通知安戈让他们进寨子的?

    难道这大董萨真是一名高人?和师父一样能够将神识离体到那么远的地方?

    周庆忍不住问小孩:“昨天大董萨是怎么知道我们到寨子来的?”

    “因为他是大董萨啊!”那小孩眨了眨眼,似乎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转身跑远。

    顺着小路走不多久,再拐了一个弯,果然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一座吊脚楼隐约地露出一角来。

    周庆皱了皱眉头。

    竹子性属阴寒,容易招致阴气,人与之接触久了身心都会受到影响,更何况住在这么茂密的一片竹林之中?听老乌说大董萨是一位老人,按道理更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啊。

    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不过来都来了,说什么也得先见上一面。

    走近有点阴森的竹林,周庆来到了倚山而建的吊脚楼前,心里却又疑惑了一下:如果大董萨真是师父那样的高人,为什么自己都走到门口来了,他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没有在家?

    不过,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周庆抱拳作了一个道门揖礼,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喊道:“董萨前辈,晚辈周庆前来拜望!”

    喊这一声用的是汉语,周庆就是要试探一下,这大董萨的父亲既然是汉人,那他把自己祖先的语言忘记没有。

    过得一会,竹楼上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客人来了!恕我身体有疾,不能远迎!”

    这声音同样是汉语,不过听起来很是生涩,而且带了很重的地方口音。

    除了这次到缅北之外,周庆从来没有没有到过其他地方,因此听不出来这大董萨的祖上到底是哪里人。

    克钦山民的吊脚楼下面一般都会养鸡养鸭、养猪养牛,但这座楼下却空荡荡的一无所有,不过想想大董萨刚才那苍老且中气不足的声音,周庆也就释然。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大董萨就是一名普通老人,至于会不会什么法术,他现在还不知道。

    因为有许多旁门左道的法术并不需要法力,普通人也能学习并且施法,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比较沉重而已。

    他刚要从侧面的楼梯上二楼,一个十多岁的克钦少年就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弯腰对他说道:“大董萨请客人上楼去坐。”

    “不是说大董萨一个人住吗,怎么现在又钻出一个人来?”周庆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跟着那克钦少年上了二楼。

    房间里非常昏暗,白天也点着一盏油灯,周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竹椅上的大董萨。

    这是一个连胡子都白了的老人,从外表上看,比师父李逸云的年龄还要大出不少,周庆试探着叫了一声:“大董萨?”

    “我有汉人名字,叫袁久长,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袁爷爷。”老人呵呵笑了几声,“以我的年纪,应该可以做你的爷爷了。”

    周庆可没有见人就叫爷爷的习惯,他斟酌了一下,称呼了一声“老爷子”,然后又重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老人没有在意,招呼着周庆坐下,然后又叫侍立在旁边的克钦少年:“玉丁,去给客人烧杯开水来。”

    “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又没有家人,寨子里就安排人来轮流服侍我,吃喝也是由他们来供给,不过没有茶叶,客人将就一些。”

    “老爷子不用客气,我平时也是喝开水的。”周庆连忙客气了一句,“晚辈这是专门来致谢的,昨晚要是没有你老人家发话,我们可就得在深山老林里过夜了。”

    “昨天安戈叫人来问我,我听说是中国来的客人,就让他请你们进寨子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客人用不着客气。”

    “要谢的!”周庆站起来向老人作了个揖,然后坐下来问道:“老爷子今年高寿?听说您老祖籍是中国的,不知是中国哪里?”

    “我今年才六十多。”老人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闭上眼似乎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说道:“我的父亲叫袁荣宝,是中国河东人,也是当时中国远征军的一名军人。”

    “一九四二年远征军从缅甸回国,他在途中患了疟疾,昏死在老林子里,寨子里的人进山打猎,把他救了回来。”

    “当时的大董萨费了很多劲才把他救活,后来他就留了下来,和我的母亲成了亲,然后有了我……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先后托了很多人去找他在中国的亲人,但最终都没有结果。”

    原来真是远征军的后人,周庆肃然起敬,想到老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他便自告奋勇地对老人说道:“不过才几十年的时间,只要还有亲人在,用心找应该能找到。”

    “老爷子如果信得过我,可以将您祖上的具体信息和我说一下,我回国之后专门跑一趟河东,争取把您的亲人找来和您团聚!”

    哪知老人却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麻烦了!我现在一无所有,连吃饭穿衣都要寨子里的人供给,再说我还有病在身,找到了亲人也只能给他们添累赘!”

    “客人有这份心就够了!”

    周庆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又和老人说了一会家长里短,这才把话题转到法术上来。





第九十二章 大董萨
    


    周庆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道:“老爷子,您是寨子里的大董萨,应该会一些法术吧?”

    “法术?”老人似乎有些意外地盯着他看了好了一会,方才笑道:“董萨主要是主持寨子里的祭祀,哪儿会什么法术?”

    关于董萨,周庆可是从老乌那儿详细了解过的。

    据老乌所说,董萨其实就是景颇族人的巫师,他们除了主持春耕秋收的祭祀之外,平时还要负责给村民驱鬼、治病和占卜。

    像袁长久这样的大董萨,在景颇人中又被称为斋瓦,斋瓦比普通的董萨地位更高,能够主持最大型的祭祀,怎么可能连一点法术都不会?

    但老人既然不承认,周庆也没有办法,他正想再旁敲侧击一番,哪知老人却又说道:“法术呢我是不会,但董萨世代相传下来的本事我倒是会一些。”

    周庆连忙追问:“老爷子都会些什么本事?能不能让我见识一番?”

    “驱鬼懂一点,治病也懂一点。”老人紧盯着周庆,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玉丁,“白天他在这儿,不方便。如果你想看的话,晚上再到我这儿来。”

    “我看你气血旺盛,倒是适合学那驱鬼之法,如果你愿意学,晚上来我就教你。”

    自己现在也勉强可以算是修行有成,气血当然非常人可比,周庆心里暗暗得意了一下。不过他对驱鬼之法不感兴趣,以他现在炼化天地元炁得来的法力,普通鬼魂吹口气就能将它灭了,这旁门左道的驱鬼之法学来做什么?

    不过这治病的本事倒是可以学一学,技多不压身嘛。

    又说了一会儿话,周庆见老人脸上露出疲乏之色,便提出来告辞,老人也没有挽留,只是让他晚上再过来,而且不能让别人看见。

    在屋子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庆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里面的昏暗。

    借着起身向外走的时机,他迅速地将房间扫视了一圈,当他看见角落里一张桌子上摆放的几样东西时,不由得心中一凛,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间。

    这次克钦少年玉丁没有要大董萨吩咐,便跟在周庆后面送他下了楼,等周庆的身影在竹林中消失了以后,他才回到楼上。

    “客人走远了吗?”老人的声音带了几分严厉,完全没了刚才的温和。

    “走远了,我看着他走的!”玉丁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回答。

    “那你也收拾东西回家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大董萨,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了!”玉丁楞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跪在门口向老人苦苦哀求。

    在寨子里,大董萨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连村长安戈也不敢违抗他的任何一个命令,如果他被赶回去,不但要被家中父母责骂,而且肯定还要受到寨子中长辈们的责罚。

    他清楚的记得,他的上一任就是因为触怒了大董萨,被毒打一顿之后还在“能尚”(景颇人供奉天鬼、地鬼和祖先鬼的茅屋)里吊了一天一夜,差一点就没能活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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