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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至于其他,皆是下乘法门。

    但并非下乘法门便没有价值,譬如“九邪炼窍法”,虽然练至圆满也只能调动不到三成天地元气,但此法能强行引邪煞阴灵入体,开辟气穴,祭炼身神极快,耗费的光阴,少于其他法门数倍。

    虽说引邪煞阴灵入体可能损益气血,同时使内炁驳杂,但若与上等清心拔魔之法配合,却可以相得益彰。

    种种法门,都有借鉴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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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宗师气象
    第七日的晨光照破壶天夜色时,李不琢自入定中醒来。

    睁眼一看,屋内已一片狼藉,除去他屁股下面的一个麦麸填充的黄布蒲团完好无损,屋中床褥尽碎,桌椅断腿,裱桑皮纸的墙面满是剑痕。

    入定时毫无所觉,此时醒来,李不琢不用想就知道,这就是昨夜的五尊剑宿身神逸出气穴的后果。

    “这倒是麻烦了,炼气难免出岔子,这样动辄就把家毁了,万贯家财都不够……难怪前辈高人都喜好在山中开辟洞府修行。”

    李不琢揉着额角,有些头痛。

    “壶天手记竟也未能幸免,这样一来,就亏待后来的人了。”

    寻思着离开壶天前再寻着空当写本手记留给后来者,李不琢离开住舍,来到圣院旁,把昨夜修行弄坏了屋子的事告诉胡老。

    大清早捧着茶壶在圣院边上闲逛的胡老对李不琢笑道:“壶天里的屋舍都是过去在这修行的破壁人建造的,你若心中过意不去,把你参悟七十二石碑的所得传授一些出来,再砸十间屋子他们都愿意。”

    对于这个一日破尽七十二碑的年轻人,胡老颇为好奇,说这话也是在试探李不琢的心胸。北丘七十二道碑上的法门虽然比不上梨山石壁,但绝非“敝帚”,值得自珍。

    “我已有此意。”

    李不琢对胡老的要求并不排斥,创立法门的各族前贤不吝把法门留在石碑上,他参悟石碑的心得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本来就打算重写一本壶天手记留给后人。

    “甚好,甚好。”胡老呵呵一笑,赞赏不已。

    李不琢若不肯把参悟石碑的心得透露出来,倒也无可厚非,但自古至今身具宗师气象者,心中所求并不只是自身脱,这也是梨山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既然是胡老先开了口,李不琢也没再写壶天手记,离开圣院时,就在屋前的墙壁上,将几处适合人族前贤留下的碑刻疑难晦涩处点明,这才去往梨山。

    一路上,心中琢磨的仍是昨夜初创的周天剑宿法。

    自创法门,的确最契合自身,但李不琢只是初入周天圆融境的炼气士,受境界所限,虽有剑道种子推演,加以梦中春秋辅助,这门周天剑宿法离完美所差甚远。

    以他炼就的六十七尊身神来推算,将周天剑宿法练至圆满,还只能调动四成天地元气,尚且算不上中等法门,需要进一步推演完善。

    “六十七剑宿,皆可容纳剑道意志,丹青剑典中的四十六种剑道意志不算卓越,我若能得到更精纯的剑道意志,炼成身神,剑宿便能更加圆融。”

    “可惜我识海内那道圣道之剑对我来说仍太过强大,若强行炼成身神,恐怕会反客为主。不然单凭这一道剑道意志,恐怕就能让我的周天剑宿法调动的天地元气再高一两成。”

    心中盘算着,走过山道,那片横亘南北的巨大石壁渐渐从薄雾中凸显出来。

    壁上密麻的字迹浩如烟海,数以千万计,纵使一目十行,不眠不休,也要数月才能读完。更何况壁上文字也涵盖各族,记载的更不单是人族法门,甚至有上古神道修持之法,就连一篇短短几千字的石刻,懂了立时开悟,不懂的话,数年都一头雾水。

    所幸,要通过山门间的那道石壁,似乎不必把石壁上的法门尽数看个通透,只要山门旁的大妖奢吴认可就会放行。

    只是奢吴并没有半分与人交流的意思,包括破壁人在内,都不



第一百八十五:破壁(三更)
    李不琢眉头稍稍一跳。

    再怎么说府试考生都是竞争者,符膺如此示好,难道有诈

    由不得他不以小人之心揣摩符膺,毕竟当初永安县试点魁首时,符膺可是直接想巧取豪夺他的奇经法门,半年未见,却是判若两人。

    “且随我来。”

    符膺转身就走,唤李不琢同行。

    李不琢也不多话,大步跟上。

    若真有诈,识破后将计就计或直接反制,在外面李不琢还要对他的家世忌惮三分,但在壶天中寒门与世家几无区别。

    符膺见李不琢没有迟疑,暗自点头。

    做出这般决定,符膺自然也是做出了诸多考虑,原因有三,一者,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是为了向道之心无损;二者,则是因为李不琢破了七十二碑,潜力惊人,他半年前与李不琢在灵官衙前的会面虽算不上结仇,但也是闹得不合,如此一来也能化解恩怨。

    走在栈桥上,符膺便向李不琢指出了六处石壁。

    “第一道梨山石壁中最为精妙的法相妙门,就在这六处地方。”

    李不琢尚未能看清,问道:“若是要观想法相,为什么没有图画”

    符膺解释道:“这就是第一道梨山石壁的第一大难处,这六道法相中有妖魔、圣贤、天神甚至五行之相,但其法相威能皆隐含在文字中,并未付诸于图形,极难领悟。”

    李不琢双手握住铁索,站在微微摇晃的栈桥上,仰头打量着石壁道:“这么说来,还有其他几大难处

    “还有两大难处,都在它身上。”符膺不动声色把目光遥遥投向下方山门边匍匐的奢吴。

    “六**相妙门中,最精妙的,亦是唯一一篇人族圣贤留下的法门,就被那家伙霸占着,其余五般法门,都是上古神灵与大妖所留,你我要领悟的难度,又加一层。”

    李不琢顺着符膺目光望去,只见奢吴身后石壁上,一篇石刻果然被它挡住了大半:“这对你已不算难处了。”

    “不错,我已领悟了猿魔崩山相,虽然此时神魂尚弱,还无法观想出法相,但结出‘识印’却不难。”

    说着,符膺转头与李不琢目光相对。

    吼!

    李不琢隐约听到一声怒吼,这声音并非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印在他意识中。

    只见符膺目光炯炯,幽黑的瞳孔中,仿佛有一只滔天魔猿一拳崩来,撼天动地。

    李不琢心神一震,被这拳意镇压得呼吸一滞,霎时间,气血运行都有些不通畅,脸色发白。

    好在内炁被压制一瞬,小天地急剧运转,将拳意震散。

    符膺瞳孔中的猿魔虚影一闪而逝,深吸一口气。

    以先天境界强行祭出法相识印,纵使他底蕴深厚,也消耗甚大。

    接连输给李不琢,再好的心境也难免有些浮躁了,符膺虽出身世家高门,终究秒不了少年争胜的意气,天赋悟性比不过,总要有一样是胜过他的。

    但见到识印奏效,让李不琢受制,符膺心里大呼值得。

    下一刻,却见李不琢只是脸色一白,便恢复过来,并未如他所想那般骇然后退三步。

    符膺暗道一声可惜,脸上微微一笑,恰到好处掩饰了祭出识印而导致的疲惫,道:“奢吴认出识印,自然会放行。”

    李不琢却点头感慨,语气十分认真:“不愧是法相,纵使一道虚影,就瞬间让我心神震荡。若真能修成,那可了不得了。”

    符膺面色僵了僵,喉结咕咚一动,暗暗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怎么了”李不琢奇怪道。

    “第三个难处已不必多说,我过山门时,你自会知晓。”符膺轻叹一声,径直沿着栈桥向下走去。

    他要过山门了。

    …………

    自从上一名抱着



第一百八十六:东君乘龙
    各处栈桥、石台、古树边,参悟石壁的府试考生与破壁人神色不一,看着符膺背影消失在薄雾弥漫的狭窄上山道中。

    这位北丘观碑一度一马当先的符氏后人,先是被何文运反超,又被陈阆真压制,最终更是被李不琢挤出前三。以至于被藏蛟谱定为第二的他,看起来已夺得头甲无望,此时,却第一个勘破石壁,只在石地上留下五道脚印。

    奢吴吞吃了蜉蝣之灵,十二目齐齐闭上。

    李不琢远远打量着奢吴。

    他刚开始开辟气穴,剑宿初成,法门还不稳固,若像符膺那样把这些蜉蝣之灵供奉给奢吴,不光北丘观碑的功夫几乎白费,多半还会动摇基础。

    “仅以目光就让符膺使出全身解数才能动弹,它至少已练出了法相,恐怕府试两百考生联手都打不过它。”

    “但圣人把整个梨山搬入壶天,又收蜉蝣一族守碑,定然不是让人族获得碑灵去饲妖的。”

    李不琢收回目光,沿着栈桥缓缓走过石壁。

    “梨山石壁上的法门虽然精妙,参悟出任何一篇,在现世都是上等秘籍。但我境界不到,若像对待先天境法门那样取诸般法门精华自创法门,反而会杂而不精。符膺所说的六般法门中,我只需择其一来参悟,结出识印即可。”

    虽说县试时就能写下“有想无想”的道论,但李不琢尚还未狂妄到以先天炼气士的境界自创宗师法相境法门的地步,毕竟写出来的是纸上功夫,说出来的是嘴上功夫,实际修持的才是亲身体悟。

    “这便是猿魔崩山相。”

    在山脚东侧的石壁停下,李不琢目光一动。

    这栈桥所在之处离地约有六丈,而他身前目光所及之处,潮湿的石壁上内凹的石坑中那数万妖文,就是符膺参悟的法门。

    妖魔族类冗杂,妖族文字也百样千般,极难理解。

    李不琢勉强能见形知义,能大致推断出这些文字含义,但毕竟法相境法门,纵使以当今通行浮黎十六州的文字记载,都极难领悟。再转换一重,难免错失原意,如此一来,参悟难度又更高。

    “这法门原来是朱厌所创。”

    法门前两句简单的序言,写明了创立法门的大妖身份,乃白毛赤足、身高数丈的上古猿魔朱厌,若单论肉身力量,纵使圣人也不能与之相比。

    “如疯似魔,凶意滔天,这猿魔崩山相是一等一的争杀法相,但对人族而言,却不利于修行领悟。”

    李不琢摇摇头,负手离开此处。

    妖、神、圣贤、魔、五行、阴阳。

    “大威天龙相……”

    “六欲天魔身……”

    “化鳞相……”

    李不琢看过诸般法门,都错身而过。

    忽然,在一处石壁前停下,面色讶然。

    “东君乘龙相”

    只见身前,离地三尺的石壁上,一篇石刻被藤蔓遮掩,隐约露出的五字便是“东君乘龙相”。

    李不琢上前拨开藤蔓,又见到这石刻只有一半,法门残缺不全。

    “难怪生了藤蔓,破壁人也没清理,原来是这法门不全。”

    李不琢放开藤蔓,转身向山门方向走去。

    “小心,奢吴凶悍得很,之前有几人都被它击伤了,若尚未勘破第一道石壁,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刚靠近山门,便有一个中年破壁人挡在李不琢身前,善意道。

    “多谢提醒,我自有打算。”李不琢笑了笑,继续走近山门。

    中年破壁人暗暗皱眉。

    昨日他亲眼见证了李不琢破七十二碑,是以今日在梨山石壁下,对李不琢多有关注,知道他入梨山后还没开始参悟石壁



第一百三十七:悬空山上掌灯人
    山门下,奢吴冷冷瞥了李不琢一眼,便没再在意他,继续端详着壁上法门。

    当年圣尊身入鬼界,自毁金身,与众恶鬼共受业火燔身,创此法门,乃“业火燔身,三十三相”。

    在梨山下参悟已有三百年,它如今只不过修成第八相而已。

    “三百年,第八相……”

    奢吴六对眼珠打量着自己。

    为参悟这篇法门,消除罪业,它苦修而得的人身已毁,成了这般可怖的模样,却愈发觉得陷入了死局。

    业火燔身第一相,它一日修成,第二相用了一月,第三相用去一年。

    之后便是五年、十年、数十年、百年……

    它的罪业,千万年亦无法消除。

    奢吴识海内业火又灼灼燃起。

    当年他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獾,有幸生在悬空山下,住在山泉边,每日听挑水的僧人念经,渐开灵智。

    吞吐日月精华五百年,化形时被炼气士抢去内丹,重伤濒死。

    有上山的人见到它即将消散的真灵,停步说了一句可惜,将它真灵拾起,投入悬空山下江上村中,托胎为人。

    他托生的人家姓佘,又取女人的姓,为它取名作吴。悬空山所在的瞻州佛门教化兴盛,人人礼佛,佘吴所在的江上村更是如此。

    七岁时,他去悬空山脚佛寺中当了小沙弥。

    那时,他已不记得身为妖的岁月,只凭着直觉,要学佛法。

    悬空山四近有佛寺一百二十七座,皆辉煌威严,江上村村民种田供养寺中僧人,对殿里佛像顶礼膜拜。

    妖托生为人的他则与他人不同。

    入寺的第一日,他看着佛殿金瓦朱墙,青砖铺地,供奉的三身大佛泥塑漆金,就问寺中监院:“为什么几尊泥塑铜铸的死物,住的屋子比山下村民大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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