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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地宪天章”

    李不琢心中一动,诸家典籍上常有记载,天地之道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若能付诸言语,便是言出法随,若付诸文字,便成地宪天章。周天剑宿法法门竟化作地宪天章,正说明这等法门已臻入真正圆满的境界。

    这数千墨字,便是小天地的根基,小天地不灭,地宪天章便不会动摇,李不琢的神魂亦不会磨灭。神魂本来易损,这地宪天章却宛如为神魂披上一件宝甲。

    “既已伤愈,还突破了瓶颈,正是时候参悟支霜衣留下的五劳七伤法了。”

    李不琢从怀中掏出那枚半个巴掌大小的漆黑甲片。

    整个甲片上只有一幅图,图中端坐的人形神态安详,体态介于男女之间,李不琢正想该怎么参悟法门,图上的人形倏然睁开眼,徐徐张口道:“看来你已化解了那魔头的枯荣气,竟然只用了四日半的时间。”

    李不琢微微一惊,试探问了一声:“支前辈”

    图上的人形点头道:“这是我的一道身神神念,既然你已经伤愈,更是借机突破,达到了大周天圆满,正是传你法门的好时机。法不传六耳,你且闭上门窗。”

    “好。”

    李不琢依言关闭门窗,又在身边方圆一丈之地以内炁布下法禁,甲片上,支霜衣这才说道:“我要传你的是五劳七伤法,你应该知道,何谓五劳七伤”

    李不琢不假思索道:“这是医家之语,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是谓五劳所伤。”大饱伤脾,大怒气逆伤肝,强力举重久坐湿地伤肾,形寒饮冷伤肺,形劳意损伤神,风雨寒暑伤形,恐惧不节伤志。”

    支霜衣点头道:“不错,人生于世,视、卧、坐、立、行是最寻常、不可或缺的行动,却能伤及人身,人即使不察,这些损伤也会积累下来,久而久之,便成病损。不过,对炼气士来说,肉身练到大周天圆满,便内无五劳七伤之患。但是,我传你这篇五劳七伤法,修行之时,却要主动让自身受到五劳七伤。”

    李不琢乍听有些疑惑,但刚经历了枯荣气的侵蚀,却在支霜衣还未详细诉说之前,便有所领悟,道:“我化解那枯荣气时,发现到虽有枯荣变化之机,万物本根却恒常不变,按前辈所说,这法门要自身受到五劳七伤,待五劳七伤过后,形神也会愈发充盈,与枯荣变化之道相若。”

    支霜衣笑道:“很好,当初我选择传你这篇法门,便是因为你在白龙寺受了那魔头的枯荣。眼下我还没说,你便自行想到这层,看来这篇法门的确适合你。来,我现在就传你法门。”

    ……………………

    距李不琢闭关,已有八日过去,整个千户府上下都气氛凝重,更是有传言




二百七十三:东极天柱
    千户府正堂,李不琢听三斤说过洛还君离去之事,倒不感觉诧异,她出壶天,自然有她的目的,这些时日,她显然日复一日在恢复记忆,迟早要离开。

    只是洛还君离开得有些突然,李不琢甚至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感觉有些遗憾。

    见三斤望过来的目光还有些欲言又止,李不琢道:“还有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你的伤势还好吗”三斤担忧地看着李不琢,她去年开始炼气,如今也有内壮境的修为,看得出李不琢出关之后,一身修为似乎就此消散了,甚至呼吸气息都有些虚弱短促,显然是脏腑衰弱之相。

    李不琢略一沉吟。

    他闭关结束,便是五劳七伤发业已入门,正处于形神俱衰之时,一身修为尽失,和普通人差不多。功成之时,支霜衣身神所化的甲片便飞遁离开,交代过李不琢,修习五劳七伤法的消息,不得透露给外人。

    就算没有支霜衣提醒,李不琢也知道人心险恶,修行五劳七伤法时,自身时强时弱,若被居心叵测者知道了他修习的法门,便能据此推算出他衰弱的时候,等于将弱点完全暴露在他人眼中。

    三斤是亲近之人,但这消息越少人知道,也越不会流传出去,李不琢笑了笑道:“我这是闭关中有突破,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瞎担心个什么我闭关的这些日子,都有什么人来过府里”

    三斤想了想,道:“司所里那两位副千户都来过,只不过他们最近好像事忙,匆匆留下一些调养精气的药物就走了,县里那位灵官大人,还有人间巡察使步大人,都来问过你的伤势。有位符家的小姐,也留下了一枚紫参渡厄丸,我听洛姐姐说,这些药物里,只有这枚丹丸对你的伤势,兴许有些作用。”

    三斤说着,拿出众人留下的药品。

    李不琢当先把紫参渡厄丸瓶塞拔开,把一枚小指甲盖大小的紫色丹丸倒入掌心,细细一闻,便觉脏腑之气有丰盈的迹象,这类药物果然能补充肉身损耗,若多一些这样的丹药,便能更快度过法门的衰弱期。

    李不琢不假思索吞下紫参渡厄丸,丹丸入口便化开,随着一道热流进入胃部,又散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深吸一口气,他面色便红润健康了一丝,不过再呼吸时,面色又恢复了正常,心想:“今日我就给郭璞写信,让他搜集一些上好丹药,只不过这种丹药价值不菲,木机阁还刚开办,恐怕盈利不足,也罢,眼下还强求不得。”

    正这时,门子来报:“符离求见。”

    ………………

    “多日不见,李千户白发复青,看来已经伤愈了,真是可喜可贺。”

    符离进门入座,打量着李不琢,发现真如澹台霄所说那般,李不琢似乎修为全无,就像一个普通人。但身为半圣之孙,符离时常见到符正凌,知道有些炼气士,修为有成便会返璞归真,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端倪,所以并未像澹台霄那般武断,只是出言试探。

    李不琢迎接了符离,亦入座道:“还要多谢符小姐赠的丹药,不然我的伤势还好不了这么快。”

    符离殷切道:“既然丹药对你有用,我便多送些过来。”

    “无功不受禄,使不得。”李不琢顿了顿,“不过,符小姐若是还有余下的丹药,可以出售给我。这种丹丸,恐怕新封府阳



二百七十四:天柱之精
    “天柱之精”

    李不琢闻言,心头意动。扶桑神木乃是东极天柱,这天柱之精,乃天生地成的宝贝,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神妙。他修行五劳七伤法,正是形神衰弱之时,一身修为尽失,若能得一缕天柱之精,形神便能补充大半。

    顿了顿,李不琢沉吟道:“但我的伤势还有些反复,若与你们同去东极,恐怕到时候会成为拖累。”

    符离道:“那你可得快些考虑好了,五日之后我便要动身前往东极,我这里也只剩下一个空缺的名额。”

    李不琢眉毛动了动:“哦何出此言难道去往天柱开裂之处还有名额限制”

    符离点头道:“当然。当初天柱初裂,有许多天柱之精逸散出来,俱被天柱周围的炼气士与天人夺得,已不剩分毫,如今要寻得天柱之精,只能进入天柱裂缝,深入扶桑神木体内。但扶桑神木周身一层瘴雾,名为‘春秋瘴’,寻常人触到春秋瘴,立时便会损耗阳寿,除非法相境宗师,借神魔仙圣法相之伟力,方可抵御。但如今东极战事频繁,法相境高手都在对抗天人,又有几个能腾出空来,为后人谋求福荫唯有屈指可数的几名前辈,身有暗疾,或不擅争杀,恰好在天柱裂缝边镇守,才会偶尔将后辈送人天柱裂缝寻找机缘。我符家拥有二十一个进入天柱裂缝的名额,我这里呢,包括我在内便只有五人的名额。”

    “若能和符离一同去东极,倒是个好机会……”李不琢心中忖度,“若错过了这回,我自行前往东极,便不一定能请动前辈高人送我入天柱裂缝。不过……听她所说,那春秋瘴倒是和那魔头使的枯荣气有些类似,我能将枯荣气转枯为荣,不知能否抵御得了春秋瘴”

    “对了,白将军离开幽州,似乎也是去了东极匠盟的罗浮天阙。东君他去扶桑神木寻找本命灵珠,现下不知情况如何了,天柱开裂是否跟她有些关系罢了,州试尚早,如今我待在河东县,还得提防着龙雀残部寻我麻烦,不如上书请一封调令,去东极走一趟,若能获得天柱之精,我一旦修成五劳七伤法,便是脱胎换骨。”

    李不琢片刻便思虑完毕,点头道:“好,既然符小姐不嫌弃我修为低微,那我就与你去东极走一趟。”

    符离笑道:“李兄果然痛快,能得你之助,此行我又多了数番把握。”

    正在这时,门外飞来一只黄纸鹤,一直暗暗皱眉的澹台霄接过黄纸鹤,看向符离,低声道:“小姐,有信。”

    符离看了眼黄纸鹤,对李不琢道:“家中来信,恐有急事,不知李兄能否借个地方”

    李不琢点点头,对一直侍立在门边的鹤潜使了个眼色,鹤潜会意,上前对符离二人轻声说:“正堂旁的耳室十分清静,请二位移步。”

    ………………

    “小姐何必还要邀他去东极”

    一入耳室,澹台霄挥手布下隔音法禁,眉头紧皱:“眼下除了我一个神游下境,端木岩与华庆松二人都是黄芽境,凭我们三人,去了天柱裂缝中,已有一争之力,小姐为何还要邀来一个外人,平白无故来分一杯羹,若他能帮上忙也就罢了,但如今他显然已因伤修为尽失,成了废人!”

    符离微微一怔:“李不琢哪里讨你不喜了,为何如此排斥他”

    澹台霄眉头紧皱不止:“难道因为他说自己只受了小伤,你便真信了他他如今跌落谷底,心有不甘,只是嘴上不想落了面子。如今你要天柱之精弥补先天不足,他又何尝不想要天柱之精修补根基若到时千辛万苦寻得了机缘,他多半便会觊觎,小姐自然可以说我小人之心,但防人



二百七十六:上船
    商议好东极之约,符离离去,李不琢便着手处理河东县的后事。

    可惜修得七伤法后,支霜衣的身神已经离去,不然李不琢直接便能向支霜衣请一封调令,直接去往东极。届时还能得到东极神咤司的相助,虽然神咤司司职主要是监察天宫,只在幽州势力最鼎盛,但也聊胜于无。

    眼下便只能上书左右二禁,以养伤为由,告假寻机去往东极。

    当下便回书房拟书一封,紧接着袁熊便闻讯前来拜访。

    一接见袁熊,李不琢便道:“你留下的消息我已经知道,左禁杀君冯大人下令要十日内把麟光阁的事情查清,到我出关已过去八日,案子查得如何了”

    “我来正是要向大人禀报此事。”袁熊顿了顿,“大人知道,麟光阁的案子是前朝龙雀残部犯下的无疑,而如今龙雀的领袖是前朝的大司马秦荆,此人老谋深算,自从那日事后,便令手下偃旗息鼓,再没了任何动静,本来下官手里掌握了九个龙雀传火使的消息,日前派出人手暗中拘捕,却中了龙雀的套,反而损兵折将,只抓住两名传火使。”

    李不琢一皱眉,问道:“这样岂非没法向上头交代”

    “下官倒是有个法子。”袁熊试看向李不琢,“只是……一切都要看千户大人的意思。”

    李不琢点头,“你我共事一司,自当共同进退,你但说无妨。”

    袁熊闻言放下心来:“凭十三司所的力量,要将龙雀残部剿灭,无异天方夜谭,冯大人虽下了令,也不是真让我们抓到秦荆,只要抓出二三十人,平息了冯家的怒气,此事便迎刃而解。”

    李不琢听袁熊的语气,一挑眉:“你的意思,是在这二三十人里动手脚”

    “不错。”袁熊点头,“冯大人虽没确切说至少要抓出多少人,想必二三十人已经足够,不过短短十日,就算传火使之下的暗线,也难找出这么多人来。”

    李不琢断然摇头道:“你想用无辜之人替罪不必再说了。”

    “大人稍安勿躁。”袁熊不急不躁道,“替罪是替罪,但用来替罪的人却不无辜,如今司中还关押着一些案犯,虽不至于说死不足惜,却绝非好人,这些人足以弥补缺口。”

    “好。”李不琢只微微沉吟,便点头答应下来,旋即又心中苦笑:“入神咤司前常听说神咤司的凶名,想不到如今我也成了这样的人。”

    ………………

    五日过去。

    神咤司的事没出什么岔子,袁熊拘捕了二十七人,已押解入新封府,还得到了冯鹰的赏赐。

    李不琢出关后,便到酒瓮子村走了一趟,目的便是安顿吴寒。

    显然吴寒在酒瓮子村过得不错,他伤势痊愈大半后,李不琢便没限制他的自由,让他能在句芒山下自由行动,只要身边有人跟随便可。

    他似乎已从吴心之死中走出,还在村中设了铸造的炉子。见此情景,是李不琢也放下心来,将周天剑宿法传给了吴寒。

    身为前朝皇子,吴寒早在给吴心当铁匠学徒时,便以“我身



二百七十七:毁约
    一声鸣号,飞船开动,小半日便到了新封府。

    百鬼驮龙船只在新封府停留半日,半日一过,又再行启程。

    在李不琢乘坐的百鬼驮龙船旁,有一艘机关船放下云梯,云台下等候的数百精兵身着偃师机关甲,一齐入船,与之同行的还有诸多尚未启动的机关兽。

    “竟然连神机营的人都出动去支援东极,不知那边的战事激烈到了何种程度。”船舷边的望楼上,李不琢望着下方熙攘的行人,“不过边关战事再如何严峻,对这里的人来说却太远,就算东极沦陷,敌人要攻入中土腹地还不知要多少年。”

    符离接过话道:“战火虽不至于烧进中土,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东极一旦有陷落的危险,十六州的资源便会尽皆向东极倾斜。就我所知,近两月新封府粮价已有上涨,便是前线战事之故,好在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还不敢把囤货居奇的手段用在盐铁行当,不然平外患之前,内部倒要先整肃一番,百姓这才只稍稍埋怨粮价,没觉察出太大端倪。”

    李不琢心中一动,符离这话倒是一针见血,点破东极战事还不至于真正影响到中土,物价上涨多是因为商人出手。

    这时船身微微一震,前往东极,二人从望楼边离开,突然澹台霄、华庆松、端木岩等人自船楼方向走来,隐隐以一女人为首。

    女人身着滚金边黑袍,容貌约三十出头,十分端庄威严,眸子映着日影,竟有纳烈日于眼中的威严,她走近望楼,符离惊喜道:“袁姨,你怎么也在船上”

    袁符二家乃是姻亲,袁结坤便是符离的二姨,集佛道二家之大成,十二年前便修成了神魂夜游的境界。袁结坤素来喜欢天资聪颖的符离,对符离先天不足之事也颇为上心,眼下便对符离笑道:“还不是你父亲知道你在河东受袭,担忧你的安危,也担心你去东极再出什么岔子,便托我来为你护行。”

    “太好了。”符离喜不自胜,上去挽着袁结坤的胳膊,“听说你前些日子正在闭关突破法相境,还以为从东极回来才能见到你,现在你提前出关,难道是突破成功了”

    袁结坤摇头微笑道:“虽有突破,却还未修成法相。不过,我已能凭识印借得烈日天龙法相三分威能,这次去东极的几个符家后辈,你的实力最单薄,姨妈正好帮你取得天柱之精,弥补你先天不足。”

    说着她目光落在李不琢身上,眉毛一蹙:“不过刚才我听澹台霄说,符家给你的四个名额,已经被你用掉了”

    符离怔了怔,李不琢便对袁结坤拱手道:“神咤司千户李不琢,见过前辈。”

    袁结坤淡淡看了李不琢一眼,道:“我知道你,去年县试魁首,今年的新科解元,如今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只是我观你形神俱衰,似乎是伤到了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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