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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未十四

    待长宁赶到时,正巧碰上小厨房正在上菜。

    站在屋外便能听到屋里言笑晏晏,长宁站了一会,这才示意一旁小厮通传:“大小姐到。”

    裴正清爽朗的笑声传出:“宁丫头快进来。”

    长宁唇畔泛起一抹浅笑,冲谢七与杏月点点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

    “是。”

    谢七与杏月退到门边看长宁走进饭厅。

    “你这丫头,这会才来。”

    长宁刚走进去,便听裴子文笑道。

    这语气并无半点责怪,反而隐隐带着几分亲昵,看来父亲今日心情甚好。

    “长宁来迟,请祖父、父亲、三叔恕罪。”

    裴子文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裴正清接过话头:“既然来迟了就别耽搁了,随意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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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小殊
    长宁目光一亮,举杯扬唇道:“恭喜三叔入内阁,侄女以茶代酒贺三叔多年来得偿所愿。”

    裴正清有些糊涂了,看向裴子业。

    裴子业眼中有一瞬而过的水光,别人贺他一朝得势,可唯有长宁知道他这么多年空有一身才华无力施展的憋屈。

    “啪、啪、啪。”傅殊眼神明亮,他就知道他媳妇儿非同小可,天下间就没有媳妇儿不知道的事。

    裴正清捻了捻胡须笑道:“宁儿果真聪慧。”内阁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是最适合老三的地方,因此他对宁文帝这一番安排倒也满意。

    裴子业举杯看向长宁:“多谢宁儿。”

    长宁于他不像晚辈,倒更像是朋友,相处格外舒服的那种知己。

    这样想着,裴子业脸上的笑意越加真实。

    傅殊脸色不善地看了看裴子业,要不是看在你是媳妇儿的三叔,哪里能这样看他媳妇儿长宁抿唇,状似无意错开了傅殊的视线。

    家中长辈都在,懒得跟他计较。

    裴子文看长宁的眼神也与从前不同,总得来说他对这个女儿的感情很复杂。

    明知二弟一家离开,甚至父亲分家都与女儿有关,可他心中还是更偏爱长宁,总觉得女儿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裴子文苦笑一声,他往日还自诩好兄长,可站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下意识相信女儿的选择是没错的。

    这是头一次,裴家聚在一起吃饭没有讲究食不言的规矩,裴正清带头,吩咐人给傅殊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桃花酿。

    “傅小子,老夫这桃花酿可是从去年起就洗净备好的花瓣,可便宜你了。”裴正清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指了指空出的酒杯,看了裴福一眼。

    裴福拿着酒壶站在一旁,见状上前将酒重新斟上。

    傅殊唇畔含笑,笑容和煦声音甘醇:“多谢老大人盛情款待。”

    “诶,你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已经辞官,还一口一个大人作甚”裴正清眯了眼,一双看似浑浊眼底闪着一丝精光。

    “晚辈唐突了。”傅殊抱了抱拳,歉意笑道。

    裴子业插话,意有所指道:“父亲已经辞官,裴老大人这一说就不行了,世子可要换个称呼才好。”

    长宁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三叔一眼,这才喝了几杯就糊涂了。

    傅殊意会,黑瞳明亮,朗声道:“裴爷爷。”

    “诶!”裴正清声音洪亮,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才是颐养天年啊,不用再顾忌朝堂错综复杂的关系,等小辈闲时一同喝酒,还有孙女婿陪着喝酒,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裴子文对傅殊的感觉复杂许多,若是单纯站在女儿的立场上,抛开身份,傅殊的为人确实够格当他的女婿。

    可毕竟是定安王府的世子,哪能这一辈子就娶一人。他虽固执,可在感情上便是认准一人便终身不再纳妾,所以他对二弟最大的不满就在于二弟的妾室。

    傅殊是定安王府的世子,来日是要继承王府的。凭心而论,这大宁的王爷还没有一个是只有王妃的,就是定安王府傅战也是有两名侍妾的。

    这么想着,裴子文这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便等不及道:“宁儿,为父记得观澜苑有些花茶,你去取一些来给你祖父、三叔醒醒酒。”

    父亲这一顿饭吃得郁郁,长宁自是看在眼中,要醒酒哪里非得用她做的花茶这往观澜苑一来一回少不得要花费不少时间。

    见父亲有意支开她,沉默片刻便起身离开。

    裴家男子对傅殊都很喜欢,可唯有父亲对傅殊总有心结。

    “小姐,回去了吗”谢七与杏月见长宁出来,迎上去给长宁套了件披风,问道。

    长宁回头看了一眼从她出来后便有些沉默的饭厅:“随我回观澜苑取花茶来。”

    “是。”谢七与杏月被长宁挑起了好奇,也顺着长宁的视线看过去。

     



第两百零一章 杏月你认识?
    裴子业目光在长宁与傅殊身上打了个转儿,微不可见地冲大哥点了点头。

    裴子文想说什么,见三弟冲他使了个眼色,才微微点头,叮嘱道:“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

    二人行过礼,便出了小厅。

    “小姐。”谢七杏月见长宁出来行了一礼道。

    杏月行过礼注意力便被长宁身后的俊朗男子吸引过去了。

    今日傅殊也是从朝堂上直接到的裴府,也没时间换衣裳,因此身上穿的便是绛紫色蟒袍朝服。

    傅殊生得俊俏,穿上官服端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谢七跪在地上行礼:“世子。”

    杏月这才回过神来,忙跟在谢七身后跪倒在地,声音微若蚊蝇:“世子。”

    傅殊的视线扫过杏月时微微一顿,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正好被长宁瞧见。

    长宁深深看了杏月一眼,率先离开:“你们先回观澜苑。”

    “起来吧。”傅殊说罢,跟着长宁走出荣青堂。

    谢七就在杏月身边,杏月方才有片刻的失神自然瞒不过她的眼,当下强忍着不悦:“走吧。”

    “方才那位,就是定安王世子”杏月站在门口,目视着傅殊的背影喃喃道。

    早闻定安王世子武功天下无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堪称大宁战神。

    却不曾想到,定安王世子竟是长得这幅模样...

    方才世子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时,她心中如揣着一只小兔。

    谢七冷道:“那便是小姐的未婚夫,定安王世子。怎么,杏月你认识”

    这话说得,连杏月自己都臊红了脸。她一个奴婢,上哪去认识的定安王世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杏月一双手绞着绣帕,讷讷道:“奴婢这是第一次见到世子。”

    “我奉劝你一句,为人奴婢最重要的便是忠心,观澜苑不养那吃里扒外的东西。”谢七冷着脸,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气。

    谢七极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花枝死后小姐身边便只有她了。她更加揣着一百二十个小心,好好伺候着小姐。

    像杏月这德行,待小姐回来她必要好好说说。早些将这丫鬟打发了才好,若真任由小姐一直带在身边。现在还好,今年便是小姐的婚期了,若是带着杏月嫁进定安王府,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谢七姐姐,杏儿知错了。”

    因是荣青堂门口,且谢七有心要好好教训教训杏月,便没刻意压低声音。

    此刻人来人往的小厮见荣青堂的丫鬟是观澜苑的,纷纷驻足在不远处,竖起耳朵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过来。

    杏月一张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圆圆的眼睛噙着泪,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待小姐回来,我自会跟小姐禀报。”谢七蹙着眉,亏她今日还以为这杏月是个好的,没成想骨子还是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

    杏月心中一紧,忙不迭跪在地上拉住谢七的裙摆:“谢七姐姐,杏儿知错了,求你饶过杏儿一次。”

    “晚了。”谢七嗤笑一声。

    杏月闻言猛地抬头,双目紧紧锁住谢七。

    只听谢七不慌不忙道:“你以为小姐是瞎子吗”

    说罢,谢七便扯出被杏月攥在手中的裙摆,冷冷瞥了杏月一眼转身离开。

    见谢七离开,周围停留着的小厮这才敢开口议论起来。开玩笑,谁不知道观澜苑大小姐身边的谢七姑娘一身武艺比之府中的侍卫也是不遑多让的。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杏月失神地跪在地上。身边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如同将她浑身上下剥光,一丝不挂地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裴福闻声出来,见荣青堂前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抬高声音喝道:“都在做什么素日教你们的规矩哪儿去了都快散开!”



第两百零二章 预感
    傅殊沉着脸点头,这确实是他失策,早先在隆恩殿外匆匆交手,原是黑衣人藏了拙。

    而且,这黑衣人似乎格外熟悉他的武功。

    长宁点头,原来如此。

    她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傅殊口中的黑衣人或许就是杀害花枝的凶手。

    花枝胸口的掌印分明是个男子的掌印,且内力深厚一招毙命。

    只是...

    还有一点她无法确定,她总觉得若是傅殊所言当真,那么那黑衣人或许不是突厥细作。

    抑或是与突厥细作有什么联系,原因无他,据她所知突厥武者很少有人修习轻功,若突厥当真有这样的人物,她应该听说过的。

    大多都如当日隆恩殿外的那名忍者一般使得是缩骨功。

    更别说连傅殊都只能堪堪跟上的轻功。

    “那名黑衣人呢”长宁目光一闪。

    “被他给跑了。”

    长宁闻言不由正色起来,傅殊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这黑衣人竟能两次在傅殊手下全身而退,看来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当日那黑衣人,可是在后山”长宁声音略微颤抖。

    傅殊沉默点头,这一点他并不想瞒着她,花枝的死与他确实有关系。

    长宁见傅殊点头,双手握拳。

    气氛有片刻凝滞,半响后长宁终于开口。

    “你也觉得那黑衣人是突厥细作”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与傅殊始终是一条船上的人。

    傅殊深深看了一眼长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轻轻摇头。

    他最初也怀疑过这黑衣人是否就是隆恩殿刺客的同伙,可他见识了那家伙的轻功便知道他的猜测错了。

    凭隆恩殿那群家伙还不配当那黑衣人的同伙,且当日在宏悲寺后山,他对黑衣人总有丝异常熟悉的感觉,他从前必然见过这人。

    “这些日子,你要小心,没事不要出门。”傅殊眉目沉沉,有这样一个劲敌隐在暗处,他始终不放心长宁的安危。

    若不是顾忌着长宁的名声,他都想直接搬来裴府住着好了。

    长宁没有错过傅殊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抿着唇轻轻点头。

    “这些日子让傅叶带些人过来守着吧。”

    “阿嚏。”刚从水牢出来的傅叶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是谁在说他坏话

    “不用了。”长宁撇过眼,淡淡道。

    若是人手真不够用,她自会想法子,哪里有还没成亲就从定安王府拿人的说法,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见长宁心中还有心结,傅殊语塞。

    半响轻轻开口:“花枝的事,是我没处理好。”

    长宁闻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天色已晚,世子好走,恕不远送。”

    傅殊沉默片刻,点头道:“你小心。”

    说罢,脚尖一点消失在长宁面前。

    这些天她心里其实是怪着傅殊的,花枝的死还历历在目。

    她固执地认为若非傅殊带人将黑衣人引到了后山,花枝也不会死。

    虽然明白花枝的死并非傅殊的本意,可她心中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原谅他。

    闭上眼,花枝的音容笑貌还在脑海中。

    再睁眼,伊人却已逝去。

    回到观澜苑时,李大李二早已做完活回家去了。

    当初签的是活契,因此他们每日都是回家的。

    观澜苑夜里就只有谢暗、谢七与杏月。

    长宁踏进院子,脚步微微停顿,抬眼看向远处静静跪着的少女背影。

    踱步上前,长宁在杏月面前停住。

    杏月仰面,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泪水。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当日也是在这里,沉香跪在地上求她去为赵姨娘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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