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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未十四

    “是。”章照闻言便退了下去。

    沈玄裔放下笔,无意识摸索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开榜当日,宁文帝便启了笔。

    明日便是一甲进士朝堂听封的日子了,徐福端着一碗参茶轻轻走进御书房。

    宁文帝还伏在岸上奋笔疾书,年前堆积了不少政务,他需得尽快处理妥当。

    “陛下,喝口参汤缓缓吧。”徐福将茶盏放在宁文帝身前。

    却被宁文帝伸手挡住:“退下。”

    “哎。”徐福无奈,只得将茶盏收回。可一颗心却是噗通直跳。

    宁文帝从盒中重新抽出一份奏折,正要细细看着却被折子上的字迹吸引住了。

    这是...

    宁文帝翻开奏折,一目十行,待到完全将奏折看完,脸上的古怪神色看得徐福暗自心惊。

    “这折子是什么时候递进来的”宁文帝合上奏折,不动神色问道。

    徐福闻言才略略将头抬起,看了一眼宁文帝手边的奏折,认真想了想郑重道到:“回禀陛下,这是封笔那一日送进宫的折子。”

    宁文帝闻言,一时并未说话,御书房气氛胶着。

    徐福弓着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却还强撑着不露半分声色。

    “你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好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师徒一场
    徐福看似不动声色,其实余光一直牢牢注视着宁文帝,待看到宁文帝批完,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宁文帝批完后,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长久以来,从他幼时起父皇便告诉他,裴家不可不防。

    他曾天真的问父皇,既然裴家不可不防,又为何将裴正清选做太傅

    父皇当时的回答,一直被他记在心中。

    裴家是大家,其影响力隐隐有了超过沈氏的地步。这样的家族,既要防,也要用。

    用的好,便能借着裴家的势顺利登上大宝。

    可现在,裴家的顶梁柱裴正清辞官了,裴家的影响力较之从前必然削弱不少。

    可他心中隐隐却有些不安,到底是为什么

    宁文帝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头越不舒服,蹙眉甩了甩头。

    徐福见状便顺势将参汤递上:“陛下,喝一口歇一会吧。”

    宁文帝看了徐福一眼,接过参汤喝了起来。

    罢了,想不通便不想了,只要结果是他要的就没什么大碍。

    在他心中裴子业根本毫无威胁,一个初入朝堂的愣头青,即使给他机会又如何还能比裴正清狡猾

    到底师徒一场,既然裴正清辞了官,那他准了又如何。

    裴府荣青堂。

    裴正清端坐首座,一脸欣慰地看着裴子业,叹道:“从前是父亲耽误你了,今日起,为父不再束缚你了。”

    裴子业闻言扬唇笑道:“父亲言重了,若无父亲教导,儿子如何能有今日。”

    “三弟你就别谦虚了,你这一身才学。为兄也是自叹不如的。”裴子文感叹道,三弟幼时便展现了比他与二弟更强的记忆里,三岁便会写诗,五岁便熟读治国策。

    可就是这样的神童,却因生不逢时被白白耽搁到了现在。

    当初若是三弟年长,便该他入仕了。那样的话,想来裴家也比现在更加繁荣昌盛了。

    见大哥如此,裴子业心中猜到几分。

    端起茶盏,裴子业慢悠悠道:“大哥不必如此,既然身作裴家人,小弟自然得站在裴家的立场上考虑了。”他从来没有怨过,他理解父亲的决定,也很明白裴家看似风光,实则烈火油煎的处境。

    这一次若非父亲让他下场,他也是绝不会去参加考试的。

    裴正清自然明白老三的心思,再想到长宁说的前世老三真的终生未入世更加感慨良千。

    裴子业见老父似是心有郁郁,便岔开话题:“父亲可知明日朝上陛下会封我个什么官”

    说到这个,不光裴子业,连裴子文也是暗地里揣摩过的。

    他从前过的稀里糊涂,每日之乎者也,全然不知裴家处境艰难的事情。

    自从祠堂那日,父亲与他剖开心迹,他这才意识到他原以为稳固的裴家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了。

    “前些天,我已经递了辞呈。陛下想来已经知道了,至于明日的情况,为父也拿不准。”裴正清捻着胡须,若有所思道。

    “辞官”裴子文第一个坐不住,看了一眼父亲,疑惑道。

    裴正清朗笑一声:“你这孩子,都已经有这么大姑娘了,怎么还如此毛躁”顿了顿,裴正清正色道:“为父这把年纪,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裴子业神情复杂,他自然猜得出父亲这番动作有一大半都是为了他。

    裴子文还想再问,却见裴正清摆了摆手,疲惫道:“好了,没有别的事就先下去吧。”

    辞官之事是他早就在心中计划好了的,早先没有告诉他们就是怕他们反对,现在折子都递上去了,也可以说了。

    裴子业拉了拉大哥的衣摆,见裴子文看过来,向其摇了摇头。

    二人走出荣青堂。

    裴子文迟疑道:“父亲辞官可与这次春闱有关”他虽比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内阁学士
    一甲进士共有百人,每五十人一列,分两列进到殿中。

    右边那列为首的便是裴子业。

    宋烨目光一闪,垂下眸子。

    宁文帝见人已经到了,目光在裴子业处略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抬手。

    徐福忙不迭将名册递给宁文帝。

    方才已经说过了,一甲进士足有百人,若是一个一个的考较,只怕要考到明日去了。

    因此宁文帝便只会从名册中抽点。

    除了头三名是必然会被点到以外,另外还有七个名额。

    众学子不由蠢蠢欲动,能在殿前被皇帝抽中,那是他们作为读书人至高无上的荣耀。

    宁文帝虚抬一眼,将底下情形尽收眼中。

    “包云天。”

    “小生在!”包云天见宁文帝第一个点到他,忙敛去脸上的喜色,恭敬出列道。

    “恩。”宁文帝挑了挑眉:“麓山书院出来的学子果真不同。”

    麓山书院是大宁第一书院,每年有不少学子上山求学。

    可无奈麓山书院收学子的要求太过苛刻了,要么你自己得是神童,要么你就得有很强的背景,如此方能进到书院。

    裴青山便是两者兼而有之,是以才会被麓山书院的院长看中,收为弟子。

    麓山书院最不缺的便是才子。

    “你这边策论写的是君民”宁文帝说着,饶有兴趣道:“你来给朕解释解释,何为民,何为君”

    包云天心中一喜,这民与君在他还在书院时便与夫子讨论过的,因此见宁文帝问道此处,不由暗喜。

    “民者,水也。君者,舟也......”包云天晃着头,镇定自若道。

    宁文帝点点头:“倒是有几分学问,不错。”

    “陛下谬赞了。”包云天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能得宁文帝这一句不错,他这么多年勤学苦读就没有白费。

    如此一来二去,待问完解元后,宁文帝似乎精神有些不振,微微闭着眼靠在龙椅上。

    看样子似是睡了过去,一时之间堂中无人说话。

    解元过后便是状元了,宁文帝此举到底有何深意

    裴子文一张青白不定,反观裴子业却是半点都没有异样,站在这大殿上倒是比站在裴府花园还要自在。

    这样的人天生便是为官场而生的。

    “陛下可快点问,还有新科状元呢。臣这腿站得乏了。”傅殊闲闲道。

    宁文帝睁开双眼,眼中清明依旧,不见半分混沌。

    “你啊你。”

    “裴子业”

    裴子业等了这么会,深色坦然,此刻见宁文帝唤他,不卑不亢道:“小生在。”

    宁文帝定定的看了一会裴子业,这才无趣地收回视线。

    果然是裴家的人啊,性子就不讨喜。

    “你做的这篇民生论,解释解释吧。”这篇民生论他也是提前看过的,不得不说裴子业这个状元确实没掺水份的。

    若是他不是裴家的子弟,只怕他便要立刻破格录用了。

    裴子业闻言,恭敬道:“民生不稳,在乎千载......”他这篇策论是结合去年雍州与邛州的事情来谈的。

    洋洋洒洒一番话下来,裴子业脸不红气不喘地总结道:“小生以为,想要稳固民生,首当其中便是治贪。”若是贪官污吏少了,雍州邛州之事便不会发生了。

    话落,傅殊带头率先叫了声好。

    连宁文帝也不得不承认,这裴子业当真是个人才。

    这样想着宁文帝便久久不语。

    一旁站着的徐福上前请示道:“陛下”

    宁文帝这才回过神来:“念吧。”

    “是。”

    “探花包云天,入大理寺任少卿。解元孙守明入户部,封郎中。状元裴子业,入内阁封大学士。其余各人派往各地。钦此!”

    一时之间众人跪地谢恩。

    裴府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借势
    长宁眸光一闪,唇畔勾起一抹浅笑,连日以来心中的异样终于有了解释。

    吏部侍郎府不就是二叔现在的府邸吗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出城,想必便是冲着裴青衣去的。

    细细算来,裴青衣也该是时候回来了。

    也是,既然早已分家裴子书也不必再顾虑什么了。眼下裴青山春闱落第,裴子书的一双儿女也废了一个了,若是想要重新出头务必要借势了。

    沈玄裔与裴青衣已有婚约,自然是上好的人选。

    是到了这上京第一美人出场的时候了。

    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二妹妹近日如何。

    “知道了。”

    再次躺下来,长宁心中总有一丝不安。不知为何,提到裴青衣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与从前不同了。

    裴子文与裴子书回裴府已过下午。

    “小姐,老爷与三老爷回来了。”谢七早就派了李大去门房处等着了,此刻得了消息忙不迭告诉长宁。

    长宁见谢七神色有异,不由多问一句:“怎么了。”

    “世子来了,老太爷让您准备一下,稍后一起用晚膳。”

    这下子不光谢七了,连长宁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自从花枝死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傅殊了,总觉得当日花枝的死与傅殊有脱不开的干系。

    这些疑团一直在长宁心中,那日宏悲寺那些傅家军绝不是偶然,傅殊一定知情。

    只是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那些刺就牢牢扎根在心里。

    见长宁久久不语,谢七干脆道:“不如奴婢去帮小姐推了”

    长宁斜睨了谢七一眼,这丫头,自从从宏悲寺回来以后,话便越发多起来了。

    “如何推的了,梳妆吧。”长宁拉回视线,微垂眸子。

    “奴婢这就去叫杏月。”谢七行了一礼就转身去找杏月来。

    自从小姐给方杏赐了名,两人的关系便和缓下来了。虽然谢七平日还是不放心杏月接近小姐,但比从前已经好太多了。

    而杏月丫头梳妆的手艺比之花枝也是不遑多让的。

    长宁见谢七离开,便从贵妃榻上下来,走到妆台前面,从一旁的描金妆台中抽出一道抽屉,将东西放进袖中。

    裴正清见傅殊与老大、老三一起回来了,心中哪里还能不明白今日宁文帝必是为难老三了。

    暗叹了口气:“世子稍坐片刻,待会一起用膳吧。”

    其实此刻离晚膳还有会功夫,只是裴子业初入朝堂,与傅殊多多接触总是好的。

    再加上他对傅殊确实印象不错,就将宁丫头一起叫着。

    长宁刚梳好妆便有人过来传话:“小的给大小姐请安。”

    来人是荣青堂伺候的小厮,长宁见过几次,闻言抬了抬手:“可是祖父让你来的”

    “是,老太爷传大小姐过去用膳。”裴童恭敬回道。

    “走吧。”

    谢七与杏月一左一右跟在长宁身后,三人朝着荣青堂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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