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清东明子捏着自己的脸皮,自言自语,遂一点儿不客气在他脸上揪了一爪,听他哀嚎,她也没松手,只是微笑,“会痛,那就不是做梦,你所看见经历的是现实。”
“那我希望这不是现实。我还是宁愿穷些,也不要这么拿命换钱。”
无视清东明子消极怠工的情绪,遂口中念念有词,不过是反复琢磨耗子的话,“‘西行十七里,四方城垣比天高,坠入沙河,可见金光’,出鬼市往西十七里便可见围墙。坠入沙河,可见金光……沙河”
听遂自言自语,清东明子急急打断,“这该不会就是沙河吧”
“就摆在眼前,除了耗子所说的沙河,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性这里的鬼当真闲的没事,懒到出门在沙里划舟”
若真如此,那还真是世上少有奇葩。
“万一是种风气爱好呢!那黑皮耗子傲得很,自以为是端着架子,抱支笔识几个字就是文化人教书先生了鬼市妖物,它能好心给你说这些莫被骗了。”
“不接受被骗,还怎么入局”
清东明子嗤笑,“可拉倒吧,你以为你是谁那伙人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弄出鬼市妖怪骗你,除了一身怨气至阴外,几还能有什么用处”
见有人驻足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baozha头赶紧制止他俩拌嘴,“行了,明子你安静些,小心被人发现了。”
清东明子困惑,从心底发问:“明明是俩人吵架,为什么要我安静些”
遂淡淡瞥了他一眼儿,告诉了他,昨个早,秦晚酒楼里,黑皮耗子问她:诶,我问你,你身边那个高高的年轻人……话怎么这么多和他说话,我被他吵得脑壳疼。
不想贬低清东明子,她尽量中肯回了一句儿:天赋……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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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乘船的客栈
远远看去,见房子有人出入,该是热闹,可等遂三人走近后,看见的渡口边那座房子却是破破烂烂,东钉一块板子西钉一块板子固定,风吹来咯吱响,摇摇晃晃随时会倒塌一般。房子周围不见一个人影,一片死寂,除了风声略大外,便听不见其它东西闹出的动静。
觑眼打量完破房子,遂侧头向边上看去,她慢慢走到河边,蹲下,认真观察着沙河。
渡口无烟津,沙河平静缓缓流动,不闻水响波涛拍岸,不见水花抛起,原来,这河不过是shabi水多,远远看着才像只有干燥沙粒,以表面来看,暂没什么令人惊叹的猫腻。
跟着遂走到河边,见流沙还有漩涡,清东明子诧异,“……这不该叫流沙河么”
闻言,baozha头叹息,沙河可以是流沙河,可……
“呃……可,河里面没有沙僧,我们也不是唐僧、孙悟空与白龙马,我们去的路也不是西行……”
西游记是故事,他们现在经历的,是未知后一秒会发生什么的现实,也许会得到蜜糖,也许会beicha一刀子,这些都说不定。
狂风大作,紧闭的门扉咯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黑衣女人站在门内,冷冷看着蹲河边的遂三人,她和鬼市酒楼老板娘秦晚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连款式都差不多……
女人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根藤条做腰带,她面皮比秦晚活动得多,懒懒倚着门框,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笑,笑容很自然,不见生硬狰狞,只是脸白得像一张纸,几近透明,遂能看见,她皮肉时而像熔化腐烂一般,现出黑骨头。
“敢问几位客人从何来,身上气息与此地鬼不同,吓到我酒馆儿的客人了。”
他们才是差点被吓死了……
闻言,清东明子翻白眼,没好气道:“你们的看门狗凶得很,手刀磨得还亮。”
“不是狗,他们是沙河沿岸游荡的鬼魅,也是沙河的守护者,至于刀……也不知是谁人用刀杀死他们,因为怨恨,那刀便成为他们身体一部分……再用来杀死别人。”
有传说沙河鬼魅是这片沙漠的原住民,很多年前,外敌侵犯,他们被逼到沙河边乱刀插死。
老板娘笑意盈盈望着三人,:“看来,三位贵客是从东边来。”
西行十七里……那,便是从东来。
看了一眼来时方向,遂微侧身望着女人,轻飘飘一句话便告知来的方向,“从东来。”
“为何而来。”
“想来就来,无意到此,没有为何。”
客栈里躲着的客人偷偷打开窗户,眯眼从缝隙中望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女人笑,“噢……因缘来。”
其实,真相是为钱来,是清东明子想要的,卢百年的钱。
不可置否笑了一笑,遂打量四下,渡口,以及女人处身的破房子。
“这位姐姐问的,我都回答了,那姐姐可否回答我的问题姐姐,这房子座落渡口边,是茶馆、酒肆,还是客栈”
“都可以是,我这里有茶,有酒,醉了累了还可以住宿。”
简而言之,便是喜客之地。
低头一笑,遂施施然飘上台阶,“你是老板娘”
清东明子与baozha头紧跟在她身后,保持同样的速度,慢而不怠,不急不缓。
“嗯,早年选了个好地势,白手起家,在渡口修了房子做茶水生意,洗去旅人一身疲惫,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房子烂了,没有修缮过,看着有些寒酸,客人莫嫌弃。”
抬脚跨过门槛,遂已经走进客栈站到女人身边,她回头望漫天风沙中的渡口,困惑,“这渡口……河上泛舟的人……”
“……船到尽头处,是人世。”
说完,老板娘微俯身,抬手做了请的动作。
遂应邀进客栈,可清东明子拉也拉不住要去岸边等船,亏了baozha头反应快一把抓住他,没让他一步蹦哒到岸边去。
清东明子不依不饶闹出的动静大,老板娘面上依旧带着亲和笑容,好言相劝,也告知了他闹事儿无用,船,并不是你想乘就乘的。
“客官,船少人多,一日三趟来回,难免有难求登船的时候,如今还有许多客人在登船,如果你们也要想乘船,得去客栈里排队。”
说完,她再次俯身做了请入内的姿势。
清东明子犹豫不决,遂回身,“明子,世事难料,唯有顺其自然发生,你平静些,这么浮躁做什么”
顺其自然发生……
外客不知老板娘话有几分真,也不知和善是否和脸上皮子一样是伪装,口蜜腹剑。
客栈生意不错,客满座,而客人是鬼无疑,他们穿着古今各种样式的衣服,同老板娘一样,面皮之下时隐时现黑色肌肉与骨头。有不属于此地的客人,他们僵住,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酒杯停滞相碰时的状态,冷冷注视走进客栈的三个气息与他们迥然不同的客人。
遂领着清东明子与baozha头横穿大堂,神色淡然,目不斜视,她的姿态平白多了些孤傲。
时常分心,清东明子边走边东张西望,一双眼不停瞄着客人面前的菜,待同遂一起找到客栈角落坐下后,他笑眯眼,急不可耐搓着手,悄咪咪说道:“他们吃的好像不是人肉,我看桌上还有素菜。”
同遂说完,他便对伙计招手,喊上菜。
遂一句话让他打消在此饱腹的念头,“……死人吃的东西你敢吃”
于是,客栈之后伙计送上来几样菜,baozha头与清东明子便看着遂一个鬼慢条斯理吃。
檐铎随沙河大风而动,清脆肃穆的声音飘荡于荒漠,寂静一秒,大堂场面瞬间混乱。
清东明子的注意力终于不在遂的筷子上,一瞬间躲到了她身后。
静谧和谐只是假象,刚还各自低头不语打尖儿的客人撕破脸皮现出骇人模样,挥舞着五指尖利的爪子,嘶吼着往大堂某处扑去,像海浪扑打拍岸一般,一拨又一拨,踩着同伴的身子直往上涌,又被后赶来的人一把扯下来,跟破布一般随手丢开。
二楼,刚刚和遂说话的老板娘扬手撒下一把木牌,只有三个,被速度快身手伶俐的几个鬼抢去,仍不甘心,没抢到木牌的鬼开始分成几拨,去抢那几个鬼手里的木牌。
纵然抢到木牌后几个鬼跟没命一样往外面冲,可还是寡不敌众,抢到木牌的三个鬼其中两个在转眼间便被淹没,魂体生生被同类愤恨撕扯,支离破碎,另一个鬼同抢到木牌的两个鬼一溜烟跑出了客栈。
这疯狂抢夺的场面有规矩压制,过了门便成定局,有点眼力见的鬼都不敢造次。
见状,疯狂的鬼群齐齐停下脚步,放弃追赶的念头,有几个鬼仍往前冲,身体快冲出门,伸出的手已经拉到跑出门鬼衣裳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从二楼一跃而下,随之,一根流动血红的藤条破空甩来,把半边身子冲出门框的鬼“啪”一声打了回去,准确避开大堂里所有物件儿,飞过大堂空中,重重落到地上。
“你们忘了我这里有规矩”
地上的鬼连摇头,先后回答道:“不敢忘。”
檐铎一响,这里的鬼便开始疯一样争夺某一样东西,瞧这架势,这东西应该特别,特别的重要。
遂瞧了一眼渡口,有位身披蓑衣头戴草帽的老翁划着一艘乌篷船泊岸,船上的人下来,往渡口另一方向轻飘飘走了几步,身影消失,刚得到木牌的人依次上船,不多时,船驶离,消失在看不见岸的沙波里。
她放下筷子,静静望着站桌上手拿藤条居高视下的女人。
这藤条,和秦晚后院的藤条一个样儿。
老板娘把藤条收回绕成一捆,同遂说话时客客气气,这会子皮笑肉不笑,盛气凌人,“是我定下的规矩,要想渡河,我这里十天一次,九个乘船的牌子,客栈可进不可出,在客栈里随意抢夺,可只要出门去,就休想再进!!”
乍见曙光,清东明子一激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踢了一下遂,眼里希翼,满是快过河快过河,回人间去。
遂,狠狠一脚碾了回去,“钱,你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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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抢木牌
一日三次,一次五块坐船的木牌不定时发放,遂仨东西在客栈里偶然撞见的那次,是第二次发放木牌,今日,便只剩最后一次乘船的机会了。
遂他们盯着木牌,满屋子的鬼浩浩荡荡几十个,也盯着木牌,弱肉强食,他们中,有许多人因身手不够,在此逗留许久,也没得一个出客栈乘船的机会。
起初入内,会觉得客栈氛围静谧,洋溢着生活平淡的味道。所有人不言不语,默默坐着自己的事儿,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互不侵扰,可望着疯狂的人回归平静坐下后,遂才发觉,这样的气氛是压抑。神情淡然吃饭喝茶的鬼,随时会撕裂自己面皮,拿筷子的手是凶器,跟饿极了的野兽一样双眼猩红,霍霍磨牙,只为求一个出人世,重见光明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红霞浓艳之后慢慢暗沉。
见清东明子烦躁不安东张西望,遂夹起一粒花生米在他面前晃,“吃吧,出什么事我罩你。”
斗鸡眼看了一会儿筷子上的花生米,清东明子哇张大嘴,刚把花生米咬到嘴里,便被边上baozha头打了一巴掌。
对于打清东明子这一行为,baozha头美其名曰,“现在各种各样的传染病多,怎么能和别人同用餐具!”
这话,听着不对劲儿……
闻言,遂瞪了baozha头一眼,说了妈妈喜欢说的话,“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夜来,客栈外荒漠风沙渐大,红月于天际升起。
几盏红纱灯笼挂在大堂角落,红色迷蒙给昏暗增添了几分诡异,灯忽晃了晃,灯影也随之晃动,光影陆离,照在客人脸上,模糊不清的阴影轮廓。
忽有风从缝隙灌进来,客栈楼顶木板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满屋子的鬼,会动,却都呆坐发愣,这份安静,很是渗人。
见多了这种场面,三人行中唯一的人类清东明子很是雀跃,悄声对遂说,“要不是手机没电,我真想把这场面拍下来,发网上,让那些拍恐怖片的人看看,鬼样子是什么样子。”
风停,屋外静悄悄,遂忽抬眼阴恻恻盯着清东明子,指间转动的筷子随之停下,遂这反应吓了清东明子一跳,但她心思却不在清东明子。
无风来,檐铎忽铛铛响,因风沙刹那间停息,清脆声音穿荡荒漠,幽幽传很远。
离柜台最近的客人猛地惊醒,刚起身,其余鬼便都有了动作,一瞬间而已,刚还神游的鬼皆杀气腾腾,一窝蜂向老板娘撒木牌的地方涌去。
整间客栈包括桌子凳子椅子都有动作,遂却不慌,抬起一腿搭椅子上,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碗沿,面无表情望着这些个丑态毕露争夺十天一次出人世的机会。
大堂的鬼已经开始厮杀,二楼,一股风扑来猛地打开门,老板娘小步走了出来,腰间松松垮垮缠着今午打鬼的藤条,手上拿着三个牌子。
站到护栏边后,她看了一眼遂的方向,见遂姿态散漫看这些鬼抢东西,淡然处之,遂与从大风大浪的老大之间比,就差叼根烟。
嘴角微微上扬,若有若无现出微笑,她伸出拿着木牌的那只手,五指同时松开……
木牌落下如鱼饵入塘一般,下方,鬼群翻涌,更加沸腾。
十天最后一次机会,晚上这次争夺木牌格外激烈,有些鬼东西性子冷漠惯了,激烈不起来。
观者最清闲,遂漫不经心用夹烟的方式夹着筷子敲了三下碗沿,木筷子挨瓷器,叮叮当当脆响,就像为这场搏斗打着拍子,吆喝勇士加油,打死敌人摆一地。
筷子敲了碗沿一下,两下,三下……
大堂内混乱一片,血肉横飞,独遂仨东西处身一隅是清净。
五下,六下,七下……
有血一股飙出,高高抛成一串珠,血打到柱子上蜿蜒流下。
无视碗沿血渍,筷子继续敲打,起落粘连血拉成线,九下,十下,十一下。
不再胶着,木牌不再是众鬼手里转来转去,胜负渐明了,混乱一团的鬼中,有三个努鬼力朝大门方向拱,于是闹哄哄的鬼群转了方向,不再向角落挤,而是往门口去。
木牌几经他手易了几轮主,惊险夺得木牌的鬼满身是血,捧着木牌,眼里全是惊喜,还未来得及几步远的大门奔去,一只手便从他身后探出,一把捞过木牌……随后眨眼间的功夫,另两鬼手中的木牌接连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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