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天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狼苏西
陈傕一言不发,挥手便丢了张飞火符,将古奥的尸身,连带那些爬虫,焚烧殆尽。
“几位差爷……”
几人下了楼,一直在屋内躲着的晚菊瑟瑟缩缩跑了出来。
“你们这是搜查完了么”
晚菊躲在柱子后面,探着脑袋问。
“人犯已经伏诛,那个木楼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去了。”
“人犯”
晚菊一惊,随即又听江九月提起木楼,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您说的可是……孟先生”
孟先生
几人一愣,相互看了眼,随即又立刻反应了过来。
古奥既然是逃到这里的,想必为了不被人找到,选择了隐姓埋名,潜伏于此。
孟先生,大约便是他用的化名吧。
江九月对晚菊点了点头。
“你也逃不了干系。你们为了的生意,竟敢布置这般害人的阵法,回去我便让县令大人派人来把你们这里查封。”
晚菊一听这话立刻大声嚎叫了起来:
“冤枉啊大人!孟先生要真做过什么,我可全不知情啊!没凭没据的,便给
第一六九章 关卡松动
半年前。
身负重伤的古奥逃到了淮陵县,为躲避仇家的追杀,翻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墙。
然而院墙后面其实并不是普通人家,而是一座青楼的后院。
正是。
古奥靠着精明的头脑掐准了晚菊想要挣钱压过翠玉楼的急切心思,又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与不低的风水造诣,让晚菊心甘情愿为自己安排了一个院子,并把木楼改建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再到后来以夺翠玉楼财运为名布下那个巫蛊阵法,晚菊早已对他的本事心服口服,见到他便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孟先生”。
这半年用尽手段的修养也确实让他的伤势恢复了一些,但毕竟本命蛊被毁,在新的本命蛊长成之前,他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徐灏意外死亡,虞夏等人找上门来。
看完了古奥的记忆,几人有些愁眉不展。
古奥与徐灏之死,果然毫无关联。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看完这些记忆,发现对徐灏的案子毫无帮助之后,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傕将背往后靠在椅背上,拿手指揉了揉紧紧皱起的眉心。
“唉,这一下午,白忙活。”
江聆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嘟着嘴道。
这一下午惊险迭出,看了那么多恶心的虫子,大哥跟虞夏还受了点伤,好不容易把恶人诛杀,还多个追查天书失窃案的任务,结果,最着急想查的徐灏的案子,却毫无进展。
“陈堂主,你可知道为何古奥一直想要报仇他家人不是同他一起被流放了么”
虞夏忽然问。
她这一问,江氏兄弟二人也想起来了,对啊,古奥一直说要报仇,他的记忆也是从这半年开始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报仇,从头到尾没交代清楚啊。
“他们古家人在流放的第二年就死干净了,他大概是惟一的漏网之鱼。”
陈傕的话让其余三人沉默了下来,一家上下一百口人,在被流放的第二年就全都死光,说这是巧合,谁都不会信。
怪不得古奥认定了有人害古家,心心念念想报仇。
“那既然他已经逃出来了,还有时间学了巫蛊之术,那追杀他的又是何人”
虞夏的这个问题,让陈傕也沉默了下来。
十五年前古家获罪流放,第二年,全族人莫名横死,古奥一人逃出生天。
但是流放之地却没有任何有人外逃的风声,京中接到的也只是古家人全都暴毙的消息。
所以既然旁人都认为古奥已经身死,就不可能还有人追杀他。
所以他逃命这半年,躲的究竟是谁
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他他第一次被毁去本命蛊是这些人所为吗
既然本命蛊已经被毁去,这些人又如何得知古奥其实并没有死还有续命的手段还选择了继续追杀
这些人是否知道他来了淮陵
这些人……也来淮陵了吗
古奥这半年的记忆是从躲进之后才开始的,从那一天起,那些追他的人就没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
众人只知道他一直在躲着谁,全因后果一概不知。
这半年里古奥一直待在那座暗无天日的木楼里,没有踏出过一步。
除了每日送吃食的丫鬟,以及隔三差五过来向他讨教聚财之法的晚菊,竟然没有第三个人在他的记忆中出现了。
“这古奥,真是老奸巨猾,都要死了还给咱们留这么多稀里糊涂的烂摊子。”
江聆帆恨恨道,古奥说话不尽不实,无法轻易相信,几人也是因为认为记忆不会说谎,才愿意拿一个承诺换取古奥半年记忆。
谁能想到,这半年记忆什么都没有,一
第一七零章 蛊毒何辨
“以蛊为本、以声为媒结成幻境,这是需要极高的修为才能够做到的事。”
回去的路上陈傕向几人解释。
“虞姑娘遇到的那个幻境,蛊是古奥特意培养即将成熟的蛊后,古奥又本是六品修为,只是身受重伤,力量才弱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修为也高出玄师大会的这些参与者一大截。”
陈傕这话让众人也明白了过来,眼睛有迷幻作用的蛊本就极其罕见,还要辅以凭声惑人的手段,这怎么也不该是前来参会的这些玄师能做到的事。
除非……对方用了其他辅助手段。
比如,换一种低阶的迷幻蛊直接种到徐灏身上,又比如短时间内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
可是,几人又忽然回过味来,为何听陈傕的意思,凶手是在玄师大会参与者中间。
几位审官自是不用去怀疑,事实上,身为玄师大会几个实力处于顶尖位置的审官,玄师大会对他们也有一定的约束,在大会开幕前他们便会签下一份神魂契书。
倘若他们在玄师大会期间杀害了被点燃命灯的玄师,契书的效力会立刻发动,让该名审官的神魂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轻则昏迷过去,重则境界倒退。
这也是先前徐老太爷想对虞夏动手时,莫道长与陈傕二人死活要拦住他的原因。
而登云楼中除了审官和参会的玄师,分明还有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天星派弟子。
他们的修为并不低,其中还有不少五品修为的高手,譬如那个为参会玄师做记录的文书。
这些人倘若要作案,光从实力上看,反而更说得过去。
“先前莫道长测的那一卦给出的结果是,凶手乃登云楼内外乡玄师。”
陈傕看出了虞夏三人的困惑,这才向他们解释。
“玄师大会期间在登云楼的这些天星派弟子,恰巧都是淮陵县本地人。”
虞夏闻言明白了过来,登云楼虽然是天星派的产业,但事实上天星派立派之地却并不在淮陵,此次举办玄师大会,除了莫道长,人手都从淮陵本地抽调,是以陈傕才确定,天星派与此次凶案无关。
不然道远堂再怎么缺人手,也没有让同样有嫌疑的天星派弟子看守尸体的道理。
几人回了登云楼,装着徐灏尸体的棺材被搬到一层后面的一间密不透风的小屋里,尸体胸口用一块冷玉压在心口,防止尸体腐坏。
“按正常流程,出了命案尸身该由我们道远堂接管的,那徐老太爷太过跋扈,竟然直接把尸体放这儿,你说这儿人多眼杂的,他到底想不想咱们早日查出真凶啊。”
江聆帆见陈傕发话也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那几位看守的弟子,不高兴地嘟囔道。
要换成寻常,到处都是自己人,哪儿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江九月闻言摇着头看了弟弟一眼。
“聆帆,你莫要忘了现在淮陵只有咱们两个护道使,哪怕徐老太爷不强行要求把尸体安置在此处,咱们也没有多余的人看守了。”
再说天星派在江湖中口碑极好,行事作风很正,倒也是可以托付之人。
江聆帆闻言更加不满地撇了撇嘴:
“要不是其他人都去参加三清山的三官考核,咱们淮陵县也不至于如此缺人手。”
“三官考核”
虞夏奇道。
“是啊,每年十月初五三清山三会日,当日天地水三官会考覈世人功过,故宜斋戒受籙、上章拜表以祈景福,凡是达到五品的玄师都会前往。”
说到这儿江聆帆颇为惋惜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
“三官考核五年一次,今年玄师大会正巧跟三官考核撞上了,所以今年淮陵就剩我们兄弟二人了。我倒罢了,我大哥可真是……白白错过一次机会。”
江九月也刚晋升五品,照理来说是有参加三官考核的资格的,
第一七一章 所求何道
江聆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十分不解地问:
“据说很多蛊都是潜伏许多年的,那这又该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中蛊呢”
当年因为蛊乱之祸朝廷严令禁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巫蛊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是否中蛊,难辨;蛊毒何解,难办。
是以即便蛊师不用蛊做伤天害理之事,中原玄师依然下意识把他们归于邪魔外道之流。
见江聆帆紧张的模样,虞夏不由轻笑出声。
“要辨别倒也不难,常年被蛊寄生的人,身上会有独特的气味,常人闻不出来,但是蛊在成蛊前的同类会因为熟悉的气味,对其格外亲近。”
江氏兄弟二人若有所思,他们在外行走,遇到过许多难以解答的怪事,每每那个时候,都深恨自己阅历太浅,不能够将所遇的冤屈尽数化解,这是令身为护道使的他们十分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虞姑娘,我一直想问你。”
江聆帆忽然正色道,对虞夏竟然用起了客气的称呼,神色十分认真。
虞夏见他如此,不由也严肃了几分,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为何你小小年纪,懂这么多”
江聆帆面上露出困惑之色。
“许多前辈都告诉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走的多了,见的多了,以前不懂的问题自然能够迎刃而解了。玄师行走江湖,除了扎实的基本功,更重要的便是阅历和经验。”
“可为什么走了很多路的我,却时常不及一个出身农家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你呢难道是我天资愚钝吗”
这是一件让江聆帆没办法不去在意的事。
他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有时候行事十分冲动,但对于自己的能耐,却是十分在意的。
虽然他总遭人投诉,但他为自己平了许多冤屈而自豪,认为自己是个不可多得的有勇有谋的护道使。
可是这一切在今日,都被悉数打破了,他不由对自己开始产生了怀疑。
虞夏没想到江聆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过来。
他们双胞胎兄弟二人,分明岁数一样,但显然江聆帆这一路,都是被哥哥江九月牵着走过来的。
以前还能拿自己所平冤屈的荣耀来安慰自己,认为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的自信受到了打击。
虞夏看着江聆帆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对,你的前辈们说的也不尽然。”
江聆帆疑惑地抬头看她。
“除了天资,除了走南闯北的阅历,还要有机遇。”
“有些玄师天资眼界样样不缺,偏偏最终在求道之路上折戟,只是因为他们缺少了一分气运。”
就从她自己而言,稀里糊涂入了玄门,走到今日,又何曾不是气运使然呢
若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传承,没有遇到陈道人,哪里会有今日的虞夏
虞夏的话让江聆帆缄默了许久。
江九月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江聆帆的肩膀。
“你又何必想那么多我知道你心底十分在意别人将你我兄弟二人拿来比较之事,认为自己处处不如我。可是虞姑娘说的对,当初我因为想要扛起大哥的责任,独自面对了很多事,有了许多宝贵的经历,这才造就了今日的我,那便是虞姑娘说的机遇啊。”
江九月这是掏心掏肺的实话了,然而他没有说的是,他所谓的机遇,实则是一次次面对生死考验而爆发的潜力。
然而江聆帆却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轻松起来,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若没有气运,就只能这样苦苦挣扎,直到身死道消么”
江聆帆一脸苦闷之色,他如今已经二十岁了,自他十六岁达到三品境界,顺利进入道远堂,如今四年过去,修为依然卡在三品巅峰,就差那临门一脚便可以晋升,可偏偏不得而入,怎么都跨不过那道门槛。
为此他在外面游历了整整两年,没有回来看过一眼,然而走的地方再多,平的冤屈再多,他的修为依然没有任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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