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庞青登时背脊发寒,大惊失色!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前一眼沈渊还在狼狈招架,后一眼却闪到自己身后,一剑刺来!不过即便这般凶险,庞青依旧又应对之策!
庞青经历的太多的生死之搏,对于求生保命有一股异乎寻常的本能!就在剑锋距他仅余三寸之时,便只见他左手铁笔向后一甩,“铛”一声搪开剑身,同时腰身一拧,那右手铁笔直接刺出!
他这铁笔只有九寸,即使加上臂展也伤不到沈渊分毫!沈渊瞧的清楚,心下大定,刚要挥剑再劈,猛然发现,对方铁笔突然伸长!
沈渊还当是幻觉,不过在刹那之后,当他察觉一股劲风扑面,那笔尖朝着面门愈发逼近之时,心下大骇,急忙侧头闪避!
“唰”!三、两根头发从沈渊耳鬓飞落,同时一滴冷汗亦从他额头滴下!
两个人不敢迟疑,沈渊再次使出华山身法,身形顿时可谓飒沓风翔!时而如大鹏冲天一跃而起;时而似慢实快,如风送紫霞!配合着手中宝剑,那华山派的“风雷狂剑”,更是相得益彰、威力惊人!
“风雷狂剑”可谓迅疾如风,刚猛如雷,是天下少有的凌厉剑法,因此剑法只攻不守,故而称得上一个“狂”字!
此刻沈渊攻势猛烈,招招紧逼,这如痴如狂的剑法,亦叫庞青有些胆颤心惊。
不过,庞青也不遑多让,只瞧他左手猛甩,瞬间那铁笔亦同另一支一般,竟突然长了两尺!现下,铁笔成鞭,二人纵横腾挪,三百多招仍是不分伯仲!
突然沈渊头皮发麻,心中一个激灵:“不好,这腿偏偏这个时候疼痛难忍!”
说时迟,那时快。庞青逮到沈渊失神的瞬间,只见两手铁鞭大力砸下!
瞬间沈渊举剑来挡,“轰隆隆”!那真气激荡,周围地面石板翻飞,叫人好不激动!
可沈渊左腿吃力大痛,突然站立不稳,单膝跪倒在地!可头顶宝剑还硬扛着一对铁鞭,沈渊咬牙一声大喝:“啊!”
金铁摩擦之声极为刺耳,沈渊北冥剑大力一挥,只瞧庞青手上一轻,一对奇门兵器就这般斩断!
不过,此时沈渊中门大开,那庞青突然双手疾朝沈渊脖子两侧扎来,原来那铁笔是斜着砍断,断面光滑齐整,竟削出锋锐!
“不要!”禾南絮惊呼一声!
只见那断笔戛然停在脖颈两侧,只余两三厘,便可要了沈渊性命!
沈渊抬眼瞧了瞧庞青,只见他并无得意,反而那目光中对自己多出一份尊重!这一份尊重,代表着庞青将沈渊列于同等!
“我输了!”
沈渊也不挑庞青兵器诡异的借口,他心知肚明,若是方才以生死相搏,自己必然无活命的可能!但他也知道,若非自己左腿有伤,谁胜谁负也未可知,不过沈渊不愿以此相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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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妖道行踪
沈渊乍闻这案发之地,不由心中一动:“发祥坊莫不是昨日在面摊上碰见那人不过,这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这时忽见王海凑到庞青身旁,轻声问道:“不是说那妖道李子龙已被伏诛,怎的还有妖狐作乱”
庞青面容凝重,思虑少刻道:“这其中缘故,想来要取问袁大人和汪大人了。”
“沈兄弟,此案并非寻常命案,多有牵连,我等须赶回衙门,将这事上禀,”庞青转身拱一拱手,“且先告辞,你我之间赌约还请放心,明日定会命人将五百两银子奉上。”说罢,就要离去。
“不忙走。”
沈渊思来想去,叫住庞青四人,正待他要将心中疑虑托出,便听吕红发起邪火,回头叫嚷着:“你这厮实在不知规矩!已应了你那银子,还要做甚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么!”
“老二,住口!”
庞青皱着眉头,心中亦想着:“莫非此子担心那五百两银子么”?但面子上却没表露,只淡淡问道:“不知沈兄弟还有何事”
“原本草民有事相告,不过既然这位吕大人不满,我也莫做这好人!”沈渊本就瞧不上吕红,听他方才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话说出来也是阴阳怪气。
庞青一听,暗骂吕红这袋子口没遮拦,忙道:“沈兄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若知道些什么线索,还请不吝赐教!”
“还是庞大人说话中听,不过,”沈渊素来又股倔劲,摇头道:“本公子不想说了,辛苦诸位大人自己去查罢!”
“这......不瞒沈兄弟,这关系道陛下安危,容不得半分玩笑!”
庞青道出利害,还是希望沈渊能够将他所知合盘托出,怎料那吕红忍不住又没好气的将话头打断:“兄长,你问他做甚,谁知他是不是哄骗我等”
“闭嘴!”庞青现下想哭的心都有,如何也想不通,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吕红怎就和沈渊卯上了
沈渊也是寸步不让,驳道:“你无非是心中不服而已不如我们再比,定叫你心服口服!”
“比就比,怕你怎的”吕红就如那炮仗,一点就炸,说罢抄起一双板斧,喝道,“来,爷爷与你战上三百回合!”
“啧啧!”只见沈渊笑得轻蔑,“三百回合,我怕你十招也接不下!”
“呸!小贼欺人太甚!先吃你爷爷一斧!”
吕红怒目圆睁,满腹气愤正要发作,只见庞青一把拦住,张眼斥道:“老二,你太莽撞!”
此间情形,叫这街上噤若寒蝉,纷纷驻足侧目,那典寿见状,急忙挥手道:“都散了!锦衣卫办案!”
百姓闻言,竟是一哄而散,不敢停留半刻。
沈渊瞧了瞧典寿之举,虽然心中最是看不惯锦衣卫嚣张跋扈,但不得不说一句“锦衣卫办案”,抵挡上千万句好言相劝。
又见沈渊冲吕红说道:“你若有种,我们换个比法!”
“任你说来,我吕红奉陪到底!”吕红挣开庞青,拿斧子直至沈渊,恨不得一斧子便劈了他。
庞青急道:“吕老二!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么”
“兄长,你怎向着外人说话”吕红一脸不甘,出言埋怨。
“庞大人,无妨!”沈渊冷哼一声,又冲吕红道,“你我就比谁能先捉到李子龙!若你输了,则须当面与我说句‘我服了’;若我输了,任你处置,便是将本公子脑袋砍下,我也不说二话,你可敢么”
这话才说挖,禾南絮便冲上来,扯着沈渊衣裳大骂:“沈渊,你是疯了么”
不过沈渊却理也不理,一双眸子只盯着吕红!
“沈兄弟,此言不妥!”
庞青苦恼这二人谁也不让,正要劝他,只看沈渊嘴角微扬,轻哼道:“莫非庞大人瞧不起我”
一旁王海、典寿也未曾想,这吕红与沈渊之间,竟这般水火不容。
沈渊所言叫吕红一怔:“他娘的这仨个字若从我口中说出,还不如直接砍了我!可我若不应他,岂不是便承认我不如他!”
随后便道:“有何不敢就依你!你若输了,爷爷倘若摘了你的脑袋,否则只会叫人说爷爷草菅人命,爷爷只要你的一只手!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也得有这本事!”沈渊冲着庞青又一拱手,“不送!”
转身进了客栈,禾南絮在后面跟着他,叫道:“沈渊,你也怎如此莽撞,万一真叫那吕红先抓住妖道,你岂不是要和那裴通一样了”
沈渊忽然驻足,神秘兮兮的看着禾南絮:“姐姐不必担心,我未必输!”
“你知道妖道行踪”
“嘘!”沈渊瞧了瞧门外,见他们四人已走,又伏到禾南絮耳边将自己所见所疑与她说出。
而此时禾南絮只觉耳边气息温热,心里头不知怎的又酥又痒,实在难受,好容易听完,急忙推开沈渊。
只见她俏脸绯红,双手局促:“既如此,你还不快去,我,我就在客栈等你便是。”
沈渊不觉有异,只点点头:“恩,我这便去!”才要走,见她面如红玉,又担心道:“姐姐,你无碍罢怎瞧你脸色潮红,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
“无碍无碍!你快去便是了!”禾南絮捂着脸颊,急道:“还不是方才被你气的”
“哦,原来如此!”
沈渊不疑有他,忙一拱手便夺门而出。
“呸,真是个呆子!”禾南絮捂着脸回了房,嘴里念叨,“怎么会这
第六十四回 探查追踪
“九字剑经......”汪直打乾清宫出来之后,这四个字便一直萦绕在心头。
方才皇帝与他所说,实叫他震惊无比。原来西厂最大的作用,是要替陛下寻找这部传闻中修成可诛邪、可长生的千年剑谱!
得道长生,千秋万代乃是每代帝王的夙愿,古有始皇帝寻仙问药,唐有穆宗好金丹而亡。但每朝每代,这些帝王们依旧乐此不疲。
而自永乐十七年,不知从何处传出蓬莱剑阁的《九字剑经》可长生成仙,寿元无限,成祖便命锦衣卫往丹崖山寻剑圣陆离,以求剑法秘籍,却最终不得,之后陆离失踪,同时消失的还有这部剑谱的心法秘籍。
如今蓬莱剑阁之中的九座传剑玉碑上,只留有剑法招式,江湖上无数人都曾去观摩,当年成祖更是将这玉碑剑图拓印下来,纠集一干大内高手钻研,却无一人能将剑招连贯!
这几十年来,亦有人强行将这剑招相融,但最终不是真气逆冲而走火入魔,便是登时暴毙,连大内高手也死了两人。至此,天下皆知,若无心法,强用剑招无异于枉送性命!
成祖不得已弃之,而仁宗、宣宗、英宗更不去多想,依旧去服用金丹,不过皆寿元不长。
当今陛下正直壮年,自然不肯早早归天,他意识到只靠金丹并非正途,于是这主意又打到了这剑法之上。又经李子龙作乱,设立西厂乃一石三鸟!?如今东厂与锦衣卫权势滔天,西厂正可以与前二者相互掣肘;且如今东厂及锦衣卫办事不利,尤其那东厂尚铭,妖道祸乱宫闱、意图谋反,竟是从头至尾皆不知情;再有就是这《九字剑经》的下落,对于朱见深来说,袁彬已老,东厂与锦衣卫已无法叫他全然相信!
汪直此刻心中即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陛下如此信任,忐忑的是帝王心思,陛下是明君,没有谁能让明君一直宠信的一个太监的,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太监。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汪直心中明镜一般,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回到御马监,只见顺天府尹已经恭候多时了,且就连袁彬也已等了他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与两位大人见了礼,汪直从顺天府尹口中得知发祥坊命案。
汪直脑中急转,瞧了瞧袁彬,恰巧袁彬也在望着他,忽听袁彬道:“汪大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妖狐一案你为主理,老夫绝不干预,如需人手,锦衣卫自然鼎力相助。”
袁彬不愧为三朝元老,再得知妖狐又现之时,便已清楚汪直玩了一个什么把戏,虽然他不知在万岁山上杀的到底是谁,但却肯定,那人绝非李子龙了。
这番话也是给了汪直一个定心丸,无非是想告诉他:“这欺君之罪,老夫帮你瞒了!”
汪直听后果然意会,投来感激目光,又对顺天府尹道:“妖狐乃罪人李子龙所扮,咱家当场已将那贼道伏诛,又何来妖狐杀人你们顺天府都是吃白饭的么”
听得这位西厂提督的语气不善,顺天府尹即刻站了起来,躬身言道:“大人,下官实在冤枉......”
不等顺天府尹将话说完,汪直又道:“好了,容咱家换身衣裳,稍后随你去一趟发祥坊,看上一看,也叫你安心!”
汪直心中没底,生怕此时会被顺天府尹查出些蛛丝马迹,遂先给了一个下马威,随后又借此去查探一番。
随即转过身子,朝袁大人拱一拱手道:“袁大人,可要同去”
“老夫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还是回府中躲躲清闲罢。”说罢站起身来,微一拱手,转身就要离去,突然又道:“对了,老夫已命人去衙门里寻韦英,好叫他陪你你同去,此时想必也该到了。”
汪直送走袁彬后,便回后衙褪下赐服,换上一身青云?圆领,披上貂裘大敞,正与顺天府尹出门,只见韦英果然已在门外候着。
只瞧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随即与顺天府尹分别上了轿撵,往发祥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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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晌午,沈渊行至昨日那个面摊,只见那摊主今日生意凋敝,正在炉火旁取暖。
“店家,来碗面!”
一听来了生意,那摊主即刻打起了精神:“好嘞!”
不一会儿的功夫,摊主捧着热乎乎的面端至沈渊面前,招呼道:“面来了,客官您慢用!”
“慢!店家,”沈渊微微一笑,拉住摊主,“店家可还记得我”
那摊主不知所以,听得沈渊发问,只觉得他眼熟,忽然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道:“客官可是昨日来过”
沈渊眼睛一亮,忙道:“是了是了,昨日我的确来此吃过面!依旧坐在这个位子,店家可想起来了”
“对对,想起来了,不知公子可是特来寻小的”
“正是,”沈渊暗暗称赞此人机灵,“店家可还记得昨日继我之后,有一个穿着宝蓝色直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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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汪直心思
待汪直与顺天府尹就快到发祥坊时,祥福客栈内,禾南絮也接到了沈渊独自出城追踪李子龙的口信。
送走那面摊儿的摊主,禾南絮回到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柳眉微蹙:“他怎能这般莽撞,也不知有无凶险便跟了去!这如何能叫人安心”
禾南絮左思右想,实在是放心不下,有道是关心则乱,于是她找到掌柜,便说:“与我一起的公子若是提前回来,你便说我去寻他了,叫他不要乱走,在此等我。”
那掌柜的知道轻重,能与锦衣卫扯上关系,自然不是寻常人,便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姑娘自去,小的记住了。”
又向掌柜问了清楚发祥坊的方向,禾南絮当下疾行而去。
此时两只轿撵在那发案的宅子前停稳,只见汪直与顺天府尹分别下了轿,那看守的衙役一见,急忙行礼道:“参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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