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一股股真气自丹田强行灌入在四肢百骸,这感觉叫沈渊实在是难受无比,但与此同时,被裴元海打入体内的那股千手幽冥掌的掌力,竟也似强弩之末,摇摇欲坠!
此刻沈渊只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任凭这剑招透支着身躯,而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与他的南絮姐姐与其死在裴元海的手中,还不如拼上一拼!
“我还不想死!”
沈渊心中狂喊着,突然面色由苍白转至潮红,一瞧便知这绝非正常!
一道道玄色剑光,时而龙飞凤舞,时而势如千钧,正是刚柔并济,阴阳轮转!裴元海越打越心惊,不断暗叹:“这到底是个什么剑法,怎会有如此威力明明待死之人,如何会功力暴涨且这一招一式好似专克我一般!”
又见沈渊神色异常,裴元海又突然暗笑:“果然不出所料,武功瞬间暴涨的确要付出一些代价!这剑法倒是精妙无比,可惜了,再让你垂死挣扎片刻,只要耗到你油尽灯枯,哼哼!”
剑风凌厉,倘若沈渊这外露的真气再凝实些许,便可练成那隔空杀人的剑气,这其中威力自然可想而知,纵横江湖定会难逢敌手!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倘若”罢了,毕竟沈渊还是年轻,再如何天资绝艳,亦是不可能在如此年纪达到这一境界。
“唰!”一道剑影擦着裴元海脸颊划过,裴元海一惊,只觉脸上一热,流出血来!本就生得丑陋无比,如今加了这一道剑伤,更是显得狰狞!
裴元海没想到,片刻的功夫,两个人已然交手了上百招,依旧相持不下!而沈渊的剑却好似变换无穷一般,使他无论攻守腾挪,终究还是百密一疏,挨了一剑!
多少年来,无人能让裴元海受创,如今,裴元海的脸面却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手上,顿时叫他深感奇耻大辱!
裴元海盛怒之下,那手中铁扇猛然展开,“呼”的一声又起了火,朝着沈渊扫来!瞬间照亮了沈渊手中的玄黑铁剑!
而另一手阴气沉沉,轰向沈渊的每一掌都是阴风呼号,仿佛来自幽冥地狱!
这一光一暗的景象,就在裴元海手上来回挥动,十分诡异。
来往纵横几个来回,突然间,只听裴元海大喝一声:“千手幽冥掌,千魔出世度生灵!”声音一落,那裴元海左手铁扇一合,火焰熄灭,与右掌先后打向沈渊!
这一瞬间仿佛地狱之门大开,万千魔头夹杂着腥寒阴风,那无数的掌影、扇影,铺天盖地的直逼沈渊,招招取人性命!
沈渊的“临”字诀虽精妙无比,但总归不是正经的《九字剑经》,又是临抱佛脚,方才那一时占得些许上风,此刻又没
第七十三回 昏睡三日
&bp;&bp;&bp;&bp;“你终于醒啦!真真是叫人担心死了!”耳边响起禾南絮的关切,沈渊闻声转过头来,见到这牵挂之人就坐于榻侧,又惊又喜。
&bp;&bp;&bp;&bp;沈渊正要掀开被子,一见自己只穿着里衣,又急忙盖住,顾不上尴尬,只急切问道:“南絮姐姐你可无恙可有被伤到”
&bp;&bp;&bp;&bp;那温润的日光透过窗棂,投射在禾南絮身上,听闻沈渊所问,不禁觉得这腊月寒冬的日头更加暖意融融。
&bp;&bp;&bp;&bp;只见禾南絮摇一摇头,轻声道:“我未伤分毫,倒是你,可是叫人吓得半死。若非大夫说你并无大碍,想来我定已是六神无主了!现下你觉得如何”
&bp;&bp;&bp;&bp;沈渊试着提起真气,只觉体内几乎空空荡荡,唯有一丝真气在经脉中游荡,经过一番探查,除了极为虚弱,值得可喜的是,裴元海那股阴寒真气竟已是不见毫厘!心下惊叹:“这九字剑经果然神奇,不过此番使来也实在是危险!”
&bp;&bp;&bp;&bp;回想起自己不省人事之前的一幕一幕,沈渊不禁冷汗涟涟,头也疼了起来,蹙眉摇首,一手正轻轻拍了拍,突然一惊,这才急忙问道:“你不提我差点忘记,此为何处,我又如何躺在这里其他人呢裴元海那厮呢”
&bp;&bp;&bp;&bp;见他问得急切,禾南絮轻轻握住沈渊手来,道:“莫急,待我与你慢慢道来。当日你忽然倒下”
&bp;&bp;&bp;&bp;“且慢,南絮姐姐,”沈渊忙打断话头,似有些懵,“你所谓‘当日’是为何意”
&bp;&bp;&bp;&bp;禾南絮轻叹一声,道:“岂不知,你这一倒便是昏睡了三日的光景。”
&bp;&bp;&bp;&bp;“什么”沈渊实在不曾想到自己竟昏睡了这般久,“那”
&bp;&bp;&bp;&bp;禾南絮轻轻笑道:“那日你昏倒后,便来了援军”
&bp;&bp;&bp;&bp;听得禾南絮娓娓相告,沈渊得知,原来那日自己不省人事之后,正是王海与典寿二人率一众人马来救!当时裴元海正要来杀沈渊、禾南絮二人,忽见那火龙焰火于空中,便知不妙!
&bp;&bp;&bp;&bp;于裴元海等人来说,身在鞑靼的满都古勒汗麾下,明人必视己为仇敌。如今见得这锦衣卫援军信号,却无法料准来人多少,实在冒不得险!当下若因杀沈渊二人,而延误脱身,实在不智,也实在不值。
&bp;&bp;&bp;&bp;当机立断,唤了天山五绝中余下的三人,领着仅存的个喽啰,匆匆疾去!庞青、吕红等人已无力去追,待王海、典寿率领四十余锦衣卫冲进林子,却已不见裴元海等人的踪影!
&bp;&bp;&bp;&bp;庞青抬手指了方向,王海当即领了三十人去追,留下典寿和十名校尉保护照看众人。
&bp;&bp;&bp;&bp;经庞青询问,才知袁大人见汪大人至晚未归,又闻他们庞青、吕红已出城而去,同时沈渊与禾姑娘亦相继不见踪影,恐有意外,遂命王海、典寿二人出城来寻。
&bp;&bp;&bp;&bp;一路上顺着记号前来,正行至林外一里之地,又恰好听见一声嘹亮,紧接着便见火龙腾空,这才得以搭救众人。
&bp;&bp;&bp;&bp;“原来如此,”沈渊听得经过,不免唏嘘一番,又问道:“我记得你是与汪直同来,不知他们现在何处,想来也当无恙罢。”
&bp;&bp;&bp;&bp;禾南絮点头道:“正是,逢此一遭,也算是劫后余生了,所幸那个小汪大人被护得周全,只是见着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不知是何原因,兴许是心有余悸罢。”
&bp;&bp;&bp;&bp;沈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汪直此人,他始终是有些看不透,倒不是对这缺东少西之人有何偏见,只是觉得此人心思与他年纪极为不符,城府极深。虽说沈渊与他以好友相交,但沈渊心知肚明,无论是他还是汪直,皆并非坦诚相待,赤诚相交。
&bp;&bp;&bp;&bp;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深宫,二人自幼皆见过人心险恶,别的不说,这“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却是懂得。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无论是谁,只有相处的长了,方能知些根底。
&bp;&bp;&bp;&bp;“对了,”禾南絮又道,“听闻汪大人已领着韦英及麾下十人去与王海汇合,缉拿李子龙了。好像又听闻他像皇上请旨,
第七十四回 暗中交锋
&bp;&bp;&bp;&bp;那晚于林间,见李子龙死而复生,当下庞青、吕红二人便对汪直起疑,之后见着汪直脸上阴晴不定,自然知道这其中另有文章。
&bp;&bp;&bp;&bp;这朝堂之中,不该说的便不能说,不该问的便不能问,历朝历代,因多嘴而亡的数不胜数,这道理庞青二人心知肚明,故而不敢相问。虽说他二人位居千户之职,不过于汪直这等大人物来说,依旧被视为蝼蚁一般。
&bp;&bp;&bp;&bp;汪直本就是个机敏玲珑的人儿,最善察言观色。庞青、吕红二人的目光神色皆入了他眼中,同时二人心思自然也瞒不过他。心下松了口气,知道这等欺君之罪暂时瞒了下来,突然庆幸李子龙先行逃去,否则若叫几十个锦衣卫撞上,才是难以自圆其说,鸟入樊笼!
&bp;&bp;&bp;&bp;回到城中,庞青与吕红将这事原原本本的禀告了袁彬,而袁彬稍一思量,只嘱咐庞青二人切勿再提及此事,便是王海、典寿亦不可透露分毫。
&bp;&bp;&bp;&bp;于皇帝面前,袁彬对此亦是不发一言,似与汪直心照不宣一般。汪直心下大定,只听得他道,那李子龙乃是鞑靼奸细,更有诛多同党,欲谋不轨。且那李子龙伏诛之前,早已将边镇布防传了出去。
&bp;&bp;&bp;&bp;汪直言辞切切,倒是不假,有关国家大事,他晓得轻重,绝不敢耽搁!且西厂新立,正好可以此事建功,遂向皇帝请旨,前去缉拿奸细!
&bp;&bp;&bp;&bp;突然袁彬发声相和,向皇帝道:“汪大人此去,锦衣卫定当调集人马供以差遣,请陛下放心!”
&bp;&bp;&bp;&bp;这话,无非是给说给汪直听,言外之意是说:“李子龙这事,老夫给你按下了,你须将这烂摊子收拾干净,边防大事绝非儿戏!”
&bp;&bp;&bp;&bp;汪直心里明白,出了宫便向袁彬拜谢。
&bp;&bp;&bp;&bp;袁彬摆摆手,只道:“老夫已然年迈,这往后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切不可叫老夫失望啊!”
&bp;&bp;&bp;&bp;汪直拜道:“老大人放心,咱家自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负老大人关照之心。”
&bp;&bp;&bp;&bp;袁彬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点了点头,但他自己清楚,这般作法亦是为庞青、吕红,以及沈渊挣了一条后路、一条活路。且不说自家与这汪直本就无仇无怨,而汪直亦有意交好自己,倘若倘若自己揭发了汪直这欺君之罪,谁又知道这阉人心思和手段
&bp;&bp;&bp;&bp;毕竟掌印御马监多年,位高权重,不可能没有什么后手。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后的事情谁也拿不准。不如趁早结个善缘罢了。
&bp;&bp;&bp;&bp;袁彬正要离去,又被汪直叫住:“老大人,且留步,咱家还有一事相求!”
&bp;&bp;&bp;&bp;“哦”袁彬转过身来,笑道,“不知何事但讲无妨。”
&bp;&bp;&bp;&bp;稍作犹豫,汪直还是张口言道:“那在下便直说了,咱家手无缚鸡之力,故而想借庞青、吕红二位千户大人随行左右,以护周全,不知袁大人可肯割爱”
&bp;&bp;&bp;&bp;此言一出,袁彬脸色变了又变,转瞬即逝,又换回那副泰然自若、古井不波的模样。
&bp;&bp;&bp;&bp;只听袁彬缓缓问道:“非此二人不可”
&bp;&bp;&bp;&bp;“非此二人不可。”汪直言语恭敬,却又笃定的毫无余地!
&bp;&bp;&bp;&bp;袁彬老眼浑浊却透着精芒,直盯着汪直,道:“老夫若不准呢”
&bp;&bp;&bp;&bp;似早料到袁彬会有此问,笑道:“老大人若不准,咱家也没有办法,只得去请沈渊大兄与咱家同行了。”
&bp;&bp;&bp;&bp;“哼!”听得汪直此话,袁彬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怒气,“汪大人,莫要以为皇帝只信你一人,老夫虽已年迈,可并非谁都可以拿捏的!有老夫在世一天,你休想打渊儿主意!”
&bp;&bp;&bp;&bp;汪直继续笑道:“老大人莫要动怒,且不说您老之言,沈兄未必肯应;便是以咱家与沈兄交情,晓之达义,以沈兄为人定然相助。”
&bp;&bp;&bp;&bp;闻言后,袁
第七十五回拉拢人心
&bp;&bp;&bp;&bp;“平阳府”汪直片刻沉思,又道,“传信王海,切不可打草惊蛇,暗中盯紧了便是,待我等与之汇合,再一网打尽!再此之前,要让他们听不到一丝风声!”
&bp;&bp;&bp;&bp;韦英一拱手,道:“下官这便去!”说罢,与庞青见了礼,退了下去。
&bp;&bp;&bp;&bp;“汪大人,是否即刻启程”庞青待韦英走后,拱手问道。
&bp;&bp;&bp;&bp;汪直看了眼庞青,屏退了他人之后,道:“先不忙,不知吕副千户现在何处”
&bp;&bp;&bp;&bp;抬眼看向汪直,庞青暗道:“不知这小太监打的什么主意,还当小心才是。”
&bp;&bp;&bp;&bp;“我二人换值当中,此刻当在房内用饭。”庞青言语间恭敬之余,尽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不卑不亢,“是否要下官唤他前来”
&bp;&bp;&bp;&bp;出京之前,袁彬特意嘱咐二人要小心汪直手段,于公事之外,一切当以自保为先。想来走此一遭,袁彬始终对汪直放不下心来!
&bp;&bp;&bp;&bp;庞青从袁彬口中得知关键,自然亦不敢掉以轻心。故而想着:“总归做好分内,这期间不得罪此人便是。至于李子龙,与我等又有何干系”
&bp;&bp;&bp;&bp;当下又听汪直笑道:“不必劳烦吕大人了,二位千户大人本是袁老大人爱将,一路随咱家奔波,已是辛苦,咱家又怎好随意指使”
&bp;&bp;&bp;&bp;“大人此话言重了,行走大人左右乃我二人分内之事,再者我等本是一介武夫,何来辛苦”听得汪直这幅笑里藏刀一番话,庞青更不敢居功,只如此说着。
&bp;&bp;&bp;&bp;汪直连连摆手,笑道:“庞大人此话才是见外,咱家与袁老大人是为忘年之交,眼下身在江湖,不同在京中,没那么多规矩,况且咱家还要仰仗两位大人护得周全,自然早已视二位为兄长一般,故而有些话与你一人说也是一样的。”
&bp;&bp;&bp;&bp;顿了顿,见庞青垂着头,一副惶恐,连说不敢,汪直不禁有些得意。他所得意者,并非因这居高临下的虚言假意,而是这几句试探当中,他极为笃定,庞青是个识趣的,这李子龙一案当不会从他口中漏出。
&bp;&bp;&bp;&bp;不过,即便如此,汪直还是要慎之又慎,毕竟事关生死,如有必要,还是那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bp;&bp;&bp;&bp;只是不知那吕红,嘴上有没有个把门的。这驿馆简陋,院中只有两株枣树并排而立,当下时节,唯余枯枝败叶在这寒风中摇曳。
&bp;&bp;&bp;&bp;“唉!”汪直长叹一声,慢慢踱至其中一株树下,道:“想必庞兄心如明镜,这李子龙”
&bp;&bp;&bp;&bp;庞青不曾想汪直竟是开门见山,毫不避讳,连忙低头拱手道:“不敢,下官只知李子龙早已伏诛!”
&bp;&bp;&bp;&bp;被庞青打断了话头,汪直双目微眯。尽管庞青面目恭敬,甚至带着些故作的慌张,汪直依旧不可察觉的露出一丝不耐。
&bp;&bp;&bp;&bp;不过他还是按下那一股无名火,转脸微微一笑,走近庞青,双手轻托其手臂,将庞青扶起,笑道:“庞兄从善如流,乃是识时务的英雄豪杰。不过,咱家有些话定要与你一吐为快!”
&bp;&bp;&bp;&bp;“大人直说便是,但有吩咐,只要分内之事,下官与吕红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bp;&bp;&bp;&bp;庞青这话若在寻常时候,很是中听。只是此刻入了汪直耳中,当真是听者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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