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被抓了(二更)
宁墨正想着,这厢冬瑶已经回来了。
“小姐,那位公子刚刚回来。”冬瑶悄声道。
“嗯,我过去一趟,你在这里守着煜儿。”宁墨收敛了思绪,起身将原本准备送给赵老的盒子拿在手里。
冬瑶朱唇轻抿,但瞧着宁墨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倒底没有再出声。
不大一会,宁墨便来到了挂有清心斋字样牌匾的厢房。
说是厢房,但看着倒像是专门为其准备的独立院落。
宁墨看到刚刚那侍卫,刚要出声询问,却听到他先一步的开口:“请。”
面容冷凝,话语干净利索。
宁墨轻轻颔首,随即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君离端坐在侧厅地官帽椅上,手中拿着书卷。
“多谢公子将煜儿送了回来,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宁墨走了几步,找了个合适的距离,开口。
“无妨,举手之劳,还未来得及请教你们都城那户人家?”君离似是不经意间的出声,但并未让人觉得反感。
“宁国公府宁涵之女宁墨和宁涵之子宁煜。”宁墨倒未遮掩,一来这寺中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是出自哪里,若再否认却有些欲盖弥彰之嫌疑。
二来她总觉得眼前的离王好似是故意接近煜儿,今日的相遇着实有些凑巧。
虽然看如常,但她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原是礼部尚书家的儿女。”君离点了点头,眼中的了然一闪而逝。
随后,紧接着又道:“不必挂心,无论换做谁,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话落,明显一副随你打量的淡然模样。
“公子大义,宁墨佩服,日后若有需要,若在能力范围,定不会推辞。”宁墨道。
“有心了。”
而后君离又稍稍问了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宁墨忙借口回去了。
她走后,君离将目光放在手中的书卷上,但似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他翻动一页,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最后皆化为一抹笑意。
“来人。”君离淡声道。
“主子。”那侍卫躬身行礼,出声。
“收拾一下,回都城。”
“是。”
自申时起。
天空渐渐变得十分昏黑,黑压压地乌云充斥这整个上空,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目的闪电。
少顷,淅淅沥沥地雨声如期而至,一瞬间,周围的树木和房间似是被轻烟笼罩。
宁墨透过窗户望向朦胧地天际,不知是被天气所染还是因着到底未曾想明白有关君离一事。心中不自觉地泛起一股不安。
宁墨察觉到微浅的动静,这才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肩上多了一件淡蓝色披风。
“小姐,可是有心事?”冬瑶语气关切地开口,她一早便发现她家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宁墨摇了摇头,却并未多谈。
“既然想不通,暂且放一放,总会有明白的那一日。”冬瑶声音轻快地开口,但却不难听出她话里的认真。
宁墨闻言,笑了笑,轻声应了一句“好。”
这才转身去了内室。
次日一早,雨声才渐渐停下,过了午时,宁墨一行人才缓缓从万安寺离开。
宁墨带着冬瑶刚刚走近墨染阁,便见秋蓉神色焦急地在门口张望。
待看到她们二人的身影,忙赶了过去,见四下确实无人,忙急切地道:“小姐,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宁墨神色微凝,询问地开口。
“小姐,曹管事和绿儿不见了。”秋蓉凑近了些,出声。
宁墨心下一惊,稳了稳心神,语气镇定地开口:“进去再说。”
但那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了些许。
秋蓉和冬瑶对视一眼,神色皆露出凝重之色,而后忙不迭的跟上。
“小姐,今日一早原本是奴婢与曹管事约定好的送账本之期,但奴婢等了好久,都不见他过来,心中焦急,奴婢便忙换了一身男儿装扮赶到他的住所。
却发现他的书房里一片凌乱,不仅他同绿儿不见了踪影,便是连小姐安排好的侍卫,都没了踪迹。
奴婢心存侥幸,去各个铺子中找了一遍。
那店中的掌柜都说他今日和绿儿都曾过去。
现下,奴婢已经通知了冷心,让其查探,却至今没有半分地消息。”待宁墨刚进入屋内,秋蓉忙禀告地出声。
“可有报官?”宁墨将秋蓉的话快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冷静地开口。
秋蓉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欲言又止地出声:“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顾忌,但怕是此事已经没有了退路,十有**是我那位好祖父的手笔。
他也真看的起我,竟然不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让人假扮成是曹管事的远方亲戚,说是特意过来投靠,但发现府中无人。”宁墨手指敲打地桌面,快速地做出决定。
“是。”秋蓉恭敬地应声,立即转身行事。
“冬瑶,你去换身装扮,随我去趟别院。”宁墨边说边往里间走去。
“是。”
不大一会,两道身影便悄无声息地从后院离开。
而另一边。
君煦刚从宫中出来,冷霄连忙赶来过去,将有关曹管事一事连忙大致地告诉了他。
“她现在在哪?”君煦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面上显而易见地带有一丝疲倦。
昨日同今日他与恒王等都被太后召进宫中,看似闲话家常,但那话里话外无一不在说有关他们几人的婚事。
若不是渊帝赶去了寿康宫,怕是他还得再晚些才能出来。
“主子,墨姑娘应该刚刚从万安寺回来,属下听到消息,便已经在这等着,又将一部分地人手分配到冷心那里。”冷霄交代道。
“去墨染阁,不,直接回别院。”君煦丢下这句话,径自上了马车。
“是。”
两人到达之时,恰巧在门口与宁墨和冬瑶不期而遇。
“君煦。”宁墨刚要开口表明来意。
便见君煦自上而下打量了她几眼,确定她无事后,低沉地嗓音打断地道:“我都知道了,我带你去见宁心雅。
此事最快的突破口,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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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宁心雅的下场
别院。
昏暗的牢房中,吱呀一声,将蜷缩在牢房一角的人惊醒。
宁心雅缓缓地抬头看去,步入眼帘地便是眼前清隽的白衣少年,朱唇勾起,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嗓音干涩地道:“你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她静下心来,想了很多,有些事情看似无关,但仔细推敲还是能得出结论。
虽然这般结论于此时的她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
她从一开始的震惊,不可置信,到最后强迫着自己去接受如此的事实,没有人能知道她这的心路历程,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不甘。
“嗯,早该来的,只是到底想让你尝试不一样的过活,不知如今的你可否满意?”宁墨淡声地开口,心中却出乎意料地未曾有丝毫的波动。
原本她以为她会大声痛骂,或者声声呵斥,更甚着将前尘往事悉数摊开质问。
为此她拒绝了君煦要同她一起进来的想法。
但现在瞧着一下子仿佛老了二三十岁的宁心雅,她忽然便释怀了,她们之间仅剩地只会是你死我亡。
宁心雅闻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讥笑地出声:“满意,墨儿亲自送给姑母的大礼,我怎能不好好享受。”
话落,那双眼睛紧盯着宁墨,似是想看到她最直观地反应。
只是可惜,对面之人的脸上仍然是最初般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不存在。
“姑母果真聪颖,想来你还是第一个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哦,不对,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婉夫人,在她临死前,相识一场,终究是要她死的明白些。”宁墨笑道,面上没有半分被看透的尴尬和慌张。
“你就不怕报应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会如此狠心绝情?”宁心雅嘴角的笑容一僵,眼睛微眯,咬牙切齿地质问,声音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
“我再这么做,也不如姑母有本事,你敢说我祖母的死与你无关?你敢说你连同王氏母女想要加害于我,不是事实?
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甚至想利用蛊毒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还未全部说出口,姑母如此快速的倒打一耙,委实让人觉得你甚是心虚。”宁墨淡声道,似乎在说一些再日常的事情。
“你…”宁心雅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她问的一怔,眼神似有些躲闪地开口:“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要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我没兴趣在这同你闲话家常,说吧,有关宁亦文以及你自己的一切,我要知道全部的内容。”宁墨秀眉微皱,神色间染上了抹不悦,冷声道。
“哈哈,我的好墨儿,姑母便知道,你还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宁心雅似是破罐破摔,此刻地她身子随意斜坐,一副慵懒的模样,但那看向宁墨的眼光竟有几分居高临下。
宁墨好笑地看着宁心雅这片刻的变化,嘴角的讥笑加深,她竟不知道宁心雅会变得如此之蠢。
果真,人被关久了,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随即宁墨也不客气,一副看蠢货地表情看向对面的人,提醒道:“姑母竟如此自信,想必是忘了自己身子的不适,那驻颜防毒珠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享用的。”
话到最后,语气里特意加重了尾音。
宁心雅的心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脑中猛然间想起了她时不时地腹部疼痛,食不下咽,原本她以为是因着被关在这里原因,想不到……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就算我是想对你不利,但最后我并没有得逞不是吗?你何必置我于死地?”
宁心雅语速极快地脱口道,目光里皆是对她的怨怼,和愤恨。
“啧,啧,没想到姑母的脸皮竟变得如此之厚,难道李老夫人要在圣上寿宴当众替子休妻。
也罢,你我姑侄一场,我便发发善心让你死的明白。
这驻颜防毒珠虽是有在拍卖会上所说的功效,但前提是服用之人确保是身子康健。
像姑母这般被李老夫人下了毒,一旦再服用此珠便会令毒性加强,一发不可收。
通常情况下,医者都对此珠有一定的了解,但那罗大夫却明显并未告知于你,想必还是你的人品太次。
所以姑母你都将责任推给我,此等行为确实较为无耻。”宁墨嗤笑出声,语气轻快地细细讲述,似是在说今日的天气。
宁心雅听着这所谓的真相,脸色刹那间灰白一片,嘴唇早已没了血色,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宁墨,眼底早已殷红一片。
“你当真这般恨我,你莫不是忘了你小时候若不是得我相救,恐怕命都没有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宁墨不说还好,经由她刚刚那般将驻颜防毒珠说了出来,宁心雅顿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在灼热的火炉上烘烤。
顾不得其他,嘶吼般的辱骂。
“姑母不说,我倒忘了,托你的福,我差点溺水而亡,你这苦肉计果真不错,就因着你特意设计让人将我推入池塘,而你自己却故意演绎出救命恩人的做派昏睡了三天三夜。
以至于从那之后,祖母将你养在身边,给了你名分和信任。
就连我,也是百般将自己作诗集赠予你。
如若不然,你怎么会成为李府的少夫人,又怎么会有才学不凡之称。”宁墨反唇相讥。
宁心雅闻言,轻抿薄唇,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虽极力隐藏,但还是让宁墨一下子看了出来。
心中的冷意更甚。
果然如此。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说,全部都是因着有上一世临终之前发生的事情联想起来,依着她对宁心雅的了解,想必她从一开始便已经计划好了。
再说自己又怎么会那般凑巧,被人推入湖中,幸得她所救。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可有证据?再说你们是真心待我吗?对我有的无非是施舍,你和你那祖母一样,心口不一,惯会假仁假义。
你可知,我最恨地便是你和你那祖母一般无二的淡然,甚至是对权力,地位和金钱的漠视,借此在衬托你们的高贵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