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弱水西西
她似也突然就明白了。
眼下自己气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何思敬的背叛行为。就如红玉恼的,或许也不仅仅是这个女子这件事,而是何思敬的打脸和周围人等都站何思敬的行为。
所以红玉的冷漠,是她觉得所有人都在背叛她,尤其是至亲都不愿理解和相信她。
程紫玉顿时火大,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何思敬,真不靠谱吗
而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女子已到了跟前。
程紫玉噤声再次细细看向了那女子。
倒是恭恭敬敬,全然都是谨小慎微的模样。
“春萼前来拜见主母,拜见郡主。”女子乖乖磕着头。说话声音与其人一样,娇软柔弱。
可程紫玉却对她印象更差了。
若真人如其形,对主母敬重,怎会主母不召便自作主张前来拜见不是昨日才入了何府理应四处都不熟悉,怎会来得这么快自己才刚到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倒是耳聪目明赶来了。
这样的人,只怕心机不少。
程紫玉不得不怀疑这春萼要么胸怀野心,要么心怀歹意。加上这人坏了好好姻缘,她对其已是厌恶至极。
当然她更担心的,是这个人的来历身份,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
“起来吧。”红玉懒懒坐下来。这女子跟前,她先前发泄时的怨怒再次消散,变回了那种淡淡。
那女子应是起身。
“等等!”程紫玉厉声一喝,威压尽显。
那女子一愣,抬眼看来,见程紫玉一双眼黑沉带怒,明显的不喜,只能继续伏地。
“你是这府里的主子”程紫玉明知故问。
“不……”
“那你是我们程家的表亲还是何家的表亲”
“不……”
程紫玉接连打断了她。
“既然不是主子不是亲戚,那就是奴才了回答我是与不是就好。”
那春萼深吸了一口。
她听到郡主来了,特意赶来露脸讨好的。她远远过来便听到这对姐妹在争执,她是怀了许多心思,也做好了被撒气的准备。
可这程紫玉,似乎不太给脸面呢。
“是。”主子以下的,自是奴才。姨娘二字再好听,也就是等级高一点的奴才而已。“但春萼昨日……”
“闭嘴!”程紫玉更冷漠了。“既是奴才,便要注意身份。主子没让你解释,你多话便是错。”
红玉睇眼看了下程紫玉。
程紫玉也坐了下来,给红玉倒了杯茶。
“刚刚听说,你叫春萼”好一朵春花,寄予了多少美好听着就讨厌。该不是何思敬取的吧
“是,春……”
“不好听!”程紫玉再次打断。“春萼,春萼,听着似‘蠢儿’一般,我给你改个名吧”
红玉终于面上一抽,差点笑出。
春萼,多美的名。
可被这刻意一扭曲,似乎还真就难听起来了。
程紫玉自不是真在问,压根没给春萼说不的时机便接着到:
“春不好听,俗气。听说不少青楼便唤作春搂,里边姑娘们的名字里也都刻意带了春,什么春情,思春,盼春,惜春,回春,猫猫狗狗也总被人叫了发/春,叫/chun的……”
话说至此,几个奴才都跟着噗笑了起来。
知道程紫玉在刻意刁难,自然都知配合。个个笑出了声。
主子太“刻薄”了,这是既骂人下贱如娼/妓,又骂其如玩物畜生。这刀捅出去,可捅了个结结实实。
第六五四章 不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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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公子自觉从未得罪程紫玉,可对方既这般咄咄逼人,他也猜到接下来会有一场交易。
如此,他倒是不慌了。
他穿戴整齐,底气也上来了。
“郡主,先问一句,小爷的人都去哪儿了”
“喝醉了。”
“胡说!”
程紫玉使了个眼色。
赵三跑去一瞧,靠墙跟的花丛里,他的人都横七竖八躺着,从车夫到心腹,全晕了。
这不是被人打晕,便是被人迷晕了吧
“好你个程紫玉,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彼此彼此!”
“行了,程紫玉,把那画给我!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你以为只一张画就有用就能控制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闯……”
“行了吧你!”程紫玉哼到:“这画既然没用,你还想拿回去做什么真没用吗我觉得画挺好,不如咱们赌一局,看你夫人能不能一眼认出画中人”
“……”
“我刚给你面子所以没破门而入,你再横,我就将你二人光着绑一起,再找一大群人来捉你们jian信不信”
这话说完,树后和花丛又突然冒出了好几人。
赵三一瞧,全是生人,顿时泄了气。
对方人多势众,这交易怕不好谈。
“郡主,您何必!”赵三态度略松。“我虽敬重我夫人,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任由你捏扁搓圆。”
“那不一定!”
程紫玉给了身后一个示意,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身后柳儿幽幽道:
“屋中躲藏那女子,李孙氏,双十年华,夫三年前暴毙,寡,居于城南松花巷,无子。婆母丧子悲痛,去岁九月随子而去,因而李孙氏一人独居至今。因貌美年轻,故常有媒上门,但李孙氏多次反复强调,要为亡夫守寡。如此,不但得了亡夫家中还算不薄的田地产业,还得了李家族里一力夸赞,听说,将来牌坊可期呢!”
赵三面色再次一变。
“哦——”程紫玉恍然大悟。
“赵三公子会不会又闯祸了今日这事要叫人知道,后果会如何你啊,竟然睡了一个贞洁的寡……
可怕!这要是传出去,就不仅仅是三夫人那里的事了。这是道德问题。当然,您是纨绔,这在一般纨绔家自然是不怕的。可我听说,赵三公子的妻族是皇亲还偏偏是主管了皇室宗族事务的逍遥王的亲戚也不知这算不算皇室丑闻……”
“你闭嘴!闭嘴!”赵三脸都白了。
程紫玉知道的,并不比他少。他自以为谨慎,压根没想到会被揭穿。他又没想长久,本就是一场乐呵。之后拍手相散,权当路人,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嘛。
可,这事若捅出去,逍遥王即便有心庇护,可身在其位,却不得不做个表态。谁叫这事太难听,不但涉及了赵家和妻族,还扯上了皇室颜面。
再若有人故意制造舆论,他们家就完了。妻族会不会为了撇清而闹合离。即便按下去了,妻族和刘家也会颜面尽失,到时候倒霉和被报复的还是他。
这事他还真就闹不起。
运气好,禁足个一两年。要是倒霉,赵家失了妻族帮衬,那就没落在自己手上了……
赵三在思量着,屋里那偷听到这会儿的妇人见自己被扒了个彻头彻尾,吓得提裙便哭着冲了出来,一下跪倒在程紫玉脚边。
“郡主饶命。郡主,求您给一条活路吧。”李孙氏重重磕头。这要被捅出去,她就死定了。她家里条件不好,才嫁给了个病秧子。为了保住那点产业,她才宣扬不再嫁。为了从赵三那里排遣寂寞并捞点银子贴补家中,她才答应了这事。
若不是赵三口口声声保证这里隐秘不会被旁人知晓,她绝不可能来的。
她不想死啊……
“是不是你设计我!这个妇人是你派来的”赵三手指李孙氏问向程紫玉。无怪他有这想法,他思来想去,今日自己都小心万分,显然是被有心算无心了。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无聊。”程紫玉昨晚知道赵三没问题便想着用一用他,本打算让柳儿再去抓赵三小辫子,哪知柳儿笑着直接甩出了一大堆关于赵三的鸡零狗碎。
所以,不是自己运气好,正好抓到了他这么大个把柄,而是这只猫既馋,还不懂得擦嘴。也难怪总会被夫人抓到,难怪会被人设计上。
李孙氏反应倒是快,立马哭到:“是赵三爷今日办宴,我只是来参宴看景的。”
“对对对,我还邀请了……”
“行了!别和我解释,我信也没用。我觉得,先得要尊夫人信您才行。”程紫玉笑。
那李孙氏嚎啕大哭。
“郡主,我是被逼的。我只以为是踏青,以为有很多人,哪知是他对我有非分之想,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求您救我一命。”
“无耻!”赵三气极。这些女人,真的一个比一个可怕。强迫寡,妇他的罪名岂不更大了
“呸呸呸,你刚刚不是很开心叫得很大声吗我头一回瞧见被人强迫还那么开心的。拿金子的时候不是说过几日再来吗你要不要脸!”
“我是良家妇女,世人皆知,定是你对我用了药我才不清醒。”
“我呸,我还说是你灌醉了我,故意勾了我呢。”
那两人叫骂起,程紫玉几人皆是啧啧。全都是极品啊!
她打断到:
“打住。这位大姐,你的命我不感兴趣。但能救你只有赵三公子。当然,能救赵三公子的,也是他自己。”
两人总算噤了声。
程紫玉让人带走了李孙氏。
赵三垂头丧气,咬切齿却只挤出了闷闷的几句:“卑鄙,还郡主呢,枉我还想结交你,你却算计我。”
“你灌醉我表哥,将我表哥扔在来路不明的女人身边时,就不是卑鄙了就不是算计了”
赵三猛一抬头。
“你不会就只是来给你表哥报仇来了吧”
“说了,我没那么无聊。我是要你将功补过。”
“……”
程紫玉将何思敬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说了一遍。
“都是因为你,此刻我表哥家里都快散伙了。他们夫妻俩生出了误会,我姐心灰意冷,又掺和进了强势的公婆,莫名其妙的庶子,连带对我也埋怨上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倒好,自己快活全然不顾你兄弟死活了是吧你这个人,分明也是个惧内……”
“不,那叫忍让,顾全大局,看重家庭……”赵三赶紧纠正。
程紫玉白了他一眼,这些纨绔,就是什么时候都死要面子,否则当日春萼能算计上他吗
“你这么惧内,也分明能看到你乱惹桃花可能引起两家分崩离析,怎么就好意思让兄弟因为你吃了这么大一亏,明显叫人算计了去你配做兄弟吗”
“我当日也算是一片好心,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后果。不过,你绕这么大一圈子,真的就只要我做这个”
“对,谁捅的篓子谁去补。春萼最开始看上的就是你,我表哥只是个替身!是你害了我表哥!我告诉你,你若摆不平春萼,我不但将你的这画像满京城分发下去,我还把你陷害我表哥,过河拆桥的事散播出去。我保证叫你这辈子翻不了身,再没脸混下去!”
“你别胡说!脸面要紧,兄弟之间的名声更要紧。我做就是了。”
 
第六五五章 竹林之会
三人表示愿给何家面子,也不愿为难他们,让他们自选一条路。
“三个选择。第一,交出刘虎。第二,让我们进去搜人。第三,叫翠花出来给个交代。要么交出她哥要么给银子,否则咱们就拿翠花抵债!
何二爷,别怪咱们不给脸面。咱们也是混饭吃的,没办法。二百两,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普通人不是个小数目。到时候咱们闹个百八十号弟兄在你家门前敲锣打鼓,那就不好看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闹去官府咱们也不怕!”
何思敬气得浑身发颤,拉了个婆子就吼道:“去把春萼带过来!”
何父何母心恤春萼有孕,“不合适吧要不然,咱们先把人打发了”
“怎么打发拿银子”
何思敬一吼,他前所未有的愤怒叫何父何母吓了一跳。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她和她兄长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说过了,您二人不信。这次我给摆平了,下次呢你们有多少银子填的满那无底洞
名声这东西,白变黑就需一个污点,黑洗白却不知要多少努力。咱们何家名声要叫她给坏了,还怎么洗回来!既是她兄长做的,自然要她来出面。还愣着做什么!去带人!”
春萼已经听闻了动静,被带来的路上已将兄长在心头骂了一大通。按说也怪,她哥应该已经离京了,怎么还会欠钱是先前欠下的还是他又偷跑回来了是有人见她成了何家妾来讹诈会不会是有人想害她
春萼被推了出去,却也顾不上其他,好在何家人多,她还有点底气:
“证据呢你们说欠就欠了我哥要真欠了钱,自会上门来跟我要。他既没来,肯定不差银子。你们该不会是来讹我,还是谁家派来害我的吧想带我走做梦!你们敢踏进来一步,我便去官府告你们私闯民宅。到时候连你们赌坊一起拆了!你们可别忘了,现下的京卫是谁当家!你们那暗黑营生,可得悠着点!”
这话一出,连何父何母的面色也是一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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