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泰王若真的是得了肃南王嘱托而出手相帮,那他确实是得不到什么好处,可如果这件事原本就子虚乌有,所谓的肃南王信件是他和姜衍串通起来伪造的呢
蔚蓝只是个后宅闺秀,年纪还小,见识有限,如今正处于丧父丧母,又被蔚家二房逼迫得走投无路的境况之下,好不容易得了外祖家的讯息,又有人出手帮扶,泰王还帮着她打压蔚家二房,一番感激之下,心里自然是不设防;于是泰王顺理成章的将蔚家大房的私库全部搬走,尔后姜衍出手,一把火将镇国将军府大房烧个精光,这样一来,二人各取所需,原本属于蔚蓝姐弟的私产,就全部落入泰王手中,而蔚家军的兵符则
第八十三章 雨夜莽岭
姜泽一时间只觉得进退两难,心头仿佛有团火在烧,迫切的希望探听消息的暗卫快些回来。若蔚家军兵符落在尹尚手里,他并不担心,可若是落在姜衍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怪不得姜衍之前想要匆匆离京呢!姜泽想到此处,眼中不由划过一抹阴霾,倏而狠狠一拳砸在龙案之上,直将桂荣送上的茶盏震得哐当作响。
上京城中暗潮汹涌蔚蓝全然不知,也不知自己即将会有个流云郡主的名号,更不知姜泽已经疯魔到将所有的人都怀疑了个遍却始终不曾怀疑过她,若是知道,蔚蓝估计会大笑三声以示庆贺。
不过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意外,就连自觉对蔚蓝了解的陈氏和孔氏都没疑心到蔚蓝身上,又何况是与蔚蓝素无交集的姜泽
雷文瑾将蔚蓝一行人送到西出上京城八十里外的柳园镇便折回,出了柳园镇便是官道,一路坦途,只需翻过莽岭山便是石淙镇。
因着蔚栩年龄尚小,又是第一次乘坐马车长途出行,石淙离着柳园也不过百十里路,蔚蓝担心他不会适,便吩咐了白条不紧不慢的赶车,一行人晃晃悠悠的朝石淙而去。
马车轱辘辘前行,深秋的天气虽不如夏季变化莫测,却也无常。
大约申正,马车行至莽岭山下,原本还风和日丽的晴空忽然开始下起雨来,天色晦暗,看样子分明是秋雨绵绵的架势,山间道路只被雨水打湿了薄薄一层,却因林子里原本就遮天蔽日带着几分湿润,遇雨后更加泥泞湿滑,就连马蹄上都沾满了黏泥。
蔚蓝无奈,只得吩咐队伍停下,一行人在莽岭半山寻了个相对开阔背风的高地落脚。
山腰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索性雷文瑾准备充分,崔嬷嬷等人乘坐的马车后半部分被隔出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空间,里面储备的全是应急用品,大到油布毡子,小到锅碗瓢盆面粉细米一应俱全。
蔚蓝见此不由莞尔,如此周全的准备,相较于自己之前吩咐忍冬去置办的马车,简直豪得不能再豪,不知情的人大约会以为这是出来秋游的,又哪里有半点逃命跑路的样子
蔚十七和白条将帐子搭建好便进山狩猎,崔嬷嬷走马上任也不负蔚蓝所望,先是安排了白贝去寻找水源,又让簌月和银杏忍冬准备茶水点心,她自己则踅摸着找来几块大小均等的石头搭了个简易灶台,准备好砂锅和小米,只等白贝打了水回来就给蔚栩熬粥。
蔚蓝含笑看着暗暗挑眉,心情颇好的盘坐在马车上给蔚栩喂食。
蔚栩有午歇的习惯,今日在柳园用过午饭启程后便开始呼呼大睡,此时刚刚醒来,红彤彤的包子脸上压痕未消,一双凤眼含着水气迷迷瞪瞪,双颊鼓鼓的咀嚼蔚蓝投喂的点心。
等蔚栩吃好,蔚蓝给他擦干净脸上的点心渣子,又喂了杯温水,白条和蔚十七已经拎着收拾好的野兔和山鸡回来,蔚十七一手还拖着棵枯树。
一行人分工合作,烤肉的烤肉,煮粥的煮粥,饭后收拾停当才刚天色擦黑。
山间的傍晚宁静祥和,暮色中有淡淡的烟岚和雾气萦绕,令原本深黛点缀着斑斓的山峦更添几分迷蒙旖旎。雨丝细而绵密,滴落在树枝末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有清透的山泉沿着长满青苔的岩壁缝隙蜿蜒而下,空气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气息。
昨夜本就没能睡好,今日又奔波了一日,崔嬷嬷与簌月三人已经在另一辆马车中睡下,虽有些打挤,但出门在外谁也没有在意。
这厢只剩下白贝与蔚蓝姐弟,山中气温有些低,见蔚栩精神奕奕毫无睡意,蔚蓝便又他加了件小褂子拥着讲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直到怀中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的将他放到马车里侧,又盖好被褥,起身与守在一旁的白条和蔚十七二人轻声交待了几句,退回马车合衣睡下。
&nbs
第八十四章 与君初相识(万更求首订!)
崔嬷嬷几人已经醒来,蔚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这话虽是在交待白贝,但同时也是说给崔嬷嬷几人听的。
暗处有隐魂卫几人跟随,蔚蓝并不担心区区两人就能将七八个武艺超群的高手撂倒,会有此一说,不过想要借着机让崔嬷嬷几人明白她们眼下的处境,也让她们清楚蔚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萧关路途遥远,路上定然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几人都不会武,蔚蓝也不强求她们遇事能帮上一把,只要她们能及早适应,关键时候不拖后腿就足够了。
而蔚栩身份使然,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希望崔嬷嬷几人能最先想到的是保全蔚栩,她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就算丢了也不可惜,可蔚栩不同,他不仅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独苗,身上还担负着蔚家军的命运。
黑暗中白贝看不清蔚蓝脸上的神色,却能感知到她语气中难得的郑重和不容置喙,想到镇国将军府如今的情形,白贝下意识便点头,想了想又嗯了一声。
崔嬷嬷几人将蔚蓝的话听得分明,初时醒来的诧异和迷蒙瞬间褪去,却并无一人说话,也没开口相询。
崔嬷嬷是人老成精,经历得多了自然处变不惊,对于蔚蓝的反应不禁暗自点头,觉得她不愧是老将军的亲孙女,关键时候处变不惊,性子也好,心思纯善孝悌有加。
而簌月银杏和忍冬三人却是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跑马巷一事她们记忆犹新,簌月扔出的砖头在表少爷手中是直接碎成了粉末的,她们不会武,遇上真正的高手,对方想要对付她们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如今的情形,她们贸然下车只会给自家小姐拖后腿,不仅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还要连累自家小姐分心来护着自己。
沉默中,因为不能视物,几人下意识的紧靠在一起,凝神静气的听着四周动静;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马蹄声消失了。
崔嬷嬷听到马蹄声消失不禁微微蹙眉,簌月三人听到马蹄声消失却是心下微松,而蔚蓝和白贝白条三人心下却是狠狠一提。
马蹄声距离高地不足千米,这是蔚十七与二人对上的讯号,若是过往赶路的人,在蔚十七没有现身的情况下,对方一心赶路无暇理会或是没有发现异常是不会驻马停下的。
但细听之下除了沙沙的落雨声,远处并无打斗声传来,几人心中正疑惑,空气中传来似有若无的气流波动,其间或夹杂着衣袂翻飞鼓动的声音,转瞬间,这动静越来越近。
蔚蓝动作轻盈的跃下马车,白条和白贝狐疑的皱眉,白贝低低道:“小姐”
她此刻大约能明白小姐为什么会派出蔚十七前去查探消息了,蔚十七比她们在上京城呆的时间更长,见过的人也更多,若是熟面孔,蔚十七自然能更快反应过来。
蔚蓝没有出声,夜间视物这项本领稍微有些武功底子的人都会,只是孰强孰弱,可眼下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是她经过多年磨砺,在有人报了定位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中准确无误的找准对方的位置,可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蔚十七没有出声,来人又是谁难道是雷文瑾去而复返
“无碍,应该是认识蔚十七的。”蔚蓝心念急转,回过神低声道。
二人不再说话,手中握着剑柄等人靠近。
须臾,两道身影如风般掠近,在距离蔚蓝三人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对方没有出声,蔚蓝先是闻到一股极淡的松木气息,倏而空气中波动的气流戛然静止。
“蔚十七”蔚蓝顿了顿,声音平稳道:“阁下是谁,有何见教”
蔚十七听到蔚蓝的声音都想要哭了,恨不得将脑袋缩回他娘肚子里能再重新投胎一次!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是这样,第一次在曦和院驱逐黑衣人连根毛都没揪下直接追丢了人,第二次尾随小姐到私库被邹宇点了哑穴口不能言,这次更悲催,人都还没看清,对方只一照面就点了他的大穴,他现在不仅不能说话,就连动弹都不能!上京城何时妖孽辈出了,他怎么就不知道!
姜衍听着这虽软糯却四平八稳的声音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刚才淋着雨赶路的郁气仿佛消散了一些,吩咐齐修道:“阿休,火折子。”
蔚蓝闻言一怔,这声音温润纯净,柔和清晰却又不失磁性,仿若清泉潺潺,这是想让人耳朵怀孕的节奏公狐狸男妖精
齐休依言丢开手中拽着的蔚十七,点燃火折子的同时手掌罩住,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这方寸之地,火光摇曳,虽朦胧不够亮堂,却足够彼此看清对方。
姜衍负手打量着不远处的少女,一身青色儒衫,发髻高挽丝毫不乱,面上并无慌乱之色,皮肤被涂抹成麦色,淡淡的卧蚕眉,鹅蛋脸上表情严肃,此刻她正紧抿着嘴唇,双臂环抱,狭长的凤眸深邃乌黑,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却看着自己充满好奇和审视之色。
蔚蓝也打量着姜衍,来人身约八尺,整个人被一件墨黑的大氅罩住,衣摆下方露出一抹银白,只见他头上戴着兜帽,火光下五官忽明忽暗,双眉精致柔和,面颊清隽如玉,鼻梁高挺,薄唇微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笑意融融,眸子湛黑深邃,当他专注看着你的时候,眼中似有万千柔情,又似春风化雨般,让人完全生不出恶感。
此刻他正目光柔柔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白条和白贝也有瞬间惊讶,岛主和小主子已经长得够漂亮了,没想到又来一个仿若羊脂白玉般敛尽光华却气场强大的。见二人只是对视并不说话,白条这才想起被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的蔚十七,定了定神上前扶起来他,又给他解开周身大穴。
蔚十七气得脖子都红了,抬眼就瞪向将他扔出去的齐休,蔚蓝从姜衍身上移开视线,见蔚十七还能瞪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没受伤就好。
但随即她面上又是一黑,只听蔚十七道:“小姐,这小子就是上次鬼鬼祟祟藏在雪松树上的那个!”
蔚蓝闻言神色一变,随即看向姜衍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审视。
片刻后,被熄灭的火堆重新燃起来,朦胧的火光轻轻跳跃,雨丝洋洋洒洒坠落如轻柔雾色弥漫,蔚蓝与姜衍相对而立,远远看着好一副才子佳人温情脉脉的绝美画面。
蔚十七和齐休还在互瞪,不同的是蔚十七目光凶狠,而齐休圆头圆脑,对着蔚十七不时挠头笑笑,笑容灿烂而纯粹。
白条与白贝远远站着,见姜衍离着蔚蓝不过三步之距,白贝不由有些担忧道:“小姐不会有事吧”
虽说两人有婚约,但未婚夫妻就这样见面总归是不妥,尤其是两人还离得那么近,就算有他们这些人在旁边守着,白贝还是心里不踏实;更重要的是,她有些怀疑三皇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堂堂皇子深更半夜冒雨追来
“别小姐年龄小被三皇子骗了才好。”白贝忧心忡忡的皱眉。
“无需担心,你没见崔嬷嬷都没阻止么”若论对蔚蓝的了解,他和白贝自然不及崔嬷嬷,三皇子自报名讳后,崔嬷嬷和簌月几个就下了马车,在三皇子言明想要跟小姐单独谈谈时,作为内宅管事嬷嬷、也相当于小姐教养嬷嬷的崔嬷嬷却并未出言阻止,甚至还面上带笑任由小姐自己做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白条看着不远处的二人,对白贝摇摇头,“再说,小姐哪里就是那么好骗的”好骗的人又怎么会把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还瞒天过海的突破重重监视走出来了
蔚蓝当然不好骗,姜衍也不是来行骗的。
她此刻正仰着头,挑眉看着姜衍,有些玩味道:“所以齐休是你的人,你今夜冒雨前来,也是为了提醒我低调行事,以免惹祸上身”
姜衍的出发点暂且不论,他的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也不假,但蔚蓝前世活了二十六岁,如今的姜衍在她眼中也不过就是个高中生,再具体一点,一个比她长得高些的高中生,蔚蓝实在是无法打从心里将他当作成年人来同等对待。
可姜衍刚才跟她说什么小屁孩一个,居然拐弯抹角的意会她,作为女子,做事不能随心所欲,要考虑周全顾及名声!他们现在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好吧,就算有了,你这一副逮着自家老婆不够温婉贤淑到处给我捅娄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蔚蓝自来行事稳妥,即使是上一世在纪律严明的部队,也没被人如此含沙射影的批判过,可除开姜衍之前派齐休盯着曦和院的事,他此刻的话虽然说得委婉,本质上却不能改变他未及弱冠,却以一个成年人教妻的口吻在说教她的事实,是以蔚蓝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姜衍的目光明晃晃写着,少年,你分明就是个患有直男癌的中二期少年!小小年纪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如花似玉的好容颜。
可惜姜衍读不懂蔚蓝最后这一眼的含义,就算读懂了也理解不了直男癌是个什么玩意儿。见蔚蓝小小的一个,明明心下对他的话不以为然,甚至不悦出口反讽,偏还故作深沉平静的看着他,姜衍不由低低笑开,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转头将视线投向无尽夜空,柔声道:“确实是如此,不过我并无恶意。”
蔚蓝当然知道姜衍没有恶意,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在火烧曦和院之前,蔚十七就提出过这个问题,但她私心里并不太在意,名声什么的能有她和蔚栩的命重要么当时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她从长计议,就算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那我谢谢你了。”蔚蓝想明白了含笑点点头,传说中明媚忧伤的装逼就是斜仰着头四十五度望天,姜衍此刻不正在做么
她一把年纪了,又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以后如何谁又说得准镇国将军府现在四面危机,姜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为数不多对她释放善意的人,虽然这善意并不纯粹,说话也不中听,但至少还算诚恳。
“不谢,我应该的。”姜衍见蔚蓝认同,扭过头看着她笑得温和,一张如玉的脸庞在朦胧的火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双眸更是亮晶晶的。
蔚蓝嘴角微抽,无语的看着姜衍,这都是谁家孩子,你这么自来熟真的好么我真的不是在夸你啊,也不是认同,你为什么要顶着一张谪仙的面孔和闪瞎人眼的笑容来展示你内心的理所应当和厚脸皮
姜衍说完这话自己也微微有些诧异,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来,但他自来绷得住,如果忽略他兜帽下发烫的耳朵,当真可以算得上是若无其事。
见蔚蓝不说话,姜衍便知道自己确实唐突了,而且蔚蓝显然是很在意,于是垂下眸子顿了顿轻咳道:“我并无别的意思,你我有婚约。我有责任照拂你。”
后面还有一句姜衍没说,等你长大了我会娶你,所以就算你现在看起来不情不愿的,我还是会娶你。姜衍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抹笃定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脱口而出那句没脸没皮显得有些孟浪的话,但三公一直教导他遵从本心,是以他心中倒也不去纠结,因为这婚事不论从哪方来考量都是板上钉钉的,毕竟还有皇祖母的赐婚懿旨在。
蔚蓝不置可否,这个话题她不想接不下去,也接不下去。
面前的少年是认真的,但这桩婚约本身牵扯了太多的利益纠葛,别的不说,蔚家军的兵权就占据了很大的成分。蔚蓝后来通过雷文瑾了解了一些,姜衍的具体背景和身份她心中清楚,当初这桩婚事是楼太后做主定下的,包括自己爹娘的婚事也是楼太后竭力促成。
楼太后为什么会执意如此彼时,就算楼太后和祖母再是姐妹情深,昭兴帝又如何胸怀坦荡明君风范,蔚蓝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其中会毫无政治考量。
蔚家军兵权独立百年,皇室之人从来都没能插得上手,楼太后绕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是想兵不血刃的将蔚家军的兵权收归皇室顺带再团结好肃南王府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