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可惜她生了个蠢儿子,圣元帝并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几乎是昭兴帝才咽气,圣元帝就将他在位时苦心孤诣抓的一手好牌给祸祸掉了,后来楼太后薨逝,这种局面就更加一发不可收,直接就将最有可能成功收回蔚家军兵权的姜衍发配到了紫芝山。
所以说,坑爹的儿子古今皆有,且并无多大不同。
眼前这个也是个坑爹货,只不过他坑得理所应当。蔚蓝想到这不自觉笑了出来,原本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小脸上顿时眉眼弯弯,双眼亮晶晶的,“那我们做小伙伴吧。”
蔚蓝自觉在这个世界还没站稳脚跟,连生命危机都没解除,又何谈婚姻大事再说了,对着这么个两世加起来小她二十一岁,又饱满多汁的小鲜肉,她又怎么啃得下去
而姜衍会如此积极的操心自己以后找什么借口回京,又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名声,无非是为了借助蔚家军的兵权来扭转他自己的困境。姐弟恋什么的虽然不能有,但结成盟友合作什么的绝对可以有,毕竟她与姜衍拥有共同的敌人。
见蔚蓝忽而笑靥如花,姜衍微微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小伙伴这就是认同的意思了果然小姑娘就算表现得再是沉稳懂事,也还是会害羞的,连说法都如此含蓄。
心情颇好的点点头,姜衍心下一软,见雨丝轻轻柔柔的落在她脸上,将她涂抹成麦色的脸庞浸得湿润,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不由得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擦干净。
蔚蓝正笑得开怀,就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冲着自己头脸而来,鼻翼尖传来一阵干净清爽的松木清香,不由得猛地后腿一步,伸手就去格挡,就连站在远处密切注意这边动静的白条和白贝心下也是一惊,三皇子这是要掐死自家小姐
二人大骇,抬步就要上前,却见姜衍伸出的手在半道被自家小姐给截住了!
姜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动作一顿,垂下眼帘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小手;手指白皙纤细,指甲圆润小巧,并未着丹蔻,被修剪得短短的,有着最自然的淡粉色泽,触感柔软细腻,就像是入手生温的暖玉。
蔚蓝蹙眉,能被雷文瑾称之为天赋异禀的,姜衍自然不会像他外表看起来这般温润无害,可他现在既不施力也不挣扎,这是想干什么
姜衍自然不会挣扎,他此刻正微微低着头,顺着蔚蓝下压的力道,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倏而抬眸看向蔚蓝的脸颊,唇角微弯道:“抱歉,我有洁癖,你脸花了。”
蔚蓝闻言愕然,动作极快的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摸了满手点黛与胭脂水粉混合而成的褐黄,这是她从簌月的家当里调配处来的,还真是不防水啊!
可特么的,谁能告诉她,还有谁能比这二货少年更直接!还洁癖!你怎么不上天呢!不知道女人的面子不能随便折损么
“呵呵呵。”蔚蓝干笑几声,面色有些扭曲,她好想揍人怎么办
姜衍敏锐的察觉得到蔚蓝不悦,眨眨眼沉默了一瞬,递给蔚蓝一方素色锦帕,勾唇笑道:“我得先回去了,明日还要早朝。去萧关路途多险,你自己小心些,我安排了个精于医道的人给你,到了萧关之后你可能会用得到。”
蔚蓝也不客气,大方的接过。她还没养成随身带绣帕的习惯,更何况她现在一身儒衫,带个娘们唧唧的绣帕揣怀里,冷不丁拿出来估计会被人当成变态。
至于姜衍会送人过来的事,雷文瑾早就给她说了,她没打算拒绝,但好歹也要做做样子,不能轻易把雷文瑾给卖了。
蔚蓝垂下眸子,往脸上抹了一把,鼻息间的松木气息不由得愈发浓郁,她有些诧异道:“要送人给我”
姜衍点头,“萧关缺医少药。”
言下之意很明确,我是因为萧关气候恶劣缺医少药才送人给你的。
蔚蓝锦帕下的嘴角抽了抽,天下间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又哪来白得的午餐姜衍此举除了顺势帮忙,大约还有掌握她动向的意思。
不过姜衍目前算是自己的友军,蔚蓝也不在意。她若是不收,难保姜衍不会暗中安排人手,与其长线戒备防范,不如直接将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让姜衍的人光明正大的传递消息也并无不可,反正她现在还没与姜衍对上的意思,如此还多得一个现成的劳力,又何乐而不为
况且,姜衍能通过安插人手来了解她的动向,她不也能通过姜衍安插的人再反过来了解他么姜衍是皇室的人,而镇国将军府目前的处境皆由皇室之人造成,不独姜衍本人的消息,了解到皇室其它人的消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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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兄弟同封王
见众人伏身跪拜,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不由让姜泽心里好受了些,胸中顿时生出一阵快意,无论姜衍曾经的身份多么尊贵,背景又是如何强硬,他如今都只是个无权无势皇子,只要自己大权在握一日,他就需得仰仗自己鼻息而活,凡事只能听命于自己的。
所以,即便他再是深不可测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公然与自己对上不不不,姜衍他不敢!
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姜泽想到此处心情愉快的勾起唇角,先前的郁卒不由尽数消弭,端出一副寻常长兄友爱幼弟的架势,“三弟与四弟乃是朕的至亲手足,又何须拘泥于这些虚礼”
也不等姜衍和姜澄回话,姜泽剑眉微扬抬了抬手,朗声道:“礼部尚书何在”
“微臣在!”礼部尚书汪知念闻言手执象牙芴,毕恭毕敬的从文官队列走了出来。
姜衍垂着头神色不动,却在脑中细细思量汪知念的生平。
汪知念是鹿城人士,十年前他离宫之时,汪知念还只是个礼部员外郎,后来二哥姜沐到南疆戍边,程国公府一家南迁,二皇子妃的父亲程远航卸下礼部尚书一职,原来的礼部侍郎顾裕泰升任为礼部尚书,汪知念顶了顾裕泰原本的位置,被擢升为礼部侍郎,尔后姜泽登基,顾裕泰告老还乡,汪知念这才又升迁至礼部尚书。
从汪知念的升迁轨迹来看,他由始至终都新帝党。而鹿城不仅是汪知念的祖籍,也是姜泽的岳丈曹国公曹奎的地盘。姜衍不认为汪知念与曹奎同出鹿城是个巧合,想到其中的可能,姜衍眸中不由划过一抹讥讽。
十年前汪知念就已经在礼部任职了,那么在他尚未入朝之前呢科举入仕从乡试到殿试再到任职,怎么也要三年以上的时间。
祖父昭兴帝在位时曹奎只是个从四品的边城守将,彼时他手中还没有如今的权势,朝堂之中文臣武将自来派系分明,曹奎在无人授意又前途并不明朗的前提下,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往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而且这人还是文臣,所供职的是六部之中倡导天下礼教,引导天下言论的礼部
姜衍虽然几年前就清楚父皇在给姜泽铺路,母后的结局和自己离宫也是因此而造成,但在尚未出崎山阵之前,他心里总还存着几分侥幸,直到出了崎山阵下山历练,他才开始真正的面对现实。
既然父皇能在母后殡天一事上包庇谢琳,又为什么不能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或许父皇最开始就是怀着算计定国侯府的目的与母后成亲,而自己顶多算是个在权利抗争中衍生出来的意外,想必自己的名字便是因此而来。
他的好父皇为谢琳母子下了一手好棋,只可惜,如今的执棋之人,兴许并不如他所期望的那般出类拔萃。
姜衍敛下心神,只听姜泽正坦荡荡道:“三皇子姜衍师从当世大儒,文治武功少年俊才,实乃我启泰之福,今加封为睿王;四皇子姜澄生财有道容颜如玉,加封为宁王,此事就交由礼部去办,汪爱卿,敕封之日虽不必再另择吉日,但事关朕之亲弟,凡事无大小,切不容轻忽,你可明白”
姜泽勾唇斜睨着下方,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原本把姜衍与姜澄二人分别安插进他们各自的势力范围,其目的就是为了在二人心中埋下一颗钉子,如今再加上这敕封圣旨的一褒一贬,他还就真不信这二人日后能够兄弟情深。这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反目只是迟早的事,他只需稳坐高台,在适当的时候添把火就行了。
“微臣遵旨!”汪知念擦了擦额角莫须有的冷汗躬身领命,新帝就是这个调调,他已经习以为常无力吐槽了,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大约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但谁又知道睿王和宁王到底是不是傻子呢有时候当局者迷,身处局中的人越是在意就越是看不明白,譬如新帝就是如此。若非新帝和谢太后心中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又还有他什么事儿
做人属下的,无论主子是不是睿智过人,拿人钱财,总要按规矩办事不是
想着被新帝当成傻子的睿王与宁王,汪知念又下意识朝前排的姜衍和姜澄投去隐晦的一瞥,却只看到两个身材颀长的背影,正躬身给新帝行礼谢恩。
姜衍和姜澄对于目前的局面实在是生不起什么意外的心思,面上毫无异色的再次谢恩,众臣又呼啦啦跪了一地,高呼道:“陛下英明!”
史官把姜泽狗屁倒灶的圣意记录在册,不由得满面菜色的在心中反复琢磨,三皇子的册封旨意还好些,四皇子“生财有道容颜如玉”又是个什么鬼
虽然四皇子着实长得俊俏非凡,但三皇子也不差啊,甚至比四皇子还更胜一筹,所以陛下这番言辞匮乏,是不知道该如何夸赞四皇子的意思
史官心中充满狐疑,但此刻谁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史官的心思
朝臣们已经起身,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最新出炉的睿王和宁王点头以示恭贺,大家都是聪明人,甭管心里到底如何作想,也不管睿王和宁王这名头含金量到底几何,这好歹也是新帝登基后才刚刚敕封的,圣元帝直到大行前都没给几位成年的皇子封王,不就是留下个机会给新帝施恩么如今新帝既已颁下圣旨彰显了他的“仁德”,他们怎么也要捧捧场啊!
不过话说回来,新帝这圣旨到底是施恩还是拉仇恨,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见姜澄笑得真诚若无其事,甚至还表现得有些雀跃,朝臣们不禁纷纷在心中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敕封圣旨一下,新帝的这番言论可是要被史官记录在册,日后供后代儿孙瞻仰的。能在敕封圣旨中被夸作生财有道容颜如玉,宁王姜澄大概也是启泰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不对,估计这在四国也能是独一份!
不少朝臣当即在心中揣测新帝给二皇子姜沐的圣旨到底是如何写的,又给二皇子敕封了个什么名号,总不会也是容颜如玉之类的吧
姜泽见二人面无异色,心中又不免觉得索然无味,轻咳一声道:“下朝后睿王与宁王到承运殿来见朕。”
承运殿是姜泽的寝宫,虽不知姜泽意欲为何,姜衍与姜澄还是点点头,随即入列站好,朝臣们也瞬时噤了声。
姜泽又斜睨了桂荣一眼,桂荣会意,立即拖长了声音唱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老臣要弹劾礼部侍郎蔚桓!”桂荣话音刚落,一名头发花白身着朱衣的年迈官员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准!”姜泽靠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岑御史,此人历经三朝,出了名的古板难缠。
蔚桓虽向自己投了诚,可暗地里却又一向与老四牵扯不清,镇国将军府走水一事虽然未必与蔚家二房有关,但姜泽并不介意借此机会敲打敲打蔚桓,顺便再冷着他一些时日。
蔚桓能被岑御史盯上,倒是省了他再费功夫。
姜泽话音一落,朝臣们都竖起了耳朵,如今蔚桓不在上京城,岑御史这是又将矛头对准谁了是孔志高还是想要顺势而为,将与孔志高的嫡孙女有婚约的宁王拉下水
这两日上京城数得着的热闹事儿,除了三皇子留京,当属镇国将军府走水一事。昨日上京城已经热议了一天,据闻镇国将军蔚池的一双儿女现如今已经大殓,因着都是不满十二岁的孩子,启泰的丧葬仪俗是不能大操大办的,蔚家二房的当家夫人孔氏已经请了人看期,只等日子一到就安葬了。
岑刚当然知道蔚桓不在京城,他会当朝提出来,也不过是实在看不惯当今陛下这一手掩耳盗铃的功夫。
镇国将军府走水一事昨日就有了结果,蔚家二房的当家夫人孔氏也将两个值夜的婆子杖毙,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事关功臣良将之后,杖毙两个婆子虽能暂时稳住局面,可这满朝文武和泱泱子民又不全然净是瞎子,真正信服的又有几人
也就陛下和太后,才能自以为大权在握浑不在意。
如今新帝初立,大夏、北戎和南疆谁不是虎视眈眈盼着启泰内部再起纷争谁又不想趁着机会撕下启泰一块肉蔚池是一国良将,蔚家军朝廷无人能够掌控,若是在蔚蓝和蔚栩殒命一事上引起蔚家军兵将上下不满,轻则新帝声誉受损,重则再起战乱,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哪里仅仅是两个小儿殒命这般简单
岑刚心中暗叹姜泽吃香难看,你就是再想收回蔚家军的兵权,也犯不着在此时将心思表露在台面上,若非昭兴帝临终遗命,他一把年纪快入土的人了,真没必要站出来蹚这趟回水,得不了好不说,还劳心劳力。
蔚桓不在,岑刚看了眼站在他左边的孔志高,收回视线沉声道:“陛下,老臣一参蔚侍郎治家不严,纵容妻女欺凌兄嫂留下的骨血,二参蔚侍郎立身不正,觊觎兄嫂留给子侄的家产,再参翰林院学士孔志高教女不严,以至于管理内宅不当,导致蔚将军一双儿女惨死!”
岑刚正义凛然掷地有声,仿若亲眼所见一般,群臣闻言不由心中大震!
镇国将军府兄弟阋墙,蔚家二房夫妻趁着兄长遇害,纵容庶女欺负大房遗孤的事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尔后泰王迅速出手,又在上京城中掀起一股热议,只是这传言众多又事不关己,朝臣们即便是心中已经信了个七八分,却到底不好深究其中真假,更不好当堂拿出来说道。
第八十六章 皇帝的新装
上京城中,除了清楚蔚蓝姐弟已经离京的泰王、罗桢以及姜衍,确实是没人再对蔚蓝起疑,但这并不包括前往南疆宣旨的蔚桓。
昨日巡城卫的人离开之后,陈氏和孔氏便惶惶然的回了暮雪斋,陈氏心中不安,连自己的荣安堂都不回了,婆媳二人关起门来又细细商议了一番,孔氏一面吩咐了耿三亲自给蔚桓送信,又一面招来大管家陆晟安排姐弟二人的身后事。
姐弟二人毕竟还未长成,算得上是早夭折,因此一切从简,只吩咐下人往关系极好的几家送了信,连上门吊唁都不必。
耿三辰时初出发,一路快马加鞭,直到下午酉时才追上朝廷派往南疆宣旨的队伍,此时距离蔚桓收到上一封家信也不过两三个时辰,随行的朝臣见是蔚桓的常随,起初还笑着跟他打趣,调笑蔚桓夫妻二人情深,已经老夫老妻了,居然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缠绵之态,但几句话之后,众人见蔚桓面色勉强,只好悻悻然散去。
就如同孔氏了解蔚桓一样,蔚桓自然也了解孔氏。孔氏虽已是妇人,平日里也时不时显露出几分娇态和痴缠,却断不是轻狂不知分寸的性子。待耿三将事情一说,蔚桓不由得当即变了脸色。
安排到曦和院的张婆子和刘婆子可都是有些手脚的,寻常人等若是闹出什么动静,又如何能轻易瞒得过她们的眼睛既然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二人才发现端倪,那必然是暗中还藏有高手。
但蔚桓首先怀疑的不是尹尚,也不是新帝。
尹尚那人他接触过几次,是个多疑又谨小慎微的性子,他虽不清楚新帝与尹尚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但多少能猜到一些,上京城是新帝的势力范围,尹尚和新帝摆明了就是权势交易,又如何肯轻易到上京城来涉险
要说新帝本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大哥蔚池已死,皇室暗卫众多,新帝若是要出手,也不会眼巴巴的忍耐这好几个月了,如今眼看着蔚蓝姐弟就要去昕阳,私库很快就能打开,新帝又怎么会连这区区十来天都按捺不了再则说,这事儿就算新帝按捺不住,谢太后也会极力阻止。
至于斩草除根,蔚蓝姐弟还小,新帝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再说杨嬷嬷和肃南王府,蔚桓对此与孔氏有着同样的认知,肃南王府就算是要接蔚蓝姐弟去泊宜,也断不会做出火烧曦和院这样的事来,结合前两日蔚柚被激怒,最后导致孔氏受伤的事,蔚桓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事的源头还在蔚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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