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罗柏挑了挑眉,“蔚将军想让您怎么做,您打算怎么做”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定国侯府眼下还真的无法与镇国将军府相比无论比实力还是比亲疏。
比实力的话,镇国将军府还握着兵权,定国侯府只是个光杆司令论亲疏的话,定国侯府是姜衍的亲外祖家,镇国将军府是姜衍的岳家,前者只剩个空架子,后者却手握重兵,相比起来孰轻孰重
这简直就没法比啊,尤其皇家人向来亲缘淡薄。而姜泽和姜衍迟早会决出胜负,在这场博弈中,定国侯府与镇国将军府全都无法避开。如此,为了最大限度保存镇国将军府的实力,相对弱一些的定国侯府,必然会首当其冲。
他倒并不怀疑姜衍现在就把态度摆到明面上来,却不得不考虑蔚池的态度,就跟冲锋陷阵一样,有现成的兵卒可用,谁会愿意亲自涉险一马当先
罗荣不料罗柏还有这种想法,“怎么会这么问”
他面上难掩诧异,旋即很快回过神来,微微蹙眉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有防人之心乃是人之常情,但针对镇国将军府,这想法却是错误的。”大敌当前,最忌内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罗柏定定的看着他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罗荣敛下神色摇了摇头,严肃道:“罗蔚两家从祖上起就交好,要说疏远,也是到先帝时才开始疏远,至于断绝往来,那是在你姑母生下阿衍之后。凡事不可光看表面,此番之事,不过是因为你刚好在巡城卫任职,这才会交给你去办。”
“您就这么肯定”罗蔚两家早年的情分罗柏自然清楚,可谁还能没个私心呢。
今日这出只是开始,姜衍和姜泽之间早就明里暗里交手了无数次,而他作为定国侯府的长子,迟早要挑起大梁。也因此,让他亲自带兵前往朴居一事,无论是蔚池的意思,还是他爹单方面的决定,他都能理解,也不会心生怨言。
可他没有怨言却并不代表赞同,“时移世易,人心总会变的,若果真如父亲所说,定国侯府当年落难的时候,镇国将军府何以没伸出援手两年前蔚家出事的时候,父亲不同样没伸出援手事情到底如何,又不是只说说就能一目了然。”
罗荣闻言喝了口茶,面色更加严肃了几分,“我会这么说,自然不会毫无根由。”
罗柏目露好奇,却没追问。
罗荣也不指望他忽然转过弯来,放下茶盏认真道:“你姑母死的时候,定国侯府已经没了兵权,家底被全部掏空,到你祖父死的时候,就连军中的旧部也没留下。尔后阿衍被逼前往紫芝山,定国侯府就只剩下个空壳子。
当时谢琳母子风头正盛,以那母子二人的心性,你认为,若无镇国将军府暗中相帮,定国侯府还能存在就连阿衍能顺利到达紫芝山,也脱不开镇国将军府的庇护。而先帝本就存了将镇国将军府连根拔起的心思,很多事情只能私下里去做。
你只说侯府落难的时候镇国将军府不曾援手,却忘了镇国将军府的日子同样并不好过。当时的情况,但凡镇国将军府流露出半点相帮的意思,只会加快先帝铲除两府的步伐。”
罗柏还真没听过这事,闻言不禁抿了抿唇。
他小时候没少听老定国侯夫人说谢琳与圣元帝并镇国将军府的事情。在祖母口中,谢琳是祸国妖姬,圣元帝色令智昏,而镇国将军府,则成了趋利避害的小人。
有关谢琳和圣元帝的姑且不提,有关镇国将军府的,却是截然不同。但祖母和父亲一个在内院一个在朝堂,父亲完全没必要骗他,再想想当时的情形,祖母先是痛失爱女,紧接着祖父过世,祖母大受打击,有很长一段时间神志不清,他自然更相信父亲的话。
且这个说法也更加容易说通,当时圣元帝姜全部的火力集中在定国侯府,定国侯府一再衰败,根本就无人可用,而圣元帝已经走火入魔,一心一意想给谢琳母子腾位置,没准谢琳的枕头风一吹,圣元帝真的会直接朝镇国将军府下手也不一定。
尤其蔚蓝与姜衍还有婚约,他顿了顿道:“那阿衍当时离京,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有祖父和蔚将军的意思”他相信,若是姜衍不曾离京,便是圣元帝不继续对定国侯府出手,谢琳母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母子二人觊觎帝位,既然已经害了姑母,自然不会留下姜衍这个中宫嫡出的皇子。所谓斩草除根,姜衍留在上京,无疑是公然与谢琳母子叫板,无论从哪个立场来看,他们都没有对姜衍手下留情的理由。
罗荣闻言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阿衍从小早慧,倒是很难说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暗中提点。”说着微微挑了挑眉,“但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主意。可话说回来,到底是谁的主意,又有什么差异”
罗柏想了想认真点头,“不错,阿衍离京之举虽看起来是放弃了皇位,也着实狼狈,却也间接的保全了他自己和定国侯府。”
若他不走,现在定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罗柏从前对姜衍和镇国将军府并不了解,可以说十分疏远,也是到了此时,才对二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一时间心下不禁有些感慨。
“你能想通就好,在这件事情上,受益的是阿衍和定国侯府,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做人不能忘本,别管以后如何,以前的恩情总是在的。”这便是敲打罗柏了。
罗荣欣慰的颔首,正想夸他几句,却冷不防罗柏已经再次出声。只见他面露狐疑道:“可上次蔚将军出事的时候,儿子并没看到您出手啊。”
若镇国将军府当真对定国侯府有如此大恩,他爹袖手旁观,岂非全然忘本
“都说了凡事别看表面。”罗荣差点没被噎死,下意识便提高了声音,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你当你老子是什么人”说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老子什么都没做,
第20章 谢琳甩锅
无论送秦老太君几人到上京城是否是蔚蓝的本意,总归蔚蓝已经出手。也因此,她在绩溪郡不可能没有别的准备。既是有准备,那谢术昭去了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就说不准了。
罗柏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儿子知道了。”话音落,他下意识想起一张黝黑年轻的面孔,心中不由暗暗怀疑,难道那些人都是蔚蓝派来的若当真是,父亲会表现的如此成胸在竹,也就说的通了。
可这事儿姜衍是否知情
罗柏沉默了一瞬,正欲发问,就听门外有通报声响起,听动静,正是罗蒲和罗莯的声音。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罗柏当即闭上了眼。
罗荣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起身整理了下衣袍,这才迈步走出房间。
罗蒲和罗莯对罗荣今日的反应大感意外,二人出宫后并未多做耽搁——这人已经怂了十几年了、亦或者说,罗荣这个嫡出的兄长,从他们记事开始,就一直很怂,今儿怎么忽然就强势起来了
这说不通啊!二人进宫之前也是听了一耳朵的,但道听途说与实打实的证据是两回事,在乾坤殿站了近两个时辰,他们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姜泽被人算计了!
但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具体怎么个算计法,姜泽又是如何上套的,却始终一知半解。直到通过他们的外祖父刘中丞与黄御史搭上话,二人这才心里有数。
可事情太大条了,二人听完后心都凉了,因为姜泽会在朴居被人堵个正着,正是以罗柏为首的一队巡城卫不开眼造成的!
定国侯府如今尚未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他们一直与罗荣父子不合,甚至是敌对立场,但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啊!谁家又能没个内斗什么的呢,外人会怎么看
谢太后和皇上可是一直看定国侯府不顺眼的,到时候可别连累他们才好!二人又惊又怒,急得眼珠子都红了,也不去衙门了,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匆匆回府。
谁料还没进门,就得知罗柏受伤,还是被人抬回来的!二人闻言不禁一喜,罗蒲当即便沉声道:“伤得如何”他问完与罗莯对视了一眼,面色虽仍不好看,眼中却迸发着亮光。
罗莯忙点头应和,看向报信的小厮道:“正是,我那大侄儿伤势如何”伤的好啊!罗荣统共只两个儿子,罗柏身为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爵位继承人,眼下罗桢不知所踪,若是罗柏伤重有个什么好歹……
二人心中一惊一喜,原本的急切和愤怒顿时消散了些,倒是慢慢转过弯来。听小厮回禀之后,直接便杀到了大房。
二人想的也很简单,罗柏和罗桢都不是草包,这关头,若二人屁事没有,一时半会,他们还真不敢下手。可时机偏这样凑巧。再加上黄御史的态度,二人原有的那点忌惮已经被即将到手的好处完全冲散。
秦老太君告御状的事情,他们旁观了全程,自然不难看出其中还有隐情,可黄御史却选择了与他们说出实情。这其中的缘由,估摸着一则是因为知晓二房三房与大房的关系不睦,二则因为黄御史乃是谢正清的大舅子。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可就多了。眼下姜泽正是在气头上,醒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暴怒呢!黄御史此举虽有甩锅拉他们下水的嫌疑,可谁又能说不是给了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刺探真相的机会
谢太后和皇上正愁找不到机会将罗荣父子的把柄,若是他们能提前找出证据,那定国侯府的爵位到底会落在谁的头上还用说吗当然了,谢太后和皇上同样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即便罗荣真的失势,爵位也未必会落到他们头上,可总比稀里糊涂被大房连累了好吧
二人也不是傻的,做出决定之前,自有一番权衡。
他们也怀疑过黄御史的用意,琢磨过他背后是否有人授意,但有些事情,本来就可以只看结果不论缘由,总归他们能得到好处就是了。至于其他的,那还需要考虑吗
甚至,若是黄御史是被人授意的更好,因为能授意黄御史的,无外乎那么两个人。而他们的外祖父刘中丞,还是谢太后和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再想想刘家如今风头正盛,而定国侯府却是日落西山!
且姜衍已经离京,尤其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镇国将军府和罗荣搞出来的,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还需要犹豫吗那完全就不需要啊!机会稍纵即逝,到得进入玉笙院,二人出宫时的不安惧怕已经被斗志昂扬取代。
只二人毕竟是刘秀英的儿子,又在朝中浸淫多年,虽官职不大,心思却极为深沉,若忽略掉二人犹如探照灯一般的目光,面上还真看不出来。
另一边,申姜在谢正清的逼视下再次把姜泽扎醒,除了左右相与岑刚几人,谢琳与曹芳华已经赶了过来。
申姜就不必说了,从头到尾战战兢兢的,生怕姜泽直接把他拖出去宰了,除了有关姜泽身体的话,半句话都不敢说。甚至有关姜泽身体的话,也要在心里好好咂摸一番,才字斟句酌的说出口。
谢正清和左右相几人见姜泽醒来,稍微松了口气,但有谢太后与曹芳华在,秦宁馥又是在谢太后的看守下失踪的,几人并不轻易开口。况今日的事情反复太多,几人压根就无从说起。
一时间乾坤殿偏殿里落针可闻,气氛格外紧绷。
姜泽才刚醒来时还有些迷糊,醒过神来目光定定的看向谢琳,哑着嗓子急切道:“母后,秦家女到底是如何失踪的可是有刺客混进宫中”他口中还有些血腥味,说完这话剧烈的咳嗽起来。
桂荣见状,忙在他后腰上放了个引枕,曹芳华已经递了参茶给他润口,“皇上且先别急,母后和几位大人都在,事情总能弄清楚的。”她口中说着宽慰的话,动作轻柔声音温和,却红着眼眶,面上的担忧焦急之色一览无余。
姜泽这才注意到她眼角还残留着尚未拭去的泪痕,一时间不禁有些愣怔。
曹芳华向来聪慧,有关秦宁馥的事情,想必她早就知晓内情,可她不但没发脾气,反而默默的关心着他。夫妻十载,曹芳华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便是他再如何对她冷待粗鲁,也没见她哭过。
如今这般,可见她平日里虽然要强,总是对他不冷不热,偶尔还会不假辞色,实际上心里还是爱慕关心着他的。再想想自己与秦宁馥颠鸾倒凤的事情,姜泽没来由的觉得心虚,有些僵硬的避开她的视线,拍着她的手轻嗯了一声。
曹芳华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颔首柔柔一笑。
谢琳冷眼瞧着二人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也没让谢正清几人退下,铁青着脸道:“这事儿哀家也还糊涂着。”她说完睨了姜泽一眼,随即望向左右相道:“皇上不计较秦家女的身份带人进宫,想必几位大人已经知情。”
几人点头,真不知内情的,大约也只有封子路了。但谢琳这话说的很是巧妙,说是“不计较秦家女的身份”才带人进宫,便是他真的想追究姜泽带秦宁馥进宫的意图,也不好追问。何况,就算他追问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一则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二则他是中立派,现今留下的,除了岑刚几乎全是保皇党。岑刚很明显就不想节外生枝,他若追问,是不是火上浇油姑且另说,就算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枪打出头鸟,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谢琳的视线特地在封子路与岑刚身上停留了一瞬,对几人的态度还算满意,紧接着道:“人是如何失踪的哀家半点不知,哀家在承运殿等待消息,期间一直不曾离开,殿中宫人和守卫皆无异常,甚至连半点响动也没听到。”
谢琳在后宫翻云覆雨多年,不想却栽在区区秦家身上,不仅没捞到好处,还让一手送上皇位的独子大跌颜面——她感觉姜泽的面子已经掉在地上摔成了渣渣,捡都捡不起来了。
这委实与她期望的相去甚远,要说她心里不气,那是半点都不可能的。可她毕竟在前朝后宫浸淫多年,经历的阵仗多了去了,就连当年弄死了罗魏,大半个朝堂的朝臣怀疑她,她也没怵过。
也因此,今日这出,虽然她气得肺都要炸了,却没失去冷静。事情已然闹开,想要低调处理断无可能。她与姜泽想的不同,姜泽年轻,现在可能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这才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晕厥过去,这是典型的逃避心理
第21章 抹去前事
什么是打一巴掌赏一甜枣这就是了。
几人原本就没对谢琳和姜泽抱多少期望,闻言皆是心中有数,忙跪下行礼道:“臣等谢皇上和太后娘娘宽宏。”
谢琳心中满意,微微勾唇朝姜泽使了个眼色。
姜泽这才缓和了神色道:“起来罢。”说完扭头看了谢琳一眼,见她正垂眸喝茶,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搁下茶盏挑了挑眉,那样子颇有些不以为意的味道。
姜泽见此眸色一暗,他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谢琳比他强的可事实如此,在他看来千难万难,似乎连天都塌下来的事情,谢琳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他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在他陷入困境之时,有人能无条件的帮他解决问题自然是好的,可这个人为什么是谢琳为什么是他的生母说出去旁人只会说谢琳手段了得,只会觉得他更加不堪!她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以往为什么就没多教他一些
难道他要一辈子被谢琳压着继续下去,他会不会成为傀儡自卑之心深入骨髓犹如附骨之躯,怨怼之情犹如蔓草瞬间疯长可在他羽翼丰满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谢琳的!
未免被看出端倪,姜泽下意识扭过头去握了握拳,索性将视线落在封子路几人身上,又特地多看了岑刚几眼,半眯着眼道:“母后说的是,几位爱卿是朝中肱骨,接下来的事情,几位可是已经有了成算”
封子路闻言也不推脱,起身道:“微臣谢皇上与太后娘娘宽宏,微臣浅见,接下来当以寻找秦家姑娘的下落为主。”说罢揖了一礼,躬着身体微微仰头道:“正如太后娘娘所说,秦姑娘失踪本身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此人不仅胆大妄为,还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半点都没引起禁卫察觉,这不仅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也关系到皇上与太后娘娘的安危,万不可有半点马虎。”
这是封子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秦家的情况在那儿摆着,别看罗荣今日对秦老太君的态度不错,甚至当着姜泽的面认亲,可实际上呢谢琳母子与定国侯府是死仇,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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