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曹芳华也深谙其道,她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娇俏,笑眯眯道:“母后还记得这事儿”后宫的日子如死水般枯燥无味,既然谢琳愿意迂回作戏,曹芳华乐得奉陪,“臣妾那时候可不就是个凡事惯用武力解决的愣头青母后今儿特意提起,莫不是想翻旧账惩罚臣妾了”
说起与谢太后的第一次见面,曹芳华记忆犹新。当时她十三岁,因为父亲曹奎得圣元帝重用,谢琳有意在朝中勋贵和武将中给姜泽选妃,母亲带着她从鹿城回到上京。
上京城中娇花软语闺秀如云,曹芳华自小在北地长大,肤色略微偏黑,且性子直爽大大咧咧,赏花宴上,众闺秀对曹芳华阴阳怪气极尽嘲讽之能事,曹芳华不忿,当即就狠狠的赏了几个带头挑事的闺秀几巴掌。
事情直接闹到当时还是皇贵妃的谢琳面前,谢琳看中曹奎手中的兵权,轻拿轻放,假意罚曹芳华闭门思过,曹芳华从此一战成名,直到与姜泽大婚,还稳稳笑傲于京中众闺秀之间。
谢琳听曹芳华提起这茬,心中暗自鄙夷,但面上却是温和一笑,“你也知道你是愣头青好在年龄渐长,你与泽儿越来越懂事了。”谢琳说罢又斜睨了曹芳华一眼,拍拍她的手轻叹道:“这些年哀家从不偏爱于你,甚至对你颇为严苛,你可曾怪过哀家”
凭心而论,谢琳并不觉得曹芳华适合做姜泽的正妃。这无关曹芳华本身的性情容貌,单纯从利益角度来说,就有两点。
这其一,便是曹芳华的后台过硬,她不好拿捏,其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她自然更加惦记谢家,偏谢家当时没有适龄的闺秀。
当时她对皇位一事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以在为姜泽选妃一事上,家族势力就显得尤为重要,而曹奎是圣元帝一手培养的,不仅手握兵权还是圣元帝的心腹,曹芳华又与姜泽年龄相当,若非如此,姜泽的正妃之位又如何轮得到一个武夫之女
曹芳华闻言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道:“母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旁人不理解母后的心思,难道臣妾还能不了解陛下是母后唯一的儿子,臣妾和陛下夫妻一体,母后对陛下和臣妾寄予厚望,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臣妾全都明白的!母后如此说,岂不是臣妾不孝”
你这老妖婆不是不曾偏爱,而是不爱,你爱的除了权势还是权势!严苛也不是严苛,那根本就是厌恶!若不是为着父亲手中的兵权,这后宫之主的位置绝对早就易主了!
曹芳华与姜泽成婚七年,能在谢琳母子和后院一干侍妾的重重包围中蹚出一条路安稳活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率直纯真的将门闺秀。
七年里明枪暗箭无数,谢琳毫不在意的漠视,姜泽自私自利阴狠无常,侧妃小妾恨不得时刻把她拉下马取而代之,曹
第一百二十二章 麒麟卫
小半个时辰后,映雪打探消息回来,曹芳华得知姜泽安排李洪去了黑河郡,仅仅是嗤笑了一声,就再无二话。
江山朝廷,家国天下,皇权之下,学成文与武卖与于帝王家,自来有人愿意趋之若鹜,而她曹芳华,从小身负家族繁荣重任,是为了稳固家族势力而存在的。
嫁入皇室七年,她从来都是一具驱壳,是联系皇室和曹国公府的纽带,这纽带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她活着一天,皇室和曹国公府就暂时不会撕破脸,不重要的是,她即便是母仪天下,也不过如同被人供在神龛上的菩萨,外表镀了一层金,实际不过是泥胚草塑,命运从来由人不由己。
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映梅和映雪二人,曹芳华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金尊玉贵又如何她求不来安稳和乐,甚至活得连个蓬门荜户的白丁草芥都不如,这世上除了映雪和映梅,大约再没人会全心全意对她,亲情和夫妻情分于她而言全是奢望。
可笑父亲戎马半生,不仅将三十万北征军与心腹下属全都押上,甚至牺牲亲生儿女的幸福,可这筹码却并未令谢琳母子对他更加信赖几分,如今不过是新帝初立,就开始鸟尽弓藏,君臣和睦俨然成为笑话!
姜泽要执意犯蠢,她不想管也管不着,一来后宫不得干政,二来姜泽明显对曹国公府防备忌惮,她算自己掏心掏肺,也不过是农夫与蛇。
如今朝廷四分天下,一派是先帝留给姜泽的人,这些人多为趋炎附势追名逐利之辈。
一派是睿王和定国侯府的忠实拥趸,即便罗皇后早逝,定国侯府大权旁落这些人仍不改其志。
一派是二皇子姜沐的人,别看这位如今远赴南疆,平素不声不响的,但程国公府和二皇子本身就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谢琳圣眷正隆之时去了南疆,且有统兵之权。
再有就是四皇子姜澄,这位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若他真如自己表现的那么纨绔无害,又如何能在谢琳母子手下保住命
这些人随便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姜泽未必就看不清形势,可他偏要刚愎自用作得一手好死,竟然在朝局未稳之前朝外戚伸手,果然是长在妇人之手难成气候。
东郊大营的兵权是那么好拿的吗若是好拿先帝怎么没拿下不过是忠臣良将不满先帝昏聩独宠谢太后罢了!虽说姜泽登基之后拥护睿王的老臣相继折损不少,但东郊大营难道只有一个李洪简直笑话!不说李洪尽得父亲真传不会轻易上套,就是睿王也不会让姜泽轻易得逞!
曹芳华懒洋洋的斜靠在凤椅,片刻后撑着下巴轻笑出声,这笑声中带着几许悲凉嘲讽,又有几分快意,按说曹国公是她父亲,姜泽是她夫君,这二人无论是谁失势了,对她而言都不是好事,可谁让她只是个棋子
有睿王打头阵,二皇子和宁王时不时插上一脚,若姜泽再跟父亲离了心,朝中局势可想而知;最好的结果,便是几方人马僵持不下,这样自己和曹国公府尚能有喘息的余地,可这毕竟是最好的结果,姜泽既已出手,父亲又怎会束手待毙
这出戏最终会有结果,落幕之时,便是穷途末路。
睿王和宁王几位都是聪明人,有父亲和姜泽打擂台,他们只会隔岸观火,或者是在关键时候添把火,若姜泽在父亲手中落败,即便自己诞下嫡子,光明正大的扶持幼子上位,仅凭区区曹国公府又如何能护得住到时候等待自己的,自然是死路一条。
倘若是父亲落败,那情形只会更糟,谢琳执着于后位归属多时,谢家才是她的眷顾和依仗,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活着
就算姜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对自己痛下杀手,可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易,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依仗的妃嫔活得连狗都不如,又遑论自己是从后位跌入泥潭到时候只怕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活着比死更难!
所以说,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无论如何,对自己来说都不会太好。
权衡利弊一番,曹芳华觉得自己未必就不能在这困境之中辟出一条路来,只不过如今动手为时过早,可以暂时先观望观望。
对于这个乍然生出的念头,曹芳华心中先是吓了一跳,但她垂眸想了想,又并不觉得愧疚难安。每个人都在谋算自己的前程,或权势或富贵、或娇妻或美妾、或名望或地位,她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父母的生养之恩以她进宫为代价,如今已是尽数偿还。
人生短短几十载,算计太多得到太少,与其殚精竭虑的谋算,肖想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如真正卸下包袱,去憧憬一份简单安宁。
又思及满腹算计惺惺作态的谢琳,曹芳华心情稍好了些,她捻起面前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又喝了口茶,旋即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人聪明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作聪明,谢琳满以为给点笑脸,自己就能感恩戴德,甚至是忘了姓氏无条件站在姜泽一边,实际上,若是没有她今日这番欲盖弥彰的行为,李洪前往黑河郡的事自己大约还蒙在鼓里,这算不算做贼心虚弄巧成拙抑或是被权势富贵烧昏了脑子心智下降
曹芳华拍了拍手,仪态万千的站起来,吩咐道:“映雪备水,本宫要花瓣浴,映梅来按摩。”呵呵呵,作吧作吧,随便你们怎么作,大不了老娘撂挑子不干了!
映雪和映梅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山洞中,蔚池在最初的气愤和忧心之后,沉淀了片刻缓缓睁开眼,见赵群不眨眼的坐在他对面,他也不问赵群是否知道山下的消息,而是直接道:“我已无碍,你今夜就下山联系骁勇。”
赵群闻言为难的皱了皱眉,道:“将军,要不要缓两天您现在才刚醒来,情况还不稳定,属下不放心。”
蔚池摇摇头,“不能再等了。”
就算他等得起,上京城中的妻儿也等不起,这事十之**有那位的手笔,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多月,若是朝廷判定自己已死,那位就算不好堂而皇之的对自己的妻儿下手,也会怂恿着二房出手。
陈氏自嫁入镇国将军府就野心勃勃,多年来贼心不死,蔚桓与孔氏亦对镇国将军府继承权虎视眈眈,除掉大房,一直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自己一死,他们便再无顾忌,雨薇虽然性子坚韧,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得知自己死讯必然大受打击,陈氏和二房在此时出手,对大房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再加上肃南王府不能入京,两个孩子又还小,蔚池心中是片刻也不得安宁,只能祈祷韩栋等人能见机行事。
再有就是,当日追随自己一同上万壑山的隐魂卫一共有十三人,如今只剩下赵群一人,蔚池心知他们凶多吉少,否则其余的十二人,但凡有一人能安全回到大营,自己和赵群也不用在这山洞一呆就是四个多月,却无一人前来接应。大家都是以命相交的兄弟,他既已醒来,又如何能在这山上干耗坐以待毙
蔚池也清楚赵群的担忧,自己眼下重伤手无缚鸡之力,倘若赵群独留自己一人下山,万一此地被人发下,情况定然凶险万分,可外面的局势瞬间变化万千,他不想再等下去,即使最坏的结果此时有可能已经发生,但早下山一刻,就会多一丝希望。
赵群见蔚池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属下今晚就下山。”说着,又扭头从身后拖出一头冻得有些僵硬的雪狼,尴尬的对蔚池道:“将军,您饿不饿”
蔚池看了那连皮带毛的雪狼一眼,嘴角微抽,“你咬得动”
赵群硬着头皮点点头,“属下可以先用内力将它们解冻。”
“给我一些。”蔚池咂咂嘴,只觉得口腔内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茂密胡须,望着洞顶叹了声。
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最为狼狈的一次,用虎落平阳被犬欺来形容也不为过,以往在战场上,虽也有粮草不济、亦或是两
第一百二十三 初现端倪
“统领先忙,属下去找点吃的。”赵群重重点头,说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吃上一口热汤面,实在没有面,能喝口汤也行。
骁勇闻言,本已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扭过头来看了赵群一眼,见赵群瘦骨嶙峋说到吃食双眼放光,素来方正严肃的面孔忍不住抽搐两下,道:“让老葛给你下碗面。”
赵群穿上鹿皮袄子拱手道谢。
骁勇从暗道的另一头离开,思忖着山上的时应该带壶热水,最好再准备些容易克化的吃食,万壑山冰天雪地飞鸟绝迹,将军大人这回可是遭罪了。
蔚蓝一行人离开苍岩堡之后,越是往西,积雪越厚,安全隐患也相应增加;雪路难行,为了避免马蹄冻伤,队伍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当日午间,一行在距离苍岩堡五十里外的小镇松木林停下,除了补给帐篷和食材,蔚蓝又吩咐人将马蹄全都包裹起来,全体休整了一个时辰才继续上路,晚间到达距离赤焰山只有半日路程的黑风镇。
黑风镇坐落在草甸之上,镇子的规模纵横不过几里地,因着前后并无大的城池,镇上居住的多为开店行商之人,蔚蓝考虑到随行的队伍过于庞大,未免招人眼,便下令在靠近连云山的树林安营扎寨。
此地距离黑风镇城镇约莫七八里,因着天气太冷,蔚蓝决定给大家加餐,先是吩咐了几名卧龙寨的兄弟到镇上打酒买熟食,又让白条带着几人进山打些猎物。
余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将马匹牵到背风的拗口栓好喂好草料,尔后出去拾掇柴禾,一部分则按照蔚蓝指定的布局开始搭建帐篷,簌月银杏忍冬三人也没闲着,在附近取了干净的雪水煮化熬粥。
蔚栩和大小熊早就在马车上坐疲了,下了马车便在附近撒欢,蔚蓝见无事可做,便陪着几人玩了一会,而郧阳和白贝,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几人身边。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树林里燃起篝火,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大家已经彼此熟悉,早就没了最初的防备生疏,火光冲散夜的昏暗,也驱散了周身寒意,不过片刻,树林里便飘荡开浓郁的酒香和烤肉香。
尽管蔚蓝有言在先,规定了每十人只能分享一坛酒,也不准高声喧哗,但大家还是兴致不减,一时间林子其乐融融,蔚栩和大小熊更是欢快的围着火堆窜来窜去。
但另一边的乔禀章与汤剑锋手下的三十人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未免他们被冻死,蔚蓝大发慈悲的给他们分了个帐篷,但一来帐篷太小,众人挤成一团,几乎连空隙都没有,二来他们手脚被绑,又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可谓是又晕又冷,被拎下马背时还眼冒金星。
他们本来也没感觉到饿的,可见蔚蓝等人围着火堆说说笑笑,又是喝酒又是吃肉,不由得胃里直冒酸水,不过平息了片刻,肚子就开始咕咕直叫。
乔禀章与汤剑锋不对盘,与汤剑锋手下的人自然也不对盘,但此时此刻,大家都有志一同的忘了这点,俱是将视线投向围着火堆的众人,只恨不得能将眼刀化为实质,直接将蔚蓝等人全部灭了,这样他们不仅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还能享用宽松舒适大帐篷!
可想象很美好,就像没穿衣服的大姑娘,不仅身姿妖娆脸盘子也漂亮——但他们却在脱完裤子后被人绑了手脚,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摸!
熊熊燃烧的火堆前,蔚十七、白条和周旺财等人即便是啃着兔腿,也不忘目光冷冷的往他们身上招呼,似乎只要他们有半丝异动,那下场就与汤剑锋一样,少不得会血溅三尺!
尤其是周旺财,一双小眼扫视完他们,又凑近蔚蓝道:“主子,难道咱们就一直这么将他们带到萧关去”
在周旺财看来,蔚蓝带上乔禀章他能理解,因为这个人兴许还有用,可带上汤剑锋手下的三十人,就很是让人不能理解了。这些人平日里作恶多端,完全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路数,蔚蓝想要收服他们,完全就没什么可能。
依照蔚蓝的身份地位,就算收服了,那也是给自己抹黑,又更遑论蔚蓝并不缺人用,带上他们纯粹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几刀杀了了事。
蔚蓝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热汤,看向帐篷中目露凶光的众人,视线在划过乔禀章时微微顿了下,继而勾唇轻笑道:“恶人自然有恶人的用处。这些人先饿几天,重点是看住乔禀章,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死了。”
蔚蓝虽将这些人丢给周旺财和郁圃之后就没再管,但却不代表她没留意这些人的反应。
原先跟着汤剑锋的三十人,喜怒形于色,即便是被折腾了一天,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气焰,这与他们平日的行事风格倒是没什么出入。反观乔禀章,他此刻虽然正低着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我是老实人”的气息,但半路上,他却不止一次目光平静的观察整个队伍,并时不时陷入沉思,这与普通山匪头子被绑之后的反应并不相符。
一般人在亲眼目睹杀戮又被绑,就算不是气愤害怕,也多少会有唇亡齿寒之感,会对自己的下场感到忧心,但乔禀章却用老实憨厚的表象,将内心活动尽数掩盖,这让蔚蓝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乔禀章具体什么来路,蔚蓝还看不真切,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对于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第六感很重要,有时甚至重要过现实的数据和眼睛所能及。
蔚蓝有多年职业军人生涯,正是这种在外行人看来极不靠谱的直觉,曾让她多次在危险关头捡回一命。
既然觉得乔禀章有问题,他们又有足够多的马匹,蔚蓝不介意麻烦点多带个俘虏,毕竟事关重大,她宁愿错抓也不愿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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