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镜忘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枝雀静
水魄的猜想,先前被夕霜否定后,夕霜还有些窃喜,哪怕影兽闯下过大祸,伤害过旁人性命。可无论是谁也不愿意见到骨肉相残的场面,要是金瑶和它的兄长都平安无事,那么另一只影兽,又去了哪里!
“你知道吗我娘把我爹给吞噬了。”金瑶眼前一片漆黑,它的触觉中只剩下夕霜的气息与体温,反而让它能够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我娘非但吞噬了爹,还把兄长大部分的灵识一起吞噬下去。你也看到了,我兄长已经不像是一只灵物,更像是普通的兽类。它保护我,是因为我身上有它熟悉的气味,仅仅依凭的是本能。它不会再模仿修灵者说话,与我交流也是最简单的那一种,彻底失去了语言的功能,而且只会越来越糟糕。
金瑶向着白衡齐的方向多走了几步,影兽察觉到同类的靠近,放过了白衡齐,转过头来看着它。金瑶的眼里是满满的哀伤“这种伤害,恐怕不能逆转,因为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哪一部分受了伤!饲主,你能帮帮它吗”
“它不是我的灵物,我无法治疗这样的伤。要是外伤还好些,除非你娘恢复了正常,把它剥夺走的那一部分还出来,否则的话,我看很难。”夕霜得到的是最糟糕的结果,和水魄一开始猜想的相差无几,“你娘为什么要吞噬这么多!是因为这里食物不够吗你爹就没有反抗一下!”
“你在外面见到我娘,它是什么样子,它是不是已经疯了”金瑶其实不太记得,娘亲在吞噬之后,发生了什么。兄长,时候还没有退化到眼下的地步,背着它,拼命地跑。
金瑶尝试着转过头来看,娘亲站在原地,体型迎风见长,短短时间内不止一次的进阶。吞噬下比自己更为强壮有力的同类,对影兽来说,是最为滋补的方法。幸运的是,娘亲并没有追赶过来,而是掉头向着反方向走去“那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召唤着什么。”
“你爹娘都和谢怀宇签下了协议,谢怀宇是饲主,它们则是谢怀宇的灵物。所以当时,也应该是谢怀宇召唤你娘从无凝烟的结界而出。你猜的没有错,你娘出来的时候形若癫狂,它只能凭借本能不停地攻击,和以前的样子完全不同。连谢怀宇都有些控制不住它的情绪。”夕霜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你娘,是不是又要生小宝宝了”
“饲主猜想地没有错,爹娘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法从结界脱出去,结界里的灵力有限,想要孕育新的生命必须要吸食大量的灵力。可是你看这附近,还有什么可以吸收的如果一定要恨,我就恨把我们关在这个结界里的那个人。那个所谓的饲主,不称职,不负责任,只想要利用灵物,权当是工具,残害其他生命的那个人。影兽天生擅长洞悉别人内心的软肋,恐惧,偏偏看不透饲主的心。谢怀宇,我的仇人!”金瑶怔怔地看着,还在和白衡齐周旋的兄长,心里难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远处的白衡齐把夕霜和金瑶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他扬声道“你和我一样,谢怀宇也是我的仇人。”
夕霜简要地把谢怀宇拆了大半甘家,又杀了许多甘家弟子的恶行告诉了金瑶“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影兽是极其稀有的灵物,在短短的时间内,怎么会接连不断地孕育出新生命。那只最小的,此时此刻,还在你娘亲的肚子里”
“你问它,它才多大,哪里会晓得这些。”白衡齐扔下影兽,大步向着他们走过来,“应该是这个结界的关系,谢怀宇要的就是影兽不断繁衍,让他的灵物队伍茁壮起来。你想想看,一只影兽就能看透你的心,很多只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这样也好
夕霜按着白衡齐的说法,大致预测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一定数量的影兽会扰乱修灵者的思维能力,让我们错乱癫狂,丧失理智。”
白衡齐不客气地冲着金瑶努了下嘴角道“你可以问问它,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金瑶的样子变得惊慌失措,好像被白衡齐说中了隐藏在深处的秘密。它甚至不敢直视夕霜的眼睛,结结巴巴道“饲主,我从来没有要害人的心思,除了谢怀宇,除了恨这个人就没有其他的了。”
夕霜愣了一下,金瑶没有否认白衡齐的话,它强调的是不会害人。她正要再仔细问一问,那边的影兽察觉到同伴的惊恐,以为是夕霜几个欺负了金瑶,怒不可赦地拔腿冲过来。要不是白衡齐眼明手快,用镜势挡了一下,夕霜差点被撞飞出去。
“刚才不是停战了吗,怎么又打了!”白衡齐发现抵挡这一拨的攻击有些吃力,原来影兽还藏着实力,没有十成地发挥出来。天知道,目前对抗的是几成,要是只有五六成,白衡齐自问不是影兽的对手。
“金瑶,你不要害怕,我们绝对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们是想了解,谢怀宇的计划中,他要你娘亲去做什么,还有你们甚至更小的同类。你爹已经不在了,你才能保住影兽一脉不会因此而灭绝!”夕霜的日月花枝镜随之祭出,镜光把影兽锁定,透过镜光影兽落下影子,而镜光压制着影子,影兽本尊就不能动弹。这是她刚才想到能练手的法子,只要控制住对方的行动能力,而不是伤害对方。
金瑶对夕霜非常信任,知道她不会伤害兄长,定了定神道“饲主,我并不知道,谢怀宇要做什么,他要对影兽做什么,又要让我们做什么!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一只影兽,可以洞察到修灵者的内心,如果几只影兽加起来,威力更大。我没有试过和同类一起使用这种本能,可我觉得,伤害值会非常大。”
夕霜看着白衡齐道“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我们以为,谢怀宇要影兽成为他手中的工具,肆意伤害修灵者。其实无凝烟是孵化影兽的风水宝地,短短时日内,这样稀少的灵物已经有了四只,或者算上母兽肚子里的那只,就是五只。谢怀宇一味催化,并不知道在灵气大量消耗后,母影兽为了孕育下一代,吞食掉自己的伴侣。他没有进无凝烟查看过,否则他一定会很后悔。”
后悔的原因不言而喻,公影兽已经不在,只靠母影兽是无法再孕育下一代的。谢怀宇算盘打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况且夕霜看过发狂的母影兽,那个尚未出世的小家伙恐怕是保不住了。
“饲主不要有所顾忌,要是情况和你们所说的一样,我爹虽然死了,也是好事。否则他们和谢怀宇签了饲主协议,一辈子也挣脱不了,只会沦为地狱一般的存在。”金瑶看了眼兄长,它被日月花枝镜的镜势锁定,无力挣扎,真像是如此强大的灵物,被协议牵制,明知道谢怀宇不怀好意,也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就让我兄长这样吧,它应该也和谢怀宇签下了饲主协议,与其被当作工具,不如懵懵懂懂的,还快活些。“
金瑶径直走到兄长身边,看着凭借本能一直在照顾它的兄长“我有种直觉,我娘也活不久了,我和兄长是这世上最后两只影兽。这样也好……”
夕霜不忍心去看金瑶眼角流下的眼泪,她松开了对影兽的禁锢。影兽一旦获得自由,正要反扑被金瑶一把按住了爪子。通过最简单的交流,它收起戾气,收起利爪,趴在地上,耐心地舔着爪尖。
金瑶慢慢地离开它,回到夕霜的身边“饲主要是可行,把它带出去,留在还确山。尽管影兽需要大量的灵力来成长,但是还确山地大物博,供养一只还是绰绰有余的。这里没有修灵者,它不会受到伤害更不会攻击别人,这是最好的选择。”
夕霜点了点头道“就依你说的,能出去,就把它带出去。”这地方迟早会被销毁,留在里头的全部保不住。
白衡齐刚要阻拦夕霜答应带两只影兽出去,万一被谢怀宇有机可趁,到时候麻烦多多。可看着金瑶,他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没有说出来。辛苦就辛苦点吧,看在夕霜的份上,还能怎么办!
“我大概知道出入口的方向,我们出去再说,这里并不安全。”夕霜带着金瑶,白衡齐在后面把影兽赶着向前走。金瑶走出一段,就回头看看,生怕兄长固执地不肯离开。幸好影兽也察觉到此处不宜长居,算是很听话的,始终跟随在它身后。
金瑶侧过头,在夕霜的手背上蹭了蹭道“饲主,你刚才说我们一旦出去就会放火,把这里全烧了。”
“是把这里的虫全烧了,这么邪恶的东西,不能放出去。至于这一片结界之中,我和白衡齐两人的力量,没有办法直接破坏掉,暂且留着。要是寻机能把画轴抢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夕霜低头去看金瑶的后腿,“你恢复的可好,有没有哪里不适应”
“饲主的医术很好,这两条腿比受伤前还要强健有力,就算是驮着饲主走出去,也绝对没有问题。”金瑶跟随夕霜曾经到过出口,它的记性很好,灵物的本能也更擅长分辨方向,在夕霜差点走错路的时候,它及时纠正过来,直到代表出口的那一团光出现。
“你们上一次见到的也是这样的”白衡齐自认出入无凝烟的经验不如夕霜,夕霜身边可是有一个韩遂跟着,那人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这种程度的结界,也困不住他,“家主为什么与你同来,而不是让你和韩遂一起”
“家主要单独和谢怀宇解决一些事,韩遂需要留下来镇守甘家。”夕霜本来不明白,甘望梅为什么强调要韩遂留在甘家。如今想来,谢怀宇没准是留了后招,他们一旦离开,甘家就会再次遭遇到袭击,由韩遂来镇守恐怕比谁都要更加合适。
“我们就这样出去了”白衡齐感觉这一路过来似乎太轻易了些,连他上一次误入无凝烟,都是辛辛苦苦打得灰头土脸,连滚带爬,才脱开险境,这一次,居然有这么简单。
他这样一说,夕霜飞快地转过身来,用日月花枝镜从头到脚扫了自己一遍。水魄现身,看着镜中的她“饲主很好,没有任何的异常。”
夕霜又转过镜面,照了照金瑶和影兽,两者同样没有任何的问题,直到日月花枝镜落在了白衡齐的身上。
“还真别说,你的本命镜挺好使的,又能治疗,又能攻击,还能当照妖镜。”白衡齐的嘴角上挑,似笑非笑道。
夕霜的目光只看向日月花枝镜的镜面,倒影出来的并不是白衡齐,而是一只影兽的模样,那只影兽的体型比金要略大,双目有神,正专心地看着日月花枝镜。
“饲主,它应该看不出镜中的蹊跷,你是几时发现的”水魄改为和夕霜单独交流,连它也没想到白衡齐居然会出现了问题,他们救下来的根本不是白衡齐,而是另一只影兽,如果是这样,真正的白衡齐又在哪里
“你看他说话,言行和白衡齐并无两样,要不是日月花枝镜可以照出本相,我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夕霜不知刚才是哪一根神经触动才会把日月花枝镜拿来,照了照在场所有。或许是这个假的白衡齐,太想证明自己是真的,反而弄巧成拙,提醒了她。
“不对呀,一共才四只影兽。母影兽已经出去了,公影兽又死了。金瑶在这里,它的兄长也在这里,那么这一只是谁”水魄算来算去,有些糊涂了,“难道金瑶也在撒谎!”
“金瑶没有撒谎,金瑶受伤以后,十分虚弱,辨明真假的能力,降低了许多。而且,它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就是在幻想之中,身为影兽,它生怕会触犯到我的禁忌,所以刻意抹杀了自己的长项。它没有动用可以洞察他人软肋的那种本能。所以,金瑶也是受害者之一。”夕霜把日月花枝镜收回,面色如常地对着白衡齐说道,“你刚才说我们在离开之前要放火,把这里全都烧了,这把火,我来烧,还是你来烧”
“其他的本事我可说不好,放火肯定是我比你强,这把火由我来烧。”白衡齐同样没有异常,“你们先走,我来断后,你带着两只影兽,多少要小心些。”
“饲主,是不是哪里还有问题”水魄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假冒的白衡齐,要把好人做到底,那他的目的何在
“我们把金瑶带出去,也要把它的兄长带出去,随后烧了这里,死无对证。我们带出去的到底是什么”夕霜知道自己的日月花枝镜因为实力的关系,所以能力展现有限,她能够看破一层本相未必能够看出第二层。
她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用指甲掐出了伤口,鲜血滴在日月花枝镜镜面之上。鲜血一旦入镜面,很快消失不见,而镜辉隐隐显出赤色的光芒。夕霜转头看着入口,近在咫尺,她却不能直接离开。她抬手摸了摸金瑶的脑袋,低声道“出去以后,你要当心,不要落入谢怀宇的手中。看到甘望梅,可以让她庇护你,她知道你是我的灵物,不会为难你。”徐双镜势猛力一挥,金瑶被她整个推动向前,四蹄腾空而起,居然无法收起势头,直直地冲着出口飞扑出去。一直等到金瑶在出口处,失去了踪影,夕霜确定它回到现实之中,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白衡齐。
第二百五十五章:一只怪物
白衡齐嘴上挂着笑,那笑容有些勉强“我没以为你会把灵物先放出去,外头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万一是谢怀宇占了上风,它单独现身岂非有危险”
“它出去正好,可以替我守着出口,不应该从这里出去的,一个也不能放过。”夕霜的右手悬空在面前,不住地画出大大小小的圆圈,而日月花枝镜混杂在这些圈圈之中,大放异彩,竟是被无数的圈圈不住地反射反弹,镜光越来越亮。
对面的白衡齐,没想到她会造势出这样惊人的效果,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把白衡齐带出去,而不是带你出去。”夕霜站在无数圈圈之中,那些镜面反射中也有大大小小的,她的身影,一时之间让人无法分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知道重重叠叠的声音,在回音激荡,让人迷失了方向。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我刚才都说我来断后让你们先走,你这是不相信我。”白衡齐的眉毛一挑,收敛起笑容,“你来救我,却不相信我,这岂非是个笑话!”
“带白衡齐走,不带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夕霜再次挥出一道镜势,把影兽也从出口送了出去,对面的白衡齐似乎看出了真假之间的破绽,果断对她出手了。
夕霜等的就是这一瞬间,刚才的破绽是她故意放出,吊着对方出手的。如果当真是白衡齐,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她早就有所准备,即便是出其不意的攻击,也被夕霜轻易躲开,那个所谓出手的身影,不过是虚晃一枪,她故意放在那里的。攻击尽数落空,对方从日月花枝镜的镜势范围中迅速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双手往身后一背,沉默地看着她。
明明已经被夕霜看破,眼前人依然强撑着白衡齐的身份,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地来救我,这会儿就翻脸。难不成你还把过去的事儿,记在心里,记我的。,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报复我,把我扼杀在这里,而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一字一句,说的都是过往。要不是夕霜,吃过暗亏,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怕是已经有所动摇了。她冷静地说道“你以为探查了白衡齐的内心,知道一些过往的细节,就可以骗过我吗我告诉你,骗人,不是这样骗的。”
对方好似完全听不懂夕霜在说什么,换成痛心疾首的神情“你说你想报复就不该来救我,是不是因为家主,你在家主面前不好拒绝,所以想方设法,单独进来,避开家主的耳目,自以为就可以成功了。”
“我不恨,我不恨白衡齐,这一点,你没有看出来吗”夕霜泰然自若地答道,“你看到过往,以为我会心存怨恨,可我告诉你,我知道什么更重要,什么该放下。所以,我不恨他,我是真心实意来救他的,你给我从他的身体里出来!”
夕霜怒喝一声,手臂一展水魄从她体内现身,身形一下子变得巨大,对准这个方向飞扑而来。无数的镜光反射之中只看到猛禽攻击,这时候对方想装也装不下去,连忙往后直退,知道是没有办法在糊弄夕霜了,嘴里还不服气“我是哪里露出破绽了我觉得天衣无缝啊,这里总共才有几个活物,你不该产生怀疑的啊!”
“就因为不该产生怀疑,所以,你才占据了他的身体,无耻。”夕霜指挥着水魄在高空俯冲,不让对方有一刻能够停留下来的机会。攻击的速度快,躲避的速度也要快,要想完美地在快速中控制住白衡齐的身形,这个时候是做不到了。好好的一个人出现了手脚并用,甚至同手同脚的频率,他口中还在咋咋呼呼的“你告诉我破绽在哪里,你不要一直让这只鸟啄我!”
“首先我知道你是什么。”夕霜才不会放松开一丝的机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藐视。要不是顾忌着白衡齐的驱壳是真实的,她早就发狠暴击上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出来还有活命的可能,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
白衡齐的灵鹤镜,悬在半空,凝固不前。显然这个冒牌货催促了几次,却失败了。本命镜有时候虽然会被强大的灵力所蒙蔽,可一旦露出破绽,它立刻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绝不会听取一个赝品的指挥。灵鹤镜此时非但没有助对方反击水魄的进攻,反而在其正对面左晃右晃,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数次被水魄的利爪飞袭而来。
他不是担心白衡齐的驱壳会损坏,而是觉得被这样一只灵物的爪子抓住,怕是能把他直接从白衡齐的身体里提拉而出,再也无法牢牢的占据着。他很清楚,占据住这个驱壳有很大的好处。对面的夕霜,碍于白衡齐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之中,就不敢乱说乱动。至少不能动用武器,更不能用镜势伤人,否则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绝对不是夕霜愿意看到的。
夕霜的确对白衡齐的身体被挟制在对手手中有所顾忌,但她绝对不会妥协,否则就不会让水魄来断他的后路。不让他逃走,牢牢地把他困在了这个结界之中,日月花枝镜的威力大开。这时候镜光越来越亮,除了镜主本身,任凭是谁被这样的镜光照射到都有一种炙热的灼伤感。夕霜能够轻易的看到,白衡齐脸上不住往下流淌的汗水。修灵者比常人要耐得住寒热,白衡齐也算是一定修为到了不错的境界,抵抗力要好得多。而灵物的敏感度更高,无论是痛,还是热,会比修灵者承受度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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