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

    秦婆婆大吃一惊，只见床前摆满了美味佳肴，石小凡正在一口口的喂着床上那名侍女。

    只见那侍女坐在床头笑颜如花，虽然偶尔还是会咳几声，可精神很好，已有痊愈迹象。

    “来双儿，在吃一口这个。”石小凡用筷子夹起一块鹿肉。

    双儿摇了摇头:“小公爷，我吃饱了。”

    “这才吃了多少，不行，在吃一口。旺财，你个辣鸡汤呢。”

    “汤来了，来了，冰糖莲子粥。”

    “双儿，吃一口莲子粥……”

    秦婆婆看得是又惊又喜，她对石元孙施了礼:“老身这就回宫。”

    ……

    文德殿内的赵祯哪有心情处理国事，虽然奏疏已经堆满了桌子。

    他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来回踱步，旁边贴身太监陈琳没敢提醒，赵祯手里的书拿反了。

    “陛下，惠国公主府秦尚宫求见。”小太监进来禀告。

    赵祯似乎就在等着她，当即扔掉书本:“快，让她进来。”

    尽管内心激动，秦婆婆也不敢失了礼数，她先是入殿后行礼:“老身见过陛下。”

    赵祯倒是急不可耐:“公主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时候，秦婆婆反而是泰山压道:“陛下安心，石管勾研制的神药已然生效。石家那名侍女昨日得石管勾诊治以后，已可进食，气色也好了许多，相信不日即可痊愈。”

    不日即可痊愈！这对于赵祯来说这六个字就是天籁之音。这么说，公主有救了！

    本来在死亡线上的惠国长公主赵嫕，太医几乎给判了死刑，这个混蛋、这个败家子竟然有办法给治愈了

    赵祯激动了，太医说的很隐晦，公主寒疾十不存一。也就是说除了本身抵抗能力强的人，还是症状较轻的能够挺过去。而公主身子孱弱，恐怕回天乏术。

    当时赵祯真是死的心都有，先帝真宗子嗣很少，不是夭折就是早亡。生母李宸妃更是仅留下赵祯与赵嫕兄妹二人，李宸妃死后，赵祯对这个妹妹视作心头肉。

    赵嫕平日温婉乖巧，她这一病，赵祯是心如刀割。

    如今有救了，这个败家子竟然鬼使神差的救活了那个同样患病的侍女，赵祯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快，摆驾石府！”

    太监陈琳见到皇帝如此高兴，心中自也欢喜:“来人，摆驾卫国公府！”

    路上赵祯拼命催促:“快，再快些。”

    侍卫如狼似虎，在前面开道。轿夫个个如临大敌，八抬御轿由三十二个壮汉轮流替换。后面小太监和宫女们只能一路小跑跟随，个个累的气喘吁吁。

    这就好比一个得了癌症的人突然出现了一剂灵药，并且这剂灵药还能让你药到病除，谁人能不开心。

    石元孙早早的就到府外迎驾了，石府的下人们也都翘首以待。

    皇帝两次驾临石家，众人自然不敢怠慢。

    开始这个败家子揽下这个要命的差事，石元孙差点背过气去。如今这混蛋竟然能够研制出神药了，石元孙又美得心里乐开了花。

    看谁以后还敢瞧不起凡儿，他可是救过公主性命的。换你，你行么败家怎么了，老子家大业大，随便他败。

    石元孙有些飘了，他甚至觉得老实孩子没出息。你看那个谁谁谁，忠勇侯府那个小子，老实巴交的只知道在家读书，读的脑子都傻了屁的功名没有一个。

    我家凡儿咋啦，他不喜欢读书还不照样混了个管勾。虽然历朝这管勾都是由太监充任，石小凡这管勾当的着实不光彩。

    那又怎样，我儿可是让大辽岁币减半立下汗马功劳的。

    很快，远远的便看到皇帝的龙撵御轿，石元孙慌忙吩咐下人:“快快快，快迎驾！”

    下人们呜呜渣渣跪了一地，石元孙躬身垂手，喜迎天子驾临。

    龙蔫停下，轿夫累的汗流浃背，不等陈琳过来掀开轿帘，赵祯自己急不可耐的走了出来。




第三十八章 陛下圣明
    “陛下万岁！”石元孙喊了一句，他是不需要跪的，下面一干下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除了祭祀、登基等大型重要场合，臣子一般不需要跪礼。

    而且有宋一朝极为重视个体生命价值，就连下人都是雇佣制。

    说到宋朝，最为人所称赞的一点是经济繁荣，人民生活富裕，可以说，宋朝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达到了封建社会的巅峰。

    大宋法律明文规定不许蓄奴，更多是一类签订契约，有年限，类似于雇佣关系。

    在签订契约后，彼此之间并没有决定人身自由权利，如果彼此不满意，是可以解除契约，其中有长契和短契，甚至一些短工，与现在公司聘请员工有些类似。

    若说开放包容，其实大宋更为人性化。

    宋朝军事虽然孱弱，这与太祖赵匡胤得国有一定的关系。但是经济，思想、那是真的繁荣。

    很多时候，我们不要小瞧了历史的王朝，每个王朝都有它自身的智慧。即使是宋朝这样，我们印象中军事积弱的小王朝它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和创造力，就连明朝和汉朝都难以媲美。

    当时大宋占据世界一半多的经济来看（有人说是百分之八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扯得有点远，石元孙在府外恭恭敬敬的迎驾，赵祯掩饰不住心中激动:“石小凡呢”

    “犬子正在东院配药。”

    “带朕过去。”赵祯迈步便走。

    石元孙慌忙陪在一侧:“陛下大喜，大喜啊！犬子试药成功，公主有救了。”

    这时候马屁得拍，功劳得说。是我儿子，我儿子救了公主。

    果然赵祯龙颜大悦:“爱卿之功，朕自会铭记于心。”

    石元孙大喜，随即一愣，怎么成了我的功劳了

    “陛下，实不相瞒，非是老臣之功。倒是犬子，略尽微薄之力研制出神药。”

    石元孙已经贵为卫国公，再说这次都是石小凡的功劳，他不明白为什么赵祯要把功劳说成是自己。

    难道，皇帝不想让小凡立功

    果然，赵祯听了这话只是“嗯”了一声，半响才道:“石管勾也是有些功劳的。”

    这是什么操作石元孙有些愣了。

    赵祯当然不想把功劳给石小凡，因为他发明的这种神药太过龌龊。这要是给男子治病还好说，可是公主千金贵体，又是闺阁之身，怎能受此羞辱。

    打屁股，皇家颜面何在！

    到了西苑，赵祯下令:“所有人都退下，朕有话要单独跟小凡说。”

    这又是什么神操作不止是石元孙，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皇帝要面授什么机宜，自然无人敢问，于是包括石元孙在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赵祯进屋，石小凡正在陪着双儿说悄悄话，逗得双儿咯咯娇笑。

    然后赵祯进来了。

    石小凡先是一愣，随即起身行礼:“见过陛下。”

    双儿大吃一惊，他、他是皇帝吓得坐在床上拼命往角落里缩。

    赵祯眉头微微一皱，眼前这患病侍女就是他治好的了。

    “神药起效了”赵祯冷冷的问。

    石小凡指着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双儿:“起效了，陛下请看。”然后这厮又嬉皮笑脸对着双儿眨眨眼:“双儿别怕，这是陛下，宽厚仁慈最是好人不过。”

    尽管被人夸了，赵祯还是“哼”了一声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你去给公主施针，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对于这个败家子，赵祯必须时不常敲打一下，否则定要上天。

    “臣明白，医治之法臣会永远烂在肚子里。”这点石小凡还是心中有数的，打针是要摸公主屁股的，这要是传出去，真会夷九族。

    “此事若是传将出去，朕诛你九族，让你石家永世不得翻身！”赵祯疾言厉色的说道。

    双儿立刻明白了，原来小公爷若是要给公主治病自然也要、也要……

    双儿一想到打针，立刻满脸通红。

    没想到这个败家子终究是本性难改，赵祯如此疾言厉色，他却指着双儿逗比道:“若是她说出去的呢”

    赵祯看了双儿一眼，又对石小凡说道:“朕一样诛你九族！”

    石小凡拱手行礼:“陛下圣明，万万岁。”

    双儿却吓得双手乱摇:“不不不，我不会说出去的，咳咳、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赵祯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双儿。

    石小凡凑过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陛下，您看您都把我家那多情又善良的双儿吓成什么样了，请陛下随臣去东院吧。”

    石小凡很清楚，赵祯装出这幅凶狠的样子无非就是想让自己闭嘴。其实他心里感激的要命，自己可是救了公主的人。

    赵祯不再说话，飘然出屋:“摆驾，去东院看看公主。”

    石小凡背起药箱，回头走过来在双儿额头上轻轻一吻:“双儿别怕，官家正求着咱们呢，你好好养病，晚上我再来给你打一针。”

    双儿惊疑未定，羞得满脸通红的拉过被子盖在脸上。

    石小凡哈哈大笑，背着药箱跟着去了东院。

    东院公主房间，赵嫕一直咳嗽个不停，赵祯进去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

    众人都等在门外，石元孙将石小凡拉到一边悄声道:“凡儿，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大对头，官家为何还不让你进去诊治”

    石小凡背着个大药箱:“老爹啊，这毕竟是男女有别，官家自然要进去和公主商榷一下。低调，咱们只要保持低调就行了。”

    石元孙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切小心，等会见了公主一定不可缺了礼数。咱们做臣子的，要时刻知道自己的本分。”

    “行了爹，咱们就老实的等着官家宣召吧。”

    谁知道赵祯这一呆就是小半个时辰，终于过了半响太监陈琳才出来喊道:“宣，太医石小凡入殿。”

    石小凡一愣，老子什么时候又成了太医了随即明白，这是要保持公主脸面，这才临时封了个太医的名号。

    石小凡有些不爽，人家是官越做越大。我倒好，从一个国信所管勾又成了狗屁太医了。



第三十九章 美谈佳话
    我们的石大夫扛着药箱进来了，赵祯有些难堪，毕竟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自己妹妹的屁股要被这臭小子占便宜，赵祯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这个时候你是绝对不能浪的，在赵祯杀死人的眼神里，石小凡毕恭毕敬的施礼:“臣石小凡给公主问安。”

    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赵祯有没有跟公主说，反正公主在床上除了咳嗽没有任何反应。

    而身为亲哥哥的赵祯这时候也不便留在这儿，大概是不想妹妹太难堪，他只是轻咳了一声:“石小凡，尽心给嫕儿诊治，若有差池，当心你的狗头！”

    石小凡不敢造次，起身对赵祯行了个礼:“诺。”

    然后赵祯就出去了，偌大个房间，只石小凡与公主二人。

    石元孙、秦婆婆还有一干下人宫女太监等等都在殿外侯旨。

    “公主，请您转过身，臣要给您施针了。”石小凡心里也有些打鼓。

    惠国公主赵嫕身体一颤:“你、咳咳，你要干什么！”

    “治病啊公主，臣必须给你打一针。你看我家双儿，被臣一针给打好了。”

    赵嫕已经知道了，若是要施针，肯定是施在羞耻部位。

    虽然赵祯没明说，只是说会在身后腿上施针。还说已经保证会让石管勾闭嘴，此事日后绝不会有他人知晓，让她以健康为重。只要你能治好，赵祯会不惜一切。

    赵嫕冰雪聪明，若只是单纯的腿上施针赵祯不会如此谆谆告诫，定然是施在屁股上。

    “不，咳咳，你别过来，咳咳，我不要你施针。”赵嫕一脸惊恐。

    “不行，公主您的病情实在延误不得了，臣保证下手会轻一些。”

    “不，不要！”

    这倒是让人为难了，公主死活不肯配合，这可如何是好。

    是不管她，直接把她绑了来硬的，还是好言相劝继续说软话呢

    肯定不能来硬的，那样自己会死的很惨。

    可是无论怎样直言相劝，惠国公主赵嫕就是不肯答应。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肯答应这败家子的这种请求。

    那只有打在胳膊上了，可石小凡很清楚，如此大的剂量，打胳膊上风险太大了。

    公主已经憔悴不堪，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

    突然石小凡灵机一动，他哭丧着脸:“罢了罢了，既然公主不肯施针，就让陛下砍了我的头，将我石家抄家灭族吧。”

    果然公主闻听此言大起恻隐之心:“我，咳咳，我不会让咳咳，我哥哥杀你的。咳咳，你，你放心吧。”

    “那有什么用，陛下嘴上答应了，待公主病重而亡后。陛下肯定又会怪臣办事不利，到时候找个由头随便捏个罪名就把臣给杀了。”石小凡都快哭出来了。

    公主已经咳得厉害，她只是摇头:“不，我咳咳，哥哥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