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云树看看醉意惺忪的室利。“那你的国礼是要到了”
室利点头,“对!”
“等你国礼到了,我自然让你见贵人,如今你两手空空就要见贵人,在赵国,这叫失礼。礼节有失,你后面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变难。我也是为你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室利想了想,“那好吧。”回头让任千智再给他开个雅间。又向云树笑嘻嘻的嘱咐道:“你忙完过来找我喝酒啊!”
“再说。”便让人带室利去了。瞥见云河手中的那张纸,便要了过来,依旧关门进去。
边走边看,没走到桌前,云树便盯着那歌词,开始发愣。
故事开始在春天
青意柔柔抚槛,柳枝弱纤纤
风吹来,袂翩跹,眼朦胧,意万年
时间化成小小温暖
抚过诗墨,共阅华篇
风筝飞远,榴花深绽,荷香悠悠牵
湖月初生,相邀星梦间
世事无常,难得活色生香
此心孤凉,此生意珊
远游、飘荡,枕上梦飞陌陌阡阡
等待着成长
等待重逢的盛装
等你的笑颜撑起一片晴朗
本是好好的故事,为什么牵出泪光
无心之伤不成伤
失去又何妨
一生哪能只醉一场
秋风染清凉,秋月明晃晃,秋叶低语独唱
褪去青涩面庞,再换副心肠
相思有短长,岁月无情荒
东逝之水终相忘
觅下一个过往
这词好像是她写的啊,在黎歌成婚的那晚……怎么会流落出去了还被谱成了歌!她走的时候,这个词应该在卧房的书桌上……云树又一次打开了门。
肃杀脸的护卫都烦了,屋里有酒有菜,他就不能好好待着
云树也懒得理会,将云河招过来,让他去查查这个词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那肃杀脸护卫瞥了一眼云树手中的歌词,冷冷道:“美人居。”
云树眼睛一亮,“你知道美人居”
肃杀脸护卫斜了云树一眼。“京城第一歌舞坊,谁人不知”
云树脸上的笑璀璨起来,白月将美人居做成京城第一,都忍住没跟她说,只说生意不错。看来她给的礼物有些单薄了,回去要再加一份。
那肃杀脸护卫不知道云树为什么会忽然笑得这么开心,只是看一眼,脸就有些微红。
云树也不进去了,就立在门边与那护卫攀谈起来,内容是美人居的美人儿该如何赏,曲子有几重意,舞姿又是
如何妖娆……那护卫的脸忽而红,忽而白,心中疑惑:面前这个,这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啊!
说它是男人,面上女子的美态掩不住;说它是女人,可是讨论起这些男人消遣的地方,还很熟!他混乱了!主人为什么要见这样一个妖精
忽然云树明眸一抬,不说话了。
那肃杀脸护卫回头一看,忙恭敬的行礼。
皓发满头的李文声,他真的老了,陪着一个年轻人向这里走来,旁边跟着李维翰,还有……黎歌……一家子陪国君出行啊……
喝多了的室利正抓住机会冲出来,用生硬的赵国话大笑道:“你就是云树要见的贵人”
李文声一行惊讶的看着喝多了的室利他精准的抓住了赵琰的手臂。
侍卫正要拔刀剁了室利,云树忙抢出去,解开室利的手,按着他跪了下去。“王爷,我这朋友喝多了,言行无状!请饶他一命。”
室利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云树按的他动弹不得。室利大叫,“云树你放开我!你竟然敢让本王下跪!本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云树只得捂住他的嘴,要不是面前是得罪不起的人,她直接就将室利砍晕了,再赔礼道歉,像上次面对何清商那样。
室利这次带了六七个人出来,已经很低调了,可是云树这样对待他们的国主,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正要冲出来,四朵云眼疾手快。云岭按住俩,云端按住俩,云河和云天一人按一个。任千智一再的按不住事情,给云树添麻烦,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赵琰饶有兴味的看着云树一行人,弹弹衣袖,声音清朗道:“都进来说吧。”
他刚才在隔壁观察了云树半天,想看看这个,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感受,如他那个肃杀脸的护卫一样云树是个坐不住,闲不住的人!等个人,他都一再的往外跑,还与护卫们聊的乱七八糟,他怎么沦落成这样
云树进去,依旧拉着室利跪了下去。室利不愿意跪。这么屈辱的事,他如何愿意向来都是别人跪他的。
云树用简罗语低低道:“让你不要惹事,你非要打浑。你得罪贵人,他要杀你,我一点都拦不住。”
室利被云树按的很不舒服,“他是谁”
“即使你来朝见,也是要跪他的。”
室利抬头打量赵琰,用生硬的赵国话道:“你是赵国国主”
赵琰刚坐稳,见室利姿态不雅,却一点不怕的问他。朝堂里烦人的事一大堆,见了云树和他这个朋友,就觉得有些好笑。“你又是谁”
“我是简罗国主,室利素可泰。”
云树松了手,两国国主邦交问题正式提上日程,这回不关她事了,且看室利国王表现。
“简罗国主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身份”赵琰看室利的目光有些戏谑。
简罗国,他没什么印象。他登基后一直关注于赵国改革与周边几个国家的关系,可这会儿又不便详询,否则显得他天朝大国的国主孤陋寡闻。可是,一个能被云树压制的国主有点意思。
“我可以站起来吗”室利不卑不亢道。
赵琰看看他与云树,冲他抬抬手指。室利起身,还要不计前嫌的拉云树起来,云树看看赵琰,她没动,接着跪。
室利又向赵琰道:“我朋友可
以起来吗”
赵琰唇角一弯,“起来吧。”
“谢陛下。”云树行礼之后方起身,礼节倒是一点不差。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能让宰辅大人随行的,只有陛下。”云树恭敬道。
赵琰忽然向室利道:“如何证明你是简罗国主”
“云树能证明。”室利大言不惭道。
云树想捂脸。
赵琰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树。“云树”
“云树在天竺撒地港的外海遇到他。他有简罗国主的王印和王冠。云树以为,他当是简罗国主。”
“那两样东西呢”
云树看室利。
室利昂首挺胸,“在云宅。”
“你为什么会来赵国,与云树又是什么关系”
“仰慕赵国文华风貌和美人儿,所以前来。”室利看着云树意有所指道。
云树狠狠瞪室利一眼。虽然当初她确实这样哄过室利,可他当着皇帝的面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云树虽然貌美,可是男儿身啊”赵琰一直以为云树是李维翰断袖的对象,只是越长越美貌罢了。能让李维翰抗旨拒婚,他本来是有些生云树的气,可是见了云树就气不起来了。
室利一脸惊异的看着赵琰,“云树这般貌美,哪一点是男人赵国国主,你莫非眼睛……”室利忍不住上前在赵琰面前晃晃手。
“大胆!”李文声看不下去了。
赵琰并没有生气,而是问询的看云树。云树只得又跪了下去。“云树确是女儿身。”
赵琰忍不住去看李维翰。
“云树,你好样的啊!竟然瞒了朕这么久!”
云树叩头道:“家父早去,云家只有云树一人,却有偌大家业要撑持,女儿身做事不便,所以换了男装。陛下未问,所以,云树未说。请陛下恕罪。”
赵琰再看李维翰,李维翰也跪了下去。李文声也跪了下去。他不知道云树如今的美貌是男装压不住的,这不听话的儿子,还是要为他挡一挡的……黎歌也跪了下去。
赵琰气笑了,敢情就他一个不知道!然后他想起当年的新科状元郎黎歌的婚礼上,云树与黎歌的奇怪行为。
室利不明白。“云树,你是个女人,为什么他们都要跪下”
云树瞪了室利一眼,让他闭嘴。
“黎大人与云树什么关系”
云树替他道:“云树幼时曾与黎大人做过两年同窗。”还是那个道理,欺君之罪,不说就是没有。因为陛下没问啊!她替他担了。
赵琰明白过来。他被他妹妹哄了,点错了鸳鸯谱。所以现在的关系是……美人儿身边是非多啊!
盯着云树道:“你刚从海外回来”
“回陛下,是的。”
“城外一战又是怎么回事”这才是他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见云树的原因。云树一介平民,不好宣她进宫,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他来宫外,想听云树怎么说。
“回陛下,云树一行带着百来车的货物,本是要进城的,可是不知道真国大军从哪里冒出来,眼看着吊桥吊起,城门关上,我们被拦在城外,目睹了西郊大营的兵士与赵队的一场恶战。”
三百二十三章:与你无关
“战后,城门依旧紧闭,云树无处可去,想西郊大营的兵士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护我家国,精神可贵!云树与济世堂薛东家便将九十二车,价值一百多万的货物献于西郊大营做军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杜主帅为表感谢,便将云树留在军营暂做庇护。”
见没有人打断她,云树接着道:“因为私事,云树的未婚夫婿与云树闹别扭,当晚他偷偷潜入真国大营,想要手刃真国国主,早些解除京城之困,但是失败被抓。”
李文声也在这里,索性都说了!
云树说到这里李文声与黎歌都不由看她一眼。赵琰也很好奇,她的未婚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呢”
“因为云树的未婚夫婿并非军士,又私自行动,杜主帅不愿意救他,云树理解,但云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所以,云树打马冲进了真国阵营中。”
“你”
“是的。”
赵琰看她,“你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此事还要多谢杜主帅。云树劫了人,与真国大军缠斗却无法脱身,便大呼真国国主前一夜遇刺身亡。在真国大军军心乱了的时候,杜主帅趁机进攻。云树这才得以从战场退身。”
听完云树的描述,众人陷入沉默。室利却道:“想不到云树你这么厉害!后悔没跟你一起出战!”
云树没说话。他若出战,大家可都要护着他了!
“你的未婚夫婿是谁”赵琰忍不住道。那是一员虎将啊!活蹦乱跳的真国国主前一日还气焰嚣张的打头阵,第二日竟然不出战了,很可能就是云树那个未婚夫婿的功劳。
云树安静了一瞬方道:“他本是个海盗。”
云树的话更让众人吃惊了!她竟然找个海盗做夫婿!李维翰完全没看出来,她那一表人才的未婚夫婿,竟然是个海盗!
室利不以为然道:“你们做什么这样吃惊本王的王妃也曾是个海盗啊!”
众人的目光在云树和室利身上流转,果然“志同道合”!简罗国究竟是个什么国他们都好奇了。
“他真的杀了真国国主吗”
“据云树的未婚夫婿说,他只是伤了真国国主,至于现在是不是活着,云树不敢断言。”
“如此说来,云树与你那未婚夫婿,确也有功。”云树的话与他派人调查的基本没有出入,只是调查云树的人不了解她,将她描述的有些怪异。“云树想要朕怎么赏你”
云树向赵琰叩头。“先有国,而后有家,云树并不需要赏赐,只想等夫婿的伤好了,同他回济阳成婚。”
赵琰有些不理解云树为什么要将成婚这件事摆出来说,是想让他赐婚,加一道荣耀吗那直接赏赐她,岂不是更加荣耀
赵琰正琢磨着,发现云树在偷眼看李文声。李文声接到云树的目光,看李维翰,又看她。李维翰却只看她。赵琰又看了眼黎歌,黎歌也在看云树。再抬眼,室利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众人身上滴溜转,对上赵琰的目光,转了转,而后一笑。赵琰只觉得,淳朴极了!
赵琰也是聪明人,想来,是李文声为了
李维翰的执拗,为难了云树。云树此番划明界限,是在讨饶。
“云树,起来吧。”赵琰开口道。
“谢陛下。”云树还从没在冰凉的地上跪那么长时间,有些不适应,室利热心的扶了她一把。
“你既是维翰幼时的玩伴,想来李大人也会为你婚事备上一份贺礼。”这是护了云树一把。
李文声闻言抬头看赵琰,赵琰看着他,眸中犹含笑。李文声忙道:“那是自然。”
云树刚站起来,又跪下,“多谢陛下!多谢宰辅大人!云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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