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桂枝不知道云树将这个孩子看得有多重,便擅自做了主。云树的行为告诉她,她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云树若是没嗅出药味,直接喝了这碗药,那云树醒了,死的就是她家!她的身子都禁不住抖起来。

    于云树来说,云氏一族与柳氏一族只有这一点骨血。溪畔剧烈的腹痛,让她感知到这个孩子的脆弱与不幸,她便没有决心去陪宋均了,她想要竭尽力护好这个孩子。谁若灭了她的念想,它也族都别想安生!不管是谁!从尧关回来的云树,身上多了戾气。

    桂枝自以为是对她好,擅自做决定。这种,就如当初的海伯一样!桂枝在京中待了数十年,自己不在的时候,桂枝宛若当家主母一般,便忘了身份,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都搞混。不过,哼!若是焕梨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会如此果决的端来那碗汤药吗?

    云树从床上起身,重新给自己开了方子,让云棉去拿药、煎药,一刻都不许离了人!

    “跪在这里做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云树冷喝道。

    众人刚要退出去,云树冷声道:“焕梨,你留下!”

    云爷贴身的事都不让她做了,焕梨心中正难受,忽听云爷叫她留下,心中又是一喜,忙凑过去。

    待众人退出去,云树便道:“我离京出海的前一夜,填了半阙词与一首歌词,为什么歌词会流传出去?还在大街小巷传唱!”

    那时云树身边就焕梨、云棉、云深三个人,她出海带走了两个,收拾房间的就只剩焕梨,那歌词却是从美人居传出去的。她问过月姐姐一嘴,月姐姐说是焕梨拿去的。自幼一起长大,又贴身伺候,便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云树本没想计较这些事,她知道焕梨也是气不过黎歌另娶她人,想为自家主人出口气,但她越矩了!

    重立书桌前,云树想起了这件事。如今桂妈妈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是该好好管束管束她们,理理家风了!

    焕梨被云树吓得直直跪了下去,“云爷,云爷,我,我,是我做错了……云爷,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

    “回去面壁思过两个月!好好想想你都做错了什么!”

    “云爷……”焕梨已是泪眼朦胧。

    “还要我罚的再重些吗?”

    焕梨不敢再说话,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云爷一觉醒来,云宅内堪比二把手的一家人,竟然被拔下去俩!一时云宅的其他人心有戚戚。

    年轻的云云们觉得云爷常年不在家,是该整治家风的;老人儿却觉腿肚子打转儿,赶紧反思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做错过什么?

    云爷幼年立下的家规:背叛主人要被打断腿!云爷确也手起棍落,在他们面前一棍一个,打断四五个人的腿!当时他们怕的不行,只是几年过去了,云爷待又他们和善,他们便有些忘了家规。

    孟家人一心为云家,却被主人罚,回想想,日常确实有些过傲了,简直拿自己当主人家一般,有些忘了形!

    众人心中忐忑,以为云树又要召他们去立规矩,可是一直等到很晚都没有消息传来,众人心中稍松。

    云树是为了这个孩子回京城的,整治家风也是为了给它一个安心的成长环境。

    云树坐在榻上,细瘦的手指摆弄着榻桌上的点心,偶尔无意识的咬上一口。

    想起刚回来时,众云云断断续续的话:赵琰的人冒着风险来京城提银子,孟管家带领众云云将人给打走。这看起来是为了云爷守卫家业,可那玉牌就如她亲临一般,拒绝玉牌,就是不承认她,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解开衣襟,隔着内衫,轻抚尚未显形的小腹。这孩子像极了宋均的脾性,每当她因为沉郁于对宋均的思念与伤心时,它便会搅得的她腹痛不已。这刚月余便频频腹痛,甚至出血,是很不好的。她想起了当初的母亲和那个刚刚成形的弟弟……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这个孩子。她要做个好母亲,要远比自己的母亲好!

    往后的两个月,除了让云棉云深格外用心在她的衣食用药上,她并未做什么整治家风的举动,胎相安稳才最重要!

    白月知道她回来的消息,着急万分的来看她。这个孩子如何珍贵,无法再育的白月是万分理解她的。不仅指点她一应注意事项,还每日都要来看她好几趟,有时甚至亲自在厨房监督厨娘做出适宜孕妇的饭菜,欢喜之意溢于言表,仿佛云树是她的亲女儿,云树腹中是她的嫡亲外孙。

    云树有些庆幸,京城没有因国破

    而大乱。一应秩序基本还在,听到白月说起黎歌。想起他每次见她时的样子,他还是没有给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个安心的解释吧?

    一番细心调养后,胎相终于稳了下来,云树整个人也被白月喂的丰润了些。

    黎歌又来云宅。云树记不清这是他这个月第几次来看她了,虽然不像白月一天来几趟,也是三天两头的来。没有说什么明白的话,情意却是掩不住的。

    黎歌饮着茶,偷眼看云树时,云棉捧来一个小托盘,盘内一个香囊。黎歌以为云树要送他香囊,喜得不行。

    云树放下茶盏道:“打开看看。”

    黎歌抓起香囊的手有些抖,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有些愣神。

    “我让人去宣城办点事,意外看到了它,就给带回来了。”云树声音平淡,没什么情绪。

    那正是黎歌的那枚祖传玉佩。他的玉簪,云树替他拿回来了,他的玉佩,云树也替他找回来了。当掉这个的时候,她不知道,她这是平静之下,心思转了多少转?可这是要理清了,好划清界限吗?

    “眉儿?”黎歌忽然觉得这玉佩有些烫手,不想接。

    “我回来两个月,听了些你的事。自古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就像做生意,卖给哪家,只是自己的选择。既走到了这一步,便不要再为难自己了。多亏了你,我这宅子、产业还在,不至于孤儿寡母流落街头。我还要谢谢你。”

    黎歌被她口中的“孤儿寡母”给惊着了,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的腹部。

    云树抬手轻抚在小腹上,笑得很淡,却有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温柔情绪在其中,“三个多月了,终于稳了。”

    黎歌瞠目结舌,还未来得及问更多,大门外忽然吵嚷起来。

    黄明仁见云树在中堂,提着两条青鱼就冲进来,“祖宗,外面一个娘儿们,口中不干不净,要不要我替祖宗将她打走?”

    云树医好了他总做“鬼压床”噩梦的毛病,在黄明仁眼中,她更像活祖宗了。在京城流连了一些日子,他也不愿意回长流去。云树想要开个饭店,黄明仁便自告奋勇去给祖宗帮忙。这样子,大概是刚从店中回来。

    云树没有听黄明仁说了什么,只盯着他手中的鱼微微出神,她好像看到它摆尾了……宋均做鱼的时候,故意让鱼尾朝她甩水,害她不得不躲到他身后,然后便变成了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看他细致的片鱼。偶尔回头对她笑,行动间,始终顾忌着背上的她……

    见云树盯着鱼,黄明仁笑道:“‘思有鱼’刚到的新鲜青鱼,想着祖宗喜欢吃鱼,就赶快送了回来。祖宗今日想怎么吃?”把云树当祖宗供的这段日子,他倒是学会亲力亲为伺候“祖宗”开心了。

    云树回过神道:“煲汤吧。”

    “好嘞!”黄明仁刚要走,又止步,“外面那娘们儿……”

    云树瞪了他一眼,黄明仁自觉说错了话:祖宗也是女人。

    云树看着中庭匆匆而来的云深,话却是对黄明仁说的。“你先去把鱼安顿好。”

    ()是,,,,!




三百六十六章:失心疯
    【】(),

    “外面怎么了?”云树道。

    云深看看黎歌,小心翼翼道:“像是,像是黎大人的家眷……”

    这么一说,黎歌便知道是谁了,念及云树的身子。“眉儿,你别上心,我这就将她带回去。”

    他本来是想给李维宁一纸休书,以后婚嫁两不相干,可是李家没有男子了,只有老幼妇孺。李文声自刎于城墙之上,却没有逼迫家眷跟他而去。为了避免父亲再对云树下手,李维翰匆忙娶了妻子,并且他的妻子很快有了身孕。为了这个尚未出生的幼孙,李夫人扶老携弱撑持着,如今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这个背叛朝廷,为人不齿的女婿。

    新朝掌权,以前的权臣之家自然受尽磋磨。他毕竟受李文声这个岳父照顾多年,不能不管不顾,所以这休书并没发出去。

    黎歌说完就要走,云树唤住他,“黎哥哥,你既娶了她,就好好待她吧。”

    “眉儿……一开始我就没想娶她。”

    “你终究娶了她。”

    正说着,外面来了一队甲兵,一个身量高大一身甲胄的将领眉头拧起来。

    这女人看起来也是有些身份的,怎的言语这般粗俗,还句句骂的都是眉儿。大手一挥,让人堵了那女子的嘴,将人架住,拖进了云宅。

    老门房不想让这些人进,可是真国人杀人不眨眼,他畏畏缩缩也不敢拦。

    云树已经出了中堂,立在廊檐下,看那个威风凛凛的人走进来。看到云树,那人眸光一亮,脚下生风大步赶过去。

    “眉儿!”

    云树淡淡的目光扫过完颜沧月,落在被人制住,又堵上的嘴的李维宁,一番挣扯,衣饰有些凌乱,然后云树的目光又落在黎歌身上。

    黎歌虽然从来不喜欢李维宁,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并不愿意看别人这样对她,便向完颜沧月躬身道:“二皇子,贱内偶有失心疯,还望二皇子大人大量,不要同她一般见识,我这就带她回去,让人好生看管着。”

    这两人是认识的,完颜沧月没有理会黎歌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云树身上。

    云树盯着李维宁与李维翰有些相似的面容,不自觉的走下台阶,向她走过去。

    李维宁恨恨的瞪着云树。她家族没落了,没了压制的黎歌就整日的不着家,还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她与黎歌这些年的不如意,把她从一个大家闺秀逼成了一个泼辣妇人。

    云树抬手想帮她理一理有些纷乱得发缕,李维宁厌恶的扭过头。

    “活着不容易。看在维翰哥哥的份儿上,我也不会同你抢他。回去同你母亲说,她若方便,改日我去拜访她。”李维宁满眼都是“你也配见我母亲?”

    云树的话让黎歌的心一沉。

    云树贴到她耳边悄声道:“是关于你哥哥的。”

    李维宁不闹腾。自哥哥带皇帝他们出了城,她们就再没有一丁点哥哥的消息。父亲没了,母亲苦苦撑持就是为了再见哥哥。

    云树回身望着完颜沧月道:“黎哥哥,带你夫人回去吧。”

    完颜沧月摆摆手,李维宁被放开。刚拔掉口中的绢子,李维宁念及父亲的死和她失去的一切,忍不住破口大骂,“真国狗贼!你们都不得好

    死!”

    黎歌快步上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李维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黎歌第一次对她动手,还是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

    黎歌请罪道:“二皇子,贱内失心疯了!我这就带她走!”

    回过神的李维宁,泪流满面,声音更加尖厉。“黎歌你敢打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说着就要上去撕扯黎歌。

    言行如此的不管不顾,大概她真的是受的磋磨与刺激不小,有些轻微的疯魔。云树抬手抚过李维宁的后颈,一手将瘫软下去的李维宁揽入怀里,望着黎歌道:“回去给她请个大夫吧。”

    黎歌从云树怀里接过李维宁,“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云树点头。

    人未到,声先闻。“祖宗,鱼安顿好了,那口不择言的女人,我来帮祖宗处置吧!”黄明仁冲出来,见到满院子真国兵士,大嗓门忽然哑了。

    云树看了他一眼,“你去店里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黄明仁两腿不自觉的就想溜,可怎么能丢下祖宗?他想走又留的为难样子,让云树觉得有那么一丝好玩,让她想起了爱玩的修仪。她多想爱玩的修仪是在同她捉迷藏,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有风扑入怀中,她多想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满怀的风就是她的修仪啊!告诉她,他从未离开过!

    云树睁开眼睛,这满院子的人,她不喜欢。

    “没事,你去吧。”云树丢下这样一句话,抬脚步入中堂。

    完颜沧月跟她进去了。

    云树回到主位坐下,端起茶水,觉得有些凉,又放下,望着完颜沧月道:“身子好了?”

    “嗯。”身子好了以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

    “我义父,好像被你那个父皇抓到宫里了……你们真国,就那么缺大夫吗?”

    “嗯。”

    “江山都坐下了,没必要对辖下的人还掳来掳去的吧?”

    “嗯。”

    “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义父回来?”

    “我回去就着手。”

    “有劳二皇子了。”

    “你没事就好。”

    “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眉儿以后有什么打算?”

    “关起门,过我的日子。”

    本以为云树会起疑,会质问的那些事,云树提都没提。可是一言一行生疏极了,仿佛他的到来会给她惹出不小的麻烦,而她对于这些麻烦,避如瘟疫,或者说是避他如瘟疫。

    “那你照顾好自己。”

    “自然。”

    “若有需要,去找我。”

    完颜沧月将一块令牌放到桌上。正是云树在尧关强行拿走,又埋在城门边的那块。

    “二皇子的人情,我偿还不起,你还是拿走吧。”

    “你我之间,没有偿还一说。”

    “你我之间,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

    完颜沧月咬咬牙,抬步走了。

    薛蘅的马车与白月的马车在街口相遇,并驾齐驱将这并不宽阔的街道占了大半,为了抢先

    到达云宅,谁也不让谁,这不是二人之间的首次较量了!
1...148149150151152...1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