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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你是在担忧吗”

    “担忧”云树脸一红,“只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想不明白罢了。”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确实开始担忧。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他若是选了别人,我大概不会再赖着他。”

    “他若选了你呢”

    “我便不离不弃。”

    “他选了别人,你不会伤心吗”

    “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伤心,还是喜欢,便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这不是有了答案。”

    “可,可我问的是男子。”

    “大概是一样的。”

    其实很不一样。男子只要有能力,甚至可以像一样,拥有各样的妻妾。喜欢的多看看,不喜欢的就丢到一边,权当养个玩物。只是妻妾成群,未必有一个能得男主人的真心。

    于男子而言,真心是否有所寄托,并不重要,把尽享色与欲当成人生一大乐;女子却更多的是给予真心,要求对方报以真心,得不到时,便会生出各种怪异阴暗的心思。

    若眉儿真能像她说的这般洒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为什么是大概”

    “我又没有经历过。”

    “原来是这样。那宏哥哥经历的时候,可以说给我听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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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章:另一个余宏
    《沐雨图》中坡石上雨竹四竿,下生兰草数丛。顶 点

    竹叶繁茂下垂,将细雨淋洒下的雨竹风姿表现得十分自然。竹的枝叶用双钩法,笔法劲健工细,以汁绿敷染,叶尖略施赭色,青翠欲滴。利用留白表现雨后竹叶上的水珠。端的是大家笔法!

    竹有君子之德,蕴藉自然之性,是外祖所爱之物,更是寄托了舅舅与母亲的兄妹之情。

    其实,云树上次来舅舅家胡乱送礼,回去后也着意翻过历年的礼单。以云家的家资和与李宅的关系,以两人之名送这样的礼,这礼也不算厚。

    只是感情不够深厚,送了过于厚重的礼,倒容易让人生出不应该的心思。尤其是云树刚回来时,就打压了李徐氏这样的心思,她不能自己再撩起她们这心思。

    余宏起初不知道带来的礼物里面,还有云树为他谋划的心思,云树这般维护他,他心中是暖的。再看看众人,又不由为云树担忧。

    云树带了个师兄来看舅舅和表兄,还替这师兄备了几乎同等礼物,她待表兄都没这般亲厚。众人面上神色多变,不知心里是如何作想

    这也怪不得云树。她回来这半年多,陪她、教她、护她的都是余宏,除了与三表哥打过几次交道,舅舅去看过她两次,也就是血缘上的关系了。而对余宏师兄,除了照顾他衣食住行,财物上倒也没给这么多,看来以后要对义父、师父、师兄再好点。

    余宏不知道云树现在的想法,只是云树不惜在唯一的一脉血亲家中,为他捧了这么大的脸,他也不能再摆着了没有表情的脸,让云树下不了台,乃至因为他而在这一家子心中留下疙瘩。

    要消了这一家子人心中初生的芥蒂,只能证明自己值得云树这般看重。

    于是,云树瞠目结舌的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余宏,就像脱落结霜的表层壳,走出一个活色生香的人。

    余宏本出自真国皇族,真国兴起之后,仰慕中原赵国的物华风流,对贵族子弟有粗略的中原文化教育,且这半年多来,余宏细细研读了云树带过去的好几大箱书。虽然与秀才、举人谈不了专业的科举文章,但也博览诗词,熟悉人文地理志,胸怀天下,言谈极具趣味又谦恭有礼,舅舅和几个表哥都被他吸引了。

    云树望着余宏,眼看他眉眼染笑,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流光溢彩的大眼睛中,由震惊逐渐演化成仰慕!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中,这般风流人物,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而这人还是平常最善舞枪弄棒,以冰山脸示人的师兄!

    引得大表哥李明思连连问是否参加科考在听到父母早亡,未有经济助力参加科考后,连连替他惋惜。而余宏又抓住机会询问科考文章之事,言辞神态恳切,说的云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下年就要赴考。几个专业科考人员七嘴八舌的给他建议,好不热闹。

    云树捧着白皙的小脸趴在桌上,面带笑容,心里满满的欢喜。这便是她带师兄来的目的,只是这场景远远超过她的预想。

    临走时,醉意微醺的二表哥甚至邀请余宏参加

    他们下次的诗会。

    余宏保证,若那时还在城中,必赴诗会。二表哥甚至让云树多留余宏一段日子。

    马车上,云树看着因喝了酒面颊绯红的余宏傻乐。因余宏毕竟是个少年人,虽然谈天热络,李竹英并未敢让他多喝,此时的余宏扬起醉颜,对云树粲然一笑,“你傻笑什么”

    云树笑愈盛,“宏哥哥喝多了吗”

    “并没有。”

    “没有啊没有很好。”

    “什么好”

    “今天见到了另外一个宏哥哥,自然非常之好!”

    “还不是因为你以我的名义准备了那贵重礼物,却不提前告诉我。”

    “我想让舅舅和表哥们好好待你。”云树温柔一笑,柔嫩白皙的小脸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认真的盯着余宏,“我想我拥有的每一分热闹,都能分给宏哥哥。”

    这样情谊深厚的话,却让余宏失了笑意,微微皱了下眉头,又皱了下眉头,原本在嘴边想要告诫云树的话,又转回去。

    “你总是这样待我,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这是余宏第二次问云树这个问题。

    数月之前,在县城的那个破旧巷子里,他第一与云树认真对话的时候,云树就曾剖白过对他的全心信赖和关心。数月的相处后,他虽然决心把云树当妹妹看待,悉心呵护、教导,可是幼时的经历让他难以安心看待别人待他的好。

    云树不明白,为什么数月相处下来,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宏哥哥待我好啊!”

    余宏目光沉沉,又不说话了。并不是所有他诚心相待,诚心依赖的人,都会这般回报他的好。

    云树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可是余宏的脸色确实说明那话是有问题的。师兄是块万年冰山,不知道他早年经历了什么,哪怕热忱、小心的待他,仍然会碰到他的伤心事。她心中焦灼,可是又不敢问,怕揭开他陈旧的伤疤,他会更伤心。

    “我对张景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目光要往前看,我也这样对自己说。我知道要做到并不容易。若那痛苦之源是心中日渐成长的魔鬼,因为关心、在乎我的人,我一直努力要将它封印起来。”

    是啊



一百五十章:与曹金蕊交锋
    议事的还是那个偏厅,奉茶的隐约还是那个丫头,只是曹金蕊全身冷热不定。m.x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一个小孩子算计她却不留痕迹,又堂而皇之的算计到她儿子头上,让她心里十分没底的缘故。

    还未等曹金蕊咽下口中热茶,顺畅的喘口气,云树就开了腔,“救表姑母,只是云树举手之劳,表姑母不必病重之中还登门道谢。”

    曹金蕊被一口茶噎住,拼命的咳起来。

    云树饶有兴味的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在她后背狠狠拍了一掌,连带一大口浓痰冲出喉管,曹金蕊已憋的脸色涨红。

    “表姑母这是何必呢病了就好好养病,如今竟狠到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吗君山可真可怜!”

    曹金蕊吐了口浓痰出来,呼吸顺畅许多,只是还没匀下气息,又听到这句意有所指的话,颤抖着,握住椅子的扶手,“树儿,你究竟想做什么”

    云树一脸无辜。“这是什么话表姑母重病之中还来找我,难道不是您想做些什么”

    事情到这一步,一切还不够明显吗还怀着那一丝丝的侥幸做什么病的浑身忽冷忽热,又手脚发软的曹金蕊实在没有心力与云树绕圈子,索性把话摊开。

    “你是在怨怪我报复我是吗”

    云树表情更加无辜,“表姑母这话就冤枉我了!我昨日让家仆救了表姑母,还许诺要送君山表弟去青山书院读书,那可是读书人挤破头都想去的书院!表姑母却说我是在报复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曹金蕊笑得阴恻,“你不声不响带走我孩儿去那冰湖上,还诱我前去,你敢说你不是有意让我掉进冰湖之中的”

    “君山表弟说你从不让他去冰上玩,我正好带了护卫,有了依仗,便放下心带他去玩一遭。也是怕你担心,你家管家找来后,就让他带话回去,免得你担心。你怎么能怨我呢”

    曹金蕊又气又喘,“明明,你明明是让管家叫我也去的!”

    “我可没有。”自然没有,话是云奇说的。

    看到曹金蕊有气又无力辩驳的样子,云树故做关心,语气又似冷似讽道:“表姑母病成这个样子,感受如何”

    “你!!”

    曹金蕊气的半死,抓起茶盏就要往云树脸上摔,却被云树眼疾手快按下去。“这茶盏可是一套的,打坏一个,就坏了一套。这么精致的茶盏,表姑母可知道价值几何吗”云树的脸色变得冷酷无比,一双眸子冻的曹金蕊心肺一颤,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价!”

    她曹金蕊当日不仅害母亲小产,毁了母亲的身子,还直接导致这世上如今只剩她一个!如果今日弄死她,可以在世上留两个兄弟,让他们可以相依为命,撑起云家书香门楣,云树会动手的,就像当日砍杀那饿狼!

    愤恨,让云树是心狂跳起来,察觉到手要颤抖,云树松开按着曹金蕊的手,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强令自己平静下来,端起茶盏,轻轻晃了晃,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不看曹金蕊,只

    是细细品茶。

    半盏茶下肚后,云树放下茶盏,冷冷看了曹金蕊一眼。“表姑母若是无事就请回吧。你这病若是再严重起来,回头怪到我一个孩子头上,别人怕是不会信的。”

    她曹金蕊既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往日之过,今日也不必与她多说什么。

    云树下了逐客令,曹金蕊的话还没说个明白,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你怨我,怪我,都没关系,你不要牵连到君山身上。”

    “我不明白表姑母的意思。平白无故,我怨你,怪你做什么”

    曹金蕊声音低下去,“你不是因为你的母亲,才这般对我们母子的吗”

    “表姑母倒是说说,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事值得我这样那样的对你你说明白了,我想明白了,这事情才好办啊!”

    “树儿,我求你,你有事就冲我来,不要牵连君山,我只有那一个儿子,求你了!”曹金蕊说着鼻涕眼泪落了一大把。

    云树说要送君山去青山书院,那个废物丈夫好死不死的竟然被说的心动,竟然真要送君山去!

    隔着山山水水,经年不见,云树便是着人对君山做了什么,她是无论如何都护不住的!苦熬半辈子,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说儿子没云树给弄没了,她宁愿君山长成个废物,也不愿意让他离开自己跟前。

    可是丈夫竟然铁了心,怎么都劝不住。让妾室置了酒菜,绊住丈夫不能来找云树,她才得以拖着病体在云宅前苦等。

    “表姑母放着正事不谈,扯这些没影的事做什么你还是回去吧。”云树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

    曹金蕊咬着嘴唇颤抖道:“我,我承认当年是我推你母亲掉进结了冰的池塘。”

    云树的眸光冷的要杀人。“还有呢”

    “是我对姨母说你母亲是红杏出墙,怀了野种,让姨母厌弃她,不给她请大夫的。”

    “是我以偷盗之名,绑了你母亲的贴身丫鬟,任你母亲在屋中自生自灭。”

    “都是我,都是我。你要做什么都冲我来,冲我一个人来!求你不要牵连我的君山!”曹金蕊大哭起来。

    “你给我憋住!”云树把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眼中爬



一百五十一章:哥哥
    赵举人知道妻子为何这般楚楚可怜的恳求自己,难得的体贴人,“你好好休息吧,被你闹成这样,君山读书的事,以后再说吧。m.x”

    曹金蕊松了一口气,松了衣袖,歪在床头喘息。

    赵举人到外间在小桌前写方子的大夫跟前询问病情。

    这大夫正是昨日被请来的那个,面色不佳的对赵举人道:“这命还想不想要昨天刚受了大寒,今日又是喝冷风,又是大惊大怒,若还是这样,恕我无能,救不了你家夫人。”

    这大夫也是好心,念及屋内病的发不出人声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赵举人对大夫赔了笑脸,“以后一定看好,再不让她出去了。您可一定要好好医治啊!”

    那大夫叹了口气,将写好的方子递过去,“吃两剂看看吧,我明日再来。”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有劳您了!”赵举人接过药方,招手让侍女将准备好的诊金捧出来,又亲自送大夫出门。

    管家接过药方去抓药。赵举人又回到后院,想跟儿子交代几句,却满院子找不到人了。明明刚才还在!

    云宅内,未能等大夫到,余宏狠掐云树的人中,云树缓缓醒来。

    “眉儿”

    云树迷蒙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余宏的脸上转了一圈。

    “眉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大夫马上就到。”余宏满面担忧,尽量凝出一个柔柔的笑颜给云树。见云树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抬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云树额上的乱发,“不要怕,宏哥哥在。”

    曹金蕊的诛心之言犹在耳,云树眼中忽然滚出大颗的泪珠,捂住胸口蜷成一团,心痛的像被插了一刀,刀尖还在里面搅动。

    “眉儿,怎么了”云树的样子吓住了余宏。

    “我痛,这里痛。”云树的小手死死按住胸口。

    余宏回身大吼,“大夫呢”

    床边的紫韵也被云树吓到了,正往外跑去催大夫,头也不回道:“我去催。”

    “眉儿,眉儿,不要怕,大夫就来了,就来了。”

    只听云树哭着断断续续道:“我真的是活该父母俱亡真的,真的是活该孤苦伶仃的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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