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一个朋友。”云树抽噎道。
“什么样的朋友”
“他懂很多乐器,样样都极出色,他唱腔极好,身段也极好,曾是江南名角。”
“所以,你带他来盘我这歌舞坊来了”白月板脸道。
云树点头,“他是行家,我是外行。”
“你竟然不相信我”白月有些生气。
云树忙解释道:“不是不信月姐姐。我昨夜喝多了,要不是今天云端对我提起,我都想不起来了。正好他来了,我就带上他了。”
“你倒真像个男人,昨个儿在我怀里哭过了,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树好奇道:“男人都这样吗”
“大多数男人都这样!不过,他们可不是在女人怀里哭。”
白月坏笑,意有所指,云树却没明白话中的意思,复抱住白月撒娇,“还是女人好啊!”
白月点着云树的脑袋,讨债般道:“你这个就不好,昨夜的事都忘了!”
“我也不想啊,我今天没喝酒,明天一定还记得月姐姐的好!”
白月嗤笑,“纨绔!
白月道身上淡淡药香,云树觉得安神,闭上眼睛道:“月姐姐,我可以常来抱抱你吗我喜欢你身上淡淡的药香。”
“姐姐本是卖艺人,怎么到你这里强行给改成卖身了”
“姐姐放心,我不付钱,不算卖身的。”
“你这小东西,白嫖啊”白月被气笑。
“月姐姐身染药香,我给姐姐医病,做交换,可好”
白月好久没有这般舒怀了,一笑再笑,“姐姐我混迹风月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纨绔我没见过你这个女纨绔的手段,可比他们都高明多了!”
焕梨轻轻敲门,“爷,水来了。”
云树从白月怀中爬起来,“进来。”
门外的江雨眠的面上有一种掩不住喜色,这还是归功于他极为灵敏的听力。
虽然雅间的隔音效果比一般客房好上许多,他还是隐约听到些。听到那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知道他是正常的,这几年的心忧得解,他想放声大笑,但还是努力忍住了。
孟焕晨发现了他的变化,盯着他道:“你在偷笑什么”
江雨眠看看小不点孟焕晨,学着他神秘道:“想知道吗”
孟焕晨点头。
江雨眠笑道:“就不告诉你。”
气的孟焕晨握紧了小拳头:果然不是个好人!这么快就露出尾巴了!
看着气鼓鼓的孟焕晨,江雨眠笑得更开心了,还伸出手指在他的小肉包脸上戳了戳。这一戳可了不得了,孟焕晨打开嗓门大哭起来,把江雨眠吓了一跳。
焕梨打开门,狠狠瞪了他一眼,“爷在里面,你胡闹什么”
孟焕晨接着嚎啕,小手直直指着江雨眠,却不解释。
焕梨看看江雨眠,江雨眠忙退后一步,连连摆摆手,“不是我,我没有!”
孟焕晨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焕梨再看立在旁边的云端和云天,希望两个人能给个解释,可那两个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小东西太会讹人了吧人家就点点他的小肉包脸,他就能哭成这个样!!宠爱在身,真是什么都不带怕的!这么小的年纪,这小东西就领悟的这么透彻!
焕梨皱眉,“不许哭!有事就说事。再哭我打你了!”
云树见焕梨出去都止不住孟焕晨的哭,反而越哭越大声,便也出来了。“怎么了”
孟焕晨见了护身符,立即跑过去抱大腿,焕梨伸手都没能抓住他。
云树看他哭的这么惨,还以为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把他从腿上剥下来。“怎么了”
孟焕晨依旧哭着指着江雨眠。
江雨眠很尴尬,他才不想给云树留一个欺负小孩子的印象,可是这小东西一再指认他,众人也都看着他,他竟也有些急。“我真没有!”
 
二百二十五章:不该
云树纠结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从村里带回来的批宣纸,写过的那批宣纸,在哪里”
焕梨不情愿的打开书柜,里面并列着两摞高高的宣纸。m.x
云树将火折子攥入袖中,起身从柜子里抱了一小摞宣纸,“带上火盆,跟我来。”说着自己跨步往外走去。
焕梨忙抱起火盆跟上去。
云树一路来到清漪阁,焕梨进去点灯,她就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去,借着微弱的光影看上面的字。一笔画,都是她用心写的,真是讽刺!上面的时间是前天晚上,在客栈里,她还在写。以后都不用了,一点点的都烧掉,烧掉了,记忆与情意也会一起淡掉的吧淡了、忘了就不会心痛了。
焕梨端着灯出来时,火盆中已经火起。
火光耀着云树的脸,伤心、痛苦、又带着决绝,一张又一张的宣纸落入火盆中,空气中很快是纸张燃烧的味道。
“他死了吗”
云树回过头看到江雨眠,又转过头接着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死了。”
江雨眠默默的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往火盆中丢纸,同时,执拗的务必使每一张都要燃尽。
云树道:“我准备给红袖招改个名字,叫美人居。”
“好。”
“我已经接了状元郎与宰辅家嫡小姐婚宴上的表演,务必要借这个机会让美人居在京中火起来。”
“我会好好准备。”
“节目,就用你为云爷的婚宴准备的那些,倒也相宜。”
江雨眠犹豫了一下,“云爷,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问吧。”云树又丢进去一张纸。
“您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云树眼也不抬道:“他另觅他人了。”
“为什么”
“造化弄人。”
“这个黎歌又是谁”
“新科状元。”
刚才不是说死了吗怎么又成了新科状元新科状元与宰辅嫡小姐的婚礼,为什么要用她为自己婚礼准备的节目,又不是没时间准备别的了
云树继续烧纸,“他死了,在我心里。”
“云爷为什么这么恨他”
“恨”云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恨还是怨。我的好日子好像随着我父亲的离开就终结了。”
江雨眠大胆道:“他就是那个人吗”
云树冷冷斜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我不会出去乱说的。我只是想为云爷分忧。”
“你都知道些什么就要为我分忧。”
“我知道,云爷失了婚约,云爷是女儿身,云爷在烧状元郎的名字,状元郎又要与宰辅嫡小姐成亲。”
云树停止往火盆中丢纸,面色冰冷道:“谁跟你说爷是女儿身”
“我听见的。”
“在哪里听到的”
“红袖招雅间的门前。”
“怎么可能”雅间就是给客人私下谈事情的,隔音效果很好,她不相信江雨眠能听到里面并不大的说话声。
“云爷知道我曾经目盲,耳朵格外灵敏,但也只听得只言片语,不过看您的反应,我猜对了。”
没有了与黎歌婚事的桎,她的女儿身份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只是江雨眠眼见通过她的女儿身知道了她与黎歌的事,一时不知道对江雨眠是该威逼还是利诱。
江雨眠看她多变的脸色,“云爷尽管放心,云爷于我有再生之恩,我不会做任何违逆云爷意思的事。云爷若是仍然不放心,我还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不如,我以身相许,与云爷的利益绑在一起,云爷就不用不放心我了。”
云树惊得手中的一摞宣纸哗啦啦全掉了下去,将火盆中不旺的火全给扑灭了。焕梨也给惊得不行,这人可真敢说!
“你真的是江雨眠”
江雨眠点头。
“你之前不是最怕云爷觊觎你吗还嫌爷长的磕碜,气的差点跳河!”
江雨眠笑,“云爷还记得”
“当然记得!”
江雨眠抿唇笑道:“那时候,我以为云爷是个小纨绔。后来发现,你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一点也不磕碜,还救了我,最重要的是,您不是男子。”
云树拍腿,“我就说嘛,英雄长的好看,美人儿就要以身相许,英雄长的磕碜,美人儿就要来世再报答!等等。。。”看看江雨眠一张好看的美男面,脑中是当时江雨眠手臂上的青紫斑痕与牙印,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脱口道:“当初伤你的是个男子”
江雨眠笑不出来了。“云爷嫌弃我吗”
云树正后悔自己嘴快,闻言忙道:“我怎么会嫌弃你是我嘴快,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雨眠像抓住了稻草,“那您同意吗”
“同意什么”
江雨眠说不下去了,起身要走,云树拉住他的衣摆对焕梨道:“焕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与江公子说说话。”
焕梨犹豫道:“现在天晚了,这于您名声不好。”
云树自嘲,“那又如何我又不用嫁给状元郎,也不会有哪个世家子要娶我。”
“您干嘛这样说自己”焕梨心疼道。
“他同意我出去,我才放心的在外游荡,可现在他要娶别人。商贾本就为人看不起,何况我还是个年少便在外游荡的。再说,人家都以为我是个将来要娶妻的人。”云树心头冰凉道。
焕梨这时才意识到,黎歌毁弃的不只是与小姐的婚约,还毁掉了小姐的以后。什么男婚女嫁各凭自由他倒是自由的狠!
“小姐。。。”焕梨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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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章:夜寻
c_t;江雨眠想用手臂圈住狂暴起来的云树,可是他哪是云树的对手,一下子就被甩开,撞到旁边的书架上,眼看着云树把桌椅砸的七零八碎。
他又冲过去,再度紧紧揽住她。“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想就不会心痛了。不要想了。”
云树挣开江雨眠的手臂,回身已眼中满是血丝,看似冷静道:“对,不想他,不想他,我要忘了他,忘了他。”闭目道,“我要回去睡觉了,睡着了就想不起来了。”说完也不管江雨眠,自己走了。
江雨眠对着那张小像看了许久,才熄了灯回到自己的住处。
第二日云树如往常一样早早醒来,在花园里舞枪,就像当初的师父一样,她明白了师父有多痛苦,一刺一挑,一戳一扫,都是为了斩杀心中的痛苦,师父枪法的精髓,她终于领悟了。狠厉决绝,一招致命,不给痛苦翻身的机会。不能把那个人如何,师父不能,她也不能,所有的苦都要自己消化!
孟焕晨窝在草丛里偷偷的看,江雨眠在孟焕晨的身后痴痴的看。
焕梨走了过来,没理会孟焕晨,而是对江雨眠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千里迢迢来找云爷的”
“我喜欢她。”
江雨眠声音不大,孟焕晨听的清清楚楚,“蹭”的从草丛中窜出来。
“你!”焕梨不敢相信他说的这样直白。
江雨眠接过她看不上的眼神,“我知道,我比云爷大许多,好在姿色还在;我的一切都是云爷给的,我的余生也愿意给她。”
“那你是想做妻,还是做妾”
这回轮到江雨眠不可置信了。
“我们爷文才武略,无一不精,行医经商,样样在行。在我眼里,这全天下的男子,没一个能配的上她。爷若是男子,状元郎未必就是那姓黎的。”
“我只知道她很好,什么都好。”
焕梨斜了江雨眠一眼,“我们爷样样都好,所以不是谁都可以惦记的。”
“就是!”孟焕晨附和道。
焕梨抬手捂住孟焕晨的嘴巴,让他不要打混。“你若有心,就好好帮云爷做事,让爷少些烦心事,不该想的就不要想。”
孟焕晨眨眼附和。
“你看不出来她很痛苦吗她的身边需要一个人。”
孟焕晨挣脱姐姐的手,“那也不是你!”
江雨眠笑了,“那是你啊”
“就是我!”孟焕晨昂昂道。
“那昨晚是谁被云爷罚回来思过的”江雨眠忍不住想逗这个小家伙。
有弟弟拖后腿,焕梨的气势被杀下去,生气的点着孟焕晨的脑袋,“你昨晚为什么胡闹”
孟焕晨指着江雨眠道:“是他,是他对云爷不怀好意!”
“我喜欢云爷,怎么就不怀好意了”
“就是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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