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大房有话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够了,刘姨!”温玉轻蹙娥眉出声制止了下人后面的话。她娇艳无双的脸上尤带着脆弱的苍白,左手食指贴着创可
第三十一章 受伤的温玉
随着驰家家主面色平静,一步步走进主宅的大门,客厅中的气氛忽然变冷。当冷到极致,周遭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冰渣子在耳边嘎吱作响的声音,然后心脏也跟着莫名颤栗。
连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夫人,此刻看着驰冲一点点靠近,脸色瞬间白了,一双手不自觉拉了拉微敞的睡衣,右腿开始向着左腿的方向挪动!而一边的陈刘金娥眼角余光甫一瞥见男人忽然返回,嘴角扬起,面上扑闪着小得意。
没有呵斥和生气,驰家家主就这样姿态优雅地进来了,且径直向着四夫人的方向走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执起她受伤的左手:“怎么弄的”面容柔和,眼神犀利。
肖毓青心口一痛,咬着唇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没关系的!”四夫人摇摇头,如玉的脸庞泛着莹莹光泽,比空谷幽兰更加温婉几分。
驰冲轻握着那纤细动人的手指头,眼中的怜惜之情悄然柔和了面部的冷厉,那种沉寂阴暗的味道,足教人怦然心动。
陈刘金娥一张老脸灿烂起来,刚才心口憋的气全化作此刻得势后的傲,连面颊也抬得更高了一些:“先生,刚才若不是三夫人脾气暴躁惊了姑娘,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刘姨!”温玉脸色一沉,然后对着身边人轻轻摇了摇头,无声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驰冲连正眼都没给面前洋洋得意的女人,却抬头对着三夫人问了一句:“煲的什么汤”
肖毓青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拿不准他的意图,在答与不答的边缘反复思忖着,手心也熬出了一水儿的冷汗。
“嗯”没有得到回音的男人眼神渐渐转厉。
肖毓青缩了缩脖子:“虫……虫草老鸭汤!”
“熬好了吗”驰二爷放下了伊人的手,静默了一会儿,从桌上小纸盒里取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夹在指尖……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燃上一支时,却看见面色清冷的驰家家主又悄无声息的将那东西顺手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连同一整盒还未动过的,一并扔得干干净净。
“段飞!”男人唤了手下的名字:“去请大夫人下来!”
话语落地,肖毓青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一直站在沙发旁边寂寞无声的年轻人……还有在他背后提着一只古式药箱,头发花白、满脸严肃的驰家御用老中医郑怀安。
这样微不足道的伤,竟劳郑老爷子上场,肖毓青心中再次刷新了对驰家家主宠妾程度的认知,为此战战兢兢低声说了一句:“二爷,这事儿和向佑——没关系!”要打要罚,自己认了,只求他别迁怒无辜的人。
男人未置是与否,沉声遣了郑怀安查看四夫人的伤情。他灵活的左手让温格星点(打火机)在五指间跳跃起伏,飞速流转,一双藏在华丽镜片后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段飞矫健身影往楼上一步步走去……
已过花甲
第三十二章 天降的灾祸
当驰冲从沙发上站起时,向来不染俗事的四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袖角。她纤细骨弱的身子在驰家家主面前显得更加娇小,被黑暗阴影笼罩的玉人一袭纯白的纱衣衬出蒲柳之姿,求情的话语孱弱温软:“师兄,不关向佑的事,别伤害她!”
驰家家主看了她一眼。仅此一眼,让面前的人瞬间放了手,再不言语。
“二爷!”自知闯下大祸的肖毓青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就不明白了,这家里边三老婆和四老婆打嘴仗,为什么倒霉的却是大老婆难道,这就是豪门对正房主内的规矩
跟着驰冲这些年,肖毓青也知道驰家家主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惟有向佑!她还记得两年前,向二小姐初入豪门,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放肆胡闹,直到后来她因连续数日彻夜不归,惹怒了自家男人,被鬼哭狼嚎地足足收拾了大半个晚上,弄得第二天一整日都下不了床,才真正收敛了从前的劣根性。从彼时起,她在驰家家主面前变成了如今规规矩矩、正正经经,夹起尾巴做人的乖巧模样。虽说那次,并未有人亲见驰冲发狠的“血腥”场面,但电闪雷鸣的当天晚上,驰家所有人的确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
想到这里,肖毓青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拦住了男人的去路,歉然道:“二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送向佑那样的礼物,也不该和老四斗气,更不该害老四划伤了手……您如果心疼她,只管在我身上放血。若吱声半句,我就不叫肖毓青!”
驰家家主静静看了她数秒,最后抬手拍了拍妖娆美人烂鸡窝般的头:“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三夫人被这话弄得窜开老远,再也不敢做拦路牌了。万一,过大于功,那就麻烦了!
“噔、噔、噔……”众人的目光随着驰家家主在楼梯上踏出的节奏感极强的细碎声响向前挪动,一点点就像在心房上敲动的梵音,昭示着一场灾难即将发生。
“向佑!”待走近房门,男人的指节叩出强势而严肃的质感。他叫她的名字,将情绪压抑得不着痕迹。
段大保镖黝黑方正的一张脸上,眉头紧蹙,紧握的拳头似积存了全身的力量,蓄势待发。
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敲门的节奏骤疾,酝酿的情绪也升至顶点,急需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所有人都滚回自己房间去,不准踏出房门半步!”数分钟后,驰家家主阴沉的脸转而面向楼下惊惶不安的女人们,冷厉的双眸一扫,让整个室内迅速陷入一片低气压。
 
第三十三章 不停的作死
只是逃到半路,向佑还没来得及看到黎明前的曙光,就被眼疾手快,在力量和速度上占绝对优势的男人拦截住了。驰冲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然后把她紧紧锁在怀里,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二爷,二爷……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咱有话好好说——家暴是不对的!不符合您的身份和地位——啊!”被控制住的向二小姐出口这一声声自是叫得惊天动地。她打小因顽劣闯祸,为躲避老父亲责罚,总会先声夺人、嚎闹示弱养成的臭毛病,已经是两年来第二次功力深厚的展现在了驰家家主面前。
“你又错哪儿了”其实,在抱住眼前的人,听到向佑开口叫‘老公’那一刻,驰家家主胸口积蓄的火气和担忧已经全部消失了。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睡觉,哪儿也没去,没有呼朋唤友,没有抽烟喝酒,没有东游西荡,没有折腾自己,不知道有多乖!
向佑杀猪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我不知道啊!您给个‘三选一’的特权成不要么直接换下一题,要么去掉错误答案,要么求助场外热心观众……行不行”
“没有热心观众!”驰冲宠溺一笑,从背后抱着她,修长灵活的手指拨开那衬衣下摆的遮挡,有意无意地贴着她光滑平坦的腹部肌肤轻柔地打着圈:“有没有不舒服”他换了话题,微曲着身子,唇已吻在那光滑如玉的颈项上。
男人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摩挲过冰凉肌肤所带来的教人战栗的触感,令向二小姐吓得腿软,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他胸口使劲蹭着,就像一只长满虱子蹭树的猴:“老……老公,我全身都不舒服,需要带薪修养365天,拒绝任何‘性’质的骚扰,可不可以”她这样说只是嘴贫一次心头爽,没指着人能应下来。
“十个月!”男人在她白玉的肌肤上留下一点红痕,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前三个月,我不碰你。后面,会尽量小心的!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咦真的”向二小姐乍听到这意外的消息,腿肚子一下就不软了,撒个娇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老公,我可以在外面租房住吗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种哟……”她回头看他,满眼都是月牙和小星星,贼亮贼亮的。
“可以!”驰家家主伸出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尖,温柔吻上了她的唇,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浅尝轻咬,带出湿润水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段飞去置办一处安静、适合修养的地方……也
第三十四章 乌龙的揭开
五分钟后,被勒令“闭嘴”的向二小姐在驰家家主横向押解下,看到了已经数月未见、老当益壮的郑怀安郑老爷子。彼时,不苟言笑的大国医已经在客厅茶几上放好了脉枕和处方单子,正微眯着眼一脸严肃的端正坐着休养生息。见到她这样奇特的出场方式,也并未表现出任何诧异,沧桑的脸上一派波澜不惊。
“郑叔,早上好!”向佑脸上仍带着泪痕,小鸟依人的模样塑造得倍儿逼真。她被驰家家主拢在怀里,搁在腿上坐着,擤着鼻子向人问安:“您老吃早点了吗喝早茶了吗昨晚失眠了吗今天没带拖拉机来吧”前面的一切都是浮云,重点是人黎樱关心的最后一句。
“夫人好!”郑怀安脸上带了半分笑意:“我家的拖拉机被猴子请来的逗比扛走了,没来!”
向二小姐直接扯了驰家家主的袖角,擦了擦眼泪:“哈哈!叔,您真幽默!”男人顺手为她理了理头上的呆毛。
“言归正传!”郑老中医看着她梨花带雨、明媚灿烂的一副面容,只觉是看到了自己漂泊海外的孩子般,心中欢喜。但是——严谨克制的人忽然收了笑,拍了拍脉枕,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两只手!”
向二小姐直接把手藏在了背后。开玩笑,自从上次她被郑怀安诊过一次脉后,就喝了大半年的避子药,如今哪敢再给人看啊!万一真弄个断子绝孙,她以后还怎么改嫁呀“叔,您的药威力无穷,再没有比它更靠谱的了,就不用看了吧!您老慈悲为怀,还是移驾楼上,给几位夫人挨个儿仔细检查检查,看看咱们家有没有添丁之喜,也好让我这个做大娘的,跟着乐呵乐呵!”她不敢当着驰冲的面明说自己为了戴罪在身的老二,又把郑老爷子给骗了,那不是罪加一等、罪无可恕吗驰冲非判她一个‘斩立决’不可。
郑怀安正准备戴上老花眼镜的手滞了滞,他一抬头,正好看见驰家家主的脸色沉了下去。心道:这没心没肺、口无遮拦,从来不知嫉妒为何物的小妮子,还是欠调教收拾啊!“如果老夫说:除了您,驰家不会有添丁之喜!——夫人信吗”
一句话,把迟钝的人惊着了!她抬起头,眸光正好与驰冲的碰撞在一起……此刻,驰家家主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清,对这样一句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言语,并无半点欲驳斥或否定的迹象。只是牢牢锁住了她的手,再不让它们四处逃窜。
向佑鼻腔处萦绕的全是男人身上浅淡的、熟悉的烟草味儿,身体触碰到的也是他暖暖的体温和由内而外散发的蓬勃力量。那种肌体紧贴的亲近,忽然让她衍生出了一种错觉和希冀——如果能被驰冲这样强大的男人爱着宠着,该是件多幸福的事啊!
但,她不敢让这样的念头发酵成型,一点也不行。因为,自己一旦滋生出对爱情的渴盼和执着,以后在驰家的每一天,将会过得万分
第三十五章 耐心的教导
该走的人和不该走的人,统统走了。
驰家的客厅终于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绵密的呼吸声和夏日知了聒噪的鸣叫。时间一点点过去,2分钟、5分钟、10分钟……沙发上的两人就着不变的姿势沉默坐着,即便有中央空调的制冷力和誓死不移动分毫的强大定力,向二小姐在男人怀里也禁不住坐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向佑以为,她和驰家家主会这样一直坐着,坐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时,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七月流火的灼热里响起,却瞬间将一室带入了冰天雪地。
“小丫头!”驰家家主从后面重新抱紧她,用下颌抵着她的右肩头,清浅的呼吸摩挲在她的脸颊上,温柔对她说:“还记得两年前,你第一次去中肃赌场找我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向佑心尖一颤,额上一直坚强挂着的那滴冷汗,终于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最后干涸在耳边。
驰家家主说:“那天,你梳着一条长辫子,穿一件灰色的短裙,为了寻找一个让盛鼎起死回生的奇迹,在喧哗的赌场里整整坐了一个晚上。然后下了一场豪赌,直到第二天凌晨2点43分输掉了身上最后一枚硬币,也把自己输给了我。”
向佑的身体在微微发颤,那些尘封在心底深处她不愿提及的往事,驰冲为何会记得如此清楚而现在,他裸的、连肉带着根地将它们撅出来,要她正视一切,是为了什么
驰家家主用低缓的语气一点点啃噬着怀中人堆砌了两年的心防,毫不留情:“我曾对你说过,如果要救盛鼎,要让向家摆脱一无所有,被人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永无翻身之日的命运,只有一个办法——用你自己做交换!”
向佑咬着唇,任眼角的泪无声滑了下来……
“现在,两年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要维持盛鼎繁荣兴旺的假象,要让向家人心安理得、浑浑噩噩地继续享受那些锦衣玉食、高枕无忧的生活,你就必须做一个合格的驰太太!”男人冰凉的手一点点抚摸着她内里的肌肤,就像对待自己钟爱的情人,小心翼翼、怜惜万分。但说出的言语却并不温柔动听:“而‘合格与否评判的标准——我说了算!”
听了那无比霸道的话,向佑彻底哽咽了,她恳求着他:“二爷,你放过我吧……我做不来,做不了!”女孩子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在夏日里静静的流淌。
 
第三十六章 惊人的秘密
驰冲说:女人的眼泪和求饶打动不了驰家的男人,因为他们的心都是黑的,他们的爱情都藏着算计,精明得绝不吃亏。这一番露骨话语,令向二小姐立时止住了准备放开的表演,硬生生收回哽在喉间的呜咽,最后变成轻微的抽泣和颤动。
驰家家主看她隐忍不发的模样轻声一笑:“当初,你在下定决心与我做交易的时候,能够想象到的、最坏的可能是什么”男人将怀里的人锁在身下,开始索取悉心授学的报酬。
向佑蹙眉,苦苦压抑着唇间的呻吟:“在……在驰家生活十……十年,待你厌……厌弃了,然后独自离开……出国,重新过另一种……生活!”
“撒谎!”男人眼神一冷,声色皆厉:“既然有胆量将他放在你出国的构想里,为什么不敢对我说”
向二小姐蹙着眉,做了一副楚楚可怜表情喊冤:“二爷,我没有!真没有……”
男人看她忍疼的模样,有些小心软,但不打算被她的把戏糊弄过。他拥着身下娇小柔软的躯体,用低沉的嗓音问她:“在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
向佑咬着唇角,倔强的摇摇头。
驰二爷轻叹一声:“小丫头,当初你应该做出的最坏打算是——一辈子留在驰家,乖乖做驰夫人,被丈夫攥在手心里,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再不能做与旧情人双宿双飞的美梦。”男人吻了她的唇:“人生充满变数。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既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厌弃另一个人,也可以让他——绝不放开她!你要不要同我赌一赌,你构想的故事的结局会是哪一种”
向佑彻底收了眼泪,看着那张与自己耳鬓厮磨,戾气与温柔并存的脸,终是放弃了伪装,幽幽问他:“二爷!我愿意成全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咱们做对露水夫妻,再见亦是朋友,不好吗”她想退出这场游戏,心甘情愿让驰家四夫人做名正言顺的大房,这难道不是他所期盼的,不是他迎娶自己的初衷吗
男人静静注视着她已然换了另一副颜色,却明媚鲜艳更甚的脸,眸底渐渐染上了半点疯狂:“老婆!”他第一次这样唤她,用极度亲昵的语气:“我是商人,从不做蚀本买
第三十七章 隐藏的算计
与此同时,驰家四夫人窗明几净的房间,从地毯至桌椅床铺,每一件家具、陈设无不透着同主人与世无争的外表相悖的贵气奢华。略显阴暗的房间里,长发及腰如云如缎的女子安静地坐在黑胡桃木雕花梳妆台前,阳光自窗帘的缝隙偷偷溜进来,在她的脸上洒落一片温暖的金色,衬得一张如玉的脸庞泛着粼粼的微光,倾城绝艳、白净无瑕。
屋外,女子求饶喊叫的哭音若隐若现、若近若远,声声透着凄惨可怜。屋内异常宁静,静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刘姨,我美吗”对外面动静恍若未闻的驰家四夫人抬起右手细细抚摸着自己天鹅般的颈项上那串浑体通透的翠绿,入眼尽是欲滴的水泽和剔透的晶莹,教人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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