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大房有话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咚”,两个骰盅同时放下,开启——驰冲19点,花沫18点。一粒生生被碎成两半的骰子,证明了两人实力间的差距。
闵大冈和闵松此时也发现了异常,脸色难看至极。他们如何能料到,这一趟港城之行,竟揭开了钵阑村人苦苦隐瞒了三年的秘密。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丈夫?师叔?
看着眼前的局面,花沫蹙眉,她输了,输得心服口服。然而,这相同的场景,她好似在哪里见过或经历过,竟异常熟悉。
驰家家主幽幽道“所谓五行之气在天,气运之和顺,乐时泽之有成……”
花沫顺畅的接了下去“……乐时泽之有成。势也,盛力权势,借运而生,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借力打力。”原来,她与港城赫赫有名的驰家家主竟然是这样的关系,真是太意外了。她瞬间想起了战争题材的电视剧里两师汇合的雄壮场面,顿时豪气云干“同志,我总算找到你了,大部队还好吧”
驰冲出手速度极快,他一把抓住妻子纤细的胳膊,用完全控制的姿态“段飞,留下闵松的三根手指!”既是对他在中肃胆大妄为、嘴贱话多的教训,又是对闵家为私欲昧心欺瞒的惩罚。
闻言,闵二驴子被吓得一脸惨白,全身直打哆嗦,连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侄媳妇儿……他是不是你的老熟人你快给你叔求求情呐!”
闵大冈眼见小叔和妻子都栽在了驰冲手上,一米九的大汉“蹭”地站起来,郁结道“驰二爷,欠债还钱,我闵家从未赖账,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呵!”驰家家主嗤笑“既是事先言明的赌约,何来逼迫一说”男人猿臂一揽,将妻子搂在怀里,对闵大冈冷声道“留下闵松的手指头也行……我要你现在就告诉她——三年前,她是你什么人”
事已至此,闵大冈也打定了主意,在与花沫有关的事上,绝不退让分毫。而且,家里面老娘和孩子都在等着一家团聚,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不管他老婆过去与驰家有何纠葛,今天他都要将人带走“驰二爷,花沫是我的妻子,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她早已入了钵阑村的族谱,是我们闵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这件事在村里,人尽皆知!”
“驰冲,你放开我!”花沫被男人抱着,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和酒香,一时脸涨得通红,却挣不脱、逃不了,很是郁结。她知道自己是偷渡而来,在此之前,或许她的经历并不单纯。
此时,闵松也察觉出了情况的异常。如果这次因为他烂赌,丢了这个侄儿媳妇,回去以后郑芳和闵正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就是村里人的口水也会把他淹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顾不得断手断脚的,他直接往地上一躺,没皮没脸的撒起泼来“大伙儿快来看啦,驰氏仗着家大业大,欺负咱们平头百姓。不仅如此,现在还要强抢民女……我会把你们的龌龊罪行拍下来,送给报社,我倒要看看驰家日后在港城如何立足”说完,二驴子掏出身上的手机,对着驰冲“咔咔”就是一顿猛拍,将流氓属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二爷,您行行好!”闵大冈没心思理会家中小叔的无赖。他上前一步,眼神坚定的看着做了自己三年妻子的女人,言辞恳切,神情悲伤“我和小花的孩子叫闵正,他今年才九岁,不能没有娘……你放过她,放过我们吧!”
看着眼前小叔子在地上胡闹打滚,丈夫也不似往日那般和气、好说话,花沫觉得非常头疼。这一下,他们是彻底把驰二爷惹了。估计,就算刘庆丰和廖友福出面,都没办法摆平这一堆烂事。“二爷,因为福顺岛的事儿,我一直敬佩您的为人……”花沫明知摆脱不了男人的桎梏,索性也不再挣扎,反而将声音放得很柔、很轻,试图把所有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刚才的那场赌局,足以证明我和你之间应该有着一段师承一脉的缘分!三年前,我失去记忆,许多前尘往事已经忘了……虽然如此,但家里的人却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他们疼我、照顾我,事事以我为先。二爷,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也不愿再纠缠着过去不放,您明白吗”
女孩子这一番话说完,昏暗的房内一片死寂。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段飞蹙眉停驻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家主的面容。驰氏掌权者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喜怒情绪。但段飞知道,驰二爷绝不会为这般胡闹失了方寸或无计可施。
男人的唇间始终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不因闵家男人的破釜沉舟或妻子轻易忘却旧情而退让分毫。但是,策略的调整却不得不为。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的东西,也可以模糊一段情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退为进,心平气和的用另一段时间,帮助妻子把过去找回来。“小花!”驰冲仍旧保持着与她的亲密姿态,一刻也不愿意失去妻子的体温和味道“这么些年不见,你倒把师叔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亲人?债主?
一语出,满座哑然。
师叔闵家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心中原本担忧的,对花沫与驰家家主那层关系的猜想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自嘲这一番撒泼胡闹很是失礼。他们乐观的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若花沫在三年前并未婚配,如今木已成舟,即便亲人相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么厉害的驰家家主竟是自己的师叔……女孩子顿觉热血沸腾、心花怒放“真的”她两眼都放着狼光,一想到神秘的南斛一派至高无上的赌术,就兴奋无比。
“自然是真的!”男人宠溺的用食指点了点妻子的额头,而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重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似乎刚才的那场闹剧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尤金也彻底悟了。眼前的人,哪里是钵阑村村花,分明是好友胸口的那点朱砂痣,不因生死褪色,自然也不会因为如今黑黢黢的模样就让她从指缝中溜走……一想到三年后这对苦命的夫妻俩还能再重聚,女大佬心中不禁感慨,明年的今日,终于不用给驰二爷上坟了,这是一件值得放鞭炮、摆酒席大肆庆贺的事。
而此去经年,还能见到阔别已久亲人的花沫也万分欢喜。她相信,以驰冲这样的身份,万万没有骗她的必要。“师叔,我的师傅是谁”女孩子立即黏过去,亲热的同男人拉家常。
“席楠枫!”驰家家主从茶几上抽出湿纸巾,托起女孩子的下颌,就像对待此生的至宝,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渍和污迹,将那些掩耳盗铃的伪装也一并褪去,现出一张水灵清润的容颜。“真丑……”男人言不由心,满眼都是喜爱和钟情。两人贴得那样近,近到他想除去周遭的一切障碍,做些什么!
闹了这一场,终于理清了关系。虽然这种因赌结缘的剧情有些狗血,但花沫却对驰冲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觉“师叔……我的父母呢”
驰家家主捧着妻子巴掌大的小脸,仔细端详着眼前魂牵梦萦了三年的爱人,那种失而复得、枯木逢春的感觉让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驰氏掌权者声色沉香,浸满温柔“他们在郁园等你!”
“喔!”花沫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怎样的人,她还没有做好重拾记忆的准备。
“怎么”男人一双眼洞察人心,自然知道妻子喜欢缩在乌龟壳里,静享安稳生活的本性。他不动声色的试探“你不打算见见他们”
闻言,闵家的两个男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心知肚明,这一次见面,不管结局如何,他们平静的生活必然会又起波澜。
花沫抬头,瞬间读懂了浅显易懂的丈夫忐忑不安的心情。罢了,没什么比家中和睦更重要,闵家人既然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了她依靠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没有必要打乱这种生活。闵正和郑芳一直都很紧张自己,一切到此为止吧!“现在,不想……”女孩子狠下心,咬牙做出这个决定。
“呵!”男人轻笑一声,对于妻子会这样回答,半点不觉意外。但是,他岂会让她如愿与新丈夫双宿双飞“……那么,你欠我的债,也不想还了”男人将手中沾满黑色污物的纸巾扔进了烟灰缸,迅速敛去所有情绪,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呃!花沫暗骂自己竟然忘了这茬。可是,富可敌国如驰冲者,竟然会为区区百万为难自己的女师侄“师叔,咱们既然这样熟了,打个五折,怎样”女孩子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嬉皮笑脸的撒娇,尽情放大招。
“没问题!”感受到那贴紧的温度,驰家家主心情大好,答应得很畅快。
花沫心花怒放,但打蛇棍上的属性旋即开始暴露无遗“早知道,我就说零点五折了!”
驰家家主对待自己乖巧的小师侄很爽快“这钱,不还也行!”
“欧,也!”女孩子自然不会像丈夫这样老实,赶鸭子上架地攥着脑袋求还债。既然金主爸爸不差钱,他们又何必劫贫济富呢!
“但是……”驰冲话音一转,一双幽深的眸子暗藏玄机“我家里面还放着你的欠条……小师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欠师叔的,统统还了”
所谓情债,他要她用此生相伴为偿。
“嗯”花沫大吃一惊。现在她才相信,他乡遇故知真有可能碰到的不是亲人,而是债主……可是,能够让将一百万视作零头的驰家家主追着不放的债……花沫越像越肝儿颤“师叔,我到底欠你……多少”
男人微微一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妻子已经及腰的长发,亦夫亦父、饱含情深“——不多!”
“唔!讨厌……”花沫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一边向师叔抛了个媚眼儿,含娇带嗔道“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四亿!
第三百四十三章 讨债?赖账?
“四亿!”驰家家主对妻子温言软语道“你在中肃赌场输的钱,也是在这里给我写下的欠条,白纸黑字……小花,你想要看看吗”男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过去的事一点点的讲给她听,直到眼前懵懵懂懂的人彻底清醒过来。
闻言,屋里先后发出两声巨大的响动——砰!
花沫一个腿软滑下了沙发,膝盖碰地,彻底傻掉。
另一边,闵二驴子也腿软了。他相信,涉及如此巨额的赌债,驰氏掌权者根本不可能空口白牙的瞎编。驰冲既然敢说出口,定是证据凿凿的事实。他们闵家当年怎的就救下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后来还好巧不巧认花沫做了侄媳妇,把她当宝一样如此想来,这女人是不是为了逃债才跑到井川岛的……
闵大冈此刻没敢吱声,他无法可想,只等着见招拆招。
“师……师叔!”女孩子被这赌债的数目吓得瞬间就患上了软骨症,嘴歪了、眼斜了,连背也挺不直了。她半跪在地上,一把抓住驰家家主的左右胳膊,颤声道“您老懵我的吧!”
男人清隽矜贵的脸庞雅正端方,再正经不过,只是唇间的语调却柔情万千。不像债主,倒像是一个给妻子讲鬼故事的“小师侄,如果你不信,可以拿着自己的欠条去做笔迹鉴定!”
“我信,我信!”花沫绝望至极。苍天啊,大地啊!有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为何会如此玄幻不过出了一趟井川岛,不仅身家成了负数,还一夜之间欠下了四亿的巨债。她便是这辈子、下下辈子做满三百六十行,不吃饭、不睡觉,也休想还清了!无怪乎当年的自己竟然干出偷渡这样惊心动魄的壮举,原来是债台高筑、脚底抹油。
驰家家主一只手扶着心上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将她带到身边坐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沉声道“小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预备如何给师叔一个交代”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女孩子在心底疯狂呐喊,面上却做出了一副泫极欲泣的表情“师叔,您小时候学过《孟子梁惠王上》吗”
“嗯!”驰家家主说“倒背如流……”
花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生怕同他谈崩,明天就上了港城的《老赖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后面一句是什么意思”她劝师叔要爱护小朋友,要经常给他们压岁钱,要慈祥的做长辈,不要把人逼得太紧。
看着女孩子那双既水灵又狡黠的眸子,驰家家主心痒难耐“乖师侄!”他骨节分明的食指轻刮着妻子小巧玲珑的耳垂“我还学过宋朝吕公的一句名言——人生内无贤父兄,外无严师友,而能有成者少矣……既为师叔,如果不能严格的管教你,那就是对不起我的师兄,百年之后更是无言面对你地下的师祖!”
花沫一张娇俏的脸瞬间垮塌“师叔,作为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如此博闻强识,简直就是不学无术。”在驰冲手下,她第一回合完败!
“多谢夸赞!”听到妻子对自己的崇拜话语,驰家家主心情极好,拥着她的姿势亲密又自然。
无法可想,花沫迅速改变策略“师叔,我和大冈结婚的时候,你好像还没给我发红包呢,对不对”说了这话,连她都佩服自己,这么老的梗竟然还能搬出来同人谈价钱,真是……厚颜无耻!
“小丫头,分明是你礼仪不周,连请柬都不舍得发一张给师叔,现在倒怪起我来!”驰冲想,如果妻子胆敢发同别的男人结婚的喜帖给他,他非当场把她办了不可!
“我发了呀!邮寄的,你没收到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女孩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老脸半点不见红。
驰二爷喜欢同妻子鬼扯,那会让他的心情飞起,智商疾速下降“既然如此,那四亿债务的利息就当作师叔送的贺礼……你满意了吗”
真是大方!花沫欲哭无泪“师叔,真没商量的余地”
“宝贝儿!”男人突然敛了唇间笑意,眼神转冷“你当初为了救家中濒临破产的企业,向我借钱。师叔倾囊相助,也算仁至义尽了……怎么现在想以失忆作借口,赖账不还”感觉火候已到,驰家家主开始来硬的了。
艾玛!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凶相毕露,女孩子急得差点把头发扯秃。她心知肚明,驰冲与自己不过一层师叔侄关系,连亲戚都算不上。驰家虽说有钱有势,但四亿也绝非小数目,他不可能那么慷慨大方的将债一笔勾销。“师叔,我还还不行吗”花沫一咬牙,反正帐多不愁,就那么一回事儿。
“乖!”驰冲亲昵无比地掐了一把女孩子白嫩嫩的脸蛋,口中的话语却凶狠“师叔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只要顺着我,大家一切好商量,如若不然……闵松,你家里有几口人”
闵二驴子突然被现场点名,魂都吓没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二爷,花沫欠您的债是她婚前欠下的,与我们闵家无关!”
第三百四十四章 钱债?情债?
闻言,闵大冈愤然:“叔,你说什么呢”花沫是自己媳妇儿,即便是债,他也会同她一起背。
驰家家主抬眼看着闵大冈,那目光又冷又厉,如刃如刺。须臾,男人唇角一扬——好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师叔,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花沫心中一叹。似闵松这样的二驴子,对他再好也是没心没肺,总算丈夫还念着些夫妻情谊。可是,她却不想连累他们。
“小花!”男人眼中寒光森森,一字一句如同颁下圣旨,说得清楚明白:“师叔讨债,与钱无关,与心情有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土豪钱多任性!花沫心中吐槽一句,而说出口的自然已经润色:“师叔是性情中人,视钱财如粪土,师侄佩服……”
驰家家主不理会她的揶揄,拍拍女孩子的肩幽幽道:“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动闵家人的手指头!”说到这里,他话风一转:“如果你做傻事,那就真不好说了……”
“喔!”一晚上就欠了数亿的债,肩上沉重,以致花沫的回答都稍显无力。
驰家家主看出妻子的精神头不是很好,有些心疼:“小花,今天太晚,师叔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明天一早,我会派人过来接你,咱们再仔细讨论还债的细节!”
花沫回得乖巧,带着一点软软的鼻音,很是挠人:“师叔,我还在帮刘庆丰刘导的剧组做零餐呢,咱们可以明晚再谈吗”
做厨子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给刘庆丰卖苦力,刘导的面子挺大的!“那好,明晚一起吃饭!”驰冲深谙见好就收和温水煮青蛙之道,不会真把人逼急了。
女孩子点点头,一切都顺着他。
“去吧!”驰冲很满意,大度的挥手放人,静待闵家生变。
花沫欲言又止地看了今天阴错阳差才认回的师叔,也是她如今的大债主一眼,心情复杂。最后,还是领着两个男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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