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原本朴素的颜料绘在少女身上并无失色,反而成为一抹淡雅的掠影闯进心头。末了,苏兄在旁题上属于她的诗:
倾国倾城,非花非雾,春风十里独步。
“妙啊!”有人感叹,“非花非雾,似在眼前又远在天边。苏兄,不知这位姑娘在何处”
“没错,你和燕兄画的是同一人,一定真有其人吧!”
闻言苏兄和燕晟诧异,画了同一人
燕晟笔下的少女娴静犹如花照水,只是站立状态有点呆,缺乏苏兄的活灵活现。而且颜色对于少女而言过于艳丽,相比下俗气了。
苏兄和燕晟互看一眼,前者如梦方醒。燕兄也姓燕,自然是燕二妹的兄长,他懊恼一时手快画下。“全凭想象罢了,是否真有其人不得而知。”
他们当然不信,转而问燕晟。
但燕晟被苏兄的丹青弄得心情欠佳,含糊推搪:“同为读书人,心中的白月光相似有何奇怪散了吧。”
“别。苏兄和燕兄下笔如有神,不如把两幅丹青挂在星驰阁供人赏阅”
两人心里不情愿,凭什么让百人赏!
苏兄笑笑:“就挂一天吧。”
两幅丹青被裱起来,暂挂星驰阁二楼。好奇心重的窥望楼下南院,意图寻找画中人。
“咦你们有没有觉得苏兄画中的衣裳很眼熟今天好像见过。”画前细细品鉴的公子们有人发现线索。
“见过吗”
那人仔细回忆,一拍大腿。“你错过了对对子比赛不知道,今天出了位才女,衣着和画中人一模一样!可惜当时我们只看到背影……如此说来画中人是燕二姑娘”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他们回头找苏兄和燕晟求证时,两人早没影。
“人呢赶紧找啊!”
心急的到处寻找,剩下伶仃几人留在两幅画前品味。虽然燕晟的丹青略显俗气,但颜色异常吸
五十二、风水轮流转
“三姐,你做错事不反省还想连累别人”
燕婉面无表情地冷笑,“四妹翅膀硬了,敢反驳你三姐了。以为娘亲让你旁听你就飞上枝头别忘了你也知道草人的事,你是共犯,我有事你别指望能脱干系!”
燕婷注意周围有没有人经过,压低声线:“这么说三姐不肯回去、非要跟着我”
“你怕”
“不怕,只是三姐别后悔。”说罢,燕婷朝木桥上交谈的四位千金走去。眼看燕婉跟来,她心里冷笑。
“四位姐姐好。”燕婷认得她们,正是旁听的同窗。
四人笑吟吟地跟燕婷打招呼,当看见跟来的燕婉毫不避讳地露出厌弃的眼神。“原来燕三姑娘也来了。”
“真是晦气。”其中一个低声说,仍被燕婉听见。
“杨姑娘何出此言”燕婉强颜欢笑。
既然挑明,四人明目张胆地后退几步。“大家都知道燕三姑娘前段时间招来邪崇,以你的体质最好少出门吧。燕四姑娘小心一点,别沾染晦气。”
燕婷低头称是,偷偷泛起冷笑。
“你们说什么招邪”燕婉面无血色地向前,谁知四人躲避瘟神般连连后退。“你们说清楚,我什么体质!”
“谁不知道你是招邪体质招来邪崇弄得顺天府人心惶惶,还处斩了一个奴仆。一定是你这个扫把星导致家宅不宁!”
“赶紧走吧,别沾晦气。”四人惶恐地走远。
“燕婷!”她气得青筋暴突,往燕婷的脖子掐去。幸好燕婷反应快用力推开,随即她又恶狠狠扑去,“你这小蹄子敢诋毁我!我划花你的脸!”
燕婷的丫头当即拦着燕婉。
“要不是你自己做错事哪怕别人说诋毁你的不是我,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呸!以为我会信你诋毁我只对你一个人有好处,你可以借此得到祖母重视,不是你是谁!我要告诉娘亲,告诉祖母!”
“你有证据吗”燕婷反而淡定,“你去闹会让娘亲和祖母更讨厌你,尽管去。”她喊丫头过来,并冷冷地留下一句:“三姐你好自为之,我不陪你疯了。”
“燕婷你给我站住!”
然而燕婷充耳不闻,敢反了她这个姐姐。
好一个恶毒决绝的妹妹!燕婉无力地挨着木桥的护栏。桥下小河潺潺,如果跳下去能否一了百了
但她不甘心,不报复恶毒妹妹她不甘心!
娘亲、祖母已经厌弃她,假清高的爹更不值一提。从受宠跌下厌弃的深渊,她孤立无援,眼前暗无天日。
怎么办,她不甘心。
“姑娘你没事吧脸色很差。”温柔的声音如同冬日阳光,为燕婉阴暗潮湿的心扉射入光明。
她呆呆地侧头注视容貌明艳的贵妇人,恍然看见同样貌美的母亲,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她不顾仪态地伏在妇人的肩上恸哭,一声接一声肝肠寸断。
秦夫人轻轻拍她的后背,良久又问她好点没。
燕婉双眼红肿,脸上脂粉已花。“对不起,弄脏夫人的衣裳了。”
秦夫人心疼地抚摸她娇艳的脸蛋,眉宇染上她的哀戚。“姑娘是不是有烦心事若不介意可以诉说,说出来舒服些。”
“我……可以吗……”
“可以的。我有一个和你般大的闺女,她有烦心事都找我倾诉。姑娘喊我秦夫人吧。”
燕婉的心窝暖洋洋,手忙脚乱地擦干泪水。“小女子姓燕名婉,因家母和祖母责罚,小女子是偷偷来雅集,谁知道发现亲妹妹在外诋毁小女子。
五十三、蹴鞠比赛
“诶,这不是澄王爷吗”有贵族子弟认出穿着衙役公服的宛舒。“原来传闻是真的,澄王爷真的到顺天府……”
做衙役。他可不敢说下去。
其他巡逻的衙役没有说声,纷纷朝该子弟投去“你完了”的眼神。
宛舒笑吟吟地夹下叼嘴里的狗尾草,煞是熟稔地搂他的肩膀。“兄弟你哪个府上的不说不要紧,反正我记不住。我呢,今天是来巡逻的,尤其对身份可疑的人敏~感。噢,听说你们最近流行服用五石散我看你的行为挺可疑呀……”
“王、王爷,我们没有带五石散。”他脸色铁青,受不了其他衙役注视窘迫低头。
“我们原来你旁边的人都有份”茶色眼眸狡黠地打量另外几个贵族子弟,他们无不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近乎哭了,“王爷,给点面子行不”
宛舒十分友好地拍他的脸,边拍边劝导:“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要自己争取,知道吗。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行为鬼祟,通通送去顺天府喝茶。”
“是,是!我们明白了。”该子弟展现憋屈的笑脸。
“还有——”
该子弟的心又提起。
宛舒凑近他耳边,声音宛如鬼魅。“如果你们敢勾搭姑娘,我们就例行检查将你们一个个当众剥光,就地哦。”
他拼命地摇头答应不勾搭,求生欲强烈。
宛舒笑了笑,再拍他的脸几下才起身。凡是长得像登徒浪子的,他逐一警告(威胁)。
不久,万众期待下蹴鞠比赛终于开始,乃顺天书院与南岳书院比赛。燕珩一队十二人藏蓝劲装,对手则是枣红的。
两队都戴了与队服同色的抹额,精神抖擞。
赛场中央伫立两根三丈高的竹竿,之间编织网状,网上方开了风流眼。双方隔竿站立,先礼后兵。
铜锣一响,双方队员散布赛场,围观群众伸长脖子。
一个鞠球令赛场杀气腾腾,男宾看球技,女宾看队员的英姿。燕瑶紧盯二哥的身影,前世从赤芍嘴里得知二哥一队赢了。
但二哥回家后的神色不像赢了,相反郁郁寡欢,到底为什么
巡逻的衙役都被赛事吸引,包括唯一的女捕快宋捕头。双方队员球技超群,枣红的一员倒挂金钩进球赢得全场喝彩。
同时弥漫浓浓的火药味。
“我听哥哥说,顺天书院和南岳书院是对头,一年里有许多场文武较量,这次比赛关于书院的面子呢。”唐蕴诗比场上的队员更紧张,期望顺天书院快进一球。
赵蓁蓁倒不急,托着腮说:“才第一局,后面多的是机会追上,倒是进球那个红队员真欠打,敢向对手耀武扬威!”
进球者正用手势挑衅蓝方。
燕瑶也气,“我对二哥有信心!”
“他就那点长处吧……”赵蓁蓁遭到燕瑶的白眼回应。
第二局红方势如破竹,鞠球被他们抢回脚下。唐蕴诗急得抓紧燕瑶的袖子,害燕瑶也心急如焚。
忽然鞠球被蓝方一人卧倒铲走,腾起半空的球被己方接走。他以胸膛接球,随即球滚到其脚尖。
“传球啊!”男宾们激动地站起大嚷。
“南岳抢啊!愣着干嘛!”
狼虎般的红方冲去抢球,蓝方的争分夺秒把球瞄准风流眼踢出。然而观众席恨铁不成钢大骂:“这么远不会进!喊你传球又不传!”
“就是,你们到底会不会踢蹴鞠呀赶紧换人!”
全场盯着鞠球越来越接近风流眼,当时是红方一人奋身跳起,若他的胸膛能接球,这一蓝方完蛋。
“天杀呀!”支持顺天书院的捶胸顿足。
千钧一发之际,鞠球即将被红方拦截,蓝方一人撞开红方。两人刚落地,一藏蓝身影踏沙跃起,带着飞溅的沙子踢鞠球进风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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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傻瓜哥哥
遥望戴花少女披阳光,耀乎白日初出照赛场。
江文驰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但周围的公子断定那穿天青轻纱、靛青裙的就是燕二姑娘,此刻惊艳占据他的恼恨。
正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他更想拉她堕入深渊,原始兽~性蠢蠢欲动。
“坐好坐好!再站起来就送你们去顺天府喝茶!”宛舒堵住他们热切的视线,重点盯紧瘦了一圈的江文驰。
碍于顺天府的威名,他们悻悻地坐下,注意力已不在赛场。当他们偷偷瞄女宾席的方向,发现宛舒没有离开,依然堵住他们的视线。
“差爷,我们没有捣乱,你是不是应该……”
到别处去啊!他们内心在呐喊。
宛舒冷淡地俯视,叼嘴里的狗尾草转了转。“我爱站哪就站哪,再啰嗦就押你们进大牢,理由是捣乱蹴鞠赛场。”
他们马上噤声坐好,而江文驰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比赛结果和前世一样,顺天书院赢了,不过有两名队员受了轻伤。顺天书院的同窗兴奋地下赛场祝贺,据说胜出的队伍每人获得奖金。
燕瑶望着下方热闹祝贺不便过去,忽见一名中年男子走近二哥。从男子头顶的气运看出,他是一位官员。
霎时她紧张起来,提着裙子走下一层石阶。
他和二哥交谈,可惜太远她听不见。
“主子,江大公子往这边来。”
青黛的声音令她惊骇,迅速回神用余光扫视,果然一神憎鬼厌的物体借机靠近。眼下她要么转身离开,要么下去赛场。
“燕二姑娘别来无恙”
突如其来的问好使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镇定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粲然带狡黠的笑脸。
她莫名心安,苍白之色慢慢退去,微微颔首道:“宛公子别来无恙。”
一刹那慌神捕捉于眼底,他淡淡横视停在半路的江文驰。
真是阴魂不散,此人不得不除。杀意收敛,他重现笑颜:“这里人多,我保护燕二姑娘去南院。”
“我想等二哥。”
不远处还有停步不前、皆是比赛时频频望女宾席的公子哥儿,宛舒环手抱胸杵着。“我陪燕二姑娘等,附近的登徒浪子太多。”
她纳闷,他不也是登徒浪子
“这位公子是谁”赵蓁蓁和唐蕴诗一同下来,前者警惕地打量高大的宛舒。“二妹,他欺负你”
宛舒蹙眉,最烦有人打扰。“在下奉燕大人之命保护燕二姑娘。”
这语气嚣张含骄傲,赵蓁蓁出乎意料一个衙役竟然有此气焰。“二妹,他真的是大舅派来的总觉得他不像衙役,连帽子也没戴。”
“哼,如假包换。”
面对他的不屑,赵蓁蓁气结,捋起袖子时燕瑶急忙打圆场:“他是衙役总管,能不戴帽子。”
宛舒挠挠下巴,怎么总管听起来怪怪的。
“大姐、诗妹,你们先去用午膳吧,我随后就来。”
“好吧。”临走前,赵蓁蓁瞪了宛舒一眼。
可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衙役极度可疑!
燕瑶坐在石阶上等人潮散去,有护花使者在,他们完全不敢靠近。包括苏兄远远望一会,揣着步摇遗憾离去。
发呆的她发现二哥头顶的气运逐渐变化,道不清变坏变好,摇摆不定。良久人潮终于散了,她才提着裙子下赛场。
“在下扶你。”
“不用。”
好决绝,宛舒有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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