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唉,差一点点能问出来。”燕承天惋惜地捋胡子。
唐老爷遗憾地收剑,凝重注视手里的羊皮纸。
“唐大人,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调查,能否告知下官羊皮纸的来历”
唐老爷沉沉叹气。“这张羊皮纸是某幅地图的一角,不止本官有,其他三位也暗中保管。可是缺了一块,正是落在太真国手里。
九十五、白天不懂夜的黑
就在二人审问彩蝶的同时,燕瑶等人送唐蕴诗回闺房。
唐蕴诗双眼又红又肿,憔悴不已,她坐在床边抓紧燕瑶的袖子。“瑶姐姐,你说大姐会有什么下场会不会……会不会……”
赵蓁蓁又气又心疼,“你还担心她的下场她要嫁祸给你,要不是二妹破了案进天牢的是你!气死本小姐,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
唐蕴诗黯然,眉间戚戚。
燕瑶碰赵蓁蓁的腰际,示意其少说两句。
她坐在唐蕴诗身侧,搂着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她的下场是她造就的苦果,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谁的错,是她自己的选择。”
抽抽搭搭之声从旁响起,令她们心房揪疼。
“大姐……大姐平日待我不错……人很温柔……如果我及早发现她对家里不满……能不能改变结局瑶姐姐,你说能不能改变”
泪眼通红破碎,此刻的唐蕴诗犹如抓紧救命稻草的小动物,眼里尽是期盼和小心翼翼。
尽管燕瑶不忍心撕破虚幻的表象,但为了唐蕴诗以后着想,她要道出残酷的现实。
“诗妹,嫡女永远无法理解庶女的怨愤。唐府上下视你掌上明珠,你看到的总是好的一面。唐姑娘呢她承受你看不见的委屈、下人的白眼、亲朋的嫌弃,你能理解她内心的怨气吗”
“我……不知道……”
“你生活的对方是温暖的春天,对唐姑娘而言则是寒冷的冬天,试问春天怎能理解冬天的冷况且她真正恨的不是你,是唐老爷和生母,你只是她的泄愤工具。”
“二妹!”赵蓁蓁担心鲜血淋漓的事实会击垮唐蕴诗,果然她哭得更凄凉。
燕瑶抚摸她的头顶,语气转坚定。“世间有许多惨剧,我们无法一一改变。我们很渺小也很伟大,做一件小事能影响旁人。既然上一辈是前车之鉴,轮到吾辈就尽量避免,就算礼节妇道束缚,我们也要力所能及改变一些。”
“人啊,就是看着前人的错误一步步改进。”
唐蕴诗似懂非懂,依偎燕瑶怀里,哭声渐弱。
终于她累了睡着了,燕瑶她们静悄悄地离开闺房。恰好应付完宾客的唐夫人前来,燕瑶告诉她唐蕴诗已经睡着。
“唉,诗儿涉世未深,天真单纯,这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燕瑶浅笑,“唐夫人不用太担心,诗妹聪明伶俐很快会想通,给她些时间吧。”
唐夫人也笑了,越看越钟爱燕瑶。其遇事处变不惊、人美聪明,持家的首选。
“说来惭愧,原本是赏花宴却被命案坏了兴致,还要燕姑娘费心破案,失礼了!”
“唐夫人无须见外,小女子和诗妹既是同窗也是好友,帮忙是应该的。”
“好好,诗儿能结识你们是她的荣幸!”她们边聊边离开唐蕴诗的院子。
唐夫人几次想问燕瑶有没有婚配,但碍于赵蓁蓁和燕婷在不好开口。她眼眸一转,旁击侧敲:“你们觉得唐府如何我想诗儿很希望你们常来。”
赵蓁蓁率先回答唐府很好。
“府上就旭儿、杰儿和诗儿,两个哥哥不常陪伴诗儿,你们肯常来真是太好了。对了,你们见过诗儿的大哥,觉得他的为人如何”
赵蓁蓁的笑脸慢慢收敛。
没有风度、小气!
燕瑶注意到赵蓁蓁的表情即将失控,连忙回答不错、一表人才。
唐夫人一听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转而作忧虑状倾诉:“旭儿哪方面都不错,可是至今还没有婚约,愁死我这做娘亲的。”
正当燕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时,唐初旭和风雪隐在前方的游廊交谈,两人的对面竟是宛舒。
此时她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想看见他又不想看见他。
“旭儿也在,正好你们能认识一番!”唐夫人兴冲冲地带她们走去。
赵蓁蓁万般不愿,与之相反燕婷十分愿意。
“旭儿、风大人、王——宛公子,真巧!”刚才宛舒一个眼神吓着唐夫人,急忙改口。她不懂年轻人
九十六、颜料有毒
“燕大人,死者是受惊过度导致血液充脑、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而死,以至于嘴边出现唾沫。”
头发花白的仵作带着腥味走出义庄,见燕承天没有反应便喊他几声。
“你刚刚说什么”
燕承天心不在焉地听着仵作重复验尸结果,想着在书房看到的诡异异象。画中人明明流血,却抹不到任何东西。
“燕大人听见了吗”
“仵作,惧怕到什么程度才会吓死”
“要看死者最惧怕什么,一般而言是看到恐怖之物,但何为恐怖老夫难以解答。”
燕承天盯着头发花白的仵作看一会。“仵作,你会验画吗检验画有何不妥。”
他已经断定管家吸入致幻迷香吓死,但他和唐大人并无吸入致幻迷香,为何会看到画像流血
仵作摆手笑道:“燕大人别开玩笑,老夫只会验尸哪会看画”
燕承天暗叹。
他在大堂前拈胡子踱来踱去,犹豫要不要找闺女闻一闻画的气味,分析画中是否有玄机,但顾虑会闻坏闺女。
为人父后就是左右为难。
“爹!二妹呢”匆匆归来的身影飞奔来,跟随燕珩的阿牛气喘吁吁。“孩儿听闻唐府出命案,特意去了唐府,但唐府的人说宾客全都离开了。二妹在哪”
燕承天直勾勾盯着燕珩看,忽而喜上眉梢。“跟为父来!”
他拉着燕珩的手去衙门的办公书房。
书房无人,燕珩疑惑不解。“爹,二妹呢”
燕承天不客气地拍他的头顶。“就知道找妹妹,你爹现在苦恼得掉发了,怎么不见你关心爹”
燕珩轻咳一声。“爹,你的头发没了还有胡子。”
“臭小子皮痒了给爹闻一下这幅画!”
燕珩迟疑不接,为什么有种当狗的错觉燕承天强行塞给他,要他放在鼻子下闻。他不满地嘀咕哪有人闻画……
一嗅,毫无特别;燕承天却满眼期待。
“爹,画的颜料除了淡淡的矿石气味别无其他。”
“你能分辨是什么矿石吗有没有毒有没有特别”
毒物燕珩最熟悉,但气味没毒。“这些都是寻常研磨成颜料的矿石,比植物研磨的颜色鲜艳,不过当中加了明矾,使画不容易掉色和鲜艳些。”
“会不会令画流血”
燕珩眼含异色,忍着不笑。“不会,除非产生幻觉。倒是有些植物致幻但没有气味,通过在空气或阳光下挥发使人致幻。如果有,孩儿闻不出来。”
燕承天心里有数了。
“爹,二妹呢有没有受命案影响”
“你二妹回了赵宅,今天的命案还是你二妹破的呢。你呀,整天找妹妹,武功练成怎么样别因为有人提拔就松懈!”
燕珩胸有成竹,同时自豪妹妹如此能干。“爹放心,孩儿不会令顺天府蒙羞!”
儿女双全,懂事且能干,燕承天感慨万分,亦感谢故去的妻子保佑。末了,他带人离开顺天府一趟。
八宝斋因新出的颜料颜色鲜艳门庭若市,但当朱红官服的燕承天领着带刀的捕快到来,霎时门可罗雀,看热闹的倒是摩肩接踵。
掌柜顿时慌了,“燕、燕大人,请问小人犯了何事”
燕承天沉静地捋胡子,大袖一挥拍柜台。“掌柜,最近频频有人暴毙而亡,你可知道”
“知、知道,难道和小人有关”
“没错,他们正是因为你的颜料而产生幻觉导致吓死。你的颜料由什么研磨,从实招来!”
“啊燕大人,颜料不是小店研磨的,是小人从一个手艺工匠处进货。每天他只供货十套颜料,稀罕得很。”
“那人在哪是谁你都知道什么”
&
九十七、为老不尊
顺天府的修葺即将竣工,两天后燕瑶和燕婷能搬回顺天府。
“还好没去赏花宴,不然惹一身死人的晦气回来。”
“对呀,见过死人会走霉运的!”
双胞胎冷嘲热讽,晚膳食之无味。
赵老夫人打断两人,带嫌色瞟晦气的三人。“吃饭别说晦气话,多不吉利,会影响家里的生意。”
后面的赤芍悄悄翻白眼,某些人变脸真快。
“等会你们三个用柚子叶洗澡才准睡觉,洗晦气!”原来赵老夫人已经买好柚子叶,迫不及待分发三人的丫头。
这时赵老爷偷偷瞄来。
饭后,双胞胎咯咯笑着,远远绕开三人走过。
赵蓁蓁捋起袖子,“早知道多问来两张请帖,让她们也沾晦气!”
燕瑶十分无奈,且多忍两天。
她们穿过花园的时候,赤芍忽然大喝是谁跟着,随后一身锦缎慢慢走近,竟是赵老爷和随从。
“老夫吃饱饭来散步。”他摸摸山羊胡子,微微一笑。
三人纷纷行礼。趁她们颔首,赵老爷的目光往燕瑶扫,轻轻淡淡,不会引人注意。
“孙女和妹妹们不打扰祖父散步,先回房间。”赵蓁蓁说完,三人和丫头们先行离去。
今晚汀兰院的丫头异常忙碌,忙着烧柚子叶水给主子沐浴。赵蓁蓁的房间大,浴桶也大,能容两个人。
赵蓁蓁托腮等热水来。“你们快搬回顺天府了,舍不得。以后我多约去玩,我一个人太无聊。”
“不是有双胞胎陪你吗”
见燕瑶窃笑,赵蓁蓁轻轻捶她。“别提那双胞胎。小时候性格挺好的,越大越势利,尤其爹去了后、娘亲被传克夫,她们巴不得远离。呵呵,二叔准备纳妾,看她们能快活多久。”
赵二叔纳妾,燕瑶不关心,她只想问为什么燕姑姑迟迟不能回顺天府住。但刚开口,赤芍就喊热水来了。
柚子叶满堂清香,房中央的浴桶白烟袅袅,两旁的丫头不停倒凉水调温。赵蓁蓁调笑说许久没有一起沐浴,使坏地脱掉燕瑶的褙子。
房内欢声笑语,房外的窗台下人影鬼祟。他静悄悄地掀开窗户,拉出一条细缝,窥望里面的美景。
可惜里面热气朦胧,伊人未更衣。
另一屋顶坐着一黑影,他弹指射出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敲中窗户。
偷窥的人吓了一跳,接着房间里面传出急匆匆的跑步声。
他连忙往花丛躲,透过枝叶缝隙望见赵蓁蓁的两个丫头跑出来。
她们找不到可疑之处想折回房间,哪知又一块石子击去花丛。
两人警惕靠近花丛,拨了拨仍没有发现异样。她们狐疑地环顾四周,决定守在房间外面。直到主子们洗好,她们才回房。
藏花丛的人被毒辣的蚊子咬了许多包。
夜深人静,房间熄蜡烛,整个汀兰院漆黑一片。藏在花丛的人终于能出来,他烦躁地抓痒,转头瞅安静的闺房。
难得潜进来却没有收获,他不甘心。两天后美人离去,他心痒痒舍不得。
四下无人,他色心再起,蹑手蹑脚地走去。估计这个时候丫头都在耳房睡,房里剩下三两个贴身丫头,他绕过她们轻而易举。
他知道赵蓁蓁睡着后死猪般,愈发胸有成竹。
房门轻轻推开,他迅速闪入。
两个丫头打地铺睡,他飞快地越过并绕到屏风后面。
柚子叶的清香未散尽,犹如少女的体/香诱人,他浑身火辣发烫。
然而刚瞧见床上的人,一阵急风劈脑袋,他头痛欲裂。紧接着右手咯吱脆响,被人押在茶几上。
“主子快起来,又有贼!”
“老夫……不是……”
赤芍最先醒来,绕过屏风看见青黛制伏贼人,急忙喊醒赵蓁蓁和燕瑶。烛光一亮,贼人的脸清晰可见。
&n
九十八、欺人太甚!
“老身不准!”赵老夫人拦在燕姑姑前面。“你一天是赵家的媳妇,老身就不准你离开赵家!”
“哦,那就义绝。”
所有人瞪大眼睛。
义绝等同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比夫妻间和离的后果严重百倍。
王氏浑身发抖并低头,完全不可置信嫂子如此绝情绝义。
“你……你再说一遍……”
燕姑姑冷冷看着抚胸口的赵老夫人。“根据后宋律例,丧夫的妇人可自行改嫁或回娘家居住,夫家无权阻止。你们若再阻拦即视为软禁,民妇告上公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