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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燕瑶挤进店里一看,赫然是搬搬抬抬的飞毛腿。她撩开轻纱,惊奇地问管账的李珠儿“你们招了男工吗”

    “他呀,昨天刚招来做工。燕二姑娘也知道,姐妹们行动不便,招一个做重活的男工也是需要的。恰好他来问我们招不招人,于是就招了。”

    “他主动来问”燕瑶更加惊奇。

    “是呀,很巧对吧兴许就是缘分。”

    只要他不是想来偷钱就好。燕瑶等飞毛腿空闲些,让赤芍去叫他到后门。

    满身汗水的飞毛腿离燕瑶远远的,生怕汗味熏着她。

    “你到善春堂打工”她绕着飞毛腿审视,眼神充满怀疑。

    “是呀,小人来打工。”被盯着,他不甚有底气。“想着她们行走不便,应该缺干粗重活的工人。”

    “你,真心来打工不干老本行了”

    他笃定点头。“总是偷钱不是办法,想找份正当的差事做。”

    从他半夜挖掘死婴一刻起,感悟到人生无常,摸不透死亡什么时候来临,正如摸不透他偷的钱袋有多少钱。

    患得患失,变化无常。

    而当他假扮家丁混入的时候,被半池白骨震撼。烈日炎炎,他初次感到自己活着,正在晒太阳。

    见证死亡的心悸他毕生难忘。

    他不想再偷钱了。

    善春堂的姑娘都能自力更生,四肢健全的他为何不能!

    燕瑶狐疑地观察他的表情,半信半疑。“如果我知道你敢偷善春堂的钱,我亲自把你的双手剁了。”

    他立刻藏双手在背后,战战兢兢说不敢。

    “好了,你任务结束了,这是你的酬劳。”

    飞毛腿欢喜地接过,但钱袋一上手他马上察觉重了。打开一看,果然不只五百文钱,多了两百文钱。“这……”

    “另外两百文钱是赏给你的。没有你里应外合,案子未必能告破,这是你应得的。”

    他掂量钱袋片刻,挠挠耳鬓,倒出两百文钱还给燕瑶。“五百文就够了,之前说多少是多少。”

    她诧异有人嫌钱多。“你不要后悔,我收起来就不会再给。”

    “你拿走吧!为民伸张正义是小人该做的,出自小人的良心。”

    燕瑶高看他一眼。

    随即他又说“下次燕二姑娘有活儿记得找小人,小人什么都能干。”

    “好。既然你洗心革面就别再碰老本行,踏踏实实过日子。”

    与之道别,主仆二人回到顺天府仪门前。瞻仰的老百姓少了些,她和赤芍从人少的一侧挤进去。

    “咦,她们是顺天府的姑娘!”

    “是哪一位姑娘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眼看他们想跟进来,主仆二人赶快溜。“主子,明天早点出发免得又被堵门口。”

    燕瑶撩开轻纱透气,忽然一声呼唤传来。

    两人转头,赤芍瞬时护在燕瑶身前。“你又想干嘛!”

    宛舒的目光越过赤芍与燕瑶对视,“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她移开目光,说好点了。继而她看着地面补充道“昨天谢谢你协助。”

    “无须客气。”他本来想问许多话,可是那婢女碍眼,使他想不到怎么接话。他怕燕瑶就此离开,硬生生挤出一句“燕二姑娘……”

    她等他说下去。

    他竟憋得脸红,头脑一片空白。

    可恶,平日头脑活络现在就闭塞了。

    见他不说话,她先开口“明天开始我会去司马府小住。”

    “小住”他不禁上前一步,奈何对面的赤芍凶着脸瞪他。“案子刚结束你就出门,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惹人寻仇可能司马府也有坏人,还是别去吧。”

    她哑然失笑。“那是我外祖父家,怎么会有坏人。”

    “住多久”

    “不知道。”她忽然想戏弄他。“兴许个把月,静养需要久一点。”

    “静养……”宛舒的眉心能夹死蚊子。

    “宛公子,我们要回去收拾,告辞。”

    他欲言又止,想不出借口留人。无奈,他只能目送她的背影。

    然后他认真一想,觉得司马府听着耳熟。

    。




一五一、这是你们的大表哥
    天朗气清。

    早膳后,燕珩送燕瑶去司马府。这次两丫头和花婆婆跟去,燕瑶让她们一起上马车。

    花婆婆诧异又局促,表示自己身壮力健,走路便好。

    兄妹俩坚持她上马车。燕珩劝道“走路要走半个时辰,而且天气热容易中暑,花婆婆一道上车吧。”

    “但老奴是下人……不合规矩的……”

    “瑶儿说合规矩就合规矩,若花婆婆病了谁来照顾瑶儿”言毕,燕瑶朝两丫头打眼色。心领神会的两人架起花婆婆上马车。

    “等等……你们……”花婆婆措手不及。

    继而燕珩扶妹妹上马车,与阿牛一同驾车离去。

    司马府位于官吏府邸聚集的虹秀坊,乘马车约半个时辰。

    到了虹秀坊,一路是气派的府邸,威严如猛虎镇压大街。

    阿牛与马车在司马府门外等候,按礼节,燕珩要和她们一起进府拜会。

    许久没有来外祖父家,花婆婆和兄妹俩感慨万千。上次来是娘亲故去后,燕承天带他们来小住缓解悲伤,一晃眼十年过去。

    老管家带五人到前院天井,突然一个黑影随着暴喝袭来。

    “看球——”

    老管家呆若木鸡,眼疾手快的燕珩推开老管家,徒手接住势如破竹的黑影——原来是一个鞠球。

    “厉害,竟然能接住我的射球!”一少年欢喜跑来,全然没注意到老管家的黑脸。

    他上上下下打量英姿勃勃的燕珩,随即发现惊愕注视自己的少女。

    他蓦地面红耳赤,跟接球人说话掩饰慌乱。“你的身手不错啊,和我踢一场怎么样”

    燕珩沉着脸皱眉。

    “哎哟,就踢一场嘛,难得遇上身手相当的,这府上懂蹴鞠的一个都没有!”他偷偷瞄一眼燕瑶。

    “大公子!”难堪的老管家忙跟少年打眼色。

    他不明所以,忽然臀部一阵剧痛,老爷子的怒骂犹如暴风雨拍打。

    “踢踢踢,我先踢死你这个不肖孙子!”老爷子司马远又抬起一脚踢少年,这回身手敏捷的少年抢先躲过。“躲你敢躲过来!”

    “爷爷,有外人在,不要了吧”

    “过来!”

    少年羞耻地捂着臀部走去,脸像个红柿子。

    “拿开手!”

    少年硬着头皮拿开手。老爷子当真一脚踹去,疼得少年哇哇叫。

    燕瑶情不自禁掩嘴,爷孙俩的闹剧冲散她的紧张。

    “给我过来!老爷子拎着少年到燕珩等人面前,指着窘迫的少年介绍“他就是你们的大表哥,司马景明。天天就知道踢蹴鞠,让他学医不肯学,硬是要加入什么书院的蹴鞠队!”

    “哪有爷爷在客人面前数落孙子的”司马景明不满地嘟囔,不敢看向客人。

    老爷子暴跳如雷地拧他的耳朵,“你也知道他们是客人明知道有客人来还在前院踢球,你学的礼节去哪了他们是你的表弟、表妹,快叫人!”

    司马景明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今天是他人生中最丢脸的。

    “表弟、表妹好!哦,我记得了,你们是姑母的孩子!很久前来过!表弟是顺天书院的吧我看过寒食节那场蹴鞠,精彩绝伦力挽狂澜,什么时候和我较量一番”

    花甲之年的老爷子皱纹纵横,眼下被孙子气得沟壑万千。

    燕珩怕外祖父气坏身子,急忙回答“表弟今天只是送妹妹来府上,等会就回去,请大表哥包涵。”

    司马景明失望又欣喜,欣喜长得好看的表妹到府上住。

    然而老爷子不乐意了。“不可。珩儿难得来一趟,老夫要考一考你有没有偷懒,忘了当年老夫对你的教导。说定了,你明早再回去。”

    司马景明更加欣喜,心情如阳光灿烂。

    燕珩却抽动嘴角,流下一行汗珠。

    外祖父一旦开始授课就没完没了,能从天亮说到午夜,当年他只有就寝的时候是自由。

    他迟疑,“外孙要回书院。”

    岂料老爷子潇洒摆手,“不去一两天不碍事,就当你留下陪瑶儿一晚。”

    司马景明报以同情的眼神。

    忽而老爷子话锋一转,“景明也来听,别只顾着你那破球。司马家的医术不能在你这一代失传,否则你就是不孝!”

    “不是还有二弟吗。”

    耳尖的老爷子听见他喃喃,又用力拧他耳朵。他一瞄窃笑的燕瑶,低声央求老爷子“表妹在,爷爷能不能给点面子”

    老爷子哼声松手。“两位外孙见笑了,快进来坐。你们的三个舅舅在翰林医官院、二表哥去了书院傍晚会回来。”

    转而他看向花婆婆叹气,想起故去女儿的点滴。“白驹过隙,你们长大成人了啊!”

    一声道尽思念。

    没来由的伤感令司马景明无所适从,他热情地搭上燕珩的肩膀笑。“表弟、表妹,你们当作自己家就行了,不要拘束。昨儿奶奶特意让人打扫好厢房,她知道你们来高兴得不得了。”

    老爷子回头瞪他,“难道老夫不高兴”

    “咳,爷爷也高兴得不得了。”

    燕瑶展露甜丝丝的笑容。“外孙女和哥哥也很高兴,怀念当年住在府上的日子。”

    老爷子和颜悦色,外孙女和故去的女儿容貌相似,犹见女儿在世。他转过头去,黑溜溜的眼眸充盈泪光。

    “瑶儿到了”欢喜的声音由远至近,圆月般的身影出现眼前,正是笑眯眯的外祖母梁氏。她一笑双下巴层叠,富态似喜庆的招财猫。

    她身后还有家中女眷,皆容貌秀丽。

    花婆婆瞧见老夫人热泪盈眶,当年她是梁氏的贴身丫头。梁氏诞下女儿后,怕女儿嫁人后无人照顾,便让花婆婆学习医术和当乳母。

    梁氏小跑过来,别发髻的鲜花红艳艳,格外夺目。“瑶儿一路赶来可累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坐!大媳妇你们也快坐!”

    一家子共聚大厅,下人忙着倒茶。

    “瑶儿、珩儿,你们吃过早点没来人,上水果和糕点!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糕点一直热着呢。”

    燕珩过意不去,“有劳外祖父、外祖母操心,外孙和妹妹已经用过早膳。”

    “客气什么,老身一直盼你们来,没想到一盼就是十年。”

    兄妹俩愧疚不已。

    。



一五二、别人家的孩子
    “奶奶这么一说就变伤感了,要表哥和表妹如何适从”二舅舅的女儿司马慧娇嗔,水灵灵的眸子含笑看向兄妹俩。

    燕瑶记得这位慧表姐,只比自己大三个月,小时候相处过一段日子。

    司马慧多瞅眉目温润的燕珩几眼,转而问燕瑶“瑶表妹,还记不记得我,我是慧表姐。”

    “记得,我们一起捣过蜂窝。”

    司马慧和燕瑶相视一笑,其他人却诧异。

    燕珩急了,“二妹,怎么没听你提过几岁的事情”

    司马慧咯咯笑着,笑声宛如银铃。“珩表哥莫紧张,那是五岁的事情了。当时我见瑶表妹天天哭,就带她出去玩谁知看到一棵树上有蜂窝。我们觉得好奇便找长棍戳了,幸好瑶表妹看到蜜蜂飞出来就拉我跑了……”

    她和燕瑶掩嘴低声笑。

    燕珩今天才知道妹妹这般调皮。

    “难怪有一天你们俩被蛰包子,原来被蜜蜂追。”二舅母又是嗔怪又是心疼。

    “小时候胡闹,长大了可不行。瑶儿有婚配没”梁氏和老爷子最关心这个问题,唯一的外孙女不能随便找户人家嫁了。

    燕瑶两靥泛红,羞赧地摇头。

    “及笄还没有婚配吗莫不是因为最近的秦留后府案”似质疑似嘲讽的话令大厅突然安静,说话的是瓜子脸、尖下巴的三舅母。

    老爷子不悦,“案子和婚配有什么关系三媳妇别胡说。”

    “老爷,话不是这么说。全城都知道案子能破,乃顺天府的姑娘们到秦留后府作客,而且三姑娘……”

    燕珩冷脸打断“正因为外甥的大姐和几个妹妹令案情曝光,皇上才会赏赐金字牌匾赞扬,全城有目共睹。”

    “对呀,皇上亲自赞扬还怕嫁不出而且谁说及笄就要嫁人呢。”试着打圆场的司马景明却遭老爷子和自己娘亲瞪眼。

    三舅母讪笑,拿起茶杯呷一口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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