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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前院的天井,大舅母站在即将开除的奴仆前。

    一名老妪哭哭啼啼地跪地。“大太太,老奴在司马府四十年了,生是司马府的人、死是司马府的鬼,求大太太让老奴留下吧!”

    “大太太,让婢子(奴才)留下吧!”

    霎时间,天井尽是哀求的哭喊声,闻者伤感。

    这次赶走的有十余人,或许更多。老管家正领人检查所有下人的房间,一旦发现可疑之物立刻抓去见官或赶走。

    跪地的老妪叫苏婆子,约六十,负责管理梁氏的针线房,刘娘子是她手下。出了这档事,老妪难辞其咎。

    纵然大舅母不忍,也要保障全府上下的安危。

    大舅母暗暗叹气。“苏婆子,刘娘子在你手下办事,你却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这是失职行为!甚至我们怀疑你包庇!”

    “没有啊!大太太,老奴真不知道刘娘子不干净,老奴绝没有包庇!如果大太太要罚,老奴愿意不要工钱,求大太太让老奴留在司马府!”

    苏婆子老泪纵横,顶着炎阳俯首磕头。

    其他奴仆见状也磕头,哭泣和砰砰之声回荡天井。

    “你们全部起来!”

    奈何他们不听大舅母的话,欲以诚恳磕头换取留下的机会。

    动静惹来家眷,为首的梁氏头戴两朵橘黄茼蒿,眉眼略显憔悴。“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磕头”

    听见梁氏的声音,苏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过来。她知道老夫人脾气好,一定心软让自己留下。

    但伺候梁氏的老仆率先拦住苏婆子大喝,见势不妙的苏婆子声泪俱下“老夫人!老奴在司马府四十年从没行差踏错,而且刘娘子一事与老奴无关,为什么要老奴走!为什么要不相关的奴仆走!”

    大舅母来气,不顾情面指责“刘娘子是你的手下,当初她进针线房后由你亲自教导,你不但没有发现她可疑,还不承认失职,你要害死整个司马府才甘心如今付双倍工钱要你离府已是念了旧情,不然拉你去见官控告你包庇内鬼!”

    苏婆子哆哆嗦嗦,见官了她别指望能出狱。她六十了,很难再找一份差事养活自己,何况是被赶走,哪户人家敢要她!

    她拼死要留在司马府。

    她试图越过伺候梁氏的老仆,爬去梁氏脚下,然而她的衣领被老仆提着,前进不得。

    “老夫人,刘娘子把老奴骗了,老奴才没发现她的身份。求老夫人开恩!求老夫人开恩!”

    看着年迈的老人家痛哭乞求,司马景明和司马慧于心不忍。

    司马景明悄悄对大舅母低声说“娘亲,不如就让她留下吧,她年纪大了。”

    大舅母怒瞪儿子,“你懂什么!如果她和刘娘子勾结,下次司马府就没了!你别插手,这是女子处理的事情!”

    司马景明悻悻闭嘴。

    这时,家眷身后的一名丫头跪下为苏婆子求情。“老夫人,苏婆子对针线房的下人很好、并且尽心尽力,求老夫人网开一面让苏婆子留下!”

    又有两个丫头跪下求梁氏。

    梁氏眉心紧锁,“失职就是失职,而且这次的重大过失足以令司马府掉脑袋。苏婆子,念在你为司马府劳心劳力四十年,老身为你安排一份新差事,算是报答你多年奉献。”

    “不——老奴愿意继续留在司马府!老奴一定尽心尽力,求老夫人不要赶老奴走!”

    与此同时,其他待赶走的下人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二舅母呵斥求情的三个丫头“你们起来,再为苏婆子求情把你们也赶走!”

    闻言,三个丫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苏婆子晓得求情无望,眼眸数转,阴晴不定。围观的燕瑶发现她头顶黑气笼罩,甚至遮挡脸部看不清五官。

    燕瑶猛然扯了扯燕珩的袖子。

    下一刻,苏婆子突然挣脱提自己衣领的老仆,冲向边上结实的墙壁。所有人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她一头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蜻蜓点水般的燕珩闪身到苏婆子跟前,推开要撞墙的她。

    苏婆子四脚朝天仰望碧空,头脑一片空白。

    家眷这才反应过来,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爷子怒喝“珩儿拖她过来!竟然敢在司马府作乱,马上赶她走!”

    原本哭哭啼啼的下人不敢做声,看着愠怒的燕珩拖着苏婆子回来。

    老爷子的拐杖狠狠笃地。

    “大媳妇,要分发什么赶紧分发!而你们,拿了该拿的就赶紧走,若不要就净身出户!谁再敢帮他们求情一并赶走!还有想死在司马府的,别敬酒不喝喝罚酒,老夫有一百种方法令你们在汴京无立足之地!好聚好散,等会你们在后门离开!”

    从后门走不张扬,这是司马府最后的仁慈。

    苏婆子两眼被泪水模糊。

    大舅母命人给他们分发双倍工钱和卖身契,这次没人敢哀求留下。末了,一干人背着包袱,抽泣着到后门。

    他们陆续离去,与司马府再无瓜葛。

    尔后,剩下的下人召集至天井,老爷子愤概陈词。

    “司马府发生何种大事大家都清楚,这次乃老天爷保佑,司马府才不用掉脑袋。今天起,任何人不得再谈论与内鬼有关的事宜,一旦发现或有人外传必然逐出司马府!”

    一众下人提心吊胆,忙不迭地点头。

    训完下人,老爷子跟梁氏低声商量“夫人,暂时不要招纳新的奴仆,多事之秋啊!”

    梁氏深有同感。

    。




一七一、这是亲爷爷吗?
    驱逐风波渐渐平息,司马府回归平静。

    才怪。

    “站着!”大舅母气冲冲地快步到司马景明身旁。“你穿的什么衣服想被爷爷骂一顿”

    司马景明委屈。

    今天是四大书院的蹴鞠比赛,只争第一。他依靠挥洒热汗的努力进入南岳书院的蹴鞠队,今天他非参加不可。

    南岳书院的队服是枣红褂子和枣红抹额,他自问穿起来英姿飒爽,但遇上爷爷立马蔫了,因为爷爷肯定不让他去。

    “娘亲,孩儿今天不吃早膳了,现在要出发到赛场!”

    “站住!”眼疾手快的大舅母拉着他的后衣领。“你不吃饱怎么踢球不吃早膳不准去!”

    “但是爷爷看见不会让孩儿出门。娘亲!求你行行好放孩儿出去!”

    司马景明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宛如可怜巴巴的小狗。大舅母咬牙,狠下心来揪他去大厅用早膳。

    完了完了,他心如死灰。

    大厅里同样穿队服的还有燕珩,不过他穿的是藏蓝——乃南岳书院的死对头,顺天书院也。

    燕瑶和三个表姐妹打量英气勃勃的二人,流露崇拜之色。

    司马慧笑盈盈地打趣司马景明“大哥今天格外英明神武。”

    司马景明讪笑,高兴不起来。“可能早膳过后就要脱了。”

    话音刚落,怒喝令全场鸦雀无声。“不肖孙子,你穿的是什么!给老夫脱下来!”

    居然熬不过早膳,司马景明鼓起勇气解释“爷爷,今天是四大书院的蹴鞠比赛,孙子是队员要到场。”

    头戴木槿花的梁氏和老爷子一同到来,红、蓝两身队服扎老爷子的眼睛。外孙他管不了,孙子必须管!

    “别人踢球干你什么事今天不准出去,留在府上抄医书。”

    司马慧三姐妹面面相看,发怒的爷爷很吓人。

    梁氏不忍看向委屈巴巴的司马景明,尝试劝道“老爷子,让景明去一次吧,偶尔踢一下无伤大雅。”

    “不行!踢一次就有第二次,久了他反了不成不行!”拐杖敲地,声响锤击司马景明的胸口。

    他看向大舅母和燕珩求助,热切的眼神写满渴望。

    燕珩斗胆开口“外祖父,其实午后就完成比赛,外孙和大表哥回来后再抄医书”

    好兄弟!司马景明热泪盈眶。

    老爷子回头瞅燕珩,继而瞅收敛神色的司马景明。“珩儿可以去,景明不准去。”

    “为什么”

    老爷子瞪司马景明,“你有没有踢球天分心里没数去了只会浪费时间,不如留在府上抄医书。”

    司马景明顿时萎靡,一言不发地坐下。

    “大表哥第一次参加比赛吗”燕瑶柔声打破僵持的气氛。

    他闷闷不乐地点头。“第一次参加,第一次加入蹴鞠队。”

    燕瑶莞尔。“既然第一次参加,大表哥怎么晓得自己有没有天分以前二哥练习得浑身是泥才有今天的身手,兴许大表哥多练习也能媲美二哥。”

    燕珩挑眉,怎么能拿他和蹴鞠新手的大表哥比!

    妹妹偏心。

    司马慧担心爷爷也一顿训燕瑶,急忙拉她袖子示意别说了。

    看着老爷子的两腮愈发紧绷,燕瑶不慌不忙继续说“外孙女认为作为医者要沉得住气,否则容易断错症。而大表哥生性好动,要他学医哪里能静下心不如让他去蹴鞠场吃苦,磨练心性”

    “瑶儿说得有道理。”梁氏打铁趁热。

    司马景明抬眼注视燕瑶,眼里饱含感激。

    司马慧机灵地乘胜追击“大哥的努力就等今天,若他了却心愿一定好好学习医术。”

    而老爷子摸着胡子沉吟不语。

    燕瑶朝燕珩打眼色,后者再下一城“其实踢蹴鞠除了专注还需冷静,大表哥性子比较冲动,是他技巧欠缺的原因。如果大表哥能改改心性,别说踢蹴鞠,就算学医也能全神贯注学有所成。”

    司马景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缺乏冷静。

    老爷子紧皱眉心,不置可否的态度急坏所有人。大舅母悄然拿起一颗花生米扔司马景明,示意他表态。

    “爷爷!”司马景明蓦然跪下,吓了老爷子一跳。“请您批准孙子去一次,若孙子真技不如人就潜心学医!”

    老爷子瞪大双眼。“不肖孙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什么跪!赶紧起来!”

    “您不批准,孙子不起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不客气地一脚踹他的臀部。“还吃不吃早膳了耽误了比赛怎么办”

    大家吃惊侧目,以为听错。

    司马景明呆呆地仰视老爷子,想让他再说一遍。

    “哼。瑶儿说得对,你现在学医会害死人,心智不成熟又冲动,开错药怎么办毁了司马府的英明,你是不折不扣的不肖孙子了!”

    “谢谢爷爷!”司马景明几近痛哭流涕,喜滋滋地回到座位。

    燕瑶喜笑颜开,趁机提议“如此难得,外孙女想去看二哥和大表哥的比赛。慧表姐你们去看吗”

    司马慧一瞄满脸期待的司马景明,用力点头。“孙女也想去看。”

    其实她想看珩表哥。

    司马晴附和,而司马莹不想去。

    梁氏不等老爷子回话,笑眯眯地抢先答应“你们四姐妹一起去吧,去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外面炎热……”司马莹只想留在家里看医书。

    “帷帽能挡太阳。”燕珩笑意温润。

    帷帽还能挡脸呢,一举两得。

    见大家热情洋溢,老爷子欣然同意她们去观赛。他瞪眼叮嘱司马景明“比赛完回来抄医书,别丢司马府的脸!”

    然后他叮嘱燕珩“珩儿,比赛无兄弟,你无须客气对待你的大表哥。”

    司马景明欲哭无泪,这是亲爷爷吗

    戴上帷帽的四女兴致盎然出发,燕珩拉过燕瑶说悄悄话。

    “怎么了二哥”她撩起前面的轻纱。

    燕珩支支吾吾数息,“二妹真觉得大表哥能赶上你二哥”

    燕瑶掩嘴窃笑,原来哥哥吃醋了。“虽然大表哥很努力,不过妹妹依然认为二哥最厉害。”

    燕珩听了展颜欢笑。

    。



一七一、这是亲爷爷吗?
    驱逐风波渐渐平息,司马府回归平静。

    才怪。

    “站着!”大舅母气冲冲地快步到司马景明身旁。“你穿的什么衣服想被爷爷骂一顿”

    司马景明委屈。

    今天是四大书院的蹴鞠比赛,只争第一。他依靠挥洒热汗的努力进入南岳书院的蹴鞠队,今天他非参加不可。

    南岳书院的队服是枣红褂子和枣红抹额,他自问穿起来英姿飒爽,但遇上爷爷立马蔫了,因为爷爷肯定不让他去。

    “娘亲,孩儿今天不吃早膳了,现在要出发到赛场!”

    “站住!”眼疾手快的大舅母拉着他的后衣领。“你不吃饱怎么踢球不吃早膳不准去!”

    “但是爷爷看见不会让孩儿出门。娘亲!求你行行好放孩儿出去!”

    司马景明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宛如可怜巴巴的小狗。大舅母咬牙,狠下心来揪他去大厅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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