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完了完了,他心如死灰。
大厅里同样穿队服的还有燕珩,不过他穿的是藏蓝——乃南岳书院的死对头,顺天书院也。
燕瑶和三个表姐妹打量英气勃勃的二人,流露崇拜之色。
司马慧笑盈盈地打趣司马景明“大哥今天格外英明神武。”
司马景明讪笑,高兴不起来。“可能早膳过后就要脱了。”
话音刚落,怒喝令全场鸦雀无声。“不肖孙子,你穿的是什么!给老夫脱下来!”
居然熬不过早膳,司马景明鼓起勇气解释“爷爷,今天是四大书院的蹴鞠比赛,孙子是队员要到场。”
头戴木槿花的梁氏和老爷子一同到来,红、蓝两身队服扎老爷子的眼睛。外孙他管不了,孙子必须管!
“别人踢球干你什么事今天不准出去,留在府上抄医书。”
司马慧三姐妹面面相看,发怒的爷爷很吓人。
梁氏不忍看向委屈巴巴的司马景明,尝试劝道“老爷子,让景明去一次吧,偶尔踢一下无伤大雅。”
“不行!踢一次就有第二次,久了他反了不成不行!”拐杖敲地,声响锤击司马景明的胸口。
他看向大舅母和燕珩求助,热切的眼神写满渴望。
燕珩斗胆开口“外祖父,其实午后就完成比赛,外孙和大表哥回来后再抄医书”
好兄弟!司马景明热泪盈眶。
老爷子回头瞅燕珩,继而瞅收敛神色的司马景明。“珩儿可以去,景明不准去。”
“为什么”
老爷子瞪司马景明,“你有没有踢球天分心里没数去了只会浪费时间,不如留在府上抄医书。”
司马景明顿时萎靡,一言不发地坐下。
“大表哥第一次参加比赛吗”燕瑶柔声打破僵持的气氛。
他闷闷不乐地点头。“第一次参加,第一次加入蹴鞠队。”
燕瑶莞尔。“既然第一次参加,大表哥怎么晓得自己有没有天分以前二哥练习得浑身是泥才有今天的身手,兴许大表哥多练习也能媲美二哥。”
燕珩挑眉,怎么能拿他和蹴鞠新手的大表哥比!
妹妹偏心。
司马慧担心爷爷也一顿训燕瑶,急忙拉她袖子示意别说了。
看着老爷子的两腮愈发紧绷,燕瑶不慌不忙继续说“外孙女认为作为医者要沉得住气,否则容易断错症。而大表哥生性好动,要他学医哪里能静下心不如让他去蹴鞠场吃苦,磨练心性”
“瑶儿说得有道理。”梁氏打铁趁热。
司马景明抬眼注视燕瑶,眼里饱含感激。
司马慧机灵地乘胜追击“大哥的努力就等今天,若他了却心愿一定好好学习医术。”
而老爷子摸着胡子沉吟不语。
燕瑶朝燕珩打眼色,后者再下一城“其实踢蹴鞠除了专注还需冷静,大表哥性子比较冲动,是他技巧欠缺的原因。如果大表哥能改改心性,别说踢蹴鞠,就算学医也能全神贯注学有所成。”
司马景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缺乏冷静。
老爷子紧皱眉心,不置可否的态度急坏所有人。大舅母悄然拿起一颗花生米扔司马景明,示意他表态。
“爷爷!”司马景明蓦然跪下,吓了老爷子一跳。“请您批准孙子去一次,若孙子真技不如人就潜心学医!”
老爷子瞪大双眼。“不肖孙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什么跪!赶紧起来!”
“您不批准,孙子不起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不客气地一脚踹他的臀部。“还吃不吃早膳了耽误了比赛怎么办”
大家吃惊侧目,以为听错。
司马景明呆呆地仰视老爷子,想让他再说一遍。
“哼。瑶儿说得对,你现在学医会害死人,心智不成熟又冲动,开错药怎么办毁了司马府的英明,你是不折不扣的不肖孙子了!”
“谢谢爷爷!”司马景明几近痛哭流涕,喜滋滋地回到座位。
燕瑶喜笑颜开,趁机提议“如此难得,外孙女想去看二哥和大表哥的比赛。慧表姐你们去看吗”
司马慧一瞄满脸期待的司马景明,用力点头。“孙女也想去看。”
其实她想看珩表哥。
司马晴附和,而司马莹不想去。
梁氏不等老爷子回话,笑眯眯地抢先答应“你们四姐妹一起去吧,去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外面炎热……”司马莹只想留在家里看医书。
“帷帽能挡太阳。”燕珩笑意温润。
帷帽还能挡脸呢,一举两得。
见大家热情洋溢,老爷子欣然同意她们去观赛。他瞪眼叮嘱司马景明“比赛完回来抄医书,别丢司马府的脸!”
然后他叮嘱燕珩“珩儿,比赛无兄弟,你无须客气对待你的大表哥。”
司马景明欲哭无泪,这是亲爷爷吗
戴上帷帽的四女兴致盎然出发,燕珩拉过燕瑶说悄悄话。
“怎么了二哥”她撩起前面的轻纱。
燕珩支支吾吾数息,“二妹真觉得大表哥能赶上你二哥”
燕瑶掩嘴窃笑,原来哥哥吃醋了。“虽然大表哥很努力,不过妹妹依然认为二哥最厉害。”
燕珩听了展颜欢笑。
。
一七二、都是不懂事的
蹴鞠比赛仍是在秀岩山庄举办。
晨曦柔和,夏日梨树翠绿,少了花香。四大书院的蹴鞠队伍陆续到来,队服颜色各异,一眼认出所属书院。
观赛的宾客大多是富贵人家;其中一些气质凛冽、步伐稳八方,乃武官。
每逢大型的蹴鞠比赛,厢军和顺天府一并守卫。
燕瑶她们一下马车就望见煞气浓烈的巡逻队伍,略局促。
“二哥、大表哥,你们先去赛场,我们散步走过去。”
面对燕瑶的微笑,燕珩环顾人群犹豫。倒是司马景明爽朗地搭上他肩膀,“那我们先过去了。比赛辰时开始,你们要赶来!”
燕珩还没来得及拒绝已经被司马景明拉走。
两人一蓝一红,惹来不少注视。司马景明洋洋得意,“队服只有正式队员才能穿,不瞒你说,我等这天好久了!”
燕珩无心听他闲聊,惦记妹妹会不会遭人调戏。
“你说,第一场哪两个书院对上我们有没有机会比一比呢”
“抽签就知道。”
赛事一共三场,前两场胜出的一方于第三场争冠。四大书院比赛一年两次,去年的冠军乃蒿阳书院。
蹴鞠赛场旁已有宾客落座,四支队伍零散分布热身。
“喂,这不是顺天书院的吗”三个穿枣红队服的少年走来,不满地打量司马景明。“你为什么和对手混一块”
“梁兄,这位是我的表弟。”司马景明礼貌地介绍。
“啧,管他是谁,比赛前和对手勾肩搭背成何体统!你要是这么喜欢顺天的就过去,我们不阻拦。”
话刺耳,燕珩和司马景明闪过不悦。
“我们只是聊两句。”
“聊不清楚状况的以为你泄露南岳的战术给顺天,要是南岳因此输了你难辞其咎!”
司马景明握紧拳头。
冷笑蓦然响起,对方侧视眉间冷凝的燕珩,问他笑什么。
燕珩语气懒懒,漫不经心般。“笑南岳自卑呀。还没比赛就迫不及待找借口认输,呵呵,说得每次南岳有战术似的。”
梁兄三人脸涨红,正想反驳,又走来三个少年。但来人身穿藏蓝队服,不是自己人。
“燕兄,南岳又来挑事”蓝方三人瞪对面。“上次你们输了不服气要吵架挽回面子”
“放屁!上次的小比赛南岳根本不放在眼里,是虎是猫看今天!今天过后你们就知道南岳靠实力胜出,而不是靠侥幸。”
红方放声大笑,窘迫的司马景明想变成空气。
蓝方咬牙切齿地握拳,还没比赛就眼睛喷火。燕珩及时堵在己方前面劝慰“别跟他们计较,猫也傲气不是”
“混账,你说谁是猫!”
“谁应谁就是。”
梁兄瞪着泛血丝的双眼。“是不是想我们帮你们赛前热身我们乐意奉陪!”
司马景明生怕造成停赛,急忙蹿入双方之间调和。“别吵了,今天由宫里的武官作裁判,被他看见我们吵架要罚的呀!”
“你让开,没你的事!”梁兄不客气地推开他。
“干嘛呢你们!”枣红队服的文兄来插话,原本不屑的目光瞄到燕珩时,瞬间流露惊恐。
此文兄,正是闹酒馆那晚被燕珩拍得脸肿的。
他迅速收敛惊恐,拉开不懂事的梁兄。“别跟他们吵,比赛见真章。回去热身,等会队长和老师商议战术。”
话音刚落,又来一个不懂事的。
南岳队长陈公子斜睨蓝方,冷哼一声。“以为是谁,原来是顺天来挑事。怎么,怕输所以来打击我们的士气”
“一派胡言!”
燕珩把气冲冲的队友拉回来。
陈公子似笑非笑地逼近燕珩,轻轻拍一下燕珩的肩膀。“这就是你们的战术,赛前挑衅原来你们之前胜出依赖这样的战术,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余光闯入数名藏蓝队服的少年。
“你搞错了。”燕珩拍了拍脏了的胸口,“对付南岳不需要战术。”
陈公子的太阳穴霎时突现青筋。
忽然一颗小石子扔中陈公子的头顶,他恼怒地转头,但见一名环手抱胸的衙役少年嘴叼狗尾草。
“干嘛!”
“打呀,你们动手打呀。”宛舒扬起嘴角。“你们打起来就能少两支队伍比赛,我们可以提前回顺天府吃午饭,好极了!”
陈公子嘴角抽搐,憋着恼火指着燕珩。“赛场上见!”
说罢,他领着红方离去。司马景明不得不跟上,回头对燕珩抱歉一笑。
宛舒把玩嘴边的狗尾草走来,“那群草包子不知好歹,等会你们别客气。”
燕珩朝他抱拳,“我们先去热身,赛后再聊!”
“去吧去吧。”
四支队伍各占一角热身或讨论,不多时魁梧的裁判拿着签筒走到赛场中央。“请各队伍派一名代表来抽签!”
四队推推搡搡,各派一人到赛场中央。
签筒只有四根竹签,他们随意抽取一根。其中两根的底部涂红,乃顺天书院和南岳书院抽到。
真是冤家路窄。
“抽取相同竹签的为对手,第一场由底部有红颜料的队伍比赛!”
第一场就对上死对头,红蓝双方热血澎湃。
“陈兄,这次我负责哪个位置”司马景明待陈公子回来,按捺兴奋问道。
陈公子看也没看他一眼,“你替补。”
“替补”司马景明以为自己听错。“我不是有份上场吗”
“呵呵。”他抬眼,“怎么不是上场。你现在脚踩黄沙不就是上场了吗看,加上你替补有三个,足以应付两场比赛。等谁受伤你或许有机会。”
司马景明口干舌燥,无言以对。
罢了,替补能近距离观赛,相当于近距离学习,他如此安慰自己。
观赛的宾客越来越多,戴帷帽的燕瑶等人到观众席时发现女宾甚少。
“燕二姑娘”
燕瑶闻声回头,竟是文质彬彬的苏兄和脸庞微红的风雪隐。司马慧和司马晴羞赧地退后一步,悄悄端详清冷绝尘的风雪隐。
其眉间砂诱人,束抓髻的发带垂下,清冷夹带些许温柔。
“苏公子、风大人,你们也来看比赛”她又惊又喜。
司马慧微惊,连客套也不必,瑶表妹和他们很熟
风雪隐微笑点头。
苏兄扫视观众席,由于女宾少几乎没有女宾专用席,他红着脸斗胆提议“燕、燕二姑娘若不介意,在下和风兄可以……守着女宾席……”
闻言风雪隐也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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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你们才活该
第一场乃顺天书院对南岳书院。辰时一到,比赛开始。
“为什么大哥不上场”司马慧远远望见司马景明坐在赛场边上。她不懂蹴鞠的规则,不明白为什么双方有队员坐着。
燕瑶之前恶补了蹴鞠规则,迟疑回答“大表哥可能作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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