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你做什么”栎阳如故佯装镇定。
裴玦什么也没有做。他抓上了她的手腕,缓缓向下挪动,下一刻他的手就握上了那一根沾了血的簪子,但而未触及栎阳如故的肌肤。
栎阳如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都能被发现
下意识地握紧了簪头,栎阳如故大气不敢喘一口。裴玦却停了动作,足足停顿了三息,他才松了手,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地道:“我明白了。”
明白她的筹谋
栎阳如故心中顿时更慌了。
不过裴玦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下一瞬,他就转身离去,出门之前却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一直到人出了院子,栎阳如故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下。她心有余悸地在圆桌旁坐下,淳安听到响动,从藏匿之处走了出来。
栎阳如故看到他,连忙将沾了血的簪子递给他看:“行么虽然有点少……”
她伤他的地方只是普通皮肉,出血也不多,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上面的血液就有一些已经干涸了,如今那沾了血的地方,一眼看去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却是不像能滴得下来血滴的。
倒是刚刚,地上有零星几点血迹,只不过从高处坠下,散成了一大滩,如今早就干了。
“够……了……”所幸,淳安给出了叫人安心的回答。
185 进展
“可以稍微快一点吗”栎阳如故道,“或者试着两个字两个字试试”
快一点确实是可以的。
因为淳安从来没想过要把一个句子拆分成一个字一个字去说,他越是自小就不能顺畅地言语,就越是想在这方面出头。越是急切,就越说越不顺畅。
拆分成一个字一个字,他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本来说话就够吃力的了,还一个字一个字说,别说是旁人了,就是他自己都没有耐心的。
要不是眼下提出来的是栎阳如故,他可能试都不会去试。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着去这样说话。
第二句开口的时候,就比之前快了很多。
淳安似乎是试着上了瘾,用同样的办法一个字一个字地与栎阳如故交流,顺带着也算是练习了。
比起淳安的惊喜,栎阳如故也很惊讶。
要让一个口吃一下子就能流利地说出一句话,想来是不大可能的。栎阳如故也就是试着那么一提,也没有想过这种法子提出来,到底能不能成。
不过几句话聊下来,淳安的进步速度让她惊讶万分。
虽然还是吃力,但比之前说几个字就要反复一回,为了完整地把句子说下去,往往说完几个字之后,又要停顿一会儿,已经好得太多了。
不过从淳安的尝试中,栎阳如故也发现了,让他两个字两个字一说,还是不行。他根本就是一个两个字也能够口吃的人,尽管有时候他运气好,能够一下子蹦出三四个字。
但是大多情况下,他这种口吃的情况其实是随缘的。
除了一个字以外,多少个字他都能说得断断续续。
不过眼下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两个人就接下来的计划聊了好一会儿。
栎阳如故也总算知道了淳安需要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什么——裴玦的鲜血。
如果不是因为缺少各种材料的话,鲜血这种东西应该完全不在淳安的考量范围之内。因为他们这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敌人布置出的杀招,他是疯了才可能会自己将它破了,给自己的敌人便利。
尤其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破阵破阵,基本上还是靠道具和材料。
要不是淳安能够找到的这些东西威力太低,必须要成阵者的鲜血加持才有机会,他也不会提这种难度系数巨大的法子。
栎阳如故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点了头:“我试试吧,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成。”
裴玦十分谨慎,从他在幻阵外面又布了杀阵这一点,就隐隐能看得出来了。
栎阳如故知道他看似随意,十天半个月才来她这儿一回,过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似乎只是看看她这个人还在不在这里,看看她还活着没。
但是,他这种随意和裴缚的大意轻敌还是不一样的。
裴玦的随意,恰恰是他能力的体现。
栎阳如故不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是多少,因为她完全看不透他的武学修为。
这只能是一种可能——对方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起码是达到了分分钟就能把她捏死的那种地步。
当然,这也是栎阳如故没有用底牌的情况下。
可这也是让栎阳如故十分不解的地方。如果是裴缚,使用手段将她抓走可能是因为忌惮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杀了她,所以只能想出这样迂回的法子。
但是裴玦,如果他真的用全力,栎阳如故真的没有把握能够从他手底下活着走。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她囚在了这里,而且……还好吃好喝好用地供着,他到底图个什么呢
要不是外面还有南宫彦青,她的亲朋好友都在外面,她要是孤身一人的话,这样的日子她可能根本就不考虑离开了。
有人养着供着,自己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担心什么危险,至多就是在裴玦过来的时候警惕一会儿,然后担忧了好半天之后,又看着对方十分随意地离开……
这种日子不要太滋润好么
然而,话说回来,裴玦此人除了武力max,会各种奇怪的阵法和……邪术。大概是邪术吧……
他其他方面也不差,也十分敏锐。
要想让他受伤流血不难,但栎阳如故怕就怕,自己一旦成功了,裴玦也发狂了,到时候随随便便给她来两招,她还没有集到他的血,自个儿就玩完了。
又或者他没有对自己下杀手,但是轻易就看出了她的把戏,到时候对她更加警惕……那她恐怕是真的要被困一辈子了。
所以此事,急不来。
真的得从长计议。
不知不觉,栎阳如故被裴玦逮到这里,竟然快要一个月了。栎阳如故也摸出了一些规律,裴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她这里看看情况,这个周期一般在七到十天。
除去她睁眼的那一回,裴玦总共也就来过三次。
每一次过来,都要与她寒暄几句,然后问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前前后后用不了一刻钟时间,他就离开了。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栎阳如故也曾经试过,提出各种难以办到的要求,本以为裴玦肯定会装不下去,但他似乎对她有无限的包容一样,无论她提出的要求有多么离谱,他都会尽量给她办到。
但一旦她提到要走,这人面上的表情就挂不住了。瞬间冷了脸色,也不拒绝她,转身就走。
算算日子,裴玦这几天就该来一回。
不过时间紧迫,栎阳如故还没想好应对的法子,所以暂时不打算出手。但是放到下一次吧……又得多等上十多日。
栎阳如故不由得又有些担心,十天,到时候淳安手里头的材料之一——蟾蜍内脏,恐怕都已经馊了吧
这不用问,完全是肯定的,这越来越热的天,绝对撑不过三天。
栎阳如故犹豫得很,而彼时,南宫彦青也十分犹豫。
“打听到了么”
在釜金,鸣玉的眼线要比南宫彦青的人靠谱一些,所以打听消息这件事情,就一并交给了鸣玉。
他的手下刚刚才来过一回,人刚走,南宫彦青就迫不及待地进了他的屋子。
三十七天了。
距离他和栎阳如故上一次相见,已经过了三十七天。
没有人给他传来消息,说明云夏那边,栎阳如故并没有回去。她是知轻重的人,一旦她逃出来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不会在外面耽搁。
知道他的担忧,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栎阳府,不为别的,报个平安也是要去的。
但眼下,什么消息都没有。
如果抓走她的人真的是“裴缚”,三十七天,这样一个数字,谁也不敢保证在这样一段时间内,栎阳如故还没有出事。
“太子一死,皇帝老儿大怒。”鸣玉平静地说着,仿佛他口中的两个人与他完全无关,甚至还带了几分鄙弃的意味,“不过皇帝
184 不还手因为下手重
他所说的能力,就是他师父教会他的其中之一。
近乎透明的宫殿,四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栎阳如故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哎哎哎,你怎么起来了”扎着两个双丫髻的小丫鬟看到栎阳如故睁了眼,小步快跑了过来,“你还受着伤,得好生养着,怎么能随随便便爬起来呢,不要命了”
受伤
栎阳如故有些头疼,她似乎不太记得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了。
哦,那一日,是她和南宫彦青大婚的那一日。
可是中途出现了变故,她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然后呢
她现在在哪里
栎阳如故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胳膊上传来的痛意让她这时候才意识到了小丫头口中的“伤”。
那是一道月牙形的伤口,看上去并不深,但破皮的面积挺大,栎阳如故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明显的刺痛。
看这伤口的形状,倒像是人为的。
栎阳如故隐约记得大婚那日是出了事的,纵然她不记得细节,但并不妨碍她对自己的处境做出判断——她这是被抓了
来不及思考,那小丫鬟一副欣喜的样子,吩咐了她在床上躺着不要乱跑之后,就兴冲冲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我这就去告诉公子,倘若公子知道你醒了,一定特别高兴!”
公子
那又是谁
栎阳如故觉得奇怪,便往门口走了两步,还没出门,就被好几个黑衣人蒙住。
“几位大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栎阳如故试探着道。
那几个黑衣蒙面之人却毫无反应,一双黝黑的眸子中毫无光芒,甚至栎阳如故有一种错觉,这些人听到了她的声音,即便是转头都是僵硬的。
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几位大哥”
末了,还伸出手掌在人面前晃了晃。
还是毫无反应。
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诡异。难不成,这几个都不是活人
栎阳如故试着硬闯,却发现无论她怎么走,哪怕是出了院子,片刻之后便又回到了屋子的大门前。在第三次回到大门前之后,栎阳如故终于放弃了。
根本走不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什么阵法。
这种时候,栎阳如故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又推开了大门,往里走。
屋子两边的几个黑衣蒙面人,这时候才有了反应是的,扭着僵硬的脖子盯着她走进了屋,才又将脖子转了回去。
栎阳如故总觉得让他们做这种动作,也是难为他们了,仿佛下一刻脖子就要掉下来了似的。
她快步进屋,钻进了被子里。
要说她有什么害怕的,是鬼无疑了。
从前还可以告诉自己是全然不存在的东西,可如今再诡异的事情都发生过了,她没理由不相信这个。
与其和外面那几个假人打交道,栎阳如故宁愿被暂时困在这里。只等着先前那小丫头回来了,再找她问问情况好了。
不过栎阳如故并没等到那小丫头,门就被人推开了。
栎阳如故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唤她,便伸长了脖子去看,她现在迫不及待想把那小丫头带到面前,即便不问出一些什么来,好歹那是她醒过来到现在唯一见到的“正常人”。
但是,让她失望了。
从门口进来的,并不是那个小丫头,而是一名长身玉立的公子。
那公子约莫十**岁的年纪,肌肤是病态的苍白,那一双眸子却黑得发亮,与他走路的时候病恹恹的样子格格不入。
公子似乎并不觉得不经过敲门就进入一个姑娘家的屋子里有何不妥,尽管这并不是栎阳如故的屋子。
“你醒了”开口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却依然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裴缚”栎阳如故忽然道。
面前的公子与裴缚长得仅有三分相似,但栎阳如故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三分相似。不过比起裴缚来,面前这一位,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抛下了裴缚不知道多少。
但这种诡异的做派,除了裴缚,又有哪个呢
果然如鸣玉所说,是夺舍吗……
那么眼前这个他,和从前那一具躯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裴缚”闻言,面上却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说的是太子不,我不是太子。”
虽然是在否认,但他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那笑容仿佛能够包容世间万物,又仿佛那是天地之间最纯粹的东西。
栎阳如故忽然就有些困惑。
如果不是裴缚,面前这人抓自己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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