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一个永远完美的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而他偶尔让南宫想抓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处,反而会安了南宫想的心。
况且此刻,南宫想既然要装君贤臣能的模样,就断然没有机会在这件事情上说他的不是。
“不知皇上召臣归来,是有何事相商”
其实来的路上,栎阳兴闫就已经打听清楚了。甚至就算他不刻意去打听,猜也能猜得到釜金那边的情况。毕竟,釜金内乱的根本原因其实出自他这里,不是吗
但南宫想不知道,栎阳兴闫也不能让他知道。
按理来说栎阳兴闫做的是好事,但就他对自己的针对,即便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即便他权衡过了优势与劣势,南宫想总能故意找出一些不妥的地方来。
当然是不是真的不佳,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釜金派了使者过来,说是要与我云夏求和,常尉怎么看”南宫想道。
“云夏富庶,兵力却不见得多么强大。长此以往,必然有许多国家觊觎我国的土地,尤其是西南那几座金矿,他们眼馋很久了。釜金与我国交战已久,却迟迟不能攻下,想必是釜金国主也终于要放下此事了。”栎阳兴闫道。
问他的意见
南宫想把他叫回来,就证明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把他叫回来,只是走一个过场罢了。于是极力贴近他的想法:“久战不是什么好事,倘若
142 他太菜
感情是完全没有看到她啊……
栎阳如故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她心存的一丝丝怜悯都是喂了狗。她只以为周蓉是无暇顾及自己,谁会想到她这么大一个活人在她面前蹦达了半天,周蓉竟然是完全没有看到啊。
听听她这上扬的语调,都惊讶得没边了。
“母亲。”栎阳如故终究还是唤了周蓉一声,但并未屈膝行礼。
周蓉作为一个“慈母”,也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她计较,而是惊讶道:“大姑娘,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这话说得,我还不能回来了不成”
周蓉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那姑娘你出去了这么久,杳无音讯,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你,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还是和……”
周蓉的话没有说完,但她想说的其实很明显:你为什么会和老爷一起回来了
在行知书院发生的那些,栎阳如故自然是不会和周蓉去讲的。要是被她知道了她曾经和许多男子共睡一榻,总觉得要不了三天时间,此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于是栎阳如故道:“我一个姑娘家,无处可去,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去找父亲了。”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别说是周蓉,就连栎阳如故自己也不相信。
栎阳如故和栎阳兴闫的关系,周蓉也是知道一些的,她还因为这件事情犹豫过。
栎阳兴闫看着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上心,他似乎也没有多喜欢她,那么自己要不要因此疏远她
可又有的时候,他对栎阳如故也挺好的,尤其是她好几次看到栎阳兴闫盯着栎阳如故的目光那般不同寻常,竟然又生出了嫉妒之心。
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父亲”,放在别人身上可能确实如此,但对于栎阳如故来说……
是“最后一个才会想到去找栎阳兴闫”才对吧。
但周蓉在栎阳如故手里栽了次跟斗,倒也学乖了一些。她并没有在此事上面多计较,佯装奇怪道:“这就有些奇怪了。你也说你是一个姑娘家,边疆那样遥远,你一个人是怎么过去的路上可曾遇到了什么事儿你没有事吧”
明明是因为怀疑栎阳如故话中的真假才问话,却装出是一副十分关心栎阳如故的样子,见她只带着笑看着自己不回话,又道:“再说了,你从前从未出过远门,这第一次离家出走,竟然就立刻音讯全无。母亲不知派了多少人去寻找你的消息,却通通无功而返,差点、差点以为……”
音讯全无那是肯定的,栎阳如故虽然没有太隐匿自己的行踪,但耐不住她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南宫华啊。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赶路的时候还要抹去自己已经离开的事实,就因为这个,他们在路上还多花了两日呢。
从南宫彦青莫名出现在行知书院,到后来栎阳南依也跟了过来,栎阳如故还一度怀疑南宫华说着要掩藏痕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本事,所以才会接连被人发现。
现在看来,可能也不是他太菜嘛。
这不,周蓉派出去的人就没有查到半点消息。
栎阳如故笑得更艳:“母亲以为什么难道您以为我遇上什么不幸的事情了么被抢劫、流落街头、三餐不饱、沦为乞丐……还是别的什么不幸”
周蓉的话哽在了喉中,就算她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可能真的和栎阳如故说啊。
她尴尬地半笑着,装作拭泪的手却还没有放下来,就听栎阳如故接着道:“好端端的,母亲为什么会想这些莫非这就是母亲所期望的”
这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是全没有打算给周蓉留脸面了。
从前她一直畏畏缩缩的,就算是报复也不敢明目张胆,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底气。
大约是知道,无论她再怎么糟糕任性,都有人愿意容忍她吧。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胡说!”周蓉顿了一息,立刻反映了过来栎阳如故的意思,急急忙忙出口。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幸好眼下栎阳府的门口就她与栎阳如故二人,就算栎阳如故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旁人听见。
至于看门的小厮离得远,未必能够听清她们所说的。
栎阳如故却没有要与周蓉深究此事的意思,她大步向前,走过周蓉身边的时候,留了一句:“你又何必整天想着与我作对我终究是父亲的女儿,不是我娘的影子。”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车再宽敞舒适,她这将近一个月的时光舟车劳顿,身子骨都快被颠散架了。
要不是周蓉出口再先,她哪里有什么功夫与她扯别的,不如早早回去休息的好。
“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周蓉指着栎阳如故的背影道:“你、你……你怎么!”
她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栎阳如故已经走远,她若是想和她说些什么让她听见,势必要喊得十分大声。
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心事被栎阳如故戳穿,任谁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但周蓉站在门外缓了一缓,惊觉栎阳如故说的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
她不由得想起栎阳如故还小的时候,软绵绵的一团,笑起来的时候能让旁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明明那时候,她也是真心喜欢过她的,却什么时候变了呢
栎阳如故只不过是栎阳兴闫的女儿,将来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与她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可言。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两个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呢
不,其实不是她们两个。
是她变了。
纵然栎阳如故也不再是从前的栎阳如故,但周蓉仔细想来,她态度的转变似乎也就在半年之内。具体什么时间却有些记不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栎阳如故的想法和变化了。
周蓉顿觉五味杂陈。
倘若栎阳如故今日不说,倘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却又为什么过了这样久才表现出来呢
断了的弦被接上,所有的一切都顺畅了起来。周蓉觉得自己的思路从没有这样清明过,一时间竟然生出了几分悔意来。
其实栎阳兴闫喜欢栎阳如故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彼时她与栎阳如故的关系其实不错,如果通过这一层关系作为切入点,或许、或许……
她不敢再想,惊叫了一声,是懊恼好好的一副棋局被她搅得乱七八糟,也是茅塞顿开的喜悦。她急急忙忙想要追上栎阳如故,小跑了两步,却没追上栎阳如故的人,反而遇上了老太太为首的一众女眷。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老太太斥了一句,见对方低垂着头行礼认错,也没有真的生气。到底是栎阳兴闫归来的事情大过一切,她左顾右盼,却始终没见到人,不由得问道:“他人呢”
周蓉愣了愣才明白老太太问的是栎阳兴闫,回道:“老爷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蓉的面色并不太好。
141 讨好?
因为杜氏本身就十分擅长这些。
杜氏主母故意怠慢她,她在闺中之际,也只能用这些打发时间了,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杜氏所擅长的,栎阳兴闫自然也希望他和杜氏两个人的女儿,能够同她一样好。尽管他这种想法栎阳如故并不是很能理解。
这些都是栎阳如故的猜测,听来合理,其实也没有什么根据。
但不知道为什么,栎阳如故自打昨日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父亲,与他寥寥数句交谈下来,就愈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尤其让她唏嘘的是,她甚至在栎阳兴闫眼中看到了小心翼翼,仿佛他也是想讨好她的。
讨好
这个词用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但的确就是这种感觉。
栎阳兴闫的步伐再自信,他的言语再简单而斩钉截铁,都掩饰不了一件事实——他不敢要求自己太多,生怕她再离他而去。
多可笑,自己不过是给他行了一个礼,他就能雀跃到这种地步,明明这种最常见的礼仪,她对栎阳府的每一个人都行过。
而这个“每个人”,却独独撇开了栎阳兴闫。
因为原主本身,就是想推开他的。
只不过原主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栎阳如故从前猜测之中的任何一种。
栎阳如故一直以为原主是当局者迷,因为厌恶栎阳兴闫,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要用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他的用意,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更加心安理得地讨厌他。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原主其实一直看得很透彻。
她并不蠢,孰好孰坏,她并不是分不清楚,她是看得太清楚了。她知道栎阳兴闫看向她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栎阳兴闫让她学什么琴棋书画是因为什么,但她就是要和栎阳兴闫对着干。
因为她受不了栎阳兴闫看向她时仿佛在看她母亲杜氏的目光。
原主应该也是敬重杜氏的,她从未过过生辰,每一年的那一天,她都会带上东西去陵园看望她的母亲,尽管她从未和母亲有过什么接触。
她出生的那一刻,啼哭声还未响起,杜氏就断了气。
原主敬重杜氏,却依然无法接受栎阳兴闫对她的态度。他越是要求严厉,越是霸道无比地想要安排好她往后的道路,她就越是不高兴,越是想要和栎阳兴闫对着干。
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了。
诚然,每个人都很难接受自己被对方看待成另一个人,她能够理解原主,自己的想法却与之不同的。
栎阳如故对此并无所谓。
按照她的想法,栎阳兴闫没有将杜氏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他没有因此厌恶她为难她,她就不觉得栎阳兴闫有什么问题,何况她昨夜与栎阳兴闫接触下来,轻易就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为人父能做到这种地步,至少是及格的。
栎阳如故本是个有些随性的人,对很多细节都不在意,更不要说这个时代的规矩。倘若不是栎阳兴闫就在身边,她眼下的姿势非但不会是正襟危坐,还有可能是……葛优瘫。
这么大的车厢,不躺一会儿都说不过去好吗。
她昨夜又睡得不好,几乎就没睡多久,眼下头都是涨乎乎的。说实话,她还真的挺想直接躺下的。
但她到底不敢这么做的,倒不是放不下这个面子,而是倘若原主在栎阳兴闫面前,是绝对不会表现出这么放松的一面的,尽管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可能也这么随意。
栎阳如故闻言,坐姿稍微放松了一点,对着栎阳兴闫眨了眨眼道:“父亲说得是,无论发生过什么,咱们父女之间也不该那样生疏。所以父亲,您也不必……”
栎阳如故的话说到一半,没有接下去,但她在栎阳兴闫身上扫视的目光将她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您说我紧张,说我坐得太端正,怎么不看看您自己明显比她还要拘束好吗。
栎阳兴闫闻言,才惊觉自己手心里捏出了一把汗,不但没觉得丢脸,还畅快地笑了两声。他的女儿,本就该是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半句没出口的调侃话语,让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栎阳兴闫并不是一直待在马车里,只是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栎阳如故说,才会一早就进了马车等候。
真的上了车,却又无从下手,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讲起,生生浪费了许多时辰。好在栎阳如故这么一说,他心中的担忧去了不少。
再想开口的时候,竟然觉得那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有一句是值得去说的了。
京城远比渝丘的温度低,好在京城的天气较干,即便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却也尚在能够承受的番外之内。
栎阳如故等人到达京城的时候,外面飘着茫茫大雪。隔着车帘,都能感受到逼近的寒冷气息。
“如如,到了,下车吧。”栎阳兴闫骑着马,在栎阳如故身侧放缓了速度唤道。
栎阳如故停顿了数息,那马车的车帘才被掀起,露出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腕。
“嘶……”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栎阳如故轻呼了一声,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温度这样低的地方过冬。
不过旋即,她兴冲冲地掀了车帘,跃下马车,去迎接从天上落下来的雪花。那雪花月末有一个人小手指的一块指节那么大,落到人的衣襟上,能够清楚的看到它的模样。
原来雪花真的是千变万化的,美丽极了。
接了几朵从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雪花,栎阳如故只觉得心情也好了许多,因而见到几个他并不想见到的人的时候,还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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