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老爷……”周蓉应当是得知了栎阳兴闫今日会到达府邸的消息,特意好生打扮了一番。
她上身穿了一件靛蓝色描金绣花的褂子,下身是一条蓝灰色的百摺罗裙,裙子的底部绣了祥云,随着她一步一步走来,摆动的模样像是天空中的云朵在飘。
别的不说,周蓉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她这般打扮,就连栎阳如故都觉得眼前一亮。
若不是知道她的恶毒心思,栎阳如定然是要褒扬几句的。不过如今她们两个站在对立面,栎阳如故没对付她就算是好的了,即便是看到了她,也只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放在从前的原主身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原主虽然性格活泼,又不太拘于礼节,但她的不拘于礼节怕是通通用在了栎阳兴闫身上,除了她的父亲,她见谁都是怕的。
而周蓉对原主素来“关怀备至”,原主对她这位母亲,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存在忽视她的情况。
说到这件事情,栎阳如故倒又想起了一些相关联的。她发现自己对于原主的误解实在是很深,除却她对于栎阳兴闫的态度,其实周蓉在她眼中也是不同的。
原主从小缺失了母亲的关爱,又与栎阳兴闫不合,她内心是最渴望亲情的。周蓉的出现,恰巧弥补了她这些方面的缺失。
原主年纪还小的时候,周蓉的性格还不是这样,彼时她也是温温柔柔的一个姑娘,纵然心里怀了别的心思,看到原主的时候却也
140 回京
次月中旬,栎阳兴闫到达行知书院。
这是栎阳如故第一次见这位记忆当中的父亲,一大早听闻栎阳兴闫的一批人马已经到了城门口,便生出几分激动心情来。
南宫舒青原本就清楚她的身份,故栎阳如故与他支会了一声之后,南宫舒青便答应让她回去。她临走之前,南宫舒青停留在她身上意味莫名的眼神却在栎阳如故脑海中挥之不去。
仿佛她真的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似的,总觉得近日所有人都变得怪怪的。
不过这种莫名的担忧在栎阳兴闫即将到达的时候,很快消散。
栎阳如故明面上的行李并不多,她觉得贵重的东西大多放在覆月钵中了,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包裹,就出了门。
南宫舒青知道她的身份,书院里大部分人却不知晓,等到了栎阳兴闫面前,总不能还是男装模样。
栎阳如故找了一家小客栈换了衣服,然后清了清嗓子。长时间伪音用男声说话,使得她原本的声音也有了细微的改变,比之从前低沉了些许。
但栎阳如故原本的音调就是偏高的,如今一中和,声音也不难听。
栎阳兴闫和她约好了在靠近傅宅的一家客栈见面,原本是想定在驿馆的,只可惜驿馆上次被烧之后,到现在都没有修葺好,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包下了一整间客栈。
“小二,再来一壶。”栎阳如故此刻坐在二楼靠近窗口的八仙桌旁,从他的角度,倘若栎阳兴闫的队伍从下面经过,她一定第一眼就能看到。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只青花瓷的茶壶,泡的是这家客栈的特色花果茶,最是适合女子饮用。
栎阳如故等得百无聊赖,茶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没一会儿,竟然就喝空了一壶果茶。她将茶盏置于一旁,视线朝外瞧,没过几息就觉得手里头空落落的很是不适应,只好又叫了一壶茶。
一紧张就会一杯接着一杯喝水这种事情……她会说吗
于是栎阳兴闫到达的时候,栎阳如故并不在她的座位上,匆匆赶回来时,发现自己记忆中的那位父亲,已经坐在了她方才坐过的位子上。
手中端着茶盏,毫不介意饮着那据说是专为女子准备的花果茶。
栎阳如故怔了怔,旋即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话说出口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几乎是迫不及待脱口而出,但栎阳如故面上神色却十分从容。尽管暗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成了拳,还是紧张的。
栎阳兴闫闻言,也是一怔,旋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在栎阳如故肩头拍了拍,不语胜万言。
他们父女两个的关系虽不至于到水火不容的程度,却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以往这个女儿见了他,总是能避开就避开,即便不能避开,也绝对不会主动和他打招呼,更不要说这样乖乖行礼。
以往……
一眨眼,已是数年了。这“以往”,也着实久了一些。
一时间,栎阳兴闫对于栎阳如故先前的荒唐行为都多了几分容忍度,原本板起的面孔瞬间破了功:“快些起来,等用了饭,你便与为父说说近日发生的趣事。”
他急着回来,还未用饭。来到渝丘,也并不急着离开,多停留一两日也并不打紧。
栎阳如故乖乖入座,不再言语。栎阳兴闫年过三十,却并不显老,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而已。
这年纪比她两世为人,其实也大不了几岁,栎阳如故觉得自己捡到一个便宜爹的梦想破灭了。
或许是因为常年征战沙场,栎阳兴闫虽然极力克制,但难掩眸中恍若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锐利,不过因为他称得上秀气的面庞,被削减了几分,即便是栎阳如故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他,也没觉得气压过低。
说起将军,一般人想到的总是满脸胡腮人高马大的壮汉,但栎阳兴闫的容貌与人高马大搭不上边。他的确长得高,却是斯斯文文的模样,要是没有人说,绝不会有人想到他就是宁远将军。
甚至栎阳如故的容貌至少有七分随了栎阳兴闫的,反倒是她母亲的容貌,委实称不上倾国倾城,至多也就是个小家碧玉。
栎阳如故的生母杜氏,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自小就以冰雪聪明闻名,乃是当时有名的才女。但说到容貌,杜氏还不及后来的周氏,那周氏是先帝派来的眼线,反倒是生得千娇百媚,即便如今年纪上去了,也依然别有一番韵味。
只可惜……栎阳兴闫没看上就是了。
栎阳如故生下来就没了母亲,因而她对杜氏的模样并无记忆,会知道这些,除了栎阳兴闫早些年在家的时候与她提起过一些,剩下的就是从父亲的书房里得知的。
栎阳家近年没落,直到出了栎阳兴闫才算有回缓之势。原本离落到谷底都差不了多少,一时间又一跃冲天。
可以说,栎阳家自那时候起,就是靠栎阳兴闫支撑着的。
他生得也不差,最讨年轻姑娘们欢心,毫不夸张地说,早个十五年的时候,京城里喜欢栎阳兴闫的姑娘能塞满栎阳府的厅堂。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却瞧上了她母亲杜氏。
杜氏的确是大家族的姑娘,祖上几辈都是书香门第,但比起红极一时的栎阳家,其实是不够看的。毕竟杜氏除了一身才气拿得出手,其他也没什么了。
虽是大家族的嫡女,却父母早逝,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地位,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的资源。
而杜氏嫁给栎阳兴闫,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
杜家的主母是个小心眼的,知道栎阳兴闫正得势,怎么可能会让杜氏嫁过去栎阳兴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让人送去了帖子,自己却装作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即便是杜家主母动了心,也不会真的把她捧在心肝上的人物推入火坑。杜氏这个时候被推出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栎阳兴闫应该是真的极喜欢她母亲的,因为即便先帝把周蓉塞了过来,栎阳兴闫也从没给过周蓉什么好脸色,甚至若不是周蓉娘家的人过来步步紧逼,他能够在书房睡一辈子。
书房里,到处都挂着杜氏的画像,是栎阳兴闫闲暇之时画下来的。
栎阳如故对母亲的印象,最初就是出自这里。
画上的人如同天仙,加之原主对栎阳兴闫心存芥蒂,平日里不喜欢与他亲近,就愈发对自己的母亲好奇。
终于有一天,原主得了一个偶然的机会,翻阅到了她母亲的画像。与之前看到的自然是有区别的——一个挺大的区别是,那画是出自别的画师之手,更大的区别是……
要不是画的右下角写着名字,某年某月某日谁谁谁于何处替谁谁谁作写得清清楚楚,栎阳如故表示……
麻麻我都认不出你了好吗!
这和栎阳兴闫画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好吗!
鼻子变塌
139 我的刀呢
“既然要做我的奴,那我好歹也该知道你的名字。当然这不是最打紧的,既然是认主,你是不是该跪下来磕几个头顺带着给我奉杯茶当然这里也没有茶水,所以这一道程序就免了。哦,我指的是茶。”栎阳如故道。
意思是,跪还是要跪的。
“为什么还没有反应你是聋了么”做出一副十分遗憾的模样,栎阳如故道,“这就十分可惜了,我不需要一个聋子做奴隶。而且不仅仅如此,我的要求很多的,比如一不高兴我就想砍人,作为我的奴,自然要时时刻刻为我着想,所以……我的刀呢”
鸣玉最初是觉得惊讶,后来又觉得好笑。这个栎阳如故,与他得到的情报中根本宛若两人啊。
明知栎阳如故是在为难他,鸣玉却不甚在意。来之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生与死都可以不在意,区区几句羞辱的话或是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奴并无姓名。”鸣玉伏身认错,“所以奴方才才会迟疑。即便是有,奴也已经忘了。倘若主人你不介意,可唤我鸣玉,大家都是那么叫的。”
轮到栎阳如故尴尬了。
这人脑子有毛病吗她明显是在刁难他,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鸣玉说这些话的时候,是跪着说的,栎阳如故看着他从地上爬起,连贯着施了大礼,面色郑重。
倘若他这是演技,那他的演技也绝对逆天了啊。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鸣玉解释完之后,又开始道歉:“惹了主人不快,是奴的错。”
然后他问:“奴没有刀,主人需要奴去借吗”
借你个大头鬼啊,怕别是个傻子吧
栎阳如故这么想着,她也真的说出了口,“你怕别是个……算了,你这么拼为哪般”
这人也真是太奇怪了,他从头到脚都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与其这么委屈自己,还不如把他的目的明明白白地说了,要是对她影响不大,也许她不但不会介意,还会帮他一把。
只可惜他从一开始就选择隐瞒,非但如此,还自始至终不掩饰他的居心不良,这样的人,栎阳如故又怎么可能替他说话
栎阳如故的不解和不忍都只是瞬间的事情,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而她也认为,南宫彦青的想法才是应对此事最正确的做法。
私心里却还是想放他一马的,于是不待他开口,转身便要走。
将装着栎阳南依的麻袋交给韵娘之后,栎阳如故和南宫彦青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她自然不会在秋韵阁久留。
然而,鸣玉并未领栎阳如故的情。她迈开步子的瞬间,他就跟了上去。
对他来说,性命反倒是最次要的东西,为了他眼中最重要的事或人,连性情都可以扭曲,所有的道德与底线,都可以一低再低。
但他也没有要把性命搭在这里的打算。不要命的人,总是很喜欢赌,而鸣玉又是赌徒中比较特殊的一位——他总是会赌赢的。
一出门,凉风吹来,思绪都变得清晰了些。
栎阳如故专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绕过秋花巷,周围就变得僻静得多。但这还不够,一直走到了荒山野地,才放缓了步伐。
南宫彦青飞身而起,折了一根树枝对着鸣玉冲了过去,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鸣玉也早有准备,在树枝快要贴上他心口的时候险险避过,旋即解下了腰间玉笛,正面迎上了南宫彦青。
“堂堂太子殿下,竟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么实在是令人瞠目啊,怎么样,要不要我为你买一把”向着南宫彦青冲去的时候,还不忘出口讥讽。
“呵……”南宫彦青冷笑了一声,“你衣服裂了。”
二人动手的时候,栎阳如故就闪到了一边。南宫彦青已经暗中和她示意过,此事她不必插手,对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于是南宫彦青出手的刹那,栎阳如故就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二人的交战。
此刻闻言,连忙朝着鸣玉身上看去,果然看到他左手的袖口被劲风割裂了一道口子。
“偷袭未能得手,只割裂了薄薄一层衣料也值得太子殿下得意”鸣玉回道,“太子真是好厉害啊。”
“乘人不备,方为偷袭。”南宫彦青道,“你刚刚没有准备着冲过来么就这种水平,回去读几年书再来吧。”
栎阳如故远远看着,觉得这两个人好幼稚哦……打就打,打之前还要吵架。怎么吵完了之后能给自己加个嘲讽buff么
还不是一样要打啊。
两个人一个嘲笑对方穷,一个人说对方没文化,唇枪舌战了老半天,动作却没停,来来回回打了几十个回合。
栎阳如故看得有点无聊了。
她能够感觉得到现场的内力波动,但因为没有离二人太近,这一点波动是伤不到她的。原本也对于比拼内力存了几分好奇心,但真正看到了,又觉得好没意思哦。
什么红的蓝的黑的发光的气流,根本不存在啊!
怎么看就是两个人在空中打打打,一点都不酷炫。而且以她的水平,很难看得出二人孰强孰弱,这就更无聊了。
不过又过了片刻,鸣玉那边就略显颓势。
栎阳如故从原本大大咧咧地坐在地面上,换成了站姿。
鸣玉面色开始泛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怎么看都是快要输了的模样,这便意味着,可以完事了。
然而并没有,她眼睁睁看着南宫彦青开始放水,一边放水一边不屑道:“本宫不用武器,你还不是打不赢受了伤就不要勉强自己,要不是怕打死了你,本宫不出三招就能将你解决。”
栎阳如故表示……呵呵。
她不了解那个男子,还不了解南宫彦青吗要是能三招就把对方解决,他早就出手了好吗。
不过他隐隐胜了鸣玉一筹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以南宫彦青的脾气,怎么会和他纠缠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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