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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他从乱草堆里爬起,抬头瞧望,看见一众学生沿着峭壁石梯往上爬着。他想了想,一咬牙,提步也爬了上去。在品书楼门口,厨娘见着他,迎过来笑道:“我说小世子,你这后半夜都去哪儿了一会儿中饭还去我哪儿吧。”

    殷立嘴皮子抽搐了两下,狂咽着口水:“我呸,我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休想再折腾我。”

    厨娘习惯性的拿手绢擦拭脖子,继续笑道:“好,你不想吃就算了。”

    品书楼是个既深又宽的大殿,大殿左右陈设着数百个书架,书架上存有万卷藏书,这些藏书几乎全是手抄本,乃历届学生领悟所书。大殿正中,从门口往里延伸,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十张矮桌,桌上置有文房四宝。

    导师孔丘手持书卷,却趴在桌面上打盹。

    这孔丘骨瘦形枯,是个已逾百岁的老头。

    “又是一个老不死的王八蛋!”

    殷立踏门进来,看见打盹的孔丘,忍不住轻声瞋骂。在国子监,没有什么人比白发银须的老头更能让他生厌的。二教宗武乙够老了,老而不死都成妖了,这孔丘导师跟二教宗形象颇近,又能好到哪里去。

    导师打盹睡觉,大殿的事务由执事老马操持。

    那老马引手矮桌:“殷立,以后你就坐这儿。”

    殷立也不再闹别扭,叫他坐,他便坐了。

    这时候,学生们带着倦意陆陆续续的进来。

    这些学生的年纪相差极大,除去殷立不说,年纪大的有五十来岁,年岁小的刚好二十出头。大家到书架上拿取藏书,然后依次坐定,表面上是在看书,实际上有的说着悄悄话,有的趴在桌上打瞌睡。总之,进修的氛围极其松散,没几个人是认真学习的。

    “啥意思,这就算进修了”

    殷立傻傻坐着,感觉气氛不对。

    这进修,至少要有人兜授才行。

    眼下导师睡觉,学生懒散,算怎么回事

    殷立敲击邻桌,叫醒正在打瞌睡的高干。

    然后问:“你们每天都这么干耗吗这还进修个屁啊。”

    高干伸个懒腰,不紧不慢说道:“没错啊,就是个屁,大家都混吃等死呢。这儿的人,有的来了几年,有的来了几十年,该学的都学了,不该学的也学不会,不把进修当个屁,还能做什么呢。品书楼向来都是自修,你啊想学异术,自己到书架上翻书学去,不想学的话,你也可以补个早觉。”

    “既然是自修,那要导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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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糊涂先生
    孔丘著书,共三百二十卷。

    此书谈天说地,论法著术,囊括世间诸法,集万千智慧于一体,堪称千古奇书。

    当然,这书对于异术都有精准的描写。

    书中说:符印纹三术取之以墨,施之以笔。下乘术士练心,感天地,晓万物,从心着墨,挥笔成篇;上乘术士炼心,化心为无,神游苍穹,从天地着墨,挥念可章。

    这些词意思是说,符术、佛印、龙纹是用墨水写出来的。

    但初手练心,只有练好了心,才能感天晓物,下笔有灵。

    而高手炼心,只有炼化了心,才能融入天地,届时一个念想一根手指都可施术。

    是以,练心是感,感由心而发,练的仅仅是心而已;炼心就不同了,需将心神融入天地,练的却是神。两种境界,相去甚远,微妙得难以言传。殷立看到这一段,用心领悟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拍桌而起:“说得好!”

    这一声吼,直如晴天霹雳,传响大殿。

    那些扯淡闲聊的学长均张大嘴巴瞧来。

    同时间,打盹的学生们也闻声惊醒。

    “老子睡得正香,你喊什么喊!”

    “新来的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吗!”

    “算了算了,他吃过厨娘的菜。”

    “对对,必是余毒迷心,脑子抽疯。”

    “……。”

    借着殷立的这声吼,一众学生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开,嗓门也越说越大,不经意的把孔丘导师给吵醒了。那孔丘年事极高,尽管醒转,仍然趴在桌上犯迷糊,嘴里念叨:“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性……。”

    话没说完,身子抖了两下,从桌面上爬起。

    而后眨着老皱的眼环扫学生,糊涂着又道。

    “哦都来了,很好很好,人之初性……。”

    说着说着,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又打起盹来。

    起初,学生们看见孔丘醒转,都闭嘴禁声,一个个的端端正正坐好了;当看见孔丘像要咽气似的念了两句词儿之后,又开始打盹,大家伙异口同声:“去——。”

    有人道:“他除了睡,就会念那两句词儿。”

    有人叹道:“哎可不,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也有人笑道:“他可不糊涂,别看平时吵不醒他,到了喊他吃饭的时候,他的耳朵比谁都精明。上回漏了叫他,他还训我们一顿,自己摸到厨房炖勺子吃,我说那是勺子吃不得,他非说是肉,一口咬下去,牙齿都碎了。”

    等这人话毕,孔丘倏地把身一挺。

    而后吐词清楚的问:“啥,吃饭了吗”

    众学生闻言,一个个捧嘴笑得抽搐不止。

    厨娘白了一眼在座,悄骂左右:“去去,很好笑吗,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知道尊师重道么!”骂完,又朝孔丘笑道:“先生吔,您听岔了,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

    孔丘哦了一声,又像快咽气似的,沉着眼皮说道:“哦,那就继续讲课,人之初性……性……。”性字在喉咙里打了半天转,最后没了声音,再次睡了过去。

    ……

    在孔丘一醒一睡之间,少年康儿也一度忍俊不禁偷笑。

    只有殷立笑不起来,事实上他也笑了,却是抽搐干笑。

    因为在孔丘衰老的脸上,殷立看到的不是笑话,而是自己的将来。殷立惶恐,他认为孔丘犯糊涂、闹笑话,归根结底都与禁锢有关,好好的一个大智者愣让二教宗关傻了。于是他想,假如学不好异术,下不山,日后自己是否会变成孔丘这般

    把漫长的光阴耗在



第107章 龟看夕阳
    过一会儿,日行正空,午时下课。

    少年康儿跟殷立告退,下山去了。

    厨房做好饭食,殷立跟一众学长到偏殿吃饭。

    偏殿不大,跟厨房相通,摆了几十张矮桌,桌上搁满酒食。大家伙没敢就食,等孔丘入殿。隔一会儿,孔丘骑坐巨龟慢悠悠的进来,那龟懒得很,走两步歇一下,孔丘晃晃悠悠的盘坐其上,也不嫌慢。

    殷立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心道:“这老头真搞笑。”

    上午他竟没发现孔丘是个瘫子,一直端坐龟壳。

    此刻进食,孔丘慢吞吞的驭龟而至,徒惹人笑。

    大家弓背行礼,等孔丘上座,才坐下来喝酒吃肉。

    孔丘干咳两声,弱着嗓门念道:“食不言寝不语。”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噗噗噗的捧嘴发笑。

    殷立暗道:“什么食不言,除了你,谁说话了”

    别看孔丘平时糊涂,吃饭却不含糊。

    他满嘴的牙齿都老掉了一大半,居然三餐不离酒肉,装菜的碗都比别人大。不过他也算是老吃货,没牙齿也能咬动肉食,只是嚼得痛苦,嚼得极慢。殷立在旁边看着,不由替他捏汗,心里念道:“照这么吃,迟早不得噎死。”

    心念未泯,端听孔丘捧起嘴巴:“哎哟!”

    众人惊了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珠望向孔丘。

    执事老马上前询问:“先生,您怎么了”

    孔丘挤眉弄眼的痛苦一阵,从嘴巴里吐出一颗坏牙,他把坏牙拿在眼前晃了晃,说道:“今天这肉不好,又磨掉我一颗牙了,还是你们好,年纪轻轻的真好。哦对了小马,听说今天有新生报道,人呢给我指指。”

    执事老马指向殷立,回道:“这就是了。”

    孔丘眨巴着眼睛看着殷立:“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刚在品书楼我好像见过你,你很用功嘛,读的是我的著书吧很好很好,哦,你叫什么名儿,跟我说说”

    “我叫殷立。”殷立起身拱手。

    “立者屹也,好名儿好名儿。”

    孔丘摸须点头,点着点着打起盹来。

    接着又大梦初醒似的挺直腰杆,糊里糊涂的嘘了一声:“食不言寝不语。”

    殷立只觉无趣,心想:“又是这句,明明是你一直在说话。这老头的著书确实好,人嘛就太老了,都老糊涂了。”

    ……

    用过午饭,大家都去了练功塔。

    殷立是新来的,另有进修课目。

    执事老马在悬崖峭壁上为殷立选址,要他开山凿石,自建歇所。他跟殷立说,从今天开始,上午到品书楼翻书自修,下午就到这悬崖峭壁上给自己筑屋建楼。同时,他还点拨殷立,徒手开山是玄霜宗独特的修炼课目,不容小觑。

    殷立瞅着那片陡峭的岩壁,暗暗抹汗。

    而后心道:“什么修炼课目,放屁。”

    谁都知道,自古破镜乃靠一呼一吸之功,战技则出自导气催劲之法,这内外兼修有时也要盘坐冥想,修心养性,方能悟有所得。然而,拿双手开山凿石除了是对**的摧残之外,殷立实在想不出对修炼有何助益

    事已至此,饶是不愿,殷立也得屈从。

    不管怎么样,出逃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在此之前,他得给自己筑个窝。

    只不过,徒手开山最是考验修为,这陡峭的崖壁坚硬如铁,使用凿子尚不能开,何况用十根肉指。殷立把双手端在眼前看了看,喃喃说道:“妈的,这叫老子怎么开嘛”

    他爬到岩壁陡峭处,十指灌气使劲一插。

    咔一声,十指破入岩壁,挖出一块石头。

    照这样捣弄半天,也才挖了不到一平方。

    ……

    傍晚吃过晚饭,孔丘把殷立留在偏殿,他令人送来一个木桶、一条毛巾、几套衣服,然后跟殷立说道:“你初来乍到,无地可栖,虽说露宿荒外,也不能太邋遢,这些东西是给你预备的,往后洗漱勤些,别把自己弄得太脏。”

    殷立见孔丘说话有劲,不似先前那么糊涂。

    于是接下衣物,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学生有事不明,请先生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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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偷看厨娘洗洗
    日沉西山,霞光隐褪。

    这天说黑就黑,不留一丝光亮。

    殷立到崖底的水潭里洗了个澡。

    而后铺设稻草,在山脚边搭窝。

    也巧,窝边有树,树上有巢,上下对立,相映成趣。

    隔一会儿,夜风猝起,巢鸟哀切,叫得让人心慌。

    殷立盘坐在草窝里,长吁短叹,更添了几分凄凉。

    深秋的夜越深越冷,风吹如刀,冷冽异常,没有片瓦遮风挡雨,不知道能熬多少天殷立不得不催气游走,抵御风寒,就全当修炼了。也不知到了几时几分,眼角瞟处见一黑影站在树梢之上,殷立一倏而起,轻喊:“谁!”

    喊声传去,那人影依旧的纹丝不动。

    殷立瞋问:“老不死的,是你吗!”

    那人影动了一下,却是一闪而没,空留回音激荡他耳:“哈,你也有屈服的时候。混小子听好了,夜袭长空,最是炼心之时,只要神坚意定,化心为无,区区风寒又算得什么。”

    殷立喊:“有什么话你现身跟我说!”

    原想再骂几句解恨,怎奈那人已去。

    ……

    这时,旁边石梯传来脚步声,是刘肥和高干二人举火而至。

    他们俩朝殷立招了招手,喊:“过来,我们带你去个地方。”

    殷立走近上前,问:“你们俩兴师动众的,想带我去哪儿”

    高干顺着小溪指去:“溪水上游有个山洞可以遮风挡雨,总比你睡在这里强,走吧,我和刘胖子带路,你过去瞅瞅就知道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了。”

    殷立大喜,跟着刘高二人顺着溪水找到山洞。

    这山洞乱石成堆,有块大石可当床榻,只是缺了棉被、茶杯、梳子、镜子,显得美中不足。刘高二人告诉殷立,学长老金那里可以买到,只是价格昂贵,可付现钱,也可赊账。

    殷立惊哦一声:“那敢情好,麻烦两位带路。”

    当下,三人攀崖而上,欲往老金处赊购物品。

    但走到半途,刚巧碰见五人,其中就有老金。

    那老金脖子上挂着一把金算盘,一望便知是个爱钱之人。听殷立三人说,要找他赊购物品,老金晃了晃手,神秘兮兮的说道:“不急不急,你们三个先跟我来。”

    一行八人沿着栈道走过去,来到厨娘的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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