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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头大宝剑
    万丈高空之下,数千匹奔腾的战马,四蹄生风,蹄声阵阵。

    领军的青年将领脸色孤寒,手中画戟斜拖身后,此刻本应在飞云邬激战,却因张懿的一道战报,不得不调转方向,疾驰浊河北端。

    前来求救的士卒声泪俱下,说是大军刚渡至浊河一半,就遭遇到鲜卑人的猛烈突袭,损伤惨重,请吕布火速赶去支援。

    高顺斩杀掉五千偷渡阴山的鲜卑人,因此也不能排除不会有其他军马。

    那名求救士卒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和尘土,衣甲上沾满斑斑的血迹。见此模样,吕布心头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消散而去。

    将来同鲜卑人决战,光靠吕布手上这点人马,几乎是毫无胜算,必须得倚仗张懿的主力军才行。

    所以哪怕飞云邬近在咫尺,也只能暂时弃下,去保张懿。

    吕布领着骑卒疾驰而去,又令高顺护着营救下的汉民退往临沃,以策万全。

    马不停蹄的奔波至晌午时分,吕布总算是成功抵达。

    见到并无士卒受伤,马背上的吕布松了口气,脸色也捎带柔和了些许,心中不免有些庆幸,没事就好。

    但很快,吕布就发现了异常,这些宿营的士卒,脸上根本没有经历过战斗的伤苦,甚至连一丝的紧迫感都没有。

    回头,那名前来报信的士卒,已不见了踪影。

    吕布心里咯噔一下,随手抓来一名路过的士卒,低声喝问,是否遭遇过鲜卑人的袭击。

    那士卒在吕布的逼视下,身子一个哆嗦,直接往下坠去。若非吕布拎着他的上衣,怕是要当场瘫到在地上。他口齿打颤的回答着,一路上并未遇见过鲜卑人。

    上当了!

    吕布脸色一寒,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将这名士卒松开,问清张懿的主帐位置后,大步流星的径直走去。

    主帐营外,两名看守帐门的士卒拦下吕布,说张懿此刻正有要事处理,让吕布稍候。

    吕布伸手将两人推开,大步走进帐内。

    张懿的营帐很大,此刻帐内正有十余名将军在饮酒作乐,一个个脸上浮现出谦卑的笑容。

    正对吕布的中央位置处,摆有张窄长的紫木榻,榻上横卧有一名脱去鞋袜的中年男子,身穿玄色汉官服,面白无须,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身后四名美婢正在为其捏肩捶腿。

    连作为主帅的张懿都甘居其下,脸上亦是百般讨好谄媚之色。

    在发现吕布走进帐内后,张懿迟钝了两秒,随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哎呀呀,这不是咱们并州的大英雄,吕奉先吕将军吗”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榻上这位大人,就是朝廷特派的监军御史。你快过来,给韩御史敬上一碗酒,说叨说叨前方战事。”张懿朝吕布招了招手,又端起一碗倒好的美酒准备递给吕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同吕布的关系极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吕布似乎并不卖张懿的面子,他走到张懿面前,也不接那碗酒水,目光灼灼的望着张懿,一字一句的说道:“末将听说,鲜卑人袭击了刺史,敢问大人,鲜卑人现于何处”

    当着数位将军的面,被一个下属如此质问,张懿眼中闪过一抹愠色,若非惧于吕布勇武,早就将其下狱斩首了,他笑容尴尬道:“这不同将军开个玩笑吗韩御史听说将军少年英雄,很想见你一见,所以……”

    “所以,你就诓我来此”吕布脸上的寒意愈盛,他伸手拿起张懿手中的酒碗,狠狠摔在地上,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和怒其不争,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你可知道,五原县唾手可得,只需一战,便能收入囊中。”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武夫说话了,可还有将本御史放在眼中!”

    韩悝坐起身子,怒斥吕布,不阴不阳的声音听得让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听得有人谩骂,吕布面对着张懿,将脑袋左转九十度角,眸子里斜射出的光芒如电,蕴藏的戾气和杀机如洪水猛兽般直扑韩悝。

    “啊!”

    这位在洛阳城里享尽荣华的常侍此刻宛若受惊的小鸡,捻起手指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脸上渗透出一股病态的惨白。

    “你、你、你,你欲作甚!”惊惧之下的韩悝将翘起的指尖指向吕布。

    “既然是朝廷派下的




第一五二章 后发制人
    话音一落,帐内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吕布。

    吕布将手胳膊架在案桌,十指合拢,眼眸的下睑处微微上缩。

    在场的没有外人,都是跟着他刀里来火里去的生死弟兄,再加上门口又有陈卫把守,大可不必担心此事会走漏风声。

    曹性等人目光灼灼,等待着吕布的意见,眼中蕴含有大干一场的迫切架势。

    良久,吕布终于开口,虽然只说了两字,但却足以令曹性等人兴奋得喜形于色:“谁去”

    重活一世,并不代表就要低下头颅,夹起尾巴做人。

    “我去!”侯成按下想要抬手的曹性,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在几人之中,侯成的确是最佳的人选,不仅行事低调,而且较为沉稳,张懿军中鲜有人能认得出他。

    正当吕布准备拍板之时,魏木生掀开腿甲,跪于地面,抱拳恳请道:“将军,三思啊!”

    吕布微怔了一下,看向这个他尤为倚重的青年。不待他开口,曹性便指着魏木生骂了起来:“魏木生,你要怕死,滚蛋便是,老子就当瞎眼错看了你。”

    魏木生一听曹性这般说他,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对骂道:“放你娘的犬屁,某跟着将军打得恶战不比你少,你不怕死,我也不是孬!”

    吕布是知道魏木生性子的,他既然肯犯众怒的出来阻止,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木生,你且说说,为何要我三思。”

    听得吕布发问,魏木生便不再同曹性争辩,将脑中思路稍一整理,回答起来:“将军,这里是张懿的军营,身边安插的护卫必不会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张懿,您觉得可行吗”

    吕布眉头微沉,魏木生说得没错,就算是他,想要悄无声息的干掉张懿,也绝非易事。

    “再者,张懿的那些手段,皆是使在暗地里,我们并无实据指证,就算杀死了张懿,将军恐怕也要担上一个弑上的罪名,遭人诟病痛骂。”魏木生见吕布陷入深思,又接着说道:“倘事若不成,反而会让张懿抓了把柄,就算到时候老将军肯护你,张懿和那位监军御史,会放过将军吗”

    “那如果不干掉张懿,他今日能诓我们急奔数百里,保不准明日就能设下鸿门宴,隔三差五的换个花样,我们岂不是要被他给活活玩死”尽管魏木生说得很有道理,但其他人依旧持有自己的疑虑。

    “头儿,别听魏木生这小子的,他就是怕死!”曹性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着。

    左一个怕死,右一个怕死,这把魏木生心底的火气给激起来了,他抱拳朝吕布请令道:“将军若执意要杀张懿,我魏木生愿赴此行,免遭他人说我贪生怯弱!”

    “切”曹性嗤夷了一声,低声咕咕道:“有那能耐,你倒是去啊!”

    “你!”魏木生怒视曹性,显然已是气极,若非吕布在场,他肯定早已上去跟曹性干起架来。

    “都别争了。”吕布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心中觉得有些乏力,朝众人摆了摆手,“都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帐内诸人对视一眼,抱了抱拳,纷纷退出帐外。

    至于方才所讨论的事情,就算吕布没有特意叮嘱,他们也不会向他人吐露半字。

    独坐在营帐里,吕布眯合上双目,整个身子后仰在草地上,脑子里不断反复着这个问题:杀,还是不杀

    大军在第二天开拔。

    张懿似乎格外的精神抖擞,连带行军速度也远超平日。

    仅仅三天,数万大军便已抵临临沃。

    见到衣衫褴褛的获救百姓,在悉闻鲜卑人的种种劣迹后,张懿须发倒竖,是勃然大怒。他先是好言安抚了一番这些受难的汉民,博得了百姓们的信任和颂扬,然后又派人向卡祁下了战书,约他明日于赤麓原决战。

    此令一出,不仅是吕布不敢置信,连张懿的一干心腹将领,也都跟着惊掉了下巴。

    张懿是文士出身,不懂领兵打仗,这在将军们之间,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前些日子还行军如龟速,生怕与鲜卑



第一五四章 风起
    在场的将军顺着张懿的方向,将目光投向吕布,其实在心底,他们更希望守坞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好。

    吕布挺拔的身躯站起,简单明了的说了声:“领命。”

    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

    相比上次,这回的捷报吕布等了足足五日。

    望着一路飞尘而来的传令卒,留守坞内的士卒们大声欢呼高喊,唯独站在望楼上的吕布,脸上凝寒若霜,大手扶于木栏,朝身旁戏策幽幽叹了声:“看来,又被先生给言中了。”

    戏策背着手,嘴角哼哼,瘦削脸庞上露出的笑容越发有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如此一来,也就做实了张懿勾结鲜卑人的事实。”

    既然知道了张懿的底牌,那吕布翻身的时日,也就指日可待。

    将驻守的士卒移至九原,吕布耳旁听到的几乎全是对这位张主帅的称扬。

    按照这些士卒们的说法,九原一战,张懿不仅调度得当,更是身先士卒,带动得三军将士气势如虹,将鲜卑人打得节节败退,在经过两场大规模的厮杀后,终于成功将鲜卑人赶出九原。

    一时间,张懿的名声再次大涨,而吕奉先这三个字,却正被逐渐淡忘。

    在九原休歇两日后,张懿再度率军出征,进讨成宜,留守九原的,依旧是特意指定的吕布。

    冬日的清晨,微风袭袭。

    这已是吕布第三次目送张懿出征。

    汉军将士一个个士气高昂,全然没了前两次的不安和忐忑。

    或许他们在心底已经默认,只要有张懿坐阵领兵,他们就一定能赢过鲜卑。

    殊不知,鲜卑人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同样在等一个机会。

    送走张懿的大军,吕布并未在县内滞留,而是骑着赤菟去了郊外。

    出了九原县府,吕布轻车熟路,一连往南急奔了五六里,在一条丈宽的冰河前,勒住了马绳。

    身后的戏策有些不解:“将军,何以止步”

    望着凝结成冰的河面,吕布不觉的笑了起来:“小时候性子顽劣,常常在这河中打滚,至今想来,恍如昨日。”

    几名近卫听得吕布如此光荣事迹,霎时瞪大了眼珠,他们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对他们严苛无比的将军,光着屁股在这河里狗刨翻腾是怎样的一幅欢脱景象。

    不曾察觉到身后几人脸上的神色变化,吕布指着一处空地继续说道:“听长辈们说,在我出世之前,这里曾有一座白马寺庙,后来因为浊河涨了大水,将其冲入河底。我母亲也是在生下四位阿姊后,才来此拜佛,孕诞出的我。”

    “将军还有四位阿姊这倒是从未听将军有过提起,不如今天一并说来听听。”对于吕布的往年陈事,戏策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

    吕布的语气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冰冷而阴寒,以不容置喙的口气终结了这个话题。

    渡过河面,戏策跟着吕布身后,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左曲右弯。

    在走了大半柱香后,吕布趟进了道旁半人高的草丛,开始弯腰拔草。

    身后的几名近卫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吕布给伸手阻退。

    弯腰,起身,再弯腰,再起身……

    大把大把的青草被连根拔起,扔于道旁。

    与此同时,细长的草叶也将吕布的手掌割开了十几道细线般的血口。

    一旁的戏策看得触目惊心,不由好心提醒起来:“将军,先暂歇一下吧。”

    “我没事。”

    吕布低沉的回了一声,继续扯拔着面前碍眼的杂草。

    渐渐的,脚下土地显现出了原本的样貌。

    这是一座微微凸起的土堆,很不显眼,若非前面插有一块腐掉的木牌,



第一五五章 药到病除
    面对张懿的责备,卡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的坐在一张木质案桌上,面带讥讽的哼道一声:“张刺史,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五原、九原、成宜三个县都已交到了你的手中,只差最后一个西安阳,整个并州就算齐活了。可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呢莫说吕布戏策的头颅,连他们的毛发,我都没见着一根,张刺史总该给我个交代才是。”

    “都说汉人重诚讲信,以诚信立本。可如今,张刺史,你的诚意又在哪里”卡祁手指叩击着桌面,笑容颇为不屑。

    自知理亏的张懿怒气很快消散下去,继而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容,转过身笑着说道:“卡祁将军,那吕布凶猛,想要擒杀着实不易……”

    不等张懿说完,卡祁就摆了摆手,不耐烦的从桌面跳下,嗤笑一声:“罢了罢了,既然你杀不了吕布,那咱们的盟约就此作废。下次战场上遇见,你我各凭真本事斗上一斗,看你麾下的汉卒,挡不挡得住我鲜卑的铁骨儿郎。”

    卡祁作势就走,张懿见状,心里‘咯噔’一跳,赶忙喊住卡祁,“将军且慢。”

    张懿的本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别看现在军中将士都将他捧作鬼谷转世,称他是鲜卑人的克星。可这其中的门道,他再也清楚不过,若真要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恐怕还没开战,张懿就已经夺路而逃。

    好不容易才将张仲扳倒,获得军中将士信任,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况且韩悝最近也在催促张懿,快些结束这场战争,他好回去复命。

    并州这个穷乡僻壤,毫无油水的地方,韩悝是真不想再呆下去。

    念此种种,张懿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只在刹那,便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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